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魔術與決定 -1
本章節 2767 字
更新於: 2018-11-25
小時候的X，和他身邊的同儕比較起來，一直是佇在原地的狀態。
當然他那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會是未來的隊長。
當時的他，不過是在大陸的地下城市，一個在街頭流浪、吃不飽也穿不暖的小鬼頭罷了。
然而這樣的他，被抓去魔王預備軍裡，其附屬的一間軍校就讀，相對於禁衛軍及其培訓中心而言，這是大陸裡隱藏已久的組織，是尤莉聯合政府隱瞞島上所有人民搞出來的東西，這點，X十分了解，他的同儕也是如此。
應該是在十五歲左右吧，他才清楚體會到，原來身為軍校學生的他們，都不被政府視為真正的人，他的同儕一般都是在十歲就知道這事了。
感覺其他人都在進步，自己卻在原地踏步，然而，他們還要欺負我，這是什麼樣的心態？X那個時候這麼想著。
可能是因為這樣吧，他後來的進步很理想，體能也好、學科也罷，無論是軍校，還是下了部隊，都是高水準等級的，所以，就算有人對他不滿，也無法正面和他硬幹，因為下場通常不會好到哪裡去。
不是被罰就是被罰，哪裡也去不了。
但X也是，他又能到哪裡呢？這是他獲得上尉軍階之後，接到的第一份特別的工作時，所獲得的答案。
不，與其說是工作，不如說是任務。
特別的任務，是由學院理事長兼禁衛軍總司令，所指派的任務。
因為工作可以允許失敗，但任務要是失敗，是不允許回到原單位的。
可能是因為這樣所以緊張的關係吧，X在那個時候，表現出乎意料的好，和他同行出任務的幾名弟兄，都是看著他的背影在做事的。
──只要完成就行了，身為軍人就是這樣。
本來X是這麼想的，可是，他怎麼想也不會想到，最後關頭，也就是向上級回報時，與他同行的那些人，居然會出賣他。
報告上寫說，是X他一個人搞砸了整個任務，是幾名弟兄出手協助才得以勉強完成的。
在那之後，反覆了同樣的狀況好幾次，X就被貶到了尤莉島，哪裡也不能去。
表面上身分全部洗白，有了新的身分，新的名字，連出身地、戶籍什麼的，全部都有，彷彿跟正正當當在尤莉島長大的居民一樣。
然而這一切都是謊言，X，約翰．舒爾茨，他非常清楚。
因此，他此刻穿上這身閃亮亮的西裝，戴上帥氣的紳士帽之後，突然有種金絮其外的諷刺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過去是個不被重視的垃圾，現在卻是這樣……嗎？約翰抱持著這樣的想法，站上舞台，邀請大人物乙太少女職業公會的會長，以及島上最強的乙太少女，充當自己的助手。
當然，他不只是想要變魔術而已。
受過魔王預備軍的訓練的他，很清楚，自己在什麼時候要做什麼事。
也很清楚，這次不會有人陷害自己，故沒辦法有所謂的「下次」再陷害回去，要是失敗，責任就是一個人擔。
──這次的任務，我一定會達成。
約翰在表演經典鋸人體的魔術時，於助手席琳娜的耳邊，開口細語了幾句話……
※
「大中、陳大中……」
大中聽見席琳娜的嗓音在自己的耳邊，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於是緩緩睜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畫面由模糊轉清晰，大中看見一個有小水晶吊燈的天花板，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房間？
對，房間。在莉莉亞的房間的天花板也是長這樣。
──可是為什麼？我不是已經離開那裡了嗎？
大中開始回想離開房間之後發生的事情，從房間離去，行經走廊，路過幾名士兵，來到廳堂大門前，與守門士兵聊了一下，進去，然後──
「啊，對喔。」
「你醒來啦。」席琳娜的聲音，讓大中從床上坐了起來。
沒錯，床上，大中剛剛躺的地方正是床，而且是以準備要睡覺的姿勢躺的。
正是因為這個姿勢，所以才讓大中起疑，到底是發生了啥才會變成這樣。
席琳娜穿著白色浴袍走了過來。
她將面具戴在左邊，跟沒戴一樣，漂亮的臉蛋表露無疑，其潔白的肌膚與精實的身材，還有那豐滿的上圍所展現出的身體曲線，與深紅色的過腰長髮配合地近乎完美無缺，這樣的畫面，令大中目不轉睛，吞了好幾口口水，身體不自主地發熱起來。
說不定和莉莉亞見面什麼的，是一場夢，其實是預知夢，我預知到了會跟席琳娜在房間見面嗎？大中不禁這樣想。
然而，在席琳娜說出接下來的話語之後，他就知道，這不過是妄想。
「還好吧？只是看個魔術都會昏倒，到底是沒見過世面到一個怎樣的地步才會這樣啊。」
「啊、啊哈哈……」大中瞇眼傻笑，一手放在後頸處搔弄。
「而且一昏就是好幾個小時，現在半夜了，會議也開完囉。」
「欸欸欸？真的假的？」
大中瞪大眼睛看著一步一步走到床邊然後坐下的席琳娜，只見她翹起雙腿，兩手交叉於胸前，放在手臂上的手指上下擺動，整體看起來，好像不大開心的模樣。
然而，在席琳娜說出接下來的話語之後，大中便明白，這應該是妄想。
「嗯，不過，看在你這麼在乎人家的份上，這次就算了。」席琳娜臉紅了。
雖然不確定是否是因為剛洗好澡的關係，所以才臉紅，但大中可以確定的是，席琳娜應該不是想要生氣的樣子。
清楚這點之後，大中鬆了口氣，兩手放在床上撐著，抬起頭看天花板。
突然，莉莉亞背對自己，向自己坦露背部，上頭的圖騰的樣式，閃過大中的腦海。
雖然這只維持了幾秒鐘，但，還是令大中他倒抽了一口氣。
「怎麼了嗎？」席琳娜問。
「……」大中沒有回答。
因為，他明白自己已經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和莉莉亞確實見過面，這是真的。
莉莉亞背部的圖騰，以及乙太會減少的事實，這也是真的。
但是知道歸知道，要不要跟其他人商量這件事？這是大中現在在煩惱的問題，因此，他緊閉口、收起下巴低下頭，看著白色的床，不發一語。
突然間──
「嗚啊！」大中的腹部被重擊。
是席琳娜打的。
席琳娜在大中沉思時，以四足跪姿從床的一頭爬到大中坐的另一頭。
她先是默默拍了大中的肩膀，但沒有反應，不，其實有，但該反應不過是從抬頭的姿勢變成低下頭，這個，令席琳娜非常不爽，於是一拳就往大中腹部揍去。
被揍的大中，躺在床上，不偏不倚就躺在幾十秒前躺的位置。
席琳娜就順勢，跨出右腳跨過大中的下半身，伸出右手壓住他的左臂，整個人把大中壓制住，使其動彈不得。
不對，嚴格說起來，大中是可以動的，下半身的部分，因為席琳娜只是壓住他的手臂而已。
只不過，因為大中看見了，他看見席琳娜此刻的眼神，所以，下半身也不敢輕舉妄動。
──席琳娜，妳生氣了？
然而，在席琳娜說出接下來的話語之後，大中就清楚了。
這，真的，不是妄想。
「知道我等一下想說什麼嗎？my sweet heart。」席琳娜瞇眼，看起來很開心，語氣聽起來也很開心的樣子。
但這是假的，大中感覺得出來。
「不、不知道……」大中差點咬住舌頭。
席琳娜微笑，露出牙齒，加上她現在這個姿勢，如果從旁邊看的話，可能會誤會是一對情侶在調情。
但這是假的，這不是大中都能感覺出來。
「陳大中……」席琳娜說道，說完這三個字之後，她面露凶光，緊皺眉頭，眼睛似乎快成三角形，大聲喊道──
當然他那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會是未來的隊長。
當時的他，不過是在大陸的地下城市，一個在街頭流浪、吃不飽也穿不暖的小鬼頭罷了。
然而這樣的他，被抓去魔王預備軍裡，其附屬的一間軍校就讀，相對於禁衛軍及其培訓中心而言，這是大陸裡隱藏已久的組織，是尤莉聯合政府隱瞞島上所有人民搞出來的東西，這點，X十分了解，他的同儕也是如此。
應該是在十五歲左右吧，他才清楚體會到，原來身為軍校學生的他們，都不被政府視為真正的人，他的同儕一般都是在十歲就知道這事了。
感覺其他人都在進步，自己卻在原地踏步，然而，他們還要欺負我，這是什麼樣的心態？X那個時候這麼想著。
可能是因為這樣吧，他後來的進步很理想，體能也好、學科也罷，無論是軍校，還是下了部隊，都是高水準等級的，所以，就算有人對他不滿，也無法正面和他硬幹，因為下場通常不會好到哪裡去。
不是被罰就是被罰，哪裡也去不了。
但X也是，他又能到哪裡呢？這是他獲得上尉軍階之後，接到的第一份特別的工作時，所獲得的答案。
不，與其說是工作，不如說是任務。
特別的任務，是由學院理事長兼禁衛軍總司令，所指派的任務。
因為工作可以允許失敗，但任務要是失敗，是不允許回到原單位的。
可能是因為這樣所以緊張的關係吧，X在那個時候，表現出乎意料的好，和他同行出任務的幾名弟兄，都是看著他的背影在做事的。
──只要完成就行了，身為軍人就是這樣。
本來X是這麼想的，可是，他怎麼想也不會想到，最後關頭，也就是向上級回報時，與他同行的那些人，居然會出賣他。
報告上寫說，是X他一個人搞砸了整個任務，是幾名弟兄出手協助才得以勉強完成的。
在那之後，反覆了同樣的狀況好幾次，X就被貶到了尤莉島，哪裡也不能去。
表面上身分全部洗白，有了新的身分，新的名字，連出身地、戶籍什麼的，全部都有，彷彿跟正正當當在尤莉島長大的居民一樣。
然而這一切都是謊言，X，約翰．舒爾茨，他非常清楚。
因此，他此刻穿上這身閃亮亮的西裝，戴上帥氣的紳士帽之後，突然有種金絮其外的諷刺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過去是個不被重視的垃圾，現在卻是這樣……嗎？約翰抱持著這樣的想法，站上舞台，邀請大人物乙太少女職業公會的會長，以及島上最強的乙太少女，充當自己的助手。
當然，他不只是想要變魔術而已。
受過魔王預備軍的訓練的他，很清楚，自己在什麼時候要做什麼事。
也很清楚，這次不會有人陷害自己，故沒辦法有所謂的「下次」再陷害回去，要是失敗，責任就是一個人擔。
──這次的任務，我一定會達成。
約翰在表演經典鋸人體的魔術時，於助手席琳娜的耳邊，開口細語了幾句話……
※
「大中、陳大中……」
大中聽見席琳娜的嗓音在自己的耳邊，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於是緩緩睜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畫面由模糊轉清晰，大中看見一個有小水晶吊燈的天花板，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房間？
對，房間。在莉莉亞的房間的天花板也是長這樣。
──可是為什麼？我不是已經離開那裡了嗎？
大中開始回想離開房間之後發生的事情，從房間離去，行經走廊，路過幾名士兵，來到廳堂大門前，與守門士兵聊了一下，進去，然後──
「啊，對喔。」
「你醒來啦。」席琳娜的聲音，讓大中從床上坐了起來。
沒錯，床上，大中剛剛躺的地方正是床，而且是以準備要睡覺的姿勢躺的。
正是因為這個姿勢，所以才讓大中起疑，到底是發生了啥才會變成這樣。
席琳娜穿著白色浴袍走了過來。
她將面具戴在左邊，跟沒戴一樣，漂亮的臉蛋表露無疑，其潔白的肌膚與精實的身材，還有那豐滿的上圍所展現出的身體曲線，與深紅色的過腰長髮配合地近乎完美無缺，這樣的畫面，令大中目不轉睛，吞了好幾口口水，身體不自主地發熱起來。
說不定和莉莉亞見面什麼的，是一場夢，其實是預知夢，我預知到了會跟席琳娜在房間見面嗎？大中不禁這樣想。
然而，在席琳娜說出接下來的話語之後，他就知道，這不過是妄想。
「還好吧？只是看個魔術都會昏倒，到底是沒見過世面到一個怎樣的地步才會這樣啊。」
「啊、啊哈哈……」大中瞇眼傻笑，一手放在後頸處搔弄。
「而且一昏就是好幾個小時，現在半夜了，會議也開完囉。」
「欸欸欸？真的假的？」
大中瞪大眼睛看著一步一步走到床邊然後坐下的席琳娜，只見她翹起雙腿，兩手交叉於胸前，放在手臂上的手指上下擺動，整體看起來，好像不大開心的模樣。
然而，在席琳娜說出接下來的話語之後，大中便明白，這應該是妄想。
「嗯，不過，看在你這麼在乎人家的份上，這次就算了。」席琳娜臉紅了。
雖然不確定是否是因為剛洗好澡的關係，所以才臉紅，但大中可以確定的是，席琳娜應該不是想要生氣的樣子。
清楚這點之後，大中鬆了口氣，兩手放在床上撐著，抬起頭看天花板。
突然，莉莉亞背對自己，向自己坦露背部，上頭的圖騰的樣式，閃過大中的腦海。
雖然這只維持了幾秒鐘，但，還是令大中他倒抽了一口氣。
「怎麼了嗎？」席琳娜問。
「……」大中沒有回答。
因為，他明白自己已經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和莉莉亞確實見過面，這是真的。
莉莉亞背部的圖騰，以及乙太會減少的事實，這也是真的。
但是知道歸知道，要不要跟其他人商量這件事？這是大中現在在煩惱的問題，因此，他緊閉口、收起下巴低下頭，看著白色的床，不發一語。
突然間──
「嗚啊！」大中的腹部被重擊。
是席琳娜打的。
席琳娜在大中沉思時，以四足跪姿從床的一頭爬到大中坐的另一頭。
她先是默默拍了大中的肩膀，但沒有反應，不，其實有，但該反應不過是從抬頭的姿勢變成低下頭，這個，令席琳娜非常不爽，於是一拳就往大中腹部揍去。
被揍的大中，躺在床上，不偏不倚就躺在幾十秒前躺的位置。
席琳娜就順勢，跨出右腳跨過大中的下半身，伸出右手壓住他的左臂，整個人把大中壓制住，使其動彈不得。
不對，嚴格說起來，大中是可以動的，下半身的部分，因為席琳娜只是壓住他的手臂而已。
只不過，因為大中看見了，他看見席琳娜此刻的眼神，所以，下半身也不敢輕舉妄動。
──席琳娜，妳生氣了？
然而，在席琳娜說出接下來的話語之後，大中就清楚了。
這，真的，不是妄想。
「知道我等一下想說什麼嗎？my sweet heart。」席琳娜瞇眼，看起來很開心，語氣聽起來也很開心的樣子。
但這是假的，大中感覺得出來。
「不、不知道……」大中差點咬住舌頭。
席琳娜微笑，露出牙齒，加上她現在這個姿勢，如果從旁邊看的話，可能會誤會是一對情侶在調情。
但這是假的，這不是大中都能感覺出來。
「陳大中……」席琳娜說道，說完這三個字之後，她面露凶光，緊皺眉頭，眼睛似乎快成三角形，大聲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