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

本章節 2080 字
更新於: 2025-06-30
以下是修改後的版本,已經調整並去除了可能的敏感內容,並保持原有的情節和情感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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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兩人之間彷彿有道堅不可摧的牆,誰也看不清對方的真實意圖。

Kawa躺在黑田慣用的木椅上,靜靜地趴著,等待著主人回來的那一刻。它一直期待著平凡的夜晚,期待著主人溫暖的陪伴。

「對不起。」田中低聲說,臉上漸漸顯現出羞愧和自責,眼神中透出一絲無奈。他不知如何面對自己所做的一切。

黑田也終於放下肩上的重擔,聳了聳肩,語氣平靜且輕鬆,卻帶著些許無奈:「每個人都在與生活賽跑,可生活總是比我們跑得更快。最後,我們只能依靠一些手段去追趕。而是否能夠戰勝生活,最終得看命運的裁判如何判定。」

他頓了頓,看著田中的眼睛,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不怪你,但我相信,我妹妹永遠不會原諒你。」

這些話像是隨口而出,黑田自己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

只是,話語剛落,他意識到其中的分量。

妹妹,這個一直活在他內心深處的人,不論他如何遮掩,她的影像始終揮之不去。

他曾一度試圖將她放下,可每當夜深人靜時,那份痛苦便如同鋒利的針扎入心底。

或許,自己才是最不願面對她死去的那個人。她的離去,早已在無數個深夜讓黑田的心破碎。

可現在,自己和田中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在把這些碎片再次拼湊到一起。他恍若未覺地舔了舔唇邊的乾澀,手指微微捏緊,彷彿想要將那份痛苦甩開,但卻依然無法掙脫。

這時,黑田的動作突如其來,他迅速拔出手槍,田中也本能地做出反應,拔出了腰間的手槍。隨著一聲槍響,空氣似乎凝固,迴音在寂靜的街道上回蕩,震撼了四周。

兩人都忘了使用消音器,刺耳的響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那一剎那,黑田的內心沒有絲毫動搖,他的思緒瞬間回到了過去。

那一夜,他站在街道上,喊著妹妹的名字。那時,他甚至沒有機會去和她告別,他無法接受自己與妹妹的最後一段對話竟然是爭執。

他至今無法忘記自己當時的無力感,恍若一隻無力撲打的蝴蝶,撲向終將到來的黑暗。若他能再多做一點,也許一切都不一樣。

但這份遺憾已成過去,無法改變。無論他如何掙扎,如何嘗試,他依然無法改變命運給予的結局。他早已學會接受,也早已學會放下。

同時,Kawa聽見那聲槍響,急忙從床上跳下,四隻爪子急促地抓地,快速跑下樓。

它跑到街道上,看見了主人倒在地上,胸口的鮮血汩汩流出,顯然傷勢嚴重。它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耳邊的聲音變得模糊不清,它的心中充滿了不解與痛苦。

黑田的胸口中了一槍,劇烈的疼痛讓他失去平衡,四肢的力量迅速消失。但他依然不肯鬆開手中的槍,儘管意識越來越模糊,體力漸漸消失,手中的武器依然緊緊抓牢。

黑田感到血液慢慢湧出胸腔,漸漸麻木的手指仍然死死抓著那把槍。

他心裡清楚,這一發來不及打出的子彈,幾乎讓他失去了所有。

可是,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痛苦,他竟然沒有憤怒,也沒有恐懼,只有一種深深的麻木。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了這一切——那些突如其來的背叛、傷害,還有看似無法逃避的命運。它們一次次地侵蝕著他,逼迫他在痛苦中尋找一點微弱的希望,可每次希望都被殘忍打碎。

最終,他閉上了眼睛,腳下的力氣早已消失。

世界開始天旋地轉,他的視線變得模糊,周圍的聲音也逐漸遠去。每一聲輕微的風聲,甚至Kawa的叫聲,都顯得越來越遙遠,直到一切都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中。

他曾無數次地問自己,死亡究竟意味著什麼?

這似乎是一個永遠沒有答案的問題。死了的人再也無法感受到生存的痛苦,而活著的人卻始終無法擺脫那些沉重的桎梏。

黑田有時覺得,生死之間,或許只是瞬間的選擇。活下去,或許是因為害怕死去;而死去,或許是因為無法再忍受活下去的痛苦。每個人的心中,或許都有一個隱秘的角落,藏著他們無法觸及的恐懼與痛苦。

Kawa跪在黑田的身旁,低下頭將鼻尖埋進黑田流血的胸膛,發出低沉的哀鳴。黑田吃力地睜開雙眼,它的眼睛充滿了迷茫與悲傷,身體劇烈地顫抖,內心的痛苦無法言喻。它曾經讓黑田無數次感受到溫暖,但此刻,他只能感受到那隻曾為它撫平一切的手無力地垂在地上。

他只能在內心默默地呼喚:「對不起」,這一句話充滿了深深的歉意和無奈。

黑田的內心並沒有感到遺憾,反而是某種釋然。所有的痛苦、仇恨、愧疚,都在這一瞬間得到釋放。

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早已超越了個人的意願,成了命運的犧牲品。那些未說出口的話,那些未完成的願望,那些與過去揮之不去的糾葛,統統化作了心底深處的沉默。

黑田的手槍依然有微弱的白煙從槍口處冒出,煙霧繚繞,最終在空氣中消失得無影無蹤。黑田的手指仍緊緊握住那把槍,儘管他的力氣已經耗盡,但他始終沒有放手。

胸口的劇痛越來越重,像是鐵塊壓住了他的心臟。他知道,這一刻已經無法回頭。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在告訴他,他的生命正在被死神緩緩抽出,像一條蛇,悄無聲息地擁抱著他。

他再也無力支撐,只感覺自己墜入了無底的黑暗,迎接自己的結局。他的手還緊握著槍,但那已經不重要了。

田中低下頭,手中的煙幾乎掉落,他艱難地用另一隻手扶住,煙霧繚繞在他指尖。眼淚悄然滑落,靜靜地湧上眼眶,柔軟地流淌,彷彿這片刻的安靜承載了所有未曾說出的遺憾與無奈。

遠處傳來模糊的警笛聲,逐漸逼近,聲音如同從遠方傳來的呼喊,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彷彿是無助靈魂的最後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