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破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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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4-28
夕陽橫切過地平線的血色霞光,只勉強照亮破廟東側斷牆。
殘垣之下,陳破的雜草堆間,一個孩子席地而眠。
他睡得比破廟外面的石頭還要沉,因為他已經整整兩天不眠不休。
單日急行六十里后,被強行壓下的疲累浪潮全部翻湧上來,幾乎頃刻便淹沒了許天的神志,將其意識拖入黑沉夢境。
之前路上經過數個空蕩無人的靈田村落,許天也是毫不客氣的進去大肆搜刮一番。
目前,他身上已經身懷三本鍛體功法,凡人之間的貨幣金砂更是多到裝不下。
幾乎被撐裂的包裹就七零八落的散在火堆旁,火光逐漸取代夕陽成為破廟中僅存的光源。
若是許天醒著,他寧肯睡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也一定不會點火。
因為現在,他應該是一個死人,至少在城主府的記錄裡面是這樣。
即使城主府發的是許樂安的通緝令而非許天的,高調行事也絕非明智之舉。
——這般年齡的孩童獨自出現在這裡,未免太過於違和。
點燃這片火堆的人,就坐在旁邊取暖。
這是一個青年。
他銀髮未束,發尾浸著剛從外面帶入的深秋寒氣。
火光在青年肩頭遊走,將冰蠶絲織就的鶴氅映出粼粼波光。
這料子本不該沾塵——鮫人抽絲時混入寒魄,本應披在神海郡主肩上的珍品,此刻卻隨意壓著破廟裡的枯草。
袖口垂落的九轉連環扣泛出幽藍,每枚玉環都嵌著能買下半座沐天城的月魄石。
.....
一晃就到了入夜時分,火堆幾乎燃盡。
一道白色靈光從屋頂的破掉的大洞裡面鑽入,停在青年肩頭,化作一只四翼靈鳥。
靈鳥口吐人言:「公子,離天青秘境開啟尚有十年,我等兄弟二人在此駐守即可,豈敢令仙體久駐風霜之地?」
青年淡漠開口道:「左右也是無事,與其和四弟一起去城內跟沐春秋那小子飲酒作樂,不如來此地享個清凈。」
「是,屬下明白。」靈鳥化為白光消失。
青年揮了揮手,似是要掃去肩頭不存在的灰塵。
隨即他目光忽轉,看向斷牆之下熟睡的孩童:「醒了就起來吧,你還想占我的道場多久。」
許天心中暗罵,隨便進處破廟,竟然都能撞見這麼一位大能。
他也不猶豫,直接翻身坐了起來,被火光映紅的臉龐上還夾雜著一絲未褪的倦意。
許天抬手揉眼:「仙長的火堆真暖和。」
青年盯著許天,似笑非笑:「我聽說今天是沐天城資質測試的日子,小友不去測試,怎會跑來這處?」
「稟仙長,小人自知資質駑鈍,乾脆不去測試,也省卻勞煩城主大人。」許天硬著頭皮回道。
他自然知道這種說辭毫無說服力,而且資質測試可並非什麼留有選擇權的事,藏匿不去可是重罪。
然而青年也沒挑破,只是看了看許天,然後搖了搖頭:「資質駑鈍嗎?呵呵,有趣有趣。
不過你我相遇也是緣分,日後想必有再見的機會,且讓我送你一程。」
青年一揮發著幽藍磷光的衣袖,許天只覺得天旋地轉,視野內景象都在極速縮進。
他最後只能看見青年微微扯開嘴角,露出一絲詭笑:「長生仙已死,不死魔應生。」
等到終於停下來時,許天卻是身處一片荒野之中。
四周皆是渺無人煙,唯有頭頂明月高懸。
若不是身上殘存火堆的暖意,許天幾乎要以為剛才只是一場夢。
「呼。」他長出一口氣,這種生死繫於他人之手的感覺真糟糕。
剛才他差點以為,自己的殺戮之途要止步於此了。
他抬頭觀察月相,確認了一下大致方位,然後朝著一處村落的方向走去。
他要把這種接近死亡的感覺帶給更多的生靈。
......
小河村距離沐天城大約是半日路程,資質測試結束之後,村人們趕回村子里已是黃昏。
一路勞累,加上受到仙境威壓的恐嚇,小河村的村民今夜睡得都比以往要沉的多。
獵手遊盪在村落間,如入無人之境。
許天走到一家門前,信手一推。
運氣不錯,又一個沒鎖門的。
從村頭一路殺來,總共殺了五家,其中有三家都沒有鎖門。
他們應該慶幸自己睡得沉,不然往生路上必定多受很多折磨。
煉化這麼多精血之後,許天已經破入了鍛體三重。
許天將滴血的短刀別在腰后,從門縫輕手輕腳的擠了進去。
走到院子的時候,許天聽到卧房內傳來說話聲音。
這家人竟然還沒睡。
「沒想到老麻子家那孩子能檢測出靈根,真是老天不開眼。」一個男人說道。
許天心念一動,卻是不再往前,靜靜的站在窗外,後背貼牆而立。
月光將他的全身映照得慘白一片,唯有短刀上滴落的血是鮮紅。
隨後許天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附和道:「唉,你說這可咋辦,都怪你,平時沒少侵佔老麻子的份額,可把人家得罪狠了。」
男人忽然不耐煩的罵道:「還不是你這個逼娘們,貪得要命。
上次我只打算拿五兩,你直接拿了八兩。
結果那個老麻子跟我鬧起來了,逼得我揍了他一頓才解決。」
然後一陣沉默,緊接著卧房中傳出來「啪!」的一聲。
男人沉重的喘粗氣,女人嗯嗯啊啊的呻吟了起來。
許天皺起眉頭,本來還想多收集些資質測試當時的信息,沒想到這兩畜生腦子裡面已經被交配本能塞滿,說了沒幾句就開始性交。
他從腰后掏出刀子,推開屋門就走了進去。
床上兩具光溜溜的軀體正交纏在一起扭動。
聽到響動,伏在女人身上的男人驚愕的抬頭看向許天。
叫喊還未出口,許天的刀子就切斷了他的咽喉。
男人捂著自己脖子趴在床上,只能發出咯咯咯的氣泡聲。
血如泉涌,幾乎將下面被壓住的女人嗆死。
被自家丈夫的血嗆死,這個死法堪稱極具創意。
可惜許天還有幾個問題。
於是他大發善心,在女人被嗆死之前,扯著頭髮將她拖了出來。
他一腳踏在女人被血染紅的裸露滾圓胸部上,對著痛苦咳嗽的女人咧開嘴,露出一個平易近人的笑容:「接下來,我們來玩一個問答遊戲。」
「我是裁判,也是提問者,同時還擔任懲罰失敗者的劊子手。」
許天手起刀落,貫穿女人試圖踢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