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了，時間能不能再快一點」(2)

經過了熟悉的河邊，忘記當時的我在想什麼，只是愣愣地坐小溪邊，看著溪水從我面前緩緩地流過。

不由自主的低喃道「好清澈的水，不知道這水深不深，如果深的話...不知道我踩不踩的底，如果踩不底的話，我會不會就這樣死掉啊...為什麼...為什麼一切不能再快一點呢?」

「為什麼呀?為什麼要讓一切快一點啊?也跟我說說唄!」一個帶著草帽的女孩突然出現在我的頭頂正上方，還莫名其妙的回了我的話。

我被嚇得連連後退「不關你的事，不要靠近我」有些惱怒回著他的話。

步步後退，記得自己好像踩到一個長滿苔癬的石頭，感到一陣失重感。

「喂!小心啊...」女孩焦急的握住我的手，奈何再怎麼說我也是男孩，我也下意識地回握住她的手，將兩人一同拽進小溪中。

想到河流出奇的淺，兩人一屁股跌坐在了河上。我立馬爬了起來，並向女孩伸出手，想將她扶起。

「喂!那個...你沒事吧?對不起...」可女孩卻只是繼續坐在河上，一動不動的樣子，只剩肩膀還微微顫抖著。

「喂...對不起嘛，我不該把你拽下來，你能不能別生氣了」

我見她一直不動，只好主動蹲了下來。不料她的雙手突然高高舉起，樂呵呵的一直傻笑著，嘴中還不斷重複道。

「哈哈哈...好涼快...真舒服」河流冰冷的清水，盡數跟著她的揮手，潑灑在我的身上。

「啊!好冰...你在幹嘛?真的很奇怪欸」冰水浸濕衣服身上的感覺，真的令我很討厭，讓我下意識的責怪道。

「欸?你這是生氣了嗎?那個...對不起!」女孩突然正經地站起來和我道歉。

「痾...為什麼...要突然跟我道歉啊...你是笨蛋嗎?」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反正我說完這句話後，我就拎著書包跑走了。

心理出現好多的聲音，像是「感覺自己的臉好像有點燙...是不是快感冒了...為什麼她要道歉...明明是我把她拉進溪裡的...」之類的話，感覺自己好像...差點就是失控了，逃離那裏後，自己還喃喃「我到怎麼回事...對了!她...叫什麼名字?我好像還沒跟他道歉，算了，下次應該也不會遇到了吧!」
結果我就這樣回到了家，糟糕透的心情回到家後，更是雪上加霜，因為...

「好重的菸酒味...」我忍不住低聲一句。

「你這傢伙...這麼晚回來到底跑出去哪裡鬼混了?居然這麼晚才回來」低沉的嗓音，說的每個字都伴隨著令人不適的煙霧，是父親又在抽菸了

「好噁心...好想吐...好可怕的傢伙...為什麼他在這裡」恐懼的話，被腹中噁心的感覺吞沒。

可見我遲遲沒有說話，父親厲聲的嗓門吐出了難聽的話，我實在在清晰不過。
「說話!你是啞吧了嗎?跟你那個媽一樣...都是個累贅!」

「母親你有什麼...有什麼資格提到她」不清楚哪裡的勇氣，或許是滿腹的怒火蓋過血脈的恐懼，讓我忍不住打斷他的話。

「咚!」石製的煙灰缸正巧的打在頭上，身子一斜，我差點昏倒在地。可站在餐桌前的父親，只是冷冷地看著。

直到看見我站直身子，才低聲暗罵了句「真是晦氣」便搖搖晃晃回到自己的房中。

「又是這樣...」即使在無奈他依舊是我的父親，額頭上的傷還絲絲冒著鮮血。

「我不是早該習慣了嗎?從媽媽成為植物人的那一刻，屬於我的幸福早就不再了啊...」乏力的我低喃著，拖著背包回到了房中，小心翼翼處理傷口。

「嘶...好痛，媽媽...」處理完傷口後，我癱倒在床，忍不住想起傍晚那女孩的疑問。

「為什麼呀?為什麼要讓一切快一點啊?」

「是啊?為什麼呢?或許是因為希望中有一日，我的幸福會回來吧!或許再快一點話，我的母親就有機會再醒過來吧，因為那些過去的，我沒來得及希望它們再慢一點...」我想著想著，好像因為太累就睡了過去，那一晚是有些酸澀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