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

醫院的窗簾被晨光微微掀起。空氣中有淡淡的藥草香氣，潔白的病床上，莉亞·艾文睜開眼睛。

她的視線模糊，頭腦昏沉，彷彿從無盡黑暗中漂浮回現實。

「……莉亞？」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低沉而帶著顫抖。

她慢慢轉過頭，看見鄧布利多坐在床邊，長袍微皺，銀白的鬍鬚顯得比記憶中更長。他望著她的眼神中帶著不可置信，眼角甚至泛著水光。

「你……」莉亞開口，聲音沙啞。

鄧布利多幾乎是顫著聲音喚來醫生：「她醒了！莉亞醒了！」

接著他取出魔杖，低聲念了個咒語：「波特、格蘭傑、衛斯理、金利、米奈娃……全通知他們。」

不到半小時，病房外擠滿了人。哈利、榮恩、妙麗、金妮、奈威、露娜、金利、穆迪、麥教授……全都紅著眼衝進來，看到她睜開眼，全場陷入一陣激烈的情緒爆炸。

「你真的醒了！我們以為……」

「你昏迷了三個月，莉亞……三個月！」

「現在已經開學一週了，魔藥學職位已經由一位臨時教授接任，妳別擔心學校的事！」

莉亞眨著眼，還有些迷茫：「所以……我還活著？」

「活著，妳真的活著。」妙麗哽咽。

「拜託妳這次先不要衝，先把身體養好。」金妮氣呼呼地說，「我們可以撐得住，妳不需要再一個人扛下所有事情！」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直到醫生出聲請大家先離開，莉亞才終於得以安靜下來。

所有人依依不捨地離去時，一人卻留在門口，沒有跟著走。

石內卜。

——

病房重新歸於安靜，只剩下她與他。莉亞的視線從窗外慢慢移向他，聲音仍虛弱：「你不走？」

石內卜沉默地走近，站在床邊。他神色陰沉，但那對黑眸卻不再冰冷，如今只剩柔軟與不安。

「……你瘦了。」莉亞淡淡說。

「妳差點死在我面前，我怎麼可能有心情吃飯。」

這句話說得比任何咒語都更直接地擊中她的心臟。

隨後眼神落在他臉上，語氣忽然柔下來：「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石內卜微微一頓，眼神閃爍了一下，但終究沒有回應。他只是起身，走到窗邊，抽出魔杖。

莉亞還沒來得及出聲，就看到一道銀白的光芒從他杖尖緩緩流出。

那是一隻小巧、靈巧的雪貂，銀光閃閃，在房間內輕盈跳躍了兩下，最後跳上莉亞的病床，輕輕靠在她手邊，蹭了蹭她的指尖——

就像她的護法神一模一樣。

莉亞怔住了。

她望著那雪貂，再看向石內卜，眼眶泛紅：「……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石內卜收回魔杖，依舊倚著窗邊，聲音低啞：「我不記得了。」

他沒有多說什麼。這個男人從不擅長說愛，卻願意讓靈魂深處的護法，替他說出無法開口的真心。

莉亞深吸了一口氣，握緊床邊的那隻銀光護法，輕聲說道：

「我明白了，賽佛勒斯。」

房間陷入靜謐，但一切都已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