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靈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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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5-02
巨獸開了天地是冬季的結束。冬季短得一閉眼,卻用盡永遠才到達春季。然後所有生命們又萌蘗繁榮。
自始有靈。
靈充溢在天地間,無垠。靈以天地為垠。
某些靈保持氣體或類氣體狀態,是為靈氣。
某些靈密度增大,凝聚成華,是為靈華。
某些靈出現意識,以及固定的邊界,稱為自主靈。
自主靈一定有慾望。
某些靈浸染已存生物,甚至在其中固定下來,是為生靈。
生靈一定是自主靈。
某些靈浸染無生命物體,甚至在其中固定下來,以其為軀殼發展出生命,是為自生靈。
自生靈一定是自主靈。
有些自主靈能力高到可以支配別的生命,是為王。
王多了以後,能力欠高而被別的王支配的,失去了王的稱號。
有些能力特別高的王,允許被其支配的王仍然保留王的稱號。支配王的王,成為帝。
靈不必有形體。但為了滿足慾望,帝王普遍具有形體。
能力越高的自主靈,慾望越有可能接近。
能力越高的自主靈,形體越有可能接近。
王的形體有相似之處。帝的形體是極其相近的。
有一個自主靈,無任何顏色,但又不是透明的。祂的「沒有」只要沾上任何別的顏色就會被改變,不再是完全的「沒有」。而祂又如此任性而大能,不斷將沾染顏色的殼子蛻掉,生出新的「沒有」來。祂蛻下的顏色,盡管已經被污染了,仍然可以令其它顏色柔和, 或者說虛弱。
祂的顏色被定義為「白」。
某些靈視白靈為愚蠢,某些視之為低賤,某些視之為神秘。某些對白靈鄙厭;某些喜歡污染祂和/或被污染。
白靈成長為白帝的過程非常迅速,伴隨著巨大爭議。有些靈認為祂並非能力高於祂支配的很多王;那些王們是自願被祂支配的。然而是什麼力量令大量靈王心甘情願屈服於能力低於祂們的靈呢?這種力量,既然出自白靈本身,難道不是祂能力的一種嗎?
這種手段後來被稱為「利誘」。這類能力也或被稱為「淫蕩」,當其與性有關;有時被稱為「慷慨」,當其與性無關;有時被稱為「智慧」,當使用者獲得了大量利益。
淫蕩、慷慨又大智慧的白帝某次與某帝王交合後,誕生了一隻靈。某些靈認為祂誕生於交合中帝王濺出來的大量靈華,但祂本人劇烈的否認了。祂說祂來自交合過程中被翻騰的帝王身體不經意打死的生物的血。不同生物有各種不同的血液顏色。祂說祂是來自一種紅色的。那種紅色只在朝陽從最晴朗的天氣裡剛剛踵出時才能顯現。祂將此顏色名為「赤」。是為赤靈。
赤靈生出了性器。祂回憶白帝所做的交合動作,刺激自己的性器,直到噴射出靈華。
赤靈升為赤帝時,迫使白帝交合。祂對此極為得意,給白帝取名為「伏兮」,以紀念白帝當時的姿式。祂並且考慮改自己尊號為「祇」,意即牧眾帝為自己之氏族。
那個時候赤帝的管轄范圍也增大了。尾大不掉。有些靈不服從祂的命令而叛變。白帝也逃出了祂指定的居處,並完全脫離了祂的管轄,與其祂靈交往。赤帝震怒。
赤帝欲貶損白帝的帝格,易其銜為「皇」。皇者,白王也。白王終生不可為帝,是邪佞無前途而不應親近的,赤帝這樣詛咒。
赤帝又刺激自己性器直到射出靈華。這次靈華特別濃。有一些成為自生靈,盡管生命很短。赤帝有了新主意。祂增加靈華濃度,並將其稱為「精」。精華所成的自生靈活得更久,復制了赤帝的相當一部分能力。赤帝將祂們稱為「精靈」。赤帝使用精靈管轄疆域,統治力增強。可精靈太過自由散漫,用起來比較艱難。
赤帝再次捕捉控制了白皇。赤帝將精華射在白皇體內。有部分精靈受白皇靈力影響,外表與行為變異。赤帝以為可怪,稱其為「精怪」。赤帝嘗試了帝、王、甚至王以下的靈來接納精華。能生產精怪的體質,與雌性生物接近。然而赤帝以為高級靈與普通雌生物當有區別,故造字為「女」。
赤帝不喜歡精怪。赤帝視女為潛在危險。然而赤帝承認女是極有用的。
赤帝改造了白皇體質。現在生成的精怪壽命短、能力低、能獨立做出比較接近赤帝的思考,同時又崇拜依戀赤帝。
作為帝級高濃度靈華所成就的生靈,這種精怪脆弱得可憐。很多事物都能輕易的損傷乃至毀滅牠們。有得有失。堅強外殼的獻祭,換得了赤帝的垂憐。赤帝以為其極有前途,造字「人」。人者,基礎穩固、結構簡單而完備、並向上伸展者也。赤帝很重視人。
赤帝把改造後的白皇體態稱為「母」。赤帝以為母是值得肯定的。
母能生出新的人。
母之母稱為婃,猶如王上之王為帝。
帝上之帝,只有赤帝所創之「祇」,目前尚未正式使用。
婃上之婃,稱為高;高上之婃,稱為曾;曾上之婃,則重復「曾」字,如曾曾、曾曾曾,以至無窮。
人之壽命,難以至曾,更況復之,故有諺云:「無以復曾」。末字流傳至後世被篡為「增」。
赤帝遣人代守四方疆域,以精靈與精怪為輔,至白皇為無窮曾時,赤紅血液生靈已成為生靈中力量顯赫的群體。赤帝勢力幾乎遍及全世界,至少是控制了世界的核心地帶。但要稱祇,祂還面臨一項挑戰:解決泰否鯤鵬的危機。
泰否鯤鵬理應是一種靈,但又不是任何靈;祂在這個世界,又分明不屬這個世界。祂可以長得極大,吞沒這整個世界。祂們也彼此吞噬,爭奪生存的權力。
泰否鯤鵬會造成世界末日。
赤帝將這種極其有害於世界的生命稱為「牠」。
赤帝用白皇禁錮住了諸泰否鯤鵬。
反正白皇的身體這時候已經被赤帝使用得太過傷損疲鬆了,雖然也可以用靈力修復,但很多新的女靈又被生出來,爭妍鬥巧,取之無窮,似也不必拘泥那一具老皮囊。赤帝就利用祂做成鎖具,將泰否鯤鵬們全困在白帝的結界內。
泰否鯤鵬們在結界裡仍然彼此爭斗吞食。終於有一隻勝出,合全體泰鵬之力,製造出一個幻影,投射在白帝結界之外,向赤帝提出一個賭約。赤帝未能拒絕。
當時星星在空中是不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