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每個成功男人的背後 3

　　然而，均太怎麼看，都覺得這時的織香是在強詞奪理。比剛剛、比任何時候都要強詞奪理。雖然才剛起頭，均太已經可以想到織香接下來會怎麼說了。都還沒在一起，織香就擅自想像當他們在一起會發生哪些值得紀念的事，由此可知織香已經迫不及待和他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初繪同學。」

　　如果是這樣，就沒辦法了——帶著這樣的前提，優緒試著以她的方式來詮釋她的心情。因此，不只是稱讚，還有另一層意思。

　　「妳也進步了很多，妳的成長老師一直看在眼裡。妳最近變得很積極，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就會在發現的當下過來和我請教。」

　　「……」

　　「這樣的妳和以前截然不同，可是以前的妳卻稱不上渾噩，充其量只能用還在迷失來形容，因為不知道對妳來說高中生涯有何意義，與其效仿大眾隨波逐流地讀書並升學，不如以靜制動。」

　　因為和均太一樣，織香也是一個一旦下定決心就會勇往直前的人。

　　「因為在這之前的妳只有不知所措，一旦失敗了，是不是又會再次落入曾經的無限地獄。」

　　「————」

　　「過去的失敗讓妳深刻體會勝敗的重要性，而且不是全拿就是失去一切，沒有其它，選項過於極端……而且妳還不是那個選擇者，更加過分了。」

　　織香的歌手生涯很順利，幾乎沒有遇過挫敗，為他們展現了何謂唱歌的天分，因此優緒這裡說的，應該是初繪家的特殊狀況，沒有人可以改變的特殊狀況，讓織香與織音這對姐妹從小就被迫體會大人世界的殘酷與現實。

　　而且，織香是歌手。

　　再加上歌手身分的敏感，姐妹倆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就只會剩殘酷與現實，利益什麼的擺第一，其餘都是次要，甚至是不需要。

　　「因此，妳認為讀書與學校這些東西放手了也沒關係，時間久了就會將這樣的狀況當成一種習慣。」

　　「……」

　　「所以，妳認為即使轉學了也沒關係，反正同學什麼的可以放手，甚至是取代，時間到了放手就對了。」

　　織香開始害怕了，想要阻止優緒繼續說，卻又出於畏罪感，讓她只有後退，就和平常一樣，放手就是解決問題的唯一管道。

　　「雖然做不到，不過只要離開就沒問題了。因為不需要，當然沒必要去解決，只不過要是只是按兵不動，問題就會一直在那裡，所以妳選擇讓自己離開。」
　　
　　只要雙方不在同一個地方，不會看到對方，眼不見為淨就是織香的解決之道。

　　「初繪同學，因為我已經是一個大人，而且我也當過學生，所以我能夠理解妳的心情。只不過，我不會以過來人的身分給妳建議，每個人的性格與人生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沒辦法給妳什麼建議。不過，要說到為何叛逆期經常發生在你們這個年紀，我倒是可以說說看，因為你們正好處在小孩與大人的十字路口，面臨重大抉擇的關鍵時刻。」

　　要是做出自己的主見，就會順利褪變為大人；反之則是繼續當個小孩……？如果這樣的選擇真的只是二選一，他們就不會是這個年紀的孩子。

　　隨著話題的繼續，認真聽取的已經不是只有織香，全班都是，他們都是這個年紀的孩子。

　　「因為煩惱所以煩惱，因為懷疑所以懷疑，因此這個時候的你們需要別人的支持。雖然你們不希望在這個時候被父母反對，卻又想聽聽他們意見。」

　　「因為……想要支持？」

　　「為什麼小時候玩遊戲，總是會找兄弟姐妹或街坊鄰居的小孩一起呢？其實就是一起玩比較好玩。」

　　同樣的道理，要是想要做的事，身邊還有許多人陪著，一定可以得到更多做下去的勇氣。

　　「或許有的人可以靠自己一人來成功，可是如果這顆勝利的果實是自己與別人一起得到的，品嘗起來一定更美味。」

　　「這是……真的。」

　　織香捫心自問一般地有所反應。

　　「初繪同學，因為妳在王女遇到了均太同學、水野同學，妳在他們身上看到了許多、學到了許多，所以妳得到了前進的勇氣，讓妳在稱不上長卻也不短的學生生涯，有了正式的光輝，從原先的黑白變成了彩色，這段人生是有意義的，一定要在短短的三年時間樹立里程，除了談戀愛與交朋友，就是讀好書，說不定還找到了下一個人生目標。」

　　「我已經找到了。」

　　斬釘截鐵的語氣，甚至不允許他人質疑。
　　
　　「我的目標是冬子。」

　　均太偷偷瞥了一眼冬子，毫無反應的樣子就好像這件事在她的預料之內。

　　「老師，我這次只考了七十八分，這是不夠的。均太考了八十五分，就代表冬子的表現在我們之上。」

　　優緒點點頭，雖然還沒公佈冬子的成績，不過他們也可以想到，小老師的冬子一定考得更好。

　　「老師，期末考之前還有幾次小考？」

　　優緒想了一下，這才決定從這裡出發：

　　「如果目標是水野同學，初繪同學，妳從現在開始就不能怠慢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