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類就是要狩獵人類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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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4-11
「不死屬性還在嗎?光有信仰,是不可能超越規則的拘束的。就算被無數人追隨,也要所有人目標一致才能夠展現你認為的神性,但是這是不可能的,沒有人做得到,神當年也做不到,才會透過大洪水把人類打散到世界各地,還混亂了人類語言。」
巴別塔的存在只是距離他們的世界遠了一點,其實這東西一直都在,至於現在……則在他們面前,還意圖化作一個怪物,對他們提出考驗。
菜刀、椅子是很平常的傢具,要是有人把這些傢具應用在殺人,不會有人責備製作傢具的廠商。異形的直接出現一定會改變戰局,然而真正讓他們感到壓迫的,是這些傢伙背後的東西。因為深遠的目的,他們只能像這樣繼續望梅止渴。
明明不是完全體的傢伙,卻因為是這個國家最接近伊甸之人,讓所有的情報都被當作了真相,每得到一個情報,就會與其它情報錯過而流向那些毫無幫助的支線。
河豚毒似乎還想繼續採用激將法。阿爾卡特拉斯大陸這招已經行不通了,這是他們身為人類的直覺。異形的回歸是有意義的,這個意義是具象化的,每次的回歸都是他展現神性的機會,拒絕自己以外的一切卻又貪婪得想要吞沒一切,認為一旦得到一切可以從而實現「本身」的意義。
「說什麼把所有人的年紀疊加一起,就可以實現某種程度的永生,因為戰鬥還在繼續,直到勒穆瑞斯出現啊。」
真相大白了。
「雖然你們覺得人類的身體很礙事,只靠人類有些事情是無法實現的,何況你們追求的就是極致的永恆,那麼第一件事一定是先搞定這個看似有用又毫無價值的身體,不過要是太過擺脫人類,又會形成另一個莫比烏斯帶反過來束縛自己,那樣最多是從A到B,從人類到非人,沒有本質區別,做了也只會被當作是在逃避現實,閉環一直在那裡,要是不真的下定決心,就改變不了現狀,因為有實驗數據參考,你們充分地認知到這點,轉而從外表放棄人類,讓這點來暫時代表所有代價。」
天使或惡魔可以作為敏感字眼的雙關,這是人類自己說的,由此可知人類的慾望之大。要是有人願意將其心中的慾望具象化,應該也不需要感到意外。
這傢伙就是異形。
不過,或許他們這些後生晚輩要這麼稱呼:前輩。他們應該要叫一聲「學長」。
因為……這傢伙是最早的特徵戰士。
像這樣滿是人類特徵的怪物,不就是他們再熟悉不過的特徵戰士嗎?
為了戰鬥,在捨棄部分人類的同時,仍保有人類的樣子。
這個大塊頭是很標準的特徵戰士。
因為他們都正視到了這點,所以現在才會插不上一句話,在場只有河豚毒可以侃侃而談。
學長學弟制。訓練生期間的最大噩夢,能力再強、長官再怎麼寵愛,新進人員都必須絕對服從學長,那個時期學長的權限甚至大到要是把死刑判決書送到他們面前都不能不簽字。
不只如此,異形還是其它項目的起點,一切的起點,就是因為有他們這些先驅,這個國家的規則與法律漸漸完善。
「你們一直在等勒穆瑞斯出現,阿爾卡特拉斯大陸只是一個媒介,就和馬克斯‧波伏瓦一樣,其實阿爾卡特拉斯大陸怎樣都好,你們的最終目標都是接近伊甸,最好得到伊甸等級的權限。人類之王、萬王之王,未免太可口了。驅動你們這麼做的,是最基本的慾望,可是當你們看到了歐洲列強也有必須低頭的對象,就一定要把這份慾望無限放大,你們是小國領導卻擁有一次單挑所有大國的可能性,隨著身體的解放,原先被積壓在人們心中長期的那股恨意都在瞬間爆發了。」
融合了憎恨的慾望,仍是最基本的慾望。
因為始終無法甩開列強對他們的殖民,透過馬克斯‧波伏瓦信仰的真實性,潛移默化地完成了對「信仰」的移植。
雖然一開始是由異形發起的,當事情到了這裡,會造就這樣一頭怪物,已經是所有伊島人的責任。沒有人躲得了,要想打倒這麼一頭猛獸,就要消滅所有人。
「你自己也是這麼說的啊。所以才會那麼想要勒穆瑞斯,勒穆瑞斯就是讓你們得到通往神的殿堂的鑰匙。也就是說在面對我們這些高手的時候,你們必須被迫放棄否些東西,當作代價來維持這場戰鬥的開銷。」
不死屬性。
因為死不了,他們怎麼樣都殺不死。
「雖然很想殺了我,把我這樣的多餘東西排除在這場戰鬥之外,讓你可以獨佔二十世紀最美味的餐點,卻因為面對的都不是隨便一個路人,反而無法自作主張地解除最不應該解除的限制,所以……現在的你沒有殺死我們這裡任何一人的力量。」
結果,事實更讓人驚掉下巴。不死屬性就像後來想到的設定。因為他們只是「學弟」,學長的異形替他們訓練,想必這些日子在未知大陸精進了不少吧?那就都展現出來吧。於是,學長無限地削弱自己,直到可以配合他們的步調。
「這麼瞧不起我嗎?看樣子,隨著時代的更迭,特徵戰士的部分秘密正一點一滴地反饋回去,雖然你是最早的實驗白老鼠,卻也不是為了領諾貝爾和平獎才好人做到底,這是投資,而且你有充分理由要求回報。這是回報,所以像我這樣的傢伙,沒有知道的權限,更沒有接近的權限,一旦靠近下場就是死。」
他們不會死。
異形的攻擊殺不死他們。因為異形可以回歸,當時在場的其他人也跟著回來了。已經死過一次的傢伙,因為這麼一個難得的經驗,讓他有更多的話語權,河豚毒終於找回了原先的氣魄與自信。
但是,就這麼耗下去,對他們也是一個不利選項。
「那麼,你就試試看吧。要是這種狀況,你可以殺死我,儘管試試。你——做不到吧?所以,一開始才會那麼說:不需要戰鬥,還宣稱戰鬥只會構成妨礙,真打起來你不會有勝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