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本章節 2985 字
更新於: 2025-04-04
飛逝的時光，已是兩年之後。
這些時日，鄭清頤只要有放假就會依約來訪，偶爾，他們會在附近的商街碰頭，雖然彼此都稍微有做些變裝，但並不影響互動的氛圍。
「真是不可思議。」
收到從相片館沖洗出來的照片，沈抄花面露喜色，在仔細端詳後，她決定比起自己，還是留下對方的更好。
不明白沈抄花為何如此選擇，鄭清頤困惑，「為什麼要我的照片⋯⋯？」
「因為我以後就算變成老婆婆。」
沈抄花抬眸，嘴角輕揚，給出的答案，若有似無地參雜著告白的氛圍的味道，反倒讓人猜不透，究竟是真心話還是玩笑，「還是想把你帥氣的模樣給記住啊。」
見對方聽聞後，面頰泛紅，她強忍數秒，終究還是忍俊不住。
「傻瓜，別當真啊。」
俏皮說完，照片依舊收去作為留念。
意識到又被捉弄，鄭清頤無奈，旋即想到這些時日以來，他並不是沒想過要以朋友的身分替沈抄花贖身離開，但屢次提起都被拒絕了。
「外面並不會比較輕鬆，就算離開春暉樓，我也無處可去。」
在這個必須依附男性的社會裡，女性的工作機會不僅屢受限制，就連收入和安全方面也缺乏保障，這是沈抄花在紅塵中打滾多年來，早已認清的事實，「沒什麼，這裡挺好啊。」
「怎麼會沒什麼。」伸手扳過沈抄花的肩膀，鄭清頤心疼注視著她額角包紮的紗布，「就算把那種粗魯的客人趕走，受傷的地方還是會痛啊！」
即使在這兩年相處的過程中，內心渴望守候的情感從未改變，但鄭清頤也很明白，自己目前仍無力對抗家族，更別說是在這麼至關重要的時刻。
「有你在，就沒關係。」
握住那停留在臉頰的大手，沈抄花閉起眼眸，眷戀地感受著這份溫暖，而對方湊近的氣息，則輕貼額前，無聲傳達了壓抑於心的憐惜。
「如果有人敢像今天這樣傷害到妳，一定要說出來。」知道沈抄花經常習慣獨自承擔，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絕對不會表現出來，這讓鄭清頤更加心疼，勸道，「⋯⋯別瞞著我，好嗎？」
暖意流過心間，沈抄花應聲同意。
他們的關係很奇妙。
雖然鄭清頤只要放假前來，就會直接包下整天的行程，但內容不外乎就是聊天、吃飯和逛街，絲毫沒有其他盤算，反倒是沈抄花不時會刻意捉弄，想看到對方手足無措的反應。
每當鄭清頤紅著臉離開，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兩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不過，他就是這樣。
既純情又耿直，卻總是很溫柔體貼。
「這個是⋯⋯新詩集嗎？」
最近來訪，鄭清頤注意到沈抄花的房間裡，突然增加許多文藝相關的書，問後得知是某位年輕的富商送的。
「他說想聽我唸詩。」
語畢，沈抄花隨手翻開書頁，接著便以柔和的聲調，將詩句流轉為如春風拂面的暖意。如絲的嗓音縈繞，竟讓鄭清頤的思緒飄遠，沉浸在一片恍然的靜謐之中。
「之前我就覺得⋯⋯妳的聲音不只好聽，發音也都很標準。」相比起普通的女伶，沈抄花具備的技能，根本就不該待在這裡，鄭清頤惋惜道，「沒想到某些較為艱澀的字句都會唸啊。」
「我以前有上過學。」
揚起嘴角，沈抄花並不忌諱提起母親病逝後，父親是為了逃避現實，沉迷賭癮，最終才導致家道中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雖然只學了些基礎，但背誦方面還不成問題。」
是啊，如果那些不幸都沒發生，她應該早就學業有成，留洋歸國了吧。
「這樣啊⋯⋯」
聽聞，鄭清頤面露不捨，欲言又止，而沈抄花則感受到對方想要憐惜自己的溫柔，不由得會心一笑。
被珍惜著，是嗎？
「命運和際遇，本來就是不可掌握的事。」至少在失去前，也曾感受過親情與溫暖，沈抄花起身，伸手撫平鄭清頤凝重的眉間，微笑道，「況且就是因為在這裡，才能遇見你啊。」
即便內心曾經是如此痛苦，甚至每一天都想了解自己的性命，但正是因為這份相遇，她的靈魂才能重獲平靜。
「有什麼我能為妳做的事嗎？」
「那麼⋯⋯」思忖，沈抄花牽起鄭清頤的手，引領走向床邊，「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聆聽你的心跳聲。」
埋藏於心的情感，如同沉睡的種子，任憑四季更迭，歲月流轉，仍始終保持著最初的姿態，不允許萌芽，卻也從未死去，就只是靜靜地待在那裡。
那晚，他們相伴而眠，遵守初識時說過的話，沒有越過雷池半分，只是默默地感受彼此擁有的溫暖與心跳聲。
將幸福銘記，烙印在靈魂最深處。
※ ※ ※
「看來就是那裡了。」
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山巒，宋清臨回憶在成為契約代理人後不久，便嘗試利用遙視，去探索儀式之地的邊界，以及尋找與這個時代無關的異象。
圖騰、古語，奇裝異服的打扮，以及聽說有些勘查員就算順利踏入那片神秘的高山，最終還是會因為濃霧而迷失方向，並自行回到起點附近。
『嗯，只有那裡的空間是異常的。』
儘管抵達儀式之地後，洛莉卡便立刻從那座山裡，感知到亞貝斯的存在，但某種干擾的力量，卻似乎阻斷了意念連接，讓她完全無法進行同步。
「別擔心，一定會見到的。」
既然順利掌握亞貝斯的位置，那麼唐鈺的行蹤基本上也已經能夠確定，憶起分別前的不愉快，宋清臨不由得苦笑，眼底卻滿溢著思念之情，「那麼久沒見，希望她沒有在生我的氣。」
聞言，洛莉卡露出些許意外的表情。
『⋯⋯小鈺也說過類似的話呢。』
提及與唐鈺的初次相見，也就是從玉石中甦醒，被賦予名字及個性的那一天，她和亞貝斯才算是真正擁有了自我意識，而非僅是履行職責的神靈。
「誰都看不見你們嗎？」
家族旅遊期間，唐鈺跟著父母，前往當地最有名的古物市集，也就是在那裡，發現角落裡被低價出售的玉珮。
蒙著塵埃，似是等待許久，卻又像是隔絕於現實之外，當唐鈺伸手觸碰，虛幻的流光便如同獲得許可，將她的身姿圍繞，形成得以交談的空間。
『汝的願望是什麼？』
徘徊腦海的聲音，是神靈最初給予的提問，但唐鈺表明自己很不喜歡這種冰冷的互動，因此在簽訂契約時，她要求以性格重置為追加條件。
「從今天開始，妳就叫洛莉卡喔！」
即使當時，洛莉卡並不知道這個命名，是源自於唐鈺喜歡的卡通角色，但在契約成立的瞬間，她限制住神靈的意識，遵循以現今這副模樣和個性，相伴而行。
按照設定啊⋯⋯考量兩人當時對那部卡通的狂熱程度來看，這已經算是很收斂的要求，宋清臨無奈苦笑。
『在遇見小鈺前，我們的存在不曾被人類察覺，只是近似想像的概念。』
遵循使命，僅為此而存在。
因此，就連洛莉卡自己也不太明白，希望唐鈺能獲得幸福的想法，究竟是出於契約的內容，還是個人的意志要多一些。
『她經常向我們提起。』
戀情開始的起點，以及想要共同描繪怎樣的未來，儘管過程中仍存有許多煩惱，唐鈺依舊想要繼續努力下去。
『但正是這份強烈的感情⋯⋯』
代入的思慕，才會化作雙面的利刃。
那時，唐鈺認為宋清臨會生氣，是因為同儕們的閒言碎語，才導致彼此之間的戀情遭遇阻礙，因此對於沈宓玉和鄭清頤，她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讓故事迎來幸福美好的結局。
只要跨越阻礙就能獲得幸福──那是她當時那個年紀，最堅信不疑的事。
推測當時可能的情況，宋清臨凝眉道，「小鈺她⋯⋯」
『忽視了記憶故事中埋藏的隱患。』
如同在明朝時，夏玉香相信了貼身侍女阿碧，而註定會在原記憶中，迎來被迫拆散而自盡的結局。那是持玉者無論是否察覺，仍會被客觀記錄，以暗線存於故事之中的真實。
『那個人，從一開始就在那裡。』
瞥向洛莉卡用能力投放出來的影像，宋清臨不由得驚訝怔住。
那是倚坐於沙發上，安靜聆聽沈宓玉吟詠詩篇的男性。其樣貌與江皓昀相似，舉手投足皆顯不凡，眼神銳利，更是盛滿慾望及征服的野心，但唯獨對於眼前的女子，他克制收斂，更從未提出任何尋歡作樂的要求。
「洪晉瞱⋯⋯」
憶起沈宓玉在坦言過往時，的確有簡短提及這位奇怪的客人，但當時對於相貌的描述點到為止，並未明確說出對方與江皓昀竟有如此相像的程度。
換言之，這位年輕的富商……
才是這次的故事中，真正主導結局的關鍵。
這些時日，鄭清頤只要有放假就會依約來訪，偶爾，他們會在附近的商街碰頭，雖然彼此都稍微有做些變裝，但並不影響互動的氛圍。
「真是不可思議。」
收到從相片館沖洗出來的照片，沈抄花面露喜色，在仔細端詳後，她決定比起自己，還是留下對方的更好。
不明白沈抄花為何如此選擇，鄭清頤困惑，「為什麼要我的照片⋯⋯？」
「因為我以後就算變成老婆婆。」
沈抄花抬眸，嘴角輕揚，給出的答案，若有似無地參雜著告白的氛圍的味道，反倒讓人猜不透，究竟是真心話還是玩笑，「還是想把你帥氣的模樣給記住啊。」
見對方聽聞後，面頰泛紅，她強忍數秒，終究還是忍俊不住。
「傻瓜，別當真啊。」
俏皮說完，照片依舊收去作為留念。
意識到又被捉弄，鄭清頤無奈，旋即想到這些時日以來，他並不是沒想過要以朋友的身分替沈抄花贖身離開，但屢次提起都被拒絕了。
「外面並不會比較輕鬆，就算離開春暉樓，我也無處可去。」
在這個必須依附男性的社會裡，女性的工作機會不僅屢受限制，就連收入和安全方面也缺乏保障，這是沈抄花在紅塵中打滾多年來，早已認清的事實，「沒什麼，這裡挺好啊。」
「怎麼會沒什麼。」伸手扳過沈抄花的肩膀，鄭清頤心疼注視著她額角包紮的紗布，「就算把那種粗魯的客人趕走，受傷的地方還是會痛啊！」
即使在這兩年相處的過程中，內心渴望守候的情感從未改變，但鄭清頤也很明白，自己目前仍無力對抗家族，更別說是在這麼至關重要的時刻。
「有你在，就沒關係。」
握住那停留在臉頰的大手，沈抄花閉起眼眸，眷戀地感受著這份溫暖，而對方湊近的氣息，則輕貼額前，無聲傳達了壓抑於心的憐惜。
「如果有人敢像今天這樣傷害到妳，一定要說出來。」知道沈抄花經常習慣獨自承擔，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絕對不會表現出來，這讓鄭清頤更加心疼，勸道，「⋯⋯別瞞著我，好嗎？」
暖意流過心間，沈抄花應聲同意。
他們的關係很奇妙。
雖然鄭清頤只要放假前來，就會直接包下整天的行程，但內容不外乎就是聊天、吃飯和逛街，絲毫沒有其他盤算，反倒是沈抄花不時會刻意捉弄，想看到對方手足無措的反應。
每當鄭清頤紅著臉離開，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兩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不過，他就是這樣。
既純情又耿直，卻總是很溫柔體貼。
「這個是⋯⋯新詩集嗎？」
最近來訪，鄭清頤注意到沈抄花的房間裡，突然增加許多文藝相關的書，問後得知是某位年輕的富商送的。
「他說想聽我唸詩。」
語畢，沈抄花隨手翻開書頁，接著便以柔和的聲調，將詩句流轉為如春風拂面的暖意。如絲的嗓音縈繞，竟讓鄭清頤的思緒飄遠，沉浸在一片恍然的靜謐之中。
「之前我就覺得⋯⋯妳的聲音不只好聽，發音也都很標準。」相比起普通的女伶，沈抄花具備的技能，根本就不該待在這裡，鄭清頤惋惜道，「沒想到某些較為艱澀的字句都會唸啊。」
「我以前有上過學。」
揚起嘴角，沈抄花並不忌諱提起母親病逝後，父親是為了逃避現實，沉迷賭癮，最終才導致家道中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雖然只學了些基礎，但背誦方面還不成問題。」
是啊，如果那些不幸都沒發生，她應該早就學業有成，留洋歸國了吧。
「這樣啊⋯⋯」
聽聞，鄭清頤面露不捨，欲言又止，而沈抄花則感受到對方想要憐惜自己的溫柔，不由得會心一笑。
被珍惜著，是嗎？
「命運和際遇，本來就是不可掌握的事。」至少在失去前，也曾感受過親情與溫暖，沈抄花起身，伸手撫平鄭清頤凝重的眉間，微笑道，「況且就是因為在這裡，才能遇見你啊。」
即便內心曾經是如此痛苦，甚至每一天都想了解自己的性命，但正是因為這份相遇，她的靈魂才能重獲平靜。
「有什麼我能為妳做的事嗎？」
「那麼⋯⋯」思忖，沈抄花牽起鄭清頤的手，引領走向床邊，「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聆聽你的心跳聲。」
埋藏於心的情感，如同沉睡的種子，任憑四季更迭，歲月流轉，仍始終保持著最初的姿態，不允許萌芽，卻也從未死去，就只是靜靜地待在那裡。
那晚，他們相伴而眠，遵守初識時說過的話，沒有越過雷池半分，只是默默地感受彼此擁有的溫暖與心跳聲。
將幸福銘記，烙印在靈魂最深處。
※ ※ ※
「看來就是那裡了。」
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山巒，宋清臨回憶在成為契約代理人後不久，便嘗試利用遙視，去探索儀式之地的邊界，以及尋找與這個時代無關的異象。
圖騰、古語，奇裝異服的打扮，以及聽說有些勘查員就算順利踏入那片神秘的高山，最終還是會因為濃霧而迷失方向，並自行回到起點附近。
『嗯，只有那裡的空間是異常的。』
儘管抵達儀式之地後，洛莉卡便立刻從那座山裡，感知到亞貝斯的存在，但某種干擾的力量，卻似乎阻斷了意念連接，讓她完全無法進行同步。
「別擔心，一定會見到的。」
既然順利掌握亞貝斯的位置，那麼唐鈺的行蹤基本上也已經能夠確定，憶起分別前的不愉快，宋清臨不由得苦笑，眼底卻滿溢著思念之情，「那麼久沒見，希望她沒有在生我的氣。」
聞言，洛莉卡露出些許意外的表情。
『⋯⋯小鈺也說過類似的話呢。』
提及與唐鈺的初次相見，也就是從玉石中甦醒，被賦予名字及個性的那一天，她和亞貝斯才算是真正擁有了自我意識，而非僅是履行職責的神靈。
「誰都看不見你們嗎？」
家族旅遊期間，唐鈺跟著父母，前往當地最有名的古物市集，也就是在那裡，發現角落裡被低價出售的玉珮。
蒙著塵埃，似是等待許久，卻又像是隔絕於現實之外，當唐鈺伸手觸碰，虛幻的流光便如同獲得許可，將她的身姿圍繞，形成得以交談的空間。
『汝的願望是什麼？』
徘徊腦海的聲音，是神靈最初給予的提問，但唐鈺表明自己很不喜歡這種冰冷的互動，因此在簽訂契約時，她要求以性格重置為追加條件。
「從今天開始，妳就叫洛莉卡喔！」
即使當時，洛莉卡並不知道這個命名，是源自於唐鈺喜歡的卡通角色，但在契約成立的瞬間，她限制住神靈的意識，遵循以現今這副模樣和個性，相伴而行。
按照設定啊⋯⋯考量兩人當時對那部卡通的狂熱程度來看，這已經算是很收斂的要求，宋清臨無奈苦笑。
『在遇見小鈺前，我們的存在不曾被人類察覺，只是近似想像的概念。』
遵循使命，僅為此而存在。
因此，就連洛莉卡自己也不太明白，希望唐鈺能獲得幸福的想法，究竟是出於契約的內容，還是個人的意志要多一些。
『她經常向我們提起。』
戀情開始的起點，以及想要共同描繪怎樣的未來，儘管過程中仍存有許多煩惱，唐鈺依舊想要繼續努力下去。
『但正是這份強烈的感情⋯⋯』
代入的思慕，才會化作雙面的利刃。
那時，唐鈺認為宋清臨會生氣，是因為同儕們的閒言碎語，才導致彼此之間的戀情遭遇阻礙，因此對於沈宓玉和鄭清頤，她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讓故事迎來幸福美好的結局。
只要跨越阻礙就能獲得幸福──那是她當時那個年紀，最堅信不疑的事。
推測當時可能的情況，宋清臨凝眉道，「小鈺她⋯⋯」
『忽視了記憶故事中埋藏的隱患。』
如同在明朝時，夏玉香相信了貼身侍女阿碧，而註定會在原記憶中，迎來被迫拆散而自盡的結局。那是持玉者無論是否察覺，仍會被客觀記錄，以暗線存於故事之中的真實。
『那個人，從一開始就在那裡。』
瞥向洛莉卡用能力投放出來的影像，宋清臨不由得驚訝怔住。
那是倚坐於沙發上，安靜聆聽沈宓玉吟詠詩篇的男性。其樣貌與江皓昀相似，舉手投足皆顯不凡，眼神銳利，更是盛滿慾望及征服的野心，但唯獨對於眼前的女子，他克制收斂，更從未提出任何尋歡作樂的要求。
「洪晉瞱⋯⋯」
憶起沈宓玉在坦言過往時，的確有簡短提及這位奇怪的客人，但當時對於相貌的描述點到為止，並未明確說出對方與江皓昀竟有如此相像的程度。
換言之，這位年輕的富商……
才是這次的故事中，真正主導結局的關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