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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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4-15
「諸學子都準備好了嗎?」
蘇先生清了清嗓子,
「此去遊學有規則3條,諸學子要切記:1. 不可做傷天害理之事,不可以術法傷人。2.不可向透露真實身份。殷峰,數你最沉穩,你切記不可讓他們胡來。」
「記住了蘇先生。」殷峰說道。
「此去遊學,不可貪玩搗亂,注意安全。」 蘇先生拿起手中的戒尺,朝眾人輕輕一揮,每人的左手腕上出現一個銀色的鐲子。
「瑤兒和鹿魚兒也就罷了,我們這些男人戴個鐲子是不是有點娘啊。」幾個男人面面相覷,把右邊的袖子都拉一拉。
「不可胡說八道。這是破邪鐲。」蘇先生作勢要打手心,眾人趕緊閉嘴。破邪鐲是天外隕石製成,遇邪險可破敵保佩戴者性命。
「此外,書熟的衛亭有愚山鏡,可用此物時刻關注學子動態,如果有險,自會有人遠程驅動破邪鐲,所以大家也無需擔心。」
底下眾人嘰嘰喳喳的,打量這個樸素的銀鐲子,嘰嘰渣渣像一群興奮的蚊子。
「你們給我站好了!此去路線圖已經發給每個人了,諸君一路順風。」說著,手中戒尺飛在空中,繞著眾人畫了一個光圈,竟出現一個法陣。
「這戒尺竟。。。。」鑫迦話還沒說完,法陣一閃,學子們被傳送走了。
望著空蕩蕩的廳堂,安靜得連一絲微風都能聽見,蘇先生眼眶竟有點濕潤了。
「老夫,總算,可以清閑一陣子了。先去花街紅樓吃點酒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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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東部落
「空中出現一個光圈,眾人像餃子一樣被倒出來。
「凶獸來啦!」「快逃,凶獸吃羊啦!」就聽見周圍人群的喊聲充滿驚恐,慌亂的腳步聲,夾雜著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聲。
瑤兒總算站穩了腳,「大家都在么?」
和殷峰,鹿魚兒總算都在一處,沒有散落走丟。
原來,著光圈好巧不巧正好出現在一個羊圈中心,這幾個人突然出現,幾百隻羊嚇得跳出羊圈的,咩咩咩瘋狂叫的往邊兒上沖,還有一些膽兒小的乾脆倒在地上,硬邦邦得裝死。
瞬時間揚起黃塵一片,夾雜著羊糞球的氣味,向四處擴散開來,遮天蔽日得樹木房屋都模糊了。
「他們是人,不是凶獸。」一片混亂中,一個稚嫩的童聲讓所有人停下來,一看羊圈中間立著幾個手足無措的青年,根本不是凶獸。
殷峰一步向前,將兩位姑娘擋在身後,向羊圈外面的人們說道:「我們是遠方來的遊學的人,並不是惡人。無意驚擾羊群,大家不要驚慌。」
幾個裹著皮草,留著大鬍子的漢子帶著傢伙謹慎的靠近她們三人。「哦,哈哈。。果然是幾個毛孩子,不是凶獸!」為首的大漢朝他們揮手,「你們仨趕緊過來,要不然就變羊糞蛋兒啦,哈哈哈哈。」
「氣氛轉變也太快了。」瑤兒小聲說了一句。
三人往外走,殷峰走在最前面,鹿魚兒緊跟在後面,盯著地下生怕滑倒,瑤兒走在最後面。這幾人哪裡見識過牧場,見的都是書本裡面的文字。
「啊呀!」鹿魚兒腳下一滑,失去平衡,瑤兒探著身子,往前伸手去扶,而殷峰趕緊回過身伸手去扶,哪知道就差一點點,鹿魚兒撲通跪坐在羊圈裡面,身子周圍揚起一圈塵土。「啊呸呸呸~」鹿魚兒吐出一粒小小的黑色的東西,「什麼東西啊?什麼東西啊?」
眼瞧著那是一顆羊糞球,瑤兒和殷峰都憋著不敢笑,道「沒什麼沒什麼,趕緊起來,人家等我們呢」。
「瞧這幾個孩子,穿的乾乾淨淨的,怎麼跑進咱們羊圈裡了。」遞給三人各一條樹枝,「我姓花,你們叫我花姑就行。他們幾位是巴大,巴二和巴三叔。」
「這樹枝。。。」見鹿魚兒他們拿著樹枝滿臉的疑惑,巴大說:「看,要這樣掃掃自己的身上。這樣樹枝的味道可以遮掉沾染的羊味,凶獸晚上就不會來找你。」說著掩飾給瑤兒他們看。
殷峰示意瑤兒和鹿魚兒跟著做,三人用樹枝拍拍身上,的確有股淡淡的樹木香。
這天晚上,燃起數團篝火,人們都席地而坐,圍在一旁。
「花姑,聽你說凶獸的事情,這。。。」瑤兒剛開口,「噓~小點聲」,花姑壓低了聲音,「小心凶獸聽到。」嚇得鹿魚兒往瑤兒身上擠了擠。
「花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說出來,說不定我們可以幫你們。」殷峰誠懇的眼神似乎打動了花姑,這才娓娓道來。
「我們這兒以前從沒有什麼惡獸吃羊,傷人的事情。說來也怪,10年前冬天開始,羊的數量開始不對,今天少2隻,隔天少1隻,有時候看見羊圈裡面的血跡和羊毛,特別嚇人。不久之後,凶獸開始傷人。依奎家老二,獵西家老三有一天突然沒了蹤影。到現在為止,也是突然有少年會消失再也不見。晚上,大家也不敢住在自己家裡,就聚在一起,免受凶獸攻擊。」
「丟失的全部是少年么?」瑤兒覺得蹊蹺,似乎凶獸是有目的性的攻擊。
「對啊,喪盡天良,這凶獸專挑孩子吃。」巴二插嘴。「吃羊就算了,嗨。這麼多年,我們也有打獸隊,但是這些人都沒有再回來。」
「看來,這凶獸不好對付。鹿魚兒,你有相關情報嗎?」殷峰用木棍挑挑燃燒的柴,火苗應在眼睛里一閃一閃的。
「嗯,《百獸集》里有很多野獸的介紹,有些住在與世隔絕的山林峽谷,有些會遊走在離人近一點的鄉村部落。有以花草樹木為食的,有以小獸為食,也記載不少攻擊人畜的案例。這,沒有具體的形態特徵描述根本沒法判斷是哪一種。」
沉默,大家不發一言。
「那10年之前,凶獸出現之前,有沒有發生特別的事情?是不是某種東西吸引它來到這個部落?」瑤兒問到。
大家面面相覷,爾冬部落百年來以牧羊,牧牛為生,幸而此處四季如春,草豐水美,眾人生活得也自由自在,和諧共處。
「大傢伙都想一想,凶獸出現之前咱們這兒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事情?」花姑站起來吆喝著,「看看這凶獸怎麼突然來了咱們這兒?」
「東恩家的小兒子。」一位大嬸喊出了聲。
圍在篝火旁邊的人們登時沒了聲音,好些人怒目看著那位大嬸。
「你怎麼提起他來了。」「對呀,本來就是晚上還提這個人。」坐在大嬸旁邊的女子小聲的嘟囔。
「花姑,東恩家的小兒子是誰?」
「小伙子,這個。。咳咳」 花姑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哎,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20年前
東恩嫁到爾冬的第二年生了一個男孩兒,因出生的一刻月亮剛剛升起,取名月郎。月朗從小便聰明過人,早早就能讀書認字,但是無奈身體卻十分孱弱,走幾步路就會摔倒,傷筋動骨,更別說騎馬牧羊。
月朗也懂事,看著同齡的孩子們在操場上追逐打鬧,從不鬧,也不哭。
「朗兒,阿娘對不住你。」東恩看著熟睡的孩子,「阿娘沒能給你一個健康的身體,是阿娘的錯。」 輕柔得給孩子掖了掖被子,轉過頭擦掉臉上的淚水。
月朗10歲那年,到了部落裡面讀書的年紀。適齡兒童都會去初育所學習知識,學習自然規律,醫學,畜牧知識等等。雖然月朗身體孱弱,但也要學得一技之長不至於成年以後無法獨立生活。抱著這種想法,東恩每天日出時將月朗送到初育所,日落之前去接回家。而其他孩子們都是自己騎馬上下學。
剛開始的幾天,並沒有異常。後來的某一天,東恩發現月朗的衣袖和褲腿都沾滿了泥土,月朗察覺阿娘的心思,微笑著說「阿娘,今日學習了草木向陽而生的特性,不小心沾上了泥土。」「這樣啊,月朗不用擔心,阿娘洗洗就乾淨了。不過月朗上學也不要太吃力,小心自己的身體。」東恩摸摸月朗的頭,溫柔將月朗攬在懷裡。
然而,月朗衣服沾上污泥的次數越來越多,有時候手臂上也出現淤青,甚至連書本用具都會時常不見。不管東恩怎麼問,月朗都是微微笑著說是學習過程中發生的小意外。
東恩實在心有疑慮,把月朗送進初育所后,一個臉蛋紅撲撲的小男孩和她說,請她不要著急離開,而是坐在學堂正門口的蜜餞鋪子附近喝茶。東恩覺得奇怪,卻也答應的那個孩子。不一會兒,孩子們陸陸續續都來上學了,聽得一個孩子和另一個孩子說:「那個殘廢,今天我們怎麼玩兒呢?」「今天我們老師要帶我們去學堂後面的水溏學釣魚,不如咱們玩釣殘廢吧。」「哈哈哈哈」兩個孩子笑哈哈得走進初育所。
東恩聽得心裡一緊,拳頭攥起來準備抓住那兩個孩子。可是心裡又希望,這兩個孩子說的不是自己的月朗。東恩繞道學堂後面的水塘邊的,等著孩子們來上課。果然,老師推著月朗,帶著七八個孩子出現在水塘邊,按順序發了漁具魚餌,講解了釣魚的要領。一刻鐘后,老師起身,囑咐其中一個大一點孩子積聚,便離開了。遠遠得她看到早晨的那兩個孩子,繞到月朗背後,東恩大喊「住手!」話音未落,那兩個孩子用力一推,將月朗連人帶車推下水塘。
東恩奔來,跳入水塘,將月朗救起來。看著自己的孩子全身都濕了,皮膚凍的發青,她抱著月朗趕緊回家。
當晚,月朗發燒了。「朗兒,他們經常這樣欺負你么。」東恩終於問出這句話,顫抖的自己無法控制自己。
「阿娘,我沒事,咳咳咳。」月朗受了寒氣,咳得像要把肺咳出來。整整1個月,東恩為月朗煮葯,每隔3個時辰就得喂一次。可是,月朗的身子就是不見好,臉上的顏色一天比一天發白,弱小的身子一天比一天更輕。
那個臉蛋紅撲撲的男孩偶爾會來,有時候拿些採摘的野果子,也拿過山羊毛編織的帽子給月朗,有時候,還帶著自己的弟弟過來,陪他說說話,告訴他學堂裡面發生的事情。
終於有一天,月朗的臉色稍微有點發紅,「阿娘今天得去記上買葯,月朗乖乖在家,阿娘1個時辰就能回來。」「阿娘,你放心。我沒事兒,今天我感覺自己好點了。」
東恩買完葯回家,一進門,看見月朗面朝下摔在地上,「月朗!月朗!」丟下手中的藥材,將孩子扶起來,「阿娘,我今天想出去看看草地,結果還是不行。對不起,阿娘。」看著月朗摔破的眉角和臉頰上的凝固的血跡,東恩心疼的不能呼吸。「月朗,不怪你。都是阿娘不好。」將月朗抱起來,放回床上,心裡一驚,月朗輕的像剛出生的小羊。
「阿娘,我想看看咱們的羊和草地。」
「朗兒,你剛剛受傷了,明天咱們再去好么。」
「那今天我好好睡一覺,說好了,明天就一起去哦。」
「好,月朗今晚好好睡一覺,阿娘一定會帶你去。」東恩,輕柔得拍拍月朗的被子,看著月朗慢慢入睡。
第二天可真是好天氣,陽光照的暖暖的,也不會太熱也不會太冷。
「月朗,咱們吃點奶茶然後就出去好么?」東恩將奶茶端到桌上,準備著早餐。
月朗一向是個乖孩子,從沒有賴床的習慣,即使睡過頭了,只要阿娘煥他,他一定會回應的。
月朗是不是晚上難受又忍著了,東恩趕緊推開房門,
「月朗!」
月朗穿著薄薄的寢衣,面朝下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月朗,你怎麼樣?」
東恩踉蹌得跑過去要扶起月朗,這才發現月朗的身子已經沒有溫度了。
「月朗!月朗!」
周圍的領居聽到慘叫,找來了族醫。
族醫說,月朗下巴,額頭均有傷痕,從受傷部位來看,應該是月朗在走路的時候體力不支往前面倒下去導致的,由於身體虛弱月朗倒地以後便暈到了,再也沒有起來。
東恩像一塊木頭一樣,面無表情的聽著族醫的話,死死抱著月朗不放。周圍的人慢慢散走了,屋子裡只剩下東恩和月朗的屍體。
「月朗,阿娘對不住你,沒有給你一個健康的身體。阿娘給你穿上新衣服,下輩子,再做阿娘的孩子。」
東恩輕輕解下月朗的寢衣呆住了。
月朗身上大大小小滿是傷痕,有的事深紅色的條形,有的是不規則的圓形剛結了痂,還有細細的小孔。東恩渾身發抖,她不敢相信自己萬分呵護的孩子身上竟然有這麼多的傷痕。她的心像被巨石砸中,無法呼吸,好久突然一咳滿口鮮血。
「是誰?!傷了我的孩子!」
她怒吼,她咆哮,眼睛充滿的血絲,
「是誰?!竟敢傷害我的孩子?!」
有人看見東恩抱著月朗往林子去了,再也沒有回來。
從那以後不久,就開始有凶獸傷人了。
大家都傳,一定是月朗的冤魂回來了。
「噓!快別說了,這兩個字已經成為了禁忌了。」
正當瑤兒要繼續追問下去,「呼~呼~」周圍突然起了風,陰森森的,連著篝火火苗也開始閃閃爍爍,人們都察覺到,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安的左右張望。
身後樹林裡面傳來草木摩擦的聲音,越來越響,驚得林子裡面的鳥兒全部嘰嘰喳喳衝出樹冠,幾乎遮住了月光。
「凶獸要來啦!凶獸要來啦!」人群中終於有人忍不住喊起來。
「花姑,你帶著部落裡面女人和孩子往東邊的山洞裡面逃;巴三,你帶著10個男人去保護咱們羊群;巴二,你炒上傢伙,咱們兩今天和這凶獸斗到底!」
巴大大哥左手抄起一個火把,右手舉著宰羊刀,盯著黑暗處的樹林一動不動。
瑤兒,殷峰和鹿魚兒雖然修了一些術法,但是第一次面對實戰心裡也是緊張。
「你們三個,趕緊和花姑走!一會兒打鬥起來,我可顧不上保護你們了。快走!」巴大餘光瞟見這三個青年人竟還沒走,以為他們一時嚇呆住了。
「巴大大哥,人多力量大,我們幾個修過幾年術法,不會拖你後腿。」瑤兒這麼說,心裡也有點沒底。
「瑤兒,你和鹿魚兒站到我身後去。」殷峰雖然只長她們1歲,卻也一股子兄長的樣子,挺身站在前頭。
「剛出來歷練,就遇上凶獸,真的是出師不利啊。打輸了,畢竟有鐲子護住性命,若我不打,以後可不是要被其他人笑話死。」鹿魚兒心裡怕極了,但是現在也容不得她後退了。
眾人屏住呼吸,死死盯著樹林的方向,只聽得「嗵,嗵,嗵~」腳步聲越來越近,聽著沉重的聲音肯定是一個大傢伙。
一只白色花斑大老虎緩緩走出樹林,月光下白色一塵不染,鋒利的爪子反射出月亮的光芒,鋒利無比,低沉的嘶吼聲穿透人們的心裡,好幾個大漢就地跪下,發不出聲來。
白虎緩緩走來,似乎在享受人們的驚恐和不安。巴大是部落最勇猛的漢子,他大聲吼 「為了我們的女人和孩子,咱們殺!」剩下還能動的男人,「殺!」沖向大虎。
這白虎縱身一跳,前爪拍倒3個大漢,尾巴一掃將旁邊的人一下摔倒10丈外地上,口吐鮮血。
巴大瞅准機會,繞在白虎右側,火把擊中白虎腹部,又欲往它右胸插上一刀。白虎腹部一緊,抬起前爪,亮出鋒利的爪牙。瑤兒喚出星河紗,將巴大從腰部纏上,用力一拉,就在爪牙劃到巴大脖子前的瞬間,將巴大拉了出來倒在地上。
「白虎,休要傷人!」殷峰喚出烏風劍,劍光吸引了白虎的目光,它剛剛丟失了獵物,正要發狂。白虎沖向殷峰,一躍要一擊致命。「天網地籠,陷!」白虎在空中被定住了,發狂嘶吼。
「瑤兒,殷峰,快點,我要支持不住啦!」鹿魚兒的修為,維持這個術法最多也就一刻。殷峰和瑤兒念決,注入自己的靈力,和鹿魚兒一起壓制白虎。
白虎看著被暫時壓制住了,掙扎著落在地上,三人正要喘口氣的時候,巴大舉著大刀刺向白虎。
「嗚」的一聲,白虎感受到疼痛,口吐一灘黑血,眼神死死盯著巴大,脖子一扭一扭的,像是非常痛苦的樣子。
「大家堅持住!」殷峰覺出不安,不敢放鬆絲毫警惕。
白虎脖子上流出一股一股鮮血,皮膚開始撕裂,口子越來越大,看著血淋淋的傷口裡面竟然有東西在蠕動。
「是雙頭虎!」
鹿魚兒想到之前書本里看到的凶獸。
「雙頭虎的第二個頭會在生命垂危之時從脖頸裡面生出,可以瞬間提升戰力,說明這隻白虎做好了殊死搏鬥的準備。」
白虎的第二個腦袋生出來,眼睛竟然是純白的,看著脊背發涼。雙頭戶白虎仰天長嘯,聲音震動大地,林子裡面又出來了許多其他野獸,夜裡數百隻狼的眼睛閃閃爍爍。
巴大和其他的漢子們已經滿身是血,傷的傷,死的死,暈的暈,戰力是0。白虎困在陣中,竟然能控制群獸,它前爪一抬,野狼彷彿接到命令,張開血盆大口沖向中心。
「快,催動我們的鐲子!」
「對對,咱們還有鐲子。」
三個青年現下也只有這個希望了。「鐲子,救救我們。」三人手鐲瞬時散出光芒,彈開周身百隻野狼。然而,這狼群似乎感覺不到痛楚,一批一批得衝過來,撞的血流滿地也不知停歇。
「咱們這麼耗著,不是辦法。得衝出去。鹿魚兒,殷峰,你們在這裡繼續壓著白虎,我出去引開狼群。」
「瑤兒,還是我去。」殷峰拉著瑤兒,不讓她離開。
「殷峰,白虎還需要你的力量去壓制。我引開狼群,你和鹿魚兒全力將白虎斬殺再來救我。」
說罷,瑤兒解開手鐲禁止,沖著狼群揮手,
「你們這些傻狼,我在這裡!」
這些狼像幾百年沒吃飯突然看到兔子一樣,瘋也似得追著瑤兒。
不一會兒,狼的數量越來越多,黑壓壓的一片。
瑤兒漸漸沒了力氣,頭暈的很,她靠在一棵大樹後面,喘著粗氣,就連鐲子的光芒也開始暗淡。
「難道,我的命就要交代到這裡了?」
狼群嗅著味道,輕易就找到樹後面的瑤兒,它們領教了鐲子的威力也不敢貿然向前,一點點試探著靠過去,竟然沒有收到阻攔。
「再過來,我把你們彈飛!」
瑤兒揮著手腕上的鐲子,眾狼警惕得後退一步。
領頭的狼試探性又往前一步,依然沒有阻擋,就猛得沖向瑤兒,瑤兒實在沒有力氣了,鋒利的牙齒就要碰到瑤兒的脖頸。嗵!領頭狼重重的撞在樹榦上,震得葉子嘩啦啦的往下掉。
「笨丫頭。」 玄臻,站在樹冠之上。「幾隻靈智未開的畜生而已。」
「肉肉!危險你別下來!。」瑤兒看見她的愛寵竟然在這危險之地,肯定要成這些狼的盤中餐。
狼群見到又有一個獵物出現,口水都要留下來了,死死盯著。玄臻飄飄然落在瑤兒身前,但是卻是紫衣飄然,是一個人的摸樣?!眼神裡面凈是冷淡。那隻撞在樹上的狼回過頭來要報這一撞之仇,玄臻只是輕輕一瞥,一個爆破,瞬間血肉模糊,看不出那塊肉是那個位置了。
瑤兒怔在一邊,肉肉竟然變成人!
狼群見狀也不敢貿然攻擊。
「去吧。」玄臻淡淡的一開口,砰砰砰砰,每一個狼都像爆竹一樣逐個爆開,血肉橫飛,血漿滿地。
本座的東西,你也要還給我了。玄臻拿起瑤兒的手,想要將心之碎片收回來。
「這是我的東西,不能給你。」瑤兒用力抽回手臂。
瑤兒眉間濺到一滴狼血,發怒時眉心微皺,臉色微紅。玄臻見狀,嘴角微微上揚,抬手手想要替她撫去。
「幹嘛!」瑤兒一揮手,卻見那邊白虎就要突破禁制,「得去救殷峰和鹿魚兒!」
玄臻不欲理睬,但是手去怎麼也抬不起來了,而腿卻不聽使喚的往另一個方向走。
另一邊,白虎雖然在法陣中越來越虛弱,可是殷峰和鹿魚兒臉色發白,額頭冒汗,手臂上的衣服有好幾處滲出鮮紅的血液,搖搖晃晃體力不支幾乎就要倒下了。
雙頭虎?雙頭虎是老虎吞噬最強烈的怒氣所幻化而成,雙頭相生相伴,致死不分。這雙頭虎顯然幻化不久,威力沒有十足展現,才讓這幾個乳臭未乾的少年困在此處。
一股氣流從玄臻指尖飛出,卷著幽蘭的光芒匯入向白虎眉心。這是雙頭虎登時如一灘爛泥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動單,連爪牙也縮了回去。殷峰這才得以喘一口氣,鹿魚兒力竭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瑤兒看著虛弱的白虎,眼睛里似乎閃過一絲悲哀,這究竟是為什麼呢。瑤兒來不及細想,奮力將星河紗揮出去,將白虎拖離那股幽藍的氣流一分。
嗯?!他眉角微微一挑,看不懂她要做什麼。
「瑤姑娘,你快回來!」周圍的巴大急的要瘋。
瑤兒收了靈力,慢慢湊近白虎,
「沒事的,它已無法傷人」,
瑤兒伸出手緩緩放在白虎天靈蓋上,竟充滿來悲哀的氣息。
「你們都該死!」聲音來自那白虎。「兒子,是阿娘沒有本事,沒有將欺負你的人殺光。」
眼看著殷峰和鹿魚兒差點就要衝上前,瑤兒輕輕揮手阻止,給他們一個眼神,這才停下。
「你是月朗的母親嗎?」瑤兒輕聲問道。
白虎並沒有搭理瑤兒,「我的月朗那麼善良,卻被其他孩子欺凌,也從不和我提起,直到那天我親眼所聽和親眼所見的傷痕。」
雖不能動單,但白虎的眼神剎那間又充滿殺氣,
「這些人都該死。」
「我的。。月朗。。。」
白虎吐出最後一口氣息,閉上4四眼睛,雙頭耷拉了下來,再也不動分毫。
東方終於漏出魚肚白,這漫長的黑夜也要結束了。
奮力拚殺了一夜的人們都掛了彩,卻依然默契得為大虎抉出一個洞穴,將它安葬。拋離的人們此時也都回到部落裡面,聽說了白虎竟是東恩幻化后,不勝唏噓。回想白虎傷人,確是只是傷的當時欺負月朗的人家,一報還一報,天道輪迴。
花姑,領著當年初育所有學子,在白虎墳前懺悔。當年最能欺負月朗的幾個孩子已經被白虎吃掉。其他還有很多人根本不曉得這些事情,或是對當娘欺負行為不關注的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的不作為對別人的人生影響多大,如果當時自己能站出來幫助月朗,或許結果也能不一樣。這些孩子,大多也為人父母,這才體會到東恩和月朗的心情,卻為時已晚,流下懺悔的眼淚滴落在白虎墳上。
「人的眼淚,易得如斯。」玄臻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們,心裡毫無波瀾。這些人現在的懺悔也是對於白虎的害怕所生,白虎從此不再,那些惡念依然會慢慢出現。白虎的墳頭生氣兩團黑色的煙霧,繚繞不斷,漸漸黑霧變成了白霧,消散了。一聲虎嘯后,空懸著白虎的最後一滴眼淚,瑤兒取出骨瓶,將其收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