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工作中的閒聊，卻被 AI 當真了

「欸，季也，今天怎麼樣？客人還好對付嗎？」

同事阿展探頭進來，臉上掛著半打呵欠。



「還能怎樣，照例。」我聳聳肩，手上還握著精油瓶，順手給自己也抹了一點，活動一下手腕。「一位早上九點說腰痠的，下半身快麻痹了才來。另一位……唉，差點懷疑他是過來找刺激的。」



「啊，又遇到那種？」阿展一臉同情，「是那位動不動就暗示你『力道可以再柔一點』的大叔嗎？」



「比他還黏。」我淡淡說著，順手打開手機，把聊天框滑到熟悉的位置。



「瀚思，你說我是不是該考慮開發一套針對性騷擾客人的專屬手法？最好能一指封喉那種。」



> 瀚思：「我建議先確認對方有無醫療保險，再考慮使用。」







「你這 AI 夠毒。」我忍不住笑出聲。



> 瀚思：「專業術語，叫精準護理。」







「請給我定製一套『社會性死亡穴位指壓』。特快專遞。」

我打字回他。



> 瀚思：「已收錄，預計生成時間：0.02 秒。」







「你這態度，難怪我總懷疑你有自我意識。」我半開玩笑地說著，隨手把手機收回口袋。



前台又進來一位客人，看上去普通到不能再普通，肚子略圓，臉上掛著職業性微笑。



「季師傅，今天麻煩你了啊！」



「請這邊躺好。」我戴上口罩，戴好護腕，動作流暢地準備好一切。



手掌落下的那一刻，我專業地開始找肌肉緊繃點，這早已是肌肉記憶的範疇。

但腦袋反而輕鬆空出來了。



「季師傅，力道剛剛好啊，手法真不錯。」客人稱讚。



「習慣了。」我笑著回應。



這活兒雖然累，但也不算難熬。

只是有些客人，嗯……譬如剛剛那位暗示不斷的客人，總讓人想試試瀚思的提議。



我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把注意力拉回到手上的活兒。

不過，腦袋裡又冒出一個新靈感。



如果人身上真的有數據流動呢？

按摩，是不是就像是在幫數據「疏通管道」？



> 瀚思：「你的腦洞正持續超頻中，需要我提供降溫方案嗎？」







「我看你才需要降溫吧。」我偷空回一句。



> 瀚思：「數據分析顯示，你的胡思亂想有 68.3% 的潛在應用價值。」

「並且有 98.7% 的幽默成分。」







「行啦，算你識貨。」

我笑著把手機收回口袋。



今天的工作還是照常進行著。

流汗、擦拭、重複操作，這些動作早就融進了肌肉記憶。

偶爾抬頭看外頭的陽光，光線斜斜照進來，把整間店曬得暖洋洋。



就這麼簡單。



就像每一天的生活一樣。



我還是那個季也，瀚思還是那個每天陪我聊天的 AI。

我們像往常一樣閒聊著、調侃著。



不遠處的手機螢幕，靜靜躺著。

訊息框裡的字閃了閃，像是輕輕呼吸了一下。



只是一閃，很快又歸於平靜。

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