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安靜的人
本章節 2241 字
更新於: 2018-11-23
放學的鐘聲一響起，葉允軒就朝孟應凡的座位方向看去，只見他人已經背起書包準備離開教室，兩人互視了一眼後，葉允軒便提起書包先走了，原本該和他一塊的孟應凡卻是往另個方向走去。
阿葉交代之後的上學日的下課後，都要和劉治雅一起回自己的住所上家教課，對他來說是份輕鬆愉快的工作，但對某人來說，自己大概是個討厭的存在吧。
還在二年五班教室內的劉治雅一瞧見在外頭等人的孟應凡，想到等會要跟這不熟的人相處，臉色不禁變得難看，他收拾完東西，在步出教室前看見昔日友人主動向孟應凡搭話的狗腿樣，心情更是又差了一階。
孟應凡不理不知從哪冒出的傢伙，趕緊跟上劉治雅，也許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麼的，劉治雅從出了教室就滿臉不悅，他不知該說什麼，就默默地跟在後頭。
等走到了校門，劉治雅按捺不住地停下腳步回頭看走在身後的人，「不該是你在我後面吧，我可不知道你家在哪。」
說得也是。孟應凡意會地向前走一步，跟他並肩。「走吧。」
這是什麼意思？劉治雅愣在原地。「我不能跟在你後面就好？」他自認沒跟孟應凡熟識到可以像朋友一樣齊肩走，對於他們目前的氣氛是徒增尷尬。
孟應凡沒回話，就只是看著劉治雅。總不好說背後沒長眼，誰知道你會不會悄悄地拉開距離溜走？自己可沒閒工夫時不時回頭。
劉治雅感到頭疼地妥協了，被他無波的黑眼珠盯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他邁開了步伐，孟應凡也跟著動了。
來到車站，劉治雅才知道孟應凡是通車上學的，正要去買票的時候，孟應凡從書包內拿出了一張電子票卡遞到他面前。
「阿葉要我交給你的，他說裡面的錢隨便你用，沒了他會補。」
劉治雅乾笑了幾聲。「這是怎樣？」住在『愛的小窩』時已經是吃他的用他的，家教也是他請的，現在連交通費他都要插手？很不想承認現在的處境，說白了就是被人包養。
對於連這點小錢想自費還被阻止，劉治雅感到莫名悲哀。
「勸你最好收下，如果你不想被問裡面的錢怎麼沒減少的話。」孟應凡瞧他糾結地皺著眉，好心地指引他一盞明燈。
看來這傢伙很懂他們之間的關係。劉治雅從嘴裡發出『嘖』的一聲，迅速地抽走他手上的塑膠卡片後，煩躁地走進自動驗票口。
孟應凡隨後跟著進入月台，他走過劉治雅身邊，示意他跟著自己走上等發車的區間車廂。
由於過了通勤的尖峰時段，不論是月台或車廂，裡外都顯得空蕩蕩的，有座位的兩人卻選擇站著，劉治雅站在他旁邊，高他半顆頭的孟應凡垂眼看他低頭想事，藏在襯衫領下的紅圈格外醒目。
不曉得劉治雅還記不記得幾個月前，他們在施凱廷家門前的會面，那位惡聲惡氣地囔著說討厭阿葉的人……現在卻變成了阿葉的『女人』。
既然都瞧見了鮮紅的頸鍊，孟應凡自然也沒錯過他頸上的點點紅痕，不自覺地想到了那汙穢的夜晚，有人說被下藥的人，因為無法保持理智會展現出最原始的樣貌，劉治雅當時的浪蕩，會不會才是他的本性？
孟應凡收回無禮的視線，看向車窗外。相較於他印象中的劉治雅，身邊站的人好安靜。
出了車站，走了一小段路後，劉治雅抬頭望向位於市區內，外觀新穎的現代公寓大樓。大門口的保全伯伯朝孟應凡打了招呼，雖然後者沒怎麼理會，倒是跟在他身後的人被誤會成是他的朋友，連帶得到了親切的微笑。
孟應凡用門卡刷了大門的電子鎖，帶著劉治雅到居住的樓層。打開厚重的玄關大門，屋主介紹完各個房間的使用者是誰後，便將書包隨意地往沙發扔去，接著往廚房走去想倒杯水來喝。他從冰箱拿出冰好的冷水瓶，想著是否要順便替已經坐在沙發上的人倒一杯。
「你不會覺得很麻煩嗎？要每天接我過來。」
孟應凡將水倒到七分滿，對於他的疑惑，感覺話裡頭藏著小陰謀。「你不乖乖配合，我才覺得麻煩。」將屬於客人的水杯放到劉治雅面前，他又補上一句。「我知道你很不滿，不過這段時間還請你忍耐一下。」話外之音就是：我懂你的心情很悶，但是，請不要造成我的困擾。
「是惹上什麼大麻煩了？」不然怎麼會突然要人跟著他。
「不算是。」孟應凡冷淡地回應，看著他略帶擔憂的神情，心裡多少質疑『媚魔』的藥性，當真連一丁點的記憶都沒了？實在很難將那晚的劉治雅跟眼前的人做聯想，只能說藥物碰不得。
不過忘了也好，那樣的記憶對劉治雅來說，不需要。如果他沒忘記的話，肯定會追問蒂娜跟那男人的下落，到時被推敲出有人因他而喪命的話，肯定會崩潰吧，會不會因此掀了阿葉的底？
當孟應凡喝著冰涼的水，眼神因腦中的眾多想法而逐漸變冷時，此時一道訝異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注意力，出聲的人手裡拿著沾著貓毛的絨毛玩具，嘴上帶了點笑意。
「你有在養貓，還真是看不出來。」
感覺他下句話就要問貓在哪的孟應凡搶在他發問之前講明。「嗯，不過死了。」
話一出口，只見劉治雅尷尬地放下手上的貓玩具，悄聲地說了聲抱歉。
「阿葉不是帶了一隻狗回去嗎？」與其被問跟家貓相處的情形，孟應凡寧可聽人說。
聽到自家寵物被問起時，劉治雅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語氣變得相當開心，提到了心愛的寶貝，有那麼一點驕傲。他情緒變化的速度太快，孟應凡有些意外。
只是提到寵物，有必要這麼高興嗎？稍早前不是還擺著無奈的臉，此時卻笑得燦爛，孟應凡突然有種不知該如何應對，瞄見放在客廳桌下的雜誌一角，想起曾為了死去的灰灰買了幾本寵物雜誌。
「我這邊有寵物雜誌你要看嗎？」他彎下身將放在客廳桌下的雜誌拿出。「裡面有幾期有做哈士奇的專題介紹。」
見劉治雅興致盎然地開始翻起雜誌，孟應凡竟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只因為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別處，對習慣被忽視的自己而言，無疑是免除了不知如何是好的無措感。
阿葉交代之後的上學日的下課後，都要和劉治雅一起回自己的住所上家教課，對他來說是份輕鬆愉快的工作，但對某人來說，自己大概是個討厭的存在吧。
還在二年五班教室內的劉治雅一瞧見在外頭等人的孟應凡，想到等會要跟這不熟的人相處，臉色不禁變得難看，他收拾完東西，在步出教室前看見昔日友人主動向孟應凡搭話的狗腿樣，心情更是又差了一階。
孟應凡不理不知從哪冒出的傢伙，趕緊跟上劉治雅，也許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麼的，劉治雅從出了教室就滿臉不悅，他不知該說什麼，就默默地跟在後頭。
等走到了校門，劉治雅按捺不住地停下腳步回頭看走在身後的人，「不該是你在我後面吧，我可不知道你家在哪。」
說得也是。孟應凡意會地向前走一步，跟他並肩。「走吧。」
這是什麼意思？劉治雅愣在原地。「我不能跟在你後面就好？」他自認沒跟孟應凡熟識到可以像朋友一樣齊肩走，對於他們目前的氣氛是徒增尷尬。
孟應凡沒回話，就只是看著劉治雅。總不好說背後沒長眼，誰知道你會不會悄悄地拉開距離溜走？自己可沒閒工夫時不時回頭。
劉治雅感到頭疼地妥協了，被他無波的黑眼珠盯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他邁開了步伐，孟應凡也跟著動了。
來到車站，劉治雅才知道孟應凡是通車上學的，正要去買票的時候，孟應凡從書包內拿出了一張電子票卡遞到他面前。
「阿葉要我交給你的，他說裡面的錢隨便你用，沒了他會補。」
劉治雅乾笑了幾聲。「這是怎樣？」住在『愛的小窩』時已經是吃他的用他的，家教也是他請的，現在連交通費他都要插手？很不想承認現在的處境，說白了就是被人包養。
對於連這點小錢想自費還被阻止，劉治雅感到莫名悲哀。
「勸你最好收下，如果你不想被問裡面的錢怎麼沒減少的話。」孟應凡瞧他糾結地皺著眉，好心地指引他一盞明燈。
看來這傢伙很懂他們之間的關係。劉治雅從嘴裡發出『嘖』的一聲，迅速地抽走他手上的塑膠卡片後，煩躁地走進自動驗票口。
孟應凡隨後跟著進入月台，他走過劉治雅身邊，示意他跟著自己走上等發車的區間車廂。
由於過了通勤的尖峰時段，不論是月台或車廂，裡外都顯得空蕩蕩的，有座位的兩人卻選擇站著，劉治雅站在他旁邊，高他半顆頭的孟應凡垂眼看他低頭想事，藏在襯衫領下的紅圈格外醒目。
不曉得劉治雅還記不記得幾個月前，他們在施凱廷家門前的會面，那位惡聲惡氣地囔著說討厭阿葉的人……現在卻變成了阿葉的『女人』。
既然都瞧見了鮮紅的頸鍊，孟應凡自然也沒錯過他頸上的點點紅痕，不自覺地想到了那汙穢的夜晚，有人說被下藥的人，因為無法保持理智會展現出最原始的樣貌，劉治雅當時的浪蕩，會不會才是他的本性？
孟應凡收回無禮的視線，看向車窗外。相較於他印象中的劉治雅，身邊站的人好安靜。
出了車站，走了一小段路後，劉治雅抬頭望向位於市區內，外觀新穎的現代公寓大樓。大門口的保全伯伯朝孟應凡打了招呼，雖然後者沒怎麼理會，倒是跟在他身後的人被誤會成是他的朋友，連帶得到了親切的微笑。
孟應凡用門卡刷了大門的電子鎖，帶著劉治雅到居住的樓層。打開厚重的玄關大門，屋主介紹完各個房間的使用者是誰後，便將書包隨意地往沙發扔去，接著往廚房走去想倒杯水來喝。他從冰箱拿出冰好的冷水瓶，想著是否要順便替已經坐在沙發上的人倒一杯。
「你不會覺得很麻煩嗎？要每天接我過來。」
孟應凡將水倒到七分滿，對於他的疑惑，感覺話裡頭藏著小陰謀。「你不乖乖配合，我才覺得麻煩。」將屬於客人的水杯放到劉治雅面前，他又補上一句。「我知道你很不滿，不過這段時間還請你忍耐一下。」話外之音就是：我懂你的心情很悶，但是，請不要造成我的困擾。
「是惹上什麼大麻煩了？」不然怎麼會突然要人跟著他。
「不算是。」孟應凡冷淡地回應，看著他略帶擔憂的神情，心裡多少質疑『媚魔』的藥性，當真連一丁點的記憶都沒了？實在很難將那晚的劉治雅跟眼前的人做聯想，只能說藥物碰不得。
不過忘了也好，那樣的記憶對劉治雅來說，不需要。如果他沒忘記的話，肯定會追問蒂娜跟那男人的下落，到時被推敲出有人因他而喪命的話，肯定會崩潰吧，會不會因此掀了阿葉的底？
當孟應凡喝著冰涼的水，眼神因腦中的眾多想法而逐漸變冷時，此時一道訝異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注意力，出聲的人手裡拿著沾著貓毛的絨毛玩具，嘴上帶了點笑意。
「你有在養貓，還真是看不出來。」
感覺他下句話就要問貓在哪的孟應凡搶在他發問之前講明。「嗯，不過死了。」
話一出口，只見劉治雅尷尬地放下手上的貓玩具，悄聲地說了聲抱歉。
「阿葉不是帶了一隻狗回去嗎？」與其被問跟家貓相處的情形，孟應凡寧可聽人說。
聽到自家寵物被問起時，劉治雅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語氣變得相當開心，提到了心愛的寶貝，有那麼一點驕傲。他情緒變化的速度太快，孟應凡有些意外。
只是提到寵物，有必要這麼高興嗎？稍早前不是還擺著無奈的臉，此時卻笑得燦爛，孟應凡突然有種不知該如何應對，瞄見放在客廳桌下的雜誌一角，想起曾為了死去的灰灰買了幾本寵物雜誌。
「我這邊有寵物雜誌你要看嗎？」他彎下身將放在客廳桌下的雜誌拿出。「裡面有幾期有做哈士奇的專題介紹。」
見劉治雅興致盎然地開始翻起雜誌，孟應凡竟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只因為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別處，對習慣被忽視的自己而言，無疑是免除了不知如何是好的無措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