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何家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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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6-15
隔日,何君蓮領著五百何家軍精兵,從大慶軍營回到了吳地,手上拿著招安書,不時回頭看著大慶軍營,寧王和部眾遠遠的目送他們。
「將軍,您想這次會成功嗎?」岳宣問。
「不成功,至少省了些伙食費。」任載志看著遠去的五百人。
「你們可有善待那五百俘兵?」寧王問。
「全照您的指示,好吃好住,無憂無慮。」岳宣答。
「那……成功的機會大很多。」寧王答:「回吧!等好消息。」
寧王率眾返回軍營,掛起休戰旗。
不到三日,城牆果然大開,一名吳地的文官,帶著慶的招安書及吳王的親筆信來到大慶軍營。吳王何漢山竟然答應了慶的招安,約定三日後開城門迎接慶軍。
吳王何漢山一早就開了城門,恭敬的等在門口,大慶的軍隊直接開進城裡,吳王的人馬引著慶軍大隊直到王府,雖是受降被招安,但慶的軍隊沒有一絲一毫的怠慢,一整個早上,寧王和吳王在王府正殿裡忙著議論歸順後,吳地的治理。
寧王猜的沒錯,連日的封城抵抗,已讓吳地的糧食損耗殆盡,城內已呈現捉襟見肘的冏境,那日被俘的五百士兵回到城後,把在慶軍中受的禮遇,過份渲染,讓百姓們的心思更加動搖,連著數年趙翊展想向外拓展,加重稅賦,人民早就已經厭戰到極點,而今封城之後,物資不流通,生活更是苦不堪言。
吳王算是一個愛民的好王,百姓才會肯陪著他抵抗外敵,但面對這樣物資潰乏、生活動蕩的局面,吳王也不得不思考,如何才能讓眼前的困境翻盤。
寧王答應吳地仍可有原本的生活方式,吳王何家仍保有原有的封地,但從分封的王成為地方官。在這點上卻和寧王有了意見相左之處,何漢山仍希望何家是分封的王,幾番辯論之後,何漢山最後提出聯姻的要求,這樣便能保住何家在吳地分封王的地位。
「我何家在前朝因軍功顯赫及皇后的關係,便被分封為異姓王,小女不才,卻也是吳地數一數二的奇女子,配你寧王豈配不過?」何漢山問。
「王爺言重了,只是婚姻之事,應由父母作主,豈是本王能隨口答應的,這樣也太輕率了。」一整個早上寧王和吳王就在這個問題上打轉,誰也不肯讓步。
「不是本王吹牛,我何家的女子各個都是賢良淑德。」吳王把自家女兒吹捧得上天了,架勢不輸市井叫價的販子。
「王爺,這本王知道,所以才擔心委屈她了。或是嫁給太子,才算得上是門當戶對。」寧王把太子拉出來當擋箭牌,心想這丫頭的潑辣我才領教過,這種倒楣事當然要推給二哥。
「誒! 寧王您謙虛了。」
「並非在下謙虛,而是令千金確實是千古難得的奇女子,允文允武,怎可配我這粗人。」
「誒!你寧王的名聲早已傳遍梁地,誰敢說寧王是粗人?且那日小女回來後,茶飯不思,就是非你不嫁。」
「謝謝郡主的錯愛……」寧王本欲推辭,哪知吳王下了重話:「若慶帝不答應,咱們吳地,就是拚個魚死網破,也決不歸順。」吳王愈講愈是激動。
「不若本王差人回京請示,也好讓京城裡準備準備。」寧王只好以退為進。
「好!我就等你好消息。若慶帝答應,我便拿下衛國給我女兒當嫁妝。」吳漢山講得十分豪氣。寧王看著他想,前些日子才自身難保,現在又說大話要拿下衛國作嫁妝,到底是真是假,寧王也半信半疑。
一場議論下來,寧王已筋疲力盡,憂心仲仲的走出聽堂,憂心的倒不是和談不成,憂心的是慶帝真的會答應了這門親事,怎麼想都是一筆上算的生意,慶帝沒有理由不答應。多想無益,隨即喚了侍衛牽了馬來,率隊回營。招安算是初步有了結果。寧王立刻派人傳信回慶請示,自己便在軍營中待著以應變。
傍晚,營中升起了篝火,為著戰爭可以結束,大慶軍營的官兵們感到十分開心,晚餐大夥烤起肉來,還提了小酒來向寧王祝賀。
寧王一杯接著一杯喝著悶酒,有人敬他就喝。
任載志拎著酒杯來到寧王跟前:「怎麼算都是一筆划算的生意,看來皇上一定會答應了。」寧王聞言喝了一杯。
「那末將要先恭喜將軍了。」陳老將軍上前敬酒,寧王不答又喝了一杯。
「陳將軍,這戰功本該是你的,姻緣也該是你的,當初那何君蓮可是指名要找你單挑的。」任載志打趣的說,寧王轉身看向陳老將軍。
「不不不,別這麼說,殿下英明神武,那何丫頭才會死活都要嫁。」陳老將軍趕緊推辭。
「不,陳將軍,您回去和夫人商量商量如何?」寧王哀求的眼神看向陳將軍。
「殿下別開玩笑了,我在戰場上可以所向無敵,在家裡可是一點說話的份量都沒有。」陳老將軍無奈搖搖頭。
寧王轉向岳宣:「要不,岳副將。」
「屬下在。」
「你隨我出生入死也這麼多年了,也沒有好好替你的終身大事打算過,真是本王失職,你要不要……?」寧王問到一半,岳宣趕緊打斷。
「將軍別開玩笑了,天下一日不平末將一日不娶。」岳宣答得義氣凜然。
「岳副將,很划算哦~娶女兒還送衛國,一下子就晉升成為萬戶侯。」任載志又積極向岳宣推銷。
「誒!別再開玩笑了,沒看到你家將軍正愁著呢?」岳宣打一入伍就跟著寧王,寧王打個噴嚏他都知道是風寒還是嗆著。此時,寧王雖是打趣,心裡的愁卻是千真萬確。
「愁什麼呢?戰事已歇,又娶了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別人求之不得呢!」陳老將軍說。
任載志神祕兮兮的說著:「陳將軍有所不知,野薑和牡丹不是同一個等次的。」
「哦?這何丫頭是野薑?那……難道慶安公主是牡丹?我看她們倆個個性倒是蠻像的啊?」陳將軍猜測著。
寧王搖頭嘆氣:「整壺拿來!」
任載志和岳宣互看了一眼,「咱們怎麼忘了她?」任載志說。
「將軍,我陪您喝!」岳宣也拿了一壺來,坐到寧王旁邊。
「這……難不成牡丹不是慶安公主?」陳將軍納悶著。
「將軍,我陪您喝!」任載志也拿了一壺酒笑嘻嘻的坐到陳將軍身旁。
寧王一杯接著一杯,借酒澆愁。
大夥打趣著開玩笑,寧王卻是笑不出來,想起臨行前易禪說的話,命中注定的人在吳,難道,命運真的無法改變嗎?
那一晚,寧王猛灌了一罈子,愈是想醉愈無法如願,望著皎潔的月色,想著那從月下凡來的謫仙,不知不覺又從懷裡掏出那塊碎掉的假玉,禪字從中間裂成二半,心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楚,說了要她等,而這下子,他又能兌現什麼承諾?
好想見她,但要拿什麼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