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喪鐘之響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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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3-19
「好吧。就再讓你一些吧。」
「真的?」
「反正到時我毀約,你就會直接訴諸武力吧。」
「倒是真的。」
時間是勒穆瑞斯與河豚毒剛結盟。這些對話都是有必要的對話,說到時間,現在與時間賽跑的只有河豚毒一人。他們會在這個時間點行動,理由只有一個:反擊並以暴制暴,他和杜拉漢早就想除掉這些高高在上之人,眼下的這些行動只是「正當防衛」,他們沒有理由縱容,也絕不縱容,何況對方還利用了魯薩爾卡等人,這是血債血還。
要是需要幫手幫忙,就算這個人是高層也無所謂,最多就是事成之後順便除掉。對他來說,這筆買賣怎樣都不會虧。
資本家會賣給他們繩子,讓他們把資本家絞死——賦予他們太多力量的下場就是這樣,這條繩子當然是名為特徵戰士的力量。所以,這些傢伙也不是笨蛋,一直在有意地控制訊息的傳遞,不讓他們知道得太多,然而紙是包不住火,這個用謊言包裝的世界總有一天會被戳穿,那就是今天。
「——儘管去做吧。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勒穆瑞斯,當你這麼要求我時,你我就已經是一夥的了。」
這不是誠意,卻也不是只為敷衍而敷衍的罐頭回覆。
「這是從高層的角度出發,所做出來的回應?也太爽快了吧。雖然我前面是那麼說的,而且你也是沒有更好的選擇才會想到我,不過你還是接受了我單方面提出來的條件。」
所以,就讓我做一下文章吧。
不過,與其說做文章,倒不如說他更想與這個男人聊聊了。
就來聊聊吧。
反正聊得越多,就會浪費更多時間。
前面也說了,現在著急的只有這傢伙,他無所謂。他們的對手是高層、是整個體制,要以如此弱小的「凡人之軀」對抗,需要的不只是時間。
河豚毒臉上的表情從未變過,所以他也不會從這方面下手
「只要地位與權力凌駕於法律之上,要當場修改憲法應該也是沒問題吧,而且你們一直在幹這種事,所以這個國家才會直到今天都還是未開發國家榜上有名的狠角色。」
資源有限,人類的貪婪卻是無限的。就這樣,國家的財富都聚集到了少數人手上。就算把全國一百五十萬人口都獻上,也不足以填飽這些傢伙的胃袋。
利益——只要利益,更多利益趕快獻上就對了。
然後,是現在。
又到了這個時候。
現在——又是利益再次大洗牌的關鍵時刻。
不,要這麼說才對,這些傢伙就是為了再次大洗牌才不惜一切挑起這場戰爭。
這點程度的交易就連交易都稱不上。
而且,這傢伙正在複製這個模式,就算沒有想到他會怎麼出牌,只要把他也拉進去就沒問題了。
這是——這就是河豚毒這些高層所在的世界。
「勒穆瑞斯,怎麼了?繼續說啊。就是因為你似乎還有話要說,我才沒有說話。」
因為他的節奏突然慢下來,讓河豚毒逮到了機會。就是因為知道一旦他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所以在那之前才一副曖昧不明的牆頭草態度。
「你這傢伙……果然連在這方面都是老手啊。老手中的老手,一旦到了這個階段,再笨的人也會突然開竅……是吧?」
「但是,我不認為你是笨蛋。」
想知道我已經處理幾次這樣案例嗎?要我說也不是不行啊。只要他問了,這傢伙就一定會說,這是他們結盟的條件之一,遺憾的是現在反而是他這邊沒有時間。至少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別人的事情。
勒穆瑞斯若無其事地從這方面下手:
「是不是笨蛋已經不要緊了,反正我的這雙手根本不乾淨,只要利益這個東西還存在,討論這些就不會有結論。」
「…………」
「……?」
河豚毒又恢復對他的興趣了,興致滿滿地表示:
「沒什麼,只不過是想到了我果然很有眼光。勒穆瑞斯,當時讓你以神性之人留在特徵戰士的人就是我。」
「……」
「只不過,比起你的力量,我更對你的為人感興趣。」
「總歸來說,就是要完成你的利益佈署,就需要我的神性之人體質吧。」
「細節的部分我一個字都還沒說就急著總結啊。」
看來這傢伙也在浪費時間,而且浪費時間的功夫遠在他之上。
「不過,差不多就是你說得那樣。雖然我最早是想隱瞞你的真正體質,將你當成一般的實驗白老鼠,偷偷給你移植其他人的特徵的。」
不過……
「不過,幸好沒有這麼做。要是讓已經天下無敵的你得到更多力量,萬一到時造反,就連我也駕馭不住。」
「……」
原本對於這句話,勒穆瑞斯是想置身事外的,不知為何就視覺得這個時候的他一定要開口:
「價值……是吧?」
「勒穆瑞斯,你知道你的存在多有價值嗎?我說的是存在,不是你這具身體。」
「……」
「身體這種東西其實可有可無,充其量就是力量的載體……也就是說,只要有力量就夠了,只要擁有了力量也會跟著得到身體。勒穆瑞斯,以你為例,你不是有幸成為神性之人,而是你先擁有神性之人的資質,才得到現在的身體,不只是這樣,你的名字、為人、周遭與權限也是為神性之人而服務。」
「實際上,沒有足夠的身體也撐不起這股力量。」
「不,我已經說了,勒穆瑞斯,你的價值來自於這股力量,除此之外就什麼都不是,這股力量以外的一切都是用來讓這股力量開花結果的工具,包含了你自己,說穿了你只是這股力量的使用者。告訴你,擁有力量,別說適合這股力量的身體,就連文明也可以創造,
所以在我們這種等級的人面前,文明只是武力的追隨者。」
事實上,這個世界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啊。為何他們始終無法接近高層,明明現在如此接近,卻仍有一種距離感,為了消除這份天然的恐懼,他需要不斷地提出訴求,單方面的各種訴求,因為即使知道了這些傢伙在想什麼,底層的他們也無法理解。
這是環境與世界觀使然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