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

不知過了多久，田中和手下回到警局，在辦公室裡整理從賭場搜集來的資料。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打破了辦公室的寂靜。他沒多想，立刻拿起電話接聽。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語氣急促：「田中，是我。」

「好小子！竟然跟蹤別人，結果自己給跟丟了！我的車不用你賠了，修車廠的老闆已經賠了我一筆賠償金。但你呢？現在馬上給我回警局！我和紫陽準備好好罵你一頓！」田中聽到是黑田的電話，直接開始發火，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和責怪。

電話那頭的黑田聽到這些話，卻沒有立即回應。他語氣急促，似乎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等等，別掛電話，我剛才甩掉了想跟蹤我的人。」

「跟蹤？你怎麼被跟蹤了？」田中聽到這話，一時語塞，心中不解，甚至有些懷疑：「不是你去跟蹤別人嗎？」

黑田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剛剛跟那個人做了一筆交易，結果被他盯上了。我現在是在脫身。」他語速越來越快，顯得有些慌張。

田中聽後，眉頭微微一挑，顯然有些疑惑：「那個人？交易？你怎麼會和他打交道？」

黑田沒有多解釋，只是輕聲說：「藤田美穗，恐怕不是被綁架，而是自己在逃亡。她應該是欠了高利貸，川本虎雄和川口龍二才會追著她不放，他們需要她還錢。」

田中聽後，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開口：「你試試和你的委託人溝通一下，我們警方一定會幫忙找到她的。」

「謝謝。」黑田的語氣稍微平靜了一些，但隨即他又問：「那你們在賭場查到什麼？」

田中嘆了口氣，語氣帶著一絲無奈：「除了川本虎雄的資料，剩下的全是空白。他的報告寫得很詳細，可卻沒有什麼實質的線索。可以說，寫得過於詳細，甚至有些不合常理。」

「所以說，這條線索也基本沒戲了。」黑田稍微冷靜下來：「那我現在告訴你一個消息，川本虎雄死了。」

「死了？」田中早就知道這一消息，但還是佯裝驚訝地回道：「你確定嗎？」

黑田的語氣依然平靜，似乎並不感到意外：「有個服務生跟川口龍二說，他已經死了。至於怎麼死的，我不清楚，但肯定死了。」

田中聽後，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這條線索已經斷了，這無疑是個重大的打擊。他嘆了口氣：「那真是太好了，線索斷了。」黑田聽出，田中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自嘲。

「看來我只能寄望於你的委託人能給我更多信息了。記得告訴他，保密協議什麼的，都別再管了。所有事情都放出來。至於那人的屍體，我得親自去找。」

說完，田中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黑田沒有多想，迅速往公共電話機放入新的硬幣，撥通了另一個號碼，準備聯繫他的委託人——藤田本時。

電話那頭嘟嘟聲響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接通。藤田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耐煩：「喂？」

黑田聽見藤田的聲音，頓時感到一股莫名的煩躁，但他仍然強壓住情緒，語氣誠懇地說：「很抱歉，藤田先生，這麼晚了還打擾您。」不過在藤田耳中，這句話有點挑釁的意味。

藤田聽到這話，顯然心情不太好，語氣不耐煩地回道：「怎麼了？這麼晚還打電話，難道不能等到正常時間？」

煩躁感達到頂點，黑田也就不留情面了，語氣一瞬間變得堅定。

「不好意思，我不繞彎子了，直接說吧。我剛才經歷了一場車禍，懷疑是綁架你女兒的人所為。接著我被帶到一個小房間裡和他們談判。他們現在提出三倍的委託金，要求我交出你女兒。」

黑田的語氣越來越急促，語速也不自覺地加快：「藤田先生，說實話，你根本就知道你妹妹在哪！這一切根本就是你把我當成擋箭牌，讓我去抵擋那些想傷害你妹妹的混蛋。你到底打算怎麼辦？再不告訴我真相，我恐怕就無法再幫你了！」

電話那端的藤田聽到黑田的話，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完全被驚呆了。黑田相信，他知道自己無法再繼續隱瞞下去，也明白再怎麼辯解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電話另一頭，藤田坐在黑色皮椅上，雙手緊緊地抓住扶手，指關節泛白。眼前的黑田依然冷靜無比，而藤田心中的焦慮卻在蔓延。他低下頭，似乎在回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