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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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6-21
詔書和家書幾乎是同時抵達常勝軍的大營,果然不出所料,慶帝答應了吳王的要求,寧王看到此處已是眉頭深鎖。詔書中說明按禮法,應由年長的太子殿下先完婚,才辦寧王的婚事,因此要召回寧王,先辦理太子的婚事,半年後,再下聘娶吳王的女兒。另一封信就讓他幾乎想立刻飛奔回慶。迎喜請家臣寫了,「承天閣守衛被誅,易禪下落不明。」寧王當下捏皺了來信,心裡慌得令他坐立不安。

「將軍,怎麼了?信上寫了什麼?」岳宣見寧王神情不對,趕緊上前詢問。
寧王將手中的信傳給了岳宣,便開始來回跺步:「這…..在天子腳下也敢做出這種擄人之事。」
「將軍稍安勿躁,急也不是辦法,不如,先遣一批影衛回國尋找易姑娘的下落。」
寧王一拳打在牆上:「父皇雖說召我回京,但還交待了一堆的事,梁降地有幾處不太安寧,我朝的巡撫和降地的官員多有摩擦,回程要再繞去巡視。」
「那怎麼辦?」岳宣問。
「本王現在一刻也待不住,我要回京。」寧王說著。
「將軍請冷靜,皇上的聖諭還是得照做,我派十二名影衛先回京。」岳宣見寧王已慌得失了分寸,趕緊上前安撫。
寧王一時沒有答應,只見他來回跺步。

岳宣看他已失去冷靜,當下召喚了一組人馬:「夜鴞小隊!」
不一會兒十二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從門外、窗外閃進寧王的營帳。岳宣匆匆的下了指令,派十二人日夜兼程趕回京城尋找易禪的下落,十二人領命後,隨即一閃,便消失在黑夜中。

這一日朝中的氣氛變得十分肅殺,早朝時所有的官員都低頭,昨日朝中發生的極大的震盪,慶帝在後宮發了很大的脾氣,斬了數個宮人。深受慶帝信任的程相和朱相兩人雖各立左右,但兩人從入殿到此時,一直都沒有開口,朝廷上更是靜得詭異。

宮中的太監宣達早朝開始,只見慶帝一臉嚴肅的坐著,怒視著臺下的官員們:「怎麼,今日天下太平了嗎?竟沒有任何事啟奏?」
刑部李尚書上前:「臣有事啟奏,望陛下開恩容臣直言 。」
「李愛卿直說無妨。」

李尚書便直說:「日前陛下命臣調查的軍餉一案,昨日臣的下屬將相關證據轉呈下官時,半路被宮中的內臣傳去問話,至今下落不明,且宮中來了懿旨,命臣的下屬莫再追查下去。臣以為我朝自開國以來,一直有後宮不幹政的傳統,而今皇後娘娘率先干預朝政……臣以為…….實不可取。」李尚書說完便低下頭去。

慶帝臉色鐵青:「朕知道此事,昨日已斬了那名宮人。」
李尚書深知斬了宮人只是殺雞儆猴,真正主事者並非這宮人:「啟稟聖上,這宮人是受人指使,並非主謀,這……。」

慶帝臉上憤怒的表情令李尚書不敢再直言,只見皇上答了一句:「朕和道了。」慶帝斬的宮人是皇後娘娘跟前的紅人李公公,皇後娘娘為此還和皇帝吵了一番,皇帝盛怒下又斬了其他相關的宮人侍婢,皇后被皇帝的暴怒驚嚇到,一時之間失了魂。後宮的風波事小,程氏一族盤根錯節的官員和利益糾葛才是幕後最難處理的事,表面上是處理了皇帝自己的家務事,但事實上是給程氏派系的官員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別再指望靠著後宮的勢力來主導政權。

李尚書繼續道:「啟稟聖上,雖已處置了那宮人,但是好不容易拿到的帳冊,就這樣沒了,裡面詳載了各條帳款的來龍去脈。」

慶帝昨日已發過一頓脾氣,今日被李尚書提醒,又再度想起來:「朕知道,李愛卿,帳冊一事朕自有主張,即日起皇后禁足於棲鳳宮,一律不得接見任何人,下個月皇兒的婚事,改由劉貴妃主持。」慶帝知道若沒有明確的處置,怕是朝廷官員們都要心生不滿,但對於皇族的顏面還是要顧,所以做了不痛不癢的處置。李尚書見皇上為難,便也吞下這口怨氣退了下去。

太子一聽自己的婚事卻讓別人主持,趕緊上前奏報:「父皇,但皇后是兒臣的母后,這事不能不由她來主持。」
慶帝怒極,一掌拍在龍椅上:「就因為她是你母后,做了這樣的事才更不應該,一點也沒有成為後宮表率。」
「父皇!」
「別再說了。」

慶帝很少會如此失禮的發怒,一個早朝之後,所有的官員都認為程氏一族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了。朝中暗潮洶湧,所有的官員又開始睜大眼睛選邊站。有人下了朝後,馬上巴結朱臣相,程氏一族的官員低頭快走,但眼神中更多了一些心思。

下朝後太子更是直奔棲鳳宮,探望被禁於宮內的母后。但才走到廊道就被宮人攔住:「殿下,皇上有令,娘娘不可見任何人。」

司御辰大怒,抬腳就踹:「大膽奴才,閃開!」下人被踹但也不敢讓開:「殿下,您別這樣,我們並非有膽子攔您,只是皇上有令,您莫要為難小的啊!」司御辰氣壞了,把下人推開,直衝棲鳳宮。
司御辰衝進宮裡,只見皇后素顏披髮坐在妝檯前,聽到宮人稟報才緩緩回頭。
「辰兒,你來啦!」皇后一臉憔悴。
「母后,妳沒事吧!」司御辰一臉擔憂。
「辰兒……。」皇后還沒說話眼淚就掉了下來:「我可憐的孩子,母后無能,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說著更傷心了。

「母后,您別再擔憂了,兒臣自有方法解決,您莫再替兒臣冒險了。」司御辰趕緊安慰著程皇后。

「本宮是當朝皇后,你是堂堂太子,這些人竟然一個個爬到本王頭上來,豈有此理。他們哪來的膽子?」皇后哭得傷心,經過這事之後突然深覺時不我予。
「母后……。」司御辰沈默了。

「辰兒,昨晚你父皇完全不念夫妻之情對我動怒,我怕這事再也瞞不下去了,雖然帳冊已被我毀了,但是你父皇更認定了這事與我們脫不了干係。母后被廢不要緊,但辰兒……。」程皇后憐惜的看著司御辰眼淚又溢了出來。

司御辰看著母親為自己鋌而走險,程家的勢力一日不如一日,朝中大臣又是 一面倒的倒向司御鼎,若是再無法轉圜的辦法,怕是司御鼎一回來便是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