戰靈之名

夜風如刀，破柳店外的樹影在月光下搖晃，像是萬鬼低語。

江玄站在原地，望著滿地橫屍與破碎桌椅，心頭震撼難平。方才那場宛如修羅地獄般的戰鬥，竟是由一位醉漢，以一己之力完成清掃。

「你……你真的是……武松？」

那人打了個酒嗝，滿臉不耐：「問這麼多做甚，酒有沒有？」

江玄趕緊將桌上的殘酒奉上。漢子接過，一飲而盡，砸吧嘴道：「味淡了……不過勉強能喝。」

喝畢，他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瞥了江玄一眼，語氣稍緩：「小子，我問你，天魁石怎麼到你手上的？」

江玄如實說出自己夢中醒來後，玉石憑空出現之事，並提及夢境裡的戰場與那句低語。

武松聞言，沉默良久。

「天魁石，不是凡物。那是……梁山百八戰靈，與天地立下的誓契之印。」他緩緩道：「百年前，梁山覆滅，兄弟魂散，忠義之魂難入輪回。為防萬邪竊力，魁首宋江將戰靈封於天地四方，只待時機再啟。」

江玄喃喃：「所以我……是宋江的轉世？」

武松眯起眼，打量他良久，忽然一笑：「像，也不像。」

「有他的眼神，有他的執念……可這一世的你，比他多了股未燃盡的火。這火，燒得好。」

江玄心中激盪，問道：「那你又是如何甦醒？」

武松緩緩伸出手，只見掌心一道古紋燃起，與江玄體內天魁印記隱隱共鳴：「你甦醒的那刻，我的戰靈魂火，也應聲震動。應該說——你是我此世的『召主』。」

「召主？」

「對，擁有『天魁印』者，能喚醒戰靈，重新召集昔日義軍。」

江玄怔住：「所以……我可以召回其他人？」

「不只召回，」武松眼中戰意燃起，「你可以帶他們——再戰一次天命！」

語氣未落，遠方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狼嘯，寒風捲動，夜色驟冷。

「來了。」武松收起酒壇，目光望向門外。

江玄緊張問：「什麼來了？」

「黃泉教的『搜靈人』，」他咧嘴一笑，「專門獵殺甦醒的戰靈與天魁召主。他們聞到血腥味了。」

江玄喉頭一緊。武松卻像是渾不在意般，提起鐵棒，往門外一步踏出：

「這一仗，不再只有我一人。小子，想活下去，就學會戰。」

江玄望著他背影，腦中浮現那句夢中的低語：

——喚兄弟，聚義旗，再戰一場。

他咬牙，拔步緊跟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