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殖分離的新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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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4-19
「首先恭喜即將成為爸媽的你們,中央政府生殖與福利部提醒您,請在孩子出生前選定生人並完成基因綁定,唯有綁定孩子的基因序列,才能完成生人的設定建置以及後續生殖腺體的順利成長,以保障孩子往後的生殖權力以及幸福,有任何疑問,歡迎聯繫本部門,我們會安排專人跟您解說。」
生殖是人類歷史上長期鬥爭的焦點,一種論述表明,唯有將快感與生殖完全的分離,人類才能從生物的本能解放,從被生殖所綁架的身體以及生殖所帶了風險中成功解脫。而這場戰鬥在西元3025年正式畫下了句點。隔年3026年,全世界也迎來了和解與統一,由中央政府主導整個星球的走向,也將此訂為逃離生殖元年(簡稱逃生年),人類新的紀元開始。
逃生年的起點是從生人技術開始大規模實行開始,人類成功的透過機械與生物技術將生殖腺體移轉到仿生生殖人,簡稱生人,身上,睪丸與卵巢等腺體從人類出生起就被移植到生人身上發育,因此人類也同時逃離了性激素波動帶來的身體與心靈的不穩定。自此人類轉變為一種不同以往的存在,而這個效果是超越性的,連同道德以及法律秩序都有了顛覆性的改變。
一台老式的自動載具在井然有序的道路中行駛,裡面坐著兩個青年人類以及兩個成年型態的第二世代仿生人,特徵是眼睛下方有兩條金屬光澤的線條作為辨識。廣播系統傳遞著一則又一則關於生人的廣告:
「還在考慮去海邊度假該穿什麼呢?Y公司出產的全新潮流生人泳衣,讓你成為海岸邊最亮眼的存在!」
「厭倦人型態的生人了嗎?獸型生人將是你最新的選擇。經歷了多年與生福部的溝通協商,O公司於去年取得同意開始進行獸型生人的研發,將於今夏開始發行首批貓型與犬型生人,歡迎及早預定,早鳥優惠限量10位,免費客製外觀,包含毛髮數量、耳朵造型以及各式外觀全都包你滿意。」當聽到這則廣告時車上的女性人類開口了。
「羅伊,真的是太剛好了,犬型生人剛好要發售了,我們可以替即將出生的孩子訂製嗎?我知道很貴,但那是我的夢想。」露娜望著身旁的丈夫羅伊興奮地說到。
「當然沒問題啦,我親愛的露娜,你該不會忘了我們是在獸型生人的倡議會場上相遇的嗎?雖然很貴但這是我們夢寐以求的成果,就算貴也必須替我們即將出生的第一個孩子花下這筆,為此我們縫製了很多生人的衣服販賣不是嗎?」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犬型生人該會有多好摸呢,想到就有點亢奮奴,要不要來一下呢?當作提前慶祝我們家將擁有犬型的生人,也慶祝人類的進步。」露娜曖昧的露出笑容邀約,羅伊則是點頭回應。
「露娜Ⅱ妳的培養艙還有嬰兒,就不要太激烈啦」在羅伊的呼喚下,面前的兩名生人開始進行動作,夫妻二人則是坐在原位上觀看著眼前的機械活塞運動,透過觀看享受著生人行為帶來的快感。為了區分人類與綁定的生人,命名方式採取了在姓名後面加上羅馬數字的方式,也可做為區隔不同世代生人的方式。
人類原本以為跨越生殖的陰影能夠享受更加純粹的快感,但實際上,快感在無法與風險相依的情況下而失去自身,人們開始對於自身的性行為失去興趣,快感轉移到觀看自己基因綁定的生人進行性行為之上。也因為生殖被成功的控管,過去的禁忌都出現了反轉,跨物種、跨性別、跨越固定伴侶、親屬之間的性行為都被允許,甚至有些已經是習以為常。而且由於從嬰兒時期就移除了生殖腺體,人類再也無法成長,他們停留在孩子的模樣,反而將慾望投射在生人身上。自此,人類自身的服裝、社交、生活,都已經無法離開生人,自己穿著政府統一發放的樸素衣物,卻花費更多金錢與時間替生人選購華麗的服飾。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人類依然被生殖所掌控。
「為了孩子跟我們家的期望,現在就先去O公司預定吧。先幫我跟O公司預約犬型生人給我的女兒,並載我們到公司去挑選。」剛欣賞完性行為的羅伊冷靜下來後向自動載具發出了指令,詭異的是兩人依舊在沙發上做得好好的,反而是兩名剛結束運動的生人擁抱著彼此,將羅伊與露娜的情感展現出來。
「好的,已傳送預約,公司回傳預約時間是10分鐘後,將於8分鐘後到達O公司。」
人工智慧與機械仿生技術根據最初的協定,只能運用在生殖的技術上,因為人類看見太多可能的未來,各種被機械所取代的故事層出不窮。但隨著人類逐漸失去對於身體快感的追求而無法自拔的被生人的存在所引誘,人類放棄了自身作為主宰的可能,而讓渡了一切的職能給機械跟生化技術,人類變成圍繞著生人存在的生物,最終這些協定被遺棄在歷史的進程中。在現在的世界,除了少數職業外幾乎所有的工作都與生人密不可分,在觀看生人的性行為之外的人類娛樂絲毫不剩。因此家庭的分工轉變為人類外生人內,家務勞動方面由生人來處理,而人類則在外界工作獲取金錢來讓生人能展現出更好的演出,來取得快感。而中央政府將生人技術設定為半官方的企業,透過徵收生人技術公司的稅金,全數作為供給每月供給給全人類的基本薪資,生人技術公司也需要不斷的創新與更新技術,來取得更多的金錢給中央政府。但人類卻沒有放棄自身的勞動,只是從對自己的欲求轉向圍繞著生人的渴望以及興趣。
隨著窗外景色的變化,自動載具逐漸開向一棟高挑的建築物,象徵著政府授權的最高生人研究與開發機關O公司。原本平靜的街道卻在此時有著不同的樣貌。
成群的群眾頭帶著布條,手上拿著斗大的顯示器,上面寫著他們抗議的訴求。
「獸型生人是違反道德的,人類怎麼可以跟野獸發生關係。」
「對,我們是人,不是獸!」
「抗議,O公司請停止獸型生人的生產。」
「抵抗生殖的慾望是人類追求的昇華,將野獸的基因納入是在褻瀆這項技術。」龍蛇混雜的群眾在大樓前方高聲抗議著,原本平和的抗議現場逐漸因為警方的到場而開始有了零星的推擠摩擦。
「警告,你們的集會方式已經違反了國家安全規範,敬告回歸合法的程序進行倡議。」
「該死的走狗,你們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褻瀆作為人類救贖的光芒的你們會受到上天的制裁。」一名狂熱的抗議民眾跪在地上祈禱著,但就在一瞬間,槍響劃破了吵雜的抗議現場,剛剛還在祈禱的男子已經倒地不起,鮮血與腦漿四溢,場面因此變得愈加混亂。由於槍枝屬於管制物,民眾只得撿起路邊的石頭與物品開始與警方的槍支與展開抗衡。雖然警方憑藉著裝備優勢逐漸取得優勢,但也因為民眾不斷集結而逐漸處於對峙的情況,雙方互不相讓。
「碰碰碰,你們是來幫忙的還是公司的人。等等我看過你,你是那個支持獸型生人運動的參與者對吧」突然間,一名抗議者注意到逐漸駛近的載具,並透過窗戶認出了羅伊的身分。
「獸型生人沒甚麼不好,人類都已經跨越了許多事物,物種的差距也應該被突破才對啊」羅伊絲毫沒有畏懼眼前逐漸失控的群眾,反而認真地與抗議者解釋。
但對於人與獸的差距有所堅持的抗爭者來說,這套說詞無疑是違背了他們的信念,甚至是挑釁。周圍的憤怒群眾轉而向車輛攻擊洩憤,試圖將兩人從載具中拉出來理論,羅伊與露娜害怕的蜷縮在角落卻沒有要離去,顯然他們對於獸型生人的渴望是難以阻止,直到一聲巨響讓兩人的願望落空。
由於要保持某種儀式感,即便技術允許快速催化胚胎立刻出生,但人類仍維持著10個月的孕育,期間嬰兒會待在生人的培養艙當中。此時露娜感受到腳邊有著些許的培養液,視線望去孕育著孩子的生人腹部上有著一個孔洞,那是由失控的場面中槍枝不慎走火貫穿了載具而釀成的大禍,隨著營養液的流失,抗爭者與警方也在這個情況下回歸了冷靜,看著眼前陷入危險的孩子,眾人面面相覷,他們立刻退開讓出一條道路給載具行駛的空間,因為在這個世界讓嬰兒死亡是絕對不被允許的事情,因為新生兒象徵著新的生命,新的生命才有新的生人,生人作為人類慾望的代表,推動著人類文明繼續向前。
「快去生殖中心,快,就算沒有獸型生人也要保住我們的孩子」露娜在驚嚇後立刻對載具發出指令,終於他們從獸型生人的美夢中驚醒,在驚恐中迎接新生兒的到來。
病房中,羅伊Ⅱ坐在角落,羅伊與露娜看著躺在保護裝置中的嬰兒。由於低於10個月的孕育,新生的嬰兒成長較為緩慢,即便使用技術快速催化了孩子的發育,但孩子也在專屬的醫院待上了10天的觀察,也因為來不及準備生人而延緩了生殖腺的手術。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我們可憐的孩子夢娜」羅伊難過地說到並拍了拍一旁失落的露娜。
「沒辦法,我相信大家都盡力了,我也不怨恨那些抗議的人們,這種意外誰都不願意看到。」
病房中的氣氛逐漸低沉,突然間一個輕柔的聲音突破了沉悶的病房。
「兩位是夢娜的父母嗎?你好,我是O公司的技術員,你們的發生事情公司這邊聽說了,我們深切的表示遺憾。不過目前獸型生人還太昂貴,我們無法無償提供給你們,公司這邊有兩個方案提供給兩位。一個是負擔一半的金額我們提供犬型生人,但由於客製的名額已經用完,只能用常規的品項來設定,而且因為排程的關係可能需要4個月;另一個方案是我們無償提供本公司目前最高規格的人型生人,現在立刻可以進行手術以及基因綁定。」
「讓我們考慮一下吧,大概半小時後我們會主動聯繫你們,謝謝你們願意給我們這些優惠當作安慰」羅伊摀著臉無力的擠出一點點的聲音,而身旁的露娜已經忍不住憂傷而泣不成聲。
「好,那我就先離開,決定好之後請聯繫我。另外,損壞的生人我們也已經維修完畢,送往你們的住處。」技術員在遞出名片後離開了。
「剛才醫生說,已經延後10天進行手術恐怕會造成影響了,如果說在推遲4個月真的不曉得會發生甚麼事情,雖然我真的很想要給夢娜犬型的生人,但可能沒這個機會了。」露娜難過之餘還是冷靜地做出了判斷。
「是啊,我看就這樣吧,或許下一個孩子出生時,我們能完成我們的夢想,我們先聯繫技術員並且上網選定人型生人的外觀吧」羅伊取出通訊機開始規畫女兒的未來。
「羅伊與露娜你們好,我們製作好的生人已經送達,現在請容許我進行基因綁定,至於生殖手術的部分需要等待醫生的評估才可以進行」大約在下訂後的一小時,有著一頭亮麗的短髮以及高挑身材的成年女性生人出現在病房中,伸出雙手與夢娜進行基因綁訂。由於現在的人類已經無法從青年的型態脫離成長,人類對於生人的外型特別在意,而生人的選擇也是父母對於嬰兒的期待,將他們想像中嬰兒成長的樣貌賦予在生人身上。
「綁定完成,生人就保留給你們,他現在僅能使用基本的指令,更精細的指令需要等待生殖腺的轉移以及夢娜跟你們一起開發讓它學習。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告退了,祝福小夢娜一切順利。」
夢娜在出生後的20天,生殖腺移轉的手術順利完成。
「由於人類現在已經無法承受生殖腺的影響,光是20天內所製造的激素或許會對於嬰兒的成長有所影響,這點你們需要持續觀察,有狀況時盡快回診。」回到家中的羅伊與露娜躺在床上遲遲無法闔眼,醫生的這段話一直縈繞在他們耳邊揮之不去。
為了培養人類與專屬生人之間的關係,目前的制度設計是讓生人包辦一切的照顧行為。為了讓生人可以徹底理解綁定的人類,必須持續展開照顧工作,從出生到老去,直到綁定的人類死去時生人也會因為連結而一起消亡最後銷毀。因此父母承擔的僅有金錢上的開銷以及心情上的關懷,其餘身體上的照顧工作都由夢娜Ⅲ進行。
星期日是屬於中央政府訂定的家庭日,這天家中的成員要透過生人來進行交媾,一方面促進人與人之間的交流,也可以指道上未成年的孩子該如何下指令以及掌握快感,雖然生殖已經轉由生化技術來接手,但人類仍舊保留了未成年不可以發生性行為的禁忌,因此會由成年的家族成員或是跟其他家庭進行聯合的團體活動。
在距離中央政府約50公里的一棟大廈的5樓中,已經四歲的夢娜坐在客廳的座椅上打著哈欠,而夢娜Ⅲ則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有別於興奮的父母以及客廳中央不斷運動的羅伊Ⅱ與露娜Ⅱ則顯得極為平靜。
「夢娜到了嗎?就是這樣,你要學著這樣下指令,這樣生人才會按照你的做法來進行性行為,而且多虧的O公司的贊助,我們才能搶先試用新的姿勢庫。」羅伊研讀著手中的說明書一邊對著兩名生人下達指令。
「是啊露娜,你看那個腰居然可以扭到這個地步,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隨著兩人的讚嘆不絕,最後兩名生人結束運動,將結合的部位抽出後回復到沙發的位置坐著並面對面擁抱,但引人目光的並不是這場日常的「演出」,而是露娜Ⅱ又再次壟起的腹部。
「露娜,看來該時候了,上次的錯誤不能重演,我們需要提早出發去挑選犬型的生人,我看就明天吧,夢娜也一起去吧,讓我們替弟弟挑選一個最棒的生人。」羅伊一邊自言自語的說一邊隨手翻著客廳早已堆滿的廣告宣傳單。
「我找找我上次看到的那個造型,我好喜歡,如果你們也覺得喜歡那我們就去公司看一下實際的成品吧,畢竟我們之後都要一起相親相愛,總需要大家都喜歡它吧」露娜翻找出她做好標記的筆記本,上面寫得密密麻麻包括毛色、毛髮長度、各區域的濃密度、身形、每塊肌肉的大小、身高、身體所有部分的比例、耳朵的長短以及形狀等,足以理解這家人對獸形生人的熱愛。
那天夜裡,夢娜躺在床上無法入睡,夢娜Ⅲ也因為意識的綁定而同樣無法闔上雙眼坐在房間的角落。自從有記憶以來,她就不斷地看著父母的生人以及其他生人發生關係,她無法理解大家產生快感的理由,因為她絲毫無法從觀看當中產生感覺,反而是自己身體會微微地發熱,因為太晚進行生殖腺手術而逐漸隆起的胸部也會隱隱發癢。關於這點她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包括羅伊與露娜,畢竟根據人類的研究顯示,人類已經失去了自己感受到快感的可能,她認為這樣或許是真的生病了,此時她才想到她忘了解開用布纏緊的胸部。為了融入社會只能這樣,即便過度發育的身高已經有點明顯,但身體上的性徵是只有生人才能擁有,當前的人類正是如此被教育以及理解的。解開後一切束縛後,她進入了夢鄉。
夢裡在一片光禿禿的大地上漫步著,她遇見了一個犬型的生人,正如同母親手中筆記本的描述一般,或許是母親的每日叨念她才能將這個樣貌完美的還原在自己的夢中。突然間她意識到自己也變成了生人,胸口上的布匹不用再次纏繞,解開後感受到大自然的味道,青草、泥土以及樹葉,心情愉悅的她情不自禁的撫摸著犬型生人的毛髮,從粗糙短硬的頭髮摸到柔順的體毛,這是夢娜第一次感覺到她喜歡上獸型生人。先前由於父母每日談話間幾乎無時無刻都講述著獸形生人,所以感到厭煩,如今在夢裡的經驗是多麼的美好。此時,夢娜突然想起了今日家庭日的場景,她想找尋夢娜Ⅲ來嘗試與眼前的犬型生人性交,但無論如何呼喊與叫喚,都沒有其他生人的存在。感到悲傷的她突然想起自己如今也是生人。問題解決了,夢娜微笑著捧起生人的連結器,一段新的旅程展開。完事後,她蜷縮在犬型生人的毛髮中,最後任由利爪與利齒逐漸將夢娜撕成碎片…夢娜驚醒回到了現實。
「偵測到床單異常潮濕,是汗水或尿液,請與許更換床單」眼睛一睜開的夢娜就看見夢娜Ⅲ在身旁,原來一切都是夢。聽著夢娜Ⅲ有點電子音的聲音,她突然好奇夢中犬型生人的聲音,是如此的悅耳好聽,但現在的技術第三世代生人還沒辦法做出好聽的聲音。等待著夢娜Ⅲ更換床單的時間,夢娜帶著困惑再次睡著。
隔天一早,一家人坐在餐廳享用著早餐,旁邊的沙發上依舊上演著露娜Ⅱ與羅伊Ⅱ的演出,那誇張的姿勢以及因加快的運動而不斷前後搖晃的腹部,似乎在催促著三人前往O公司幫他們找尋新的生人夥伴。
看著父母激動的神情以及輕微顫抖的雙手,夢娜第一次稍微貼近兩人的情緒與反應,想起昨夜的一切,她也忍不住揚起嘴角。
「夢娜終於也懂生人的好了嗎?媽媽我實在太高興了,就讓我們之後一起好好相處吧,好期待你跟弟弟都成年之後,可以玩出甚麼新的把戲呢」露娜拍著手開心地喊著。
O公司的一樓是一個展示大廳,上面擺著從第零世代到最新的第四世代的產品,以及公司的創立與研發的歷史。看著趴在第四世代犬型生人展示櫃前方的父母,夢娜搖了搖頭繼續漫無目的的觀看介紹,畢竟在滿腦子都是昨天夜裡的那個令人著迷的犬型生人。
「請預約上午十點的夢娜小姐與其家人,到櫃檯報到。」清脆的廣播打斷了她得思緒與父母的癡迷。
「…為何是我」夢娜發出疑問。
「這說來話長,總之今天的選擇都聽你的」露娜與羅伊兩人推著夢娜前進,三名生人則跟在後面一起進入到預約的包廂當中。
「你們好,讓我看看你們的選擇,我來幫你們先配置一個雛型看看有沒有要修改的」雖說謝謝父母的好意,但畢竟是兩人嚮往已久的生人,而且昨天夢裡的外表也是同爸媽的選擇一樣,因此夢娜並沒有提出什麼額外的意見,則是遞出了母親的筆記本。設計師接過紙張後開始研究並操作起了身旁的機械。
夢娜與家人在等待其間任意在包廂中逛逛,看看設計圖、看看簡報。突然一個機台讓夢娜愣住了,眼前是一台製作生人聲音的工具。
「跟你們說明一下喔,你們的方案中有幾個新出的項目還沒有挑選,當中聲音是最新的技術,以你們預約的方案來說可能要加錢喔,你們決定一下」設計師抬頭遞出一張清單交給了夢娜。
「原來如此,手、腳趾頭的長短與形狀已經可以客製化了」羅伊從夢娜身後伸出腦袋研究著清單上的項目,此時一張歪七扭八的塗鴉映入眼簾。
「我要這個形狀。」露娜雙手遞出自己繪製粗製濫造的圖案提出討論。
隨著討論即將進入尾聲,最後的話題停在聲音上。
「我想聲音就不必了,我沒那麼在意聲音。」露娜彷彿如釋重負一般輕鬆的聳聳肩。
「不行,一定要,而且我要選。」夢娜一反常態的突然堅持。
面對夢娜的強硬回應羅伊有點驚訝但還是溫柔地拍拍她的肩膀。「好啊,本來今天就是要讓你決定一切的,這點錢爸爸我就加上去,放心去選吧!」
設計師起身走向製作聲音的機械並示意夢娜坐下,在教學完如何調整之後,設計師又回到了位置上繼續配置各種繁雜的外表,留下夢娜在機台前嘗試。夢娜此時興奮的雙手顫抖,不斷微調眼前的轉軸以及試聽,試圖重現夢中的那溫柔的聲音。
「就是這個!」夢娜突然如觸電般地大喊,羅伊與露娜欣慰的笑了,深深地替女兒終於對於獸型生人感興趣而開心。
又過了約1小時,隨著設計師啟動了機器,身旁的投影設備投射出一個等身的影像,精緻的無以復加。夢娜望著投影,那毛髮正是如同夢裡從粗糙短硬的頭髮到柔順的體毛,微微翹起的耳朵、犬型生人特有的五官、以及經過修正後不是歪七扭八的腳趾,當他開口發出聲音時,夢娜再次陷入了千絲萬縷的情感中,那種搔癢的感覺佈滿全身,她很確定這就是自己渴求身體快感的表現,但她卻苦於無法與他人訴說。因為那不是現在正常人類應該擁有的感受,只能隱忍心中,不斷地夾著腿雙腿不斷摩擦,孤獨地享受著並期待著有一天弟弟的出生,重點是能與夢中的犬型生人相遇。
大約兩周後,弟弟佛瑞順利誕生了,一切的程序都是如此的完美,不像夢娜的出生,充滿著意外與危機。但也因為這樣,弟弟的表現如同正常的人類,從小就對生人間的行為感到興奮,也如同父母一樣不會有身體上的欲求,而是沉浸在觀看生人間的行為產生心靈上的快感。隨著日子逐漸過去,夢娜越來越感受到自己的疏離,特別是家庭日。她只能期待自己與弟弟成年的那天,她能夠觀看到佛瑞Ⅳ進行性行為,雖然她不可能如同夢中是那個佛瑞Ⅳ交媾的對象,但只少得讓夢娜Ⅲ代替自己參與其中。她心底暗自的這麼盤算,每天偷偷在佛瑞Ⅳ的梳子上拿取毛髮,放置在自己珍藏的盒子中盼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