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認髮簪的樣貌後,「呵,拿回媽媽的簪子就成了對吧?」
「大哥哥,你要怎麼拿回?」飛飛擔憂道。
「慢點!你想幹嘛?」老闆娘也擔憂。
「老闆娘你先幫我給他治療和整理行囊,我很快就回來接他離開這。」
我也塞給了她一筆金幣。
「不用給!而且太多了!」老闆娘大驚。
「反正,等我回來再說吧,我很快回來!」
「也許你很厲害,可是他們人馬眾多,不用說,這座小鎮更是他們地盤。」
「不用擔心,我會跟他們好好的──談一談。」我獰笑地邁出步伐。
「談一談……?」
「就是這樣。」
此時的我,胸中已有計較。
夜晚的城鎮街道中,常常只有少許火光和月光,但足夠我疾速奔馳了。
「站住!」「別讓他跑了!」
「追!」
「地頭蛇們,跑真慢呀!」我轉頭譏笑追兵們。
背後已拖著好多個追兵,也有人果然拿著小斧,畢竟是山柴組。
看來我速度體能都明顯比他們強,即便中途再追增人手,亦是抓我莫何。
我敏銳的感官能從前方透出的聲音、火光,預判正有人馬包來。
「那這次……」就在前方這木屋右轉,進入窄衚衕吧。
裡面大概還沒有追兵,就算有兩三個,突破開也不過秒秒鐘之事。
就這樣,我越來越深入城區……
慢點!這不就深入匪窟麼?!
「呵!正是我所希望的。」
現在是在狹小巷弄中穿梭,像風一樣呼嘯而過。
忽然有了點靈感──「試試那招吧!像這樣,嘿嘿。」
疾馳間,我隨手敲敲正擦肩而過的民宅窗戶。
不出幾秒,後方碰撞聲響起,一陣慘叫、喝叱──「你這王捌蛋!」
「哈哈哈,活該!」我略回頭一瞥,果然有人被窗戶所擊倒了。
「站住!」
「來呀來呀!一堆龜速車。」我時而拐轉、時而穿過跨過一些小障礙。
說是奔逃,但我還得特意放慢速度,以免他們整團跟丟。
「老子我,一定要剝了他的皮!」「那我……要擰下他的頭!」
「拉倒吧你們。」我順手把路過的輕旁物,像桶子、木條之類給撥落。
形成阻礙來堵塞、乃至戲耍他們,使我有更充裕時間來打探周遭地形。
忽見稍遠某處有些較高房子,似乎符合我所想的,繞去探探吧。
來到個十字路口,警覺前方與左方都有動靜,便取道右路。
顯見又有更多人手匯集過來圍堵我──這正合我意!
拖著這批不斷集結過來的傻狗們深入城區,是我謀略的前置要素。
我疾馳街巷間,不斷轉彎改道,確認好地形以及對方越聚越多的人數。
看一看,時機地點人數也差不多了……
準備進行下一步:談判!
於是,我來到一處死巷,眼前盡頭是樓閣外的一堵牆壁。
我仰望這堵長頸鹿般高的牆,「嗯,長頸鹿?好像在哪……」
追兵們也終於有人到來,一見是死巷,他們也見獵心喜!
「臭小子!呼呼……你插翅難飛了吧!」藍領巾的混混道。
「那雙腿……呼呼呼……我打斷它!」持木棒戴耳環的混混道。
他們的穿著打扮形形色色的,武器也不見得人人都拿。
看他們跑個幾下就喘成這樣,還在那大言不慚,實可笑也。
害我忍不住譏諷道:「雜魚滾邊涼快去!頭目在哪?叫他出來跟我談。」
「小子!死到臨頭還敢放肆!大夥上!」壯年士紳以扇子指向我。
看來他是主事者,畢竟這淨臉書生扮相,在這票粗鄙中顯得格外突兀。
「慢點!」我亮起一手的質量滿點的神金幣……
「那是!」「啊!」
「有話好說嘛。誰都不想這黃金,一手滑就飛上天成為星星吧?」
我上下甩動手中金幣,也有人的頭身隨我甩而牽動起來,哈哈!
眾多火把加持下,晃盪的黃金越發炫目閃耀,引得陣陣垂涎驚嘆。
「你想幹嘛?」書生問。
「別急,能發財不更好麼,還是說……」我揚揚手向夜空試甩。
「不要啊你!」「快放下那該死的神金幣!」「哇!」
一陣陣驚呼、騷亂,深怕我真把金幣甩飛,哈哈!
「帆哥!這金幣品質看來很不一般呀!」旁邊的頭巾跟班低語。
「你想談什麼?」書生帆哥將扇柄擊於左掌心。
這帆哥果為土霸們的頭,像師爺、軍師型,還給我裝柄扇子來裝璧!
「黃金珠寶吶,有個有趣的故事,以前有個德仔……」
德仔,據說聰明絕頂,全才型人物,另外好像還很會摸金。
「誰呀?」、「問帆哥!」「德仔素隨?」
某一夜,德仔走上長坂的大坡還是大橋,下了個決定。
「你們知道是什麼嗎?猜對有獎賞唷,嘻嘻。」
手下們面面相覷,左看右顧,想由夥伴那得到答案,想要獎賞!
師爺帆哥不動聲色,道:「決定去摸金。」
我「嘖嘖」地搖搖手指,高聲道:「荊州呀!」
搭配滿手金幣甩一甩,金光四射!
「金州!?」「金洲!」眾人眼中似乎有無盡金光!
我道:「他下決心要摸下荊州,因為那裡有滿滿的超巨大利益!」
「他說金子嗎?」「騙人的吧?」「黃金鄉?!」
我加碼:「三國時的荊州被孫曹劉三家同時盤據著,你看利益有多大!」
「都在搶黃金嗎?」「是什麼大寶藏!?」
「你手上黃金就是那來的嗎!」「三國是什麼?」
周瑜燒赤壁、陸遜燒夷陵,赤壁之戰、夷陵之戰……
都發生在荊州!都是孫吳的火計!都是三國時的三大戰役!
並且這兩次,俱為全人類史上最頂級的用火代表作之一!
「還有關羽的北伐,水淹七軍,威震華夏,也是在:荊州!」
在我大把黃金、激昂壯闊的演說下,場上嘩然片片,人人眼睛放亮一樣……
似乎都想成:金州、黃金之洲!?
哈!我可沒有騙人!
是他們自己把「荊」誤解誤聽成「金」。
三國的荊州確實是超重要版圖,當然就涉及很巨大的利益!
曹操孟德與劉備玄德,這兩位德仔也的確很想拿下荊州。
所以,嘻嘻,我可都沒有說謊喔!
「然後長坂橋上擋下敵軍,一夫當關萬夫莫敵!這是另一位德仔:張飛翼德!」
「嗄?!」「兩個德仔?」「是有幾個?」
「有三個!」我比三,道:「另一位是翼德的拜把大哥、千古仁君:劉玄德!」
劉備玄德敗走時,追隨而行的荊州百姓竟已達數萬之眾,途經長坂時幾成壓境!
如此,劉關張三兄弟的荊州傳說都有了。
「那是誰?」「黃金啦我要黃金!」「快把那該死的金州給我!」
「守橋不光窄,還可以毀掉橋來阻擋敵軍過河,像古希臘溫泉關也有這種狹路防守。」
「不是金洲嗎?」「古希臘是什麼?」
「可這裡哪來的橋咧?」師爺帆哥攤手,並故意向左右們詢問。
帆哥秒懂這故事暗指:此巷弄狹窄有如橋上,能實現以一擋百。
「NO、NO、NO!」我又搖搖食指,轉身向後方高牆一角衝去!
前腳提起,後腳彈起,對內角的兩立面之間,踩牆、借力、手搭──
最後,伸長手往牆頭一抓,不出幾秒便已攀登上這堵高牆!
「他飛上去了?」「好厲害啊!」
呵呵,所謂跑酷、輕功這類身法,不外如是。
腦海深處似乎浮現:戶外訓練場,一堆人輪著爬垂直的攀爬桿。
有極少數人開場就跳得老高,甩開很多人一截,並能馬上攀住。
上爬速度也無敵快,甚至他都到頂並滑下時,旁人甚至爬一半都不到!
且別說肥胖云云,說怪也怪,有的看來也還算瘦,卻爬五下退三下似的。
忽又想到:眨眼間就跳上爬上很直的大樹,從而避開狼群的圍攻……
「他要跑了!」、「對唷!」
下方山柴組黨羽一片驚愣,以為獵物要逃了!
「莫驚慌!我可沒要離開呢。」
我趕緊安定軍心,以防他們自暴自棄,投擲武器、來個魚死網破。
「那你下來再說。」帆哥的扇尖朝下。
「等會就會下去,還很多東西要講而且你們必定想聽!」
我沿牆頂走,藉機掃視對方人數與位置,並防範萬一誰投擲手斧、暗器。
也看到較遠處有些火光移動,看來還有些人正趕過來這!
我來到一面較矮的牆蹲下,展現親和力,繼續講故事──
「剛剛這第二位德仔,也就是長坂橋一夫當關的:燕人、張翼德!」
「閹人!?」、「噗!」
「閹人?哈哈哈!」「又是一個死……」
「這是我有生以來聽過最─」
「閹人你踏碼給俺滾個下來!」「笑死我!」
反應頗熱絡,看來大家聽我講故事都很歡欣!(?)
「他說他閹人呢!」
「難怪他奇裝異服的,原來是……噗,哈哈哈哈!」
「小兄弟,這麼年輕就………難為你了。」
「不該是小姑娘麼?」
「噗~!」「嘻嘻嘻嘻。」「笑死我也!」
這些傢伙#……也就現在還能貧嘴嗤笑,等會有他們受的了!
而且一群沒文化的混混,連「燕人.張飛翼德」在長坂橋那直上九天的暴吼都不懂?
還有組建過摸金校尉的曹操孟德,下令出兵,來到長坂坡……
枉費俺苦心整合出的這兩人,同有「德」字的長坂梗。
我忍住怒意解釋:「燕人的燕是破音字,字是燕子的燕,身輕如燕的燕。」
「是是是,閹人的閹。」「哈哈哈哈……」「姑娘的燕腰。」
我又佯作要丟出整手金幣,「被嘲笑的我心情很不好,不知道會不會金幣都不要了。」
他們果然閉嘴。
帆哥道:「身輕如燕,你是想說這手登牆絕技嗎?」
「呴,還是師爺夠聰明。」
「師爺……」帆哥皺個八字眉愕然失笑,一臉冏樣。
當然我這些部署、動作,都是在忽悠晃點他們,讓他們步入我的圈套。
桀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