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終究是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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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6-28
慶安遠遠看著寧王,眼中溢滿淚水,寧王看了她一眼,便搖頭嘆氣。他不再是她的鼎哥哥,此刻兩人的距離已是天差地遠。慶安抹掉了眼淚,微微傾身,這是她最後身為貴族的尊貴和優雅。
一群人被侍衛領著出去,有人泣不成聲,有人腿軟得走不動。直到侍衛進前來領司御辰,寧王揚手:「等一下。」
司御鼎走上前,看著司御辰:「二哥!」
「"殿下",我們之間應該沒什麼好說的了。」司御辰面無表情的說著。
「二哥,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如此憎惡我。」
司御辰突然大笑:「我憎惡你?我羨慕你都來不及了。」
「二哥,你這次真的傷了父皇的心。」
「我傷了父皇的心,他才傷了我的心。」司御辰轉頭看向他:「從小他就什麼都拿你來和我比。」
太子怒極:「是,我不如你。我不如你有謀略,我不如你有能力。但我是他的嫡子,是太子,他竟為了成就你的戰功,隨便就叫我娶簡琳兒。還處處打壓舅父,逼著我們謀反。」
寧王瞪大了眼,原來他這麼不滿意這場婚姻,他嘆口氣道:「生在帝王家,婚姻本就是一場交易,父皇不也答應了吳王的請求,要我娶何君蓮。」
太子看向寧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娶了何君蓮,吳王的勢力加上樑降地的勢力,這天下豈不都成了你的。」
寧王:「二哥,你怎麼能這麼想?」
司御辰:「這是擺在眼前的事實,若我不逼宮,待你回京後,這天下豈還有我的立足之地?」
寧王:「想不到你如此忌憚我。」
太子:「反正我也不愛簡琳兒。我很明白自己要的,我不要簡琳兒,我要易禪。」
寧王一聽,瞪大了眼,火氣也被激上來:「你對她做了什麼?」
廢太子狂笑:「哈哈哈~我對她做了什麼?你要聽嗎?」
寧王的臉色一陣青。
廢太子喃喃道:「我為她修了吟墨閣,專人侍候她,吃的是府上最好的,用的是府上最貴的,百官祝賀我新婚的禮,上好的全堆到她眼前。她跌了是我親自抱著就醫,她病了是我親自餵藥哄著入睡。」
寧王怒極:「夠了!」
廢太子轉頭看他:「夠了?不夠,我明明和你只差在第一步,我去了龍騰殿你去了祈天塔,若是我先遇見她……」他的眼神轉為狠厲:「她才不會引我奪了九龍令,讓我事跡敗露功虧一簣。」
寧王怒不可遏,揪著司御辰的衣襟拳頭握起:「你……。」
廢太子笑著說:「她既不肯做我的人,就只好讓她先到地下等我,我是不會便宜你的。我這人一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原來司御辰並不知道寧王的影衛已把易禪救下。寧王聽到這兒,放下了司御辰的衣襟。
「你也不必得意,也許易禪對我比對你還上心。」司御辰故意要激怒寧王:「我對她說你要娶別人時,她可是異常的冷靜呢!好好的娶你的何君蓮吧。」司御辰狂笑著不再理會寧王,便隨著侍衛踏出大殿。
一個上午,寧王忙著處理宗正院的案件,一件一件的處置,看著慶安含著淚向他點頭,隨著岳家的家僕遠去,廢後由宮人帶著前往冷宮,程氏一族被貶後,也紛紛啟程往邊境去。直到中午,寧王刻意讓自己很忙,為了讓自己在易禪的事上不要多想。一遇到易禪的事,他所有的冷靜都失效,所有的理智都潰散。
中午迎喜端著午膳來到書齋:「殿下,用膳了。」
寧王放下手邊一大疊的卷宗:「擱著吧,我待會兒吃。」
迎喜上前,把所有卷宗移開,把午膳放在他面前:「請殿下現在就吃。」
「妳這丫頭愈來愈大膽了,沒規矩。」寧王生氣的說,但心裡也知道迎喜是關心自己的身體。
「天大地大的事,請殿下用完膳之後再辦吧!」迎喜耍賴的說著。
寧王拗不過她只好拿起午膳來用餐,腦袋裡不停的迴響著司御辰說的話,一股無名火就要燒上來。
「她跌了是我親自抱著就醫,她病了是我親自餵藥哄著入睡…….。
她引我奪了九龍令,讓我事跡敗露功虧一簣……。
她既不肯做我的人,就只好讓她先到地下等我,我是不會便宜你的。」
寧王想到這兒,便擺下碗筷氣得吃不下飯。迎喜看了:「怎麼啦?不合殿下的胃口,那我再換過。」
「不是,不用了。」寧王把臉埋在雙手中:「迎喜!」
「啊?什麼事?」
「妳說禪兒會不會,根本就…..」寧王有些怕,怕自己一頭熱,或許易禪根本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
「根本就怎樣?」迎喜追問。
「本王問妳,易禪為什麼都不回信給我?是不是她根本不在意?」
「這問題我問過主子,她說如果回了信卻讓你丟了命,這是該回還是不回。」迎喜看向寧王,寧王恍然大悟,她果然全都算過了。
聽了迎喜的話,寧王又拿起碗筷,把剩下的飯菜給扒完了。迎喜好奇的問:「怎麼這會兒又有胃口了?」
午後,寧王一刻也等不及就趕去刑部,李尚書正在堂上等候,寧王一到便宣了易禪和邵天行。幾個月不見,寧王心中的思念快要滿溢出來,等待她到來的那一刻,彷彿一個世紀那麼久。
寧王坐在堂上,雙手交疊著,眼睛緊盯著門口,直到那一抹白色的人影出現,他激動得快要站起來。他恨不得此刻就把這人擁進自己的懷裡,帶著她離開。但還不行,他需壓抑著心裡所有的衝動,把所有的案情釐清,光明正大的帶她回府。
他看著滿臉倦容的她,臉龐比出征前更加的清瘦,小巧尖挺的鼻子和水色的唇,唯一不變的是清亮的雙眸,長睫低覆映下兩道彎彎的月影。易禪欠了身便跪下,並沒有抬頭看他,邵天行也被侍從帶上來,邵天行也沒有看向寧王,而是很擔心的望著易禪。
「易姑娘,妳還好嗎?」邵天行低聲問著。
「多謝大人關心。」易禪聲音極輕。
「臺下莫要私下串供。」李尚書喊著。
「我沒必要串供,易姑娘是我擄走的,太子的鳶軍也是我一手訓練的,要殺就殺我一人,放了易姑娘。」邵天行毫無畏懼義氣凜然的說著。
易禪閉上眼嘆了口氣,卻什麼也沒說。
寧王急了:「易姑娘,太子謀反一事,你事先可知情?」
易禪有點驚訝的抬頭看他,眼中充滿疲備,淡淡的蛾眉一揚:「當然知道!殿下,我族的能力,你是知道的。」
的確,天下沒有一事瞞得過她,寧王的問題等於白問了。
寧王又接著問:「妳為何寫給城南袁家村袁大志家中,這信可與謀反一案有關。」
易禪淺淺一笑,語氣中仍有著倦怠:「若不這麼做……皇上怎麼會知道鳶山上的玄機?」她按著胸口,開始喘氣,這同樣的問題已不知回答過幾次?
李尚書:「所以謀反一事,妳是否有參與策動?還是,妳就是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