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樂章♪ 初賽
本章節 3600 字
更新於: 2025-02-22
♪第一樂章♪ 初賽
很快的，我們即將迎來本學年第一次的比賽。
去年的參賽者只有我們，但今年多了一組學校…不過構不成威脅就是了。
我們的目標不是去參加全國賽（畢竟百分之百可以參加），而是能在評分拿到90分以上、也就是特優的成績。
我這麼跟學弟灌輸（洗腦）後，兩人也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開始練習。
「風音，這次妳獨奏很多對吧？」
練完團後，貂宥瑀邊收拾書包邊問我。
沒錯，原本應該要是最底層生物的我不曉得為什麼從最弱的米蟲突然在這次比賽多了許多獨奏。是因為學弟嗎？但白樂妍明明學得比我多年。
「是啊……白樂妍把兩張難的譜都給我，會不會太過信任我了？」
她笑了笑。說實話，說貂宥瑀是全團最棒的笑容都不為過。
我嘆了嘆氣，臨近比賽也不能換樂器了，只能硬上了。
很快的到了比賽當天。我們先是練了一早上，臨近中午時妝髮，再回教室吃午餐。
「……怎麼說呢，你們打領帶有種小孩子偷穿爸爸衣服的感覺。」
吃完午餐後，我看向兩個學弟，感嘆般的說道。
我們的比賽服就像是服務生一樣（很常被這麼揶揄，於是我們自己也接受了這個設定。），上半身是長袖白襯衫，男生的下半身是學校制服的西裝褲，女生是像服務生的長裙。
而畫龍點睛的，便是女生的紅色領結與男生的藍色領帶。
但因為畢竟領帶是全團共用、還要留給下一屆的，所以符佐裕和賀梓翔的領帶實在是太長了。
「啊就太長了嘛，沒辦法。」
符佐裕唉嘆的說道，我看向他的身高配領帶，總覺得母愛的光輝要蹦出來了。
……騙人生兒子嗎？但其實我還蠻不喜歡小孩子的。
在老師的指引下，符佐裕和賀梓翔轉過身背對我，往遊覽車的方向走，而我也隨即跟上。
「符佐裕，停一下。」
我喚了聲，前面的符佐裕停下，轉過頭看著我。
賀梓翔似乎沒有聽到，繼續往前走。
「怎麼了？」
「你轉過去。」
他按我的話轉了方向背對我，而我則是將他沒有藏好的領帶藏進領子裡面。
「打好呀，台風也是會算分數的。」
「我們在最後面，評審又看不到。」
我整理整理了他的衣服，拍了一下他的背。
「一起加油吧？」
「嗯。」
遊覽車上，絲毫沒有去比賽的沈重的氣氛，反倒是像去戶外教學般的快樂。
「你看你看！那裡有幼兒園！」
「那是幼兒園的遊樂區吧？真想玩。」
「你是國中生吧？！」
我和隔壁座白樂妍相視一笑，這就是內心像小孩的管樂團。
大家就這樣歡樂的度過車程，有些看譜、有些聊天，而我身旁的白樂妍則是安靜的看著窗外。
我見她沒什麼想聊天的心，於是索性不打擾她，拿出調音器、接上耳機，開始在腦中演練一次曲目。
一下車，我們就馬不停蹄的前往室外只搭了個棚子的休息區。吹奏分部的在用送氣的方式熱樂器，而我們打擊則是在暖手。
「……好緊張啊～雖然比過兩次賽加上一次成發，但是果然還是會緊張。」
順帶一提，成發是「成果發表會」的簡稱，是每年畢業典禮前在藝文中心舉行的大活動。其他社團我不了解，但我們管樂團會準備6到7首的歌曲作為壓軸社團表演。
「我從國小就比到現在還是會緊張吧。不過放輕鬆就好了。」
雖然白樂妍嘴上那麼說，但是大熱天的，她暖完的手還是在發抖。
我不自覺的笑了笑。
在我們聊天聊到一半時，田沛筎的慘叫聲在管樂團的人群中響起：
「哇啊啊啊啊～不要啊～～我的鬢角……沒了。」
一聽到這個慘叫聲，我和白樂妍對上眼神，向安亞云使了個眼神說我們要去哪後，就往廁所的方向跑。
「…唉，只是鬢角被抓上去而已。我本來就沒多少，不會被抓上去反而蠻幸運的。」
安亞云在打擊的那排自得其樂，而三位男生還是不懂女生的痛苦。
在我們逃竄到一半時，非常不幸運的，被某位志工家長抓住了。
「哎呀，妳的鬢角不對喔？」
「呃…這樣就行了啦～」
「不·行～！」
……果然是當媽的啊！
最後，我們還是被髮膠伺候了。
不過我看起來沒什麼差？瀏海還在就好了……
倒是白樂妍，原本就依靠低馬尾和鬢角生存的她，現在兩項都沒了，只剩空蕩蕩的雙頰和高馬尾。
我看見身旁的符佐裕，開頭就問：
「…我會很奇怪嗎？」
「問我？不會啊，只是妳平常不太綁高馬尾而已。」
他不知為何，將有些羞紅的臉往後轉。
…不要怕我嘛。
「好看嗎？」
我似笑非笑地問，而他也照我的心意回答：
「嗯，好看。」
我和他相視一笑，順道幫他整理整理頭髮後，就回到了打擊的座位。
「各位，準備要檢錄了喔～」
老師這麼喊道，而我也將位置上的譜收拾收拾，站起身來。
看了看通往藝文中心的道路，雖然相當短，但在比賽前走去，卻意外的顯得很漫長。
冷風吹來，我和身旁的貂宥瑀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呀啊～好冷。」
即使穿著長袖，但十二月的冷風也不是蓋的。
身高比貂宥瑀還高了點的我佔到迎風面，想替她擋些風，卻被她笑了。
「我們倆的身高也才差這點，能擋什麼嗎？」
「說的也是，去請老師讓我們趕快進入室內還比較實在……」
檢錄完成後，簡單上了個廁所、休息一下，我們就進到了舞台的後台。
現在，我們的對手正在演奏指定的曲目，也就是跟我們一樣的曲子。
說實話，零零落落的，槽點太多不知從何吐槽起。但畢竟我們的目標不是打敗他們，所以還是專心做好自己的事吧！
對手演奏到自選曲時，我們也要準備準備，以便待會將打擊樂器推至舞台。
「符佐裕、賀梓翔，過來準備樂器。」
他們很快樂的跟吹奏分部走去排隊時，我用氣音把他們叫來了打擊樂器區。
我們簡單清點了樂器沒少後，就準備成比賽要搬運上舞台的隊形。
「…想睡覺。」
安亞云抱著膝蓋蹲著、嘆了口氣。
她是不太會緊張的類型。有點我行我素？不過有種說法是這樣能夠掩飾緊張的情緒。
「我倒是很緊張。」
田沛筎將腳伸直的坐在地上，要不是在舞台後，她應該都躺在地上翻滾了。
「啊啊～他們的小鼓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經驗最豐富的白樂妍偷偷調侃了現在正在演奏的學校，我偷偷的笑了笑，但她還是補上了「聽得出很認真練習，但條件不好」的評論。
而鍾承佑跟賀梓翔則還在開心的聊著天……給我小聲點好嗎？
最後，就是我以及符佐裕。
我們倆肩並肩的站在一起，什麼話都不說，只是想著待會哪段該做什麼事。
終於，前一組的曲子結束。另一所學校的樂器全數推出舞台後，就是我們的時間了。
定位好後，我走向了定音鼓的位置，開始調音。
調完後，我看了一眼台下的評審，再看向迴音牆外的指揮以及同學們，他們也朝我笑了笑。
這些笑容，也將會成為我待會比賽的動力。
得加油呢！
指揮棒揮下，指定曲以獨奏的小鼓為首開始演奏。
雄壯的小鼓、大鼓和柔和的兩台琴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不過也因為這個反差感，讓評審更能起雞皮疙瘩。
吹奏部分一同呼吸，在同一段落進入曲目，四個不同樂器的長音接力也讓四個不同音色的音融合在一起。
我揮下鼓棒，隨即止音，讓定音鼓迴響於整個演出廳，小號的高音和定音鼓的鼓聲讓整首歌顯得愈加威武。
到了尾段，長笛和鐘琴重複的音，兩個小節後，銅管一同進入，最後的漸強以及吊鈸、定音鼓的滾奏，讓這首歌猶如極光般的印象顯現了出來。
銅管吹出五個相同的音，小鼓的賣力演出，最後所有人的長音，結束了指定曲。
♪
「啊啊～結束了～！」
演出結束後，除了必須的話語以外，打擊分部完全沒講任何一句話，直到搬運完樂器、回到休息區的路上，田沛筎才伸了個懶腰。
「打擊的大家都很棒的！都沒有出錯，接下來就等成績出來吧。」
我勉勵著大家，大家忙碌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我們回到休息區，幫助銅管將樂器放上樂器車後，聒噪的打擊又開始聊了起來。
「話說，剛才自選曲，小號的獨奏竟然整段沒出來！！」
鍾承佑用像是斥責般的口氣說。
「害我的鐵琴變得像超大聲，我還差點打錯音欸。」
安亞云跟著鍾承佑一起抱怨。
「不過都比完了，剩下就是玩了～！！」
我這麼跟打擊的人說道。而大家都相視一笑。
回到學校的遊覽車上，每個人的心都忐忑不安。有些人因疲累在閉目養神、有些人因在意成績而追問著老師，不過我們後面這群就在聊自己的。
突然，前面傳出了尖叫聲，我嚇得站起（並且撞到頭，然後被鍾承佑笑），詢問前面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特優！！！！」
貂宥瑀大聲的朝我喊道。而後面的話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不管成績為何那麼早出來、哪裡有加分……
「……我們特優了！！！」
我大聲的歡呼，雖然周遭的人都被嚇了一跳，但因為被勝利的喜悅感染，大家也都跟著歡呼了起來。
「太棒啦～」「這些時間的付出終於有回報了！」「終於可以在學校抬起頭了！」「管樂團萬歲～～～！」
大家都為自己的努力歡呼著，付出越多，似乎就喊得越大聲。
我看向了沒什麼在喊的符佐裕，他看見了我，向我比了個剪刀手，並露出燦爛的笑容。
「First kill！」
這不是遊戲的擊殺語音嗎？！
不過，這很符合他的風格。
我朝他比回了個剪刀手，坐回位子，眼淚激動的流了下來。
這是喜極而泣嗎？太感動了，不曉得該如何表達了。
「哇啊！妳太瓜張了～！開心到哭是哪招？」
白樂妍看見我，連方言都噴出來了。我因為她的方言破涕為笑。
「管樂團被說拿不出成績到現在已經有了近10年，我們終於替學長姐爭光了。」
因為看過資料的關係，我對近10年的成績瞭若指掌。
而白樂妍先是愣了下，隨後笑了笑。
「…全國賽也要為學長姐…不，我們自己爭光喔！約定好了！」
她伸出手指想向我勾手，而我的手指也勾了上去，大拇指碰在了一起。
這真是史上最棒的一次演出了。
很快的，我們即將迎來本學年第一次的比賽。
去年的參賽者只有我們，但今年多了一組學校…不過構不成威脅就是了。
我們的目標不是去參加全國賽（畢竟百分之百可以參加），而是能在評分拿到90分以上、也就是特優的成績。
我這麼跟學弟灌輸（洗腦）後，兩人也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開始練習。
「風音，這次妳獨奏很多對吧？」
練完團後，貂宥瑀邊收拾書包邊問我。
沒錯，原本應該要是最底層生物的我不曉得為什麼從最弱的米蟲突然在這次比賽多了許多獨奏。是因為學弟嗎？但白樂妍明明學得比我多年。
「是啊……白樂妍把兩張難的譜都給我，會不會太過信任我了？」
她笑了笑。說實話，說貂宥瑀是全團最棒的笑容都不為過。
我嘆了嘆氣，臨近比賽也不能換樂器了，只能硬上了。
很快的到了比賽當天。我們先是練了一早上，臨近中午時妝髮，再回教室吃午餐。
「……怎麼說呢，你們打領帶有種小孩子偷穿爸爸衣服的感覺。」
吃完午餐後，我看向兩個學弟，感嘆般的說道。
我們的比賽服就像是服務生一樣（很常被這麼揶揄，於是我們自己也接受了這個設定。），上半身是長袖白襯衫，男生的下半身是學校制服的西裝褲，女生是像服務生的長裙。
而畫龍點睛的，便是女生的紅色領結與男生的藍色領帶。
但因為畢竟領帶是全團共用、還要留給下一屆的，所以符佐裕和賀梓翔的領帶實在是太長了。
「啊就太長了嘛，沒辦法。」
符佐裕唉嘆的說道，我看向他的身高配領帶，總覺得母愛的光輝要蹦出來了。
……騙人生兒子嗎？但其實我還蠻不喜歡小孩子的。
在老師的指引下，符佐裕和賀梓翔轉過身背對我，往遊覽車的方向走，而我也隨即跟上。
「符佐裕，停一下。」
我喚了聲，前面的符佐裕停下，轉過頭看著我。
賀梓翔似乎沒有聽到，繼續往前走。
「怎麼了？」
「你轉過去。」
他按我的話轉了方向背對我，而我則是將他沒有藏好的領帶藏進領子裡面。
「打好呀，台風也是會算分數的。」
「我們在最後面，評審又看不到。」
我整理整理了他的衣服，拍了一下他的背。
「一起加油吧？」
「嗯。」
遊覽車上，絲毫沒有去比賽的沈重的氣氛，反倒是像去戶外教學般的快樂。
「你看你看！那裡有幼兒園！」
「那是幼兒園的遊樂區吧？真想玩。」
「你是國中生吧？！」
我和隔壁座白樂妍相視一笑，這就是內心像小孩的管樂團。
大家就這樣歡樂的度過車程，有些看譜、有些聊天，而我身旁的白樂妍則是安靜的看著窗外。
我見她沒什麼想聊天的心，於是索性不打擾她，拿出調音器、接上耳機，開始在腦中演練一次曲目。
一下車，我們就馬不停蹄的前往室外只搭了個棚子的休息區。吹奏分部的在用送氣的方式熱樂器，而我們打擊則是在暖手。
「……好緊張啊～雖然比過兩次賽加上一次成發，但是果然還是會緊張。」
順帶一提，成發是「成果發表會」的簡稱，是每年畢業典禮前在藝文中心舉行的大活動。其他社團我不了解，但我們管樂團會準備6到7首的歌曲作為壓軸社團表演。
「我從國小就比到現在還是會緊張吧。不過放輕鬆就好了。」
雖然白樂妍嘴上那麼說，但是大熱天的，她暖完的手還是在發抖。
我不自覺的笑了笑。
在我們聊天聊到一半時，田沛筎的慘叫聲在管樂團的人群中響起：
「哇啊啊啊啊～不要啊～～我的鬢角……沒了。」
一聽到這個慘叫聲，我和白樂妍對上眼神，向安亞云使了個眼神說我們要去哪後，就往廁所的方向跑。
「…唉，只是鬢角被抓上去而已。我本來就沒多少，不會被抓上去反而蠻幸運的。」
安亞云在打擊的那排自得其樂，而三位男生還是不懂女生的痛苦。
在我們逃竄到一半時，非常不幸運的，被某位志工家長抓住了。
「哎呀，妳的鬢角不對喔？」
「呃…這樣就行了啦～」
「不·行～！」
……果然是當媽的啊！
最後，我們還是被髮膠伺候了。
不過我看起來沒什麼差？瀏海還在就好了……
倒是白樂妍，原本就依靠低馬尾和鬢角生存的她，現在兩項都沒了，只剩空蕩蕩的雙頰和高馬尾。
我看見身旁的符佐裕，開頭就問：
「…我會很奇怪嗎？」
「問我？不會啊，只是妳平常不太綁高馬尾而已。」
他不知為何，將有些羞紅的臉往後轉。
…不要怕我嘛。
「好看嗎？」
我似笑非笑地問，而他也照我的心意回答：
「嗯，好看。」
我和他相視一笑，順道幫他整理整理頭髮後，就回到了打擊的座位。
「各位，準備要檢錄了喔～」
老師這麼喊道，而我也將位置上的譜收拾收拾，站起身來。
看了看通往藝文中心的道路，雖然相當短，但在比賽前走去，卻意外的顯得很漫長。
冷風吹來，我和身旁的貂宥瑀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呀啊～好冷。」
即使穿著長袖，但十二月的冷風也不是蓋的。
身高比貂宥瑀還高了點的我佔到迎風面，想替她擋些風，卻被她笑了。
「我們倆的身高也才差這點，能擋什麼嗎？」
「說的也是，去請老師讓我們趕快進入室內還比較實在……」
檢錄完成後，簡單上了個廁所、休息一下，我們就進到了舞台的後台。
現在，我們的對手正在演奏指定的曲目，也就是跟我們一樣的曲子。
說實話，零零落落的，槽點太多不知從何吐槽起。但畢竟我們的目標不是打敗他們，所以還是專心做好自己的事吧！
對手演奏到自選曲時，我們也要準備準備，以便待會將打擊樂器推至舞台。
「符佐裕、賀梓翔，過來準備樂器。」
他們很快樂的跟吹奏分部走去排隊時，我用氣音把他們叫來了打擊樂器區。
我們簡單清點了樂器沒少後，就準備成比賽要搬運上舞台的隊形。
「…想睡覺。」
安亞云抱著膝蓋蹲著、嘆了口氣。
她是不太會緊張的類型。有點我行我素？不過有種說法是這樣能夠掩飾緊張的情緒。
「我倒是很緊張。」
田沛筎將腳伸直的坐在地上，要不是在舞台後，她應該都躺在地上翻滾了。
「啊啊～他們的小鼓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經驗最豐富的白樂妍偷偷調侃了現在正在演奏的學校，我偷偷的笑了笑，但她還是補上了「聽得出很認真練習，但條件不好」的評論。
而鍾承佑跟賀梓翔則還在開心的聊著天……給我小聲點好嗎？
最後，就是我以及符佐裕。
我們倆肩並肩的站在一起，什麼話都不說，只是想著待會哪段該做什麼事。
終於，前一組的曲子結束。另一所學校的樂器全數推出舞台後，就是我們的時間了。
定位好後，我走向了定音鼓的位置，開始調音。
調完後，我看了一眼台下的評審，再看向迴音牆外的指揮以及同學們，他們也朝我笑了笑。
這些笑容，也將會成為我待會比賽的動力。
得加油呢！
指揮棒揮下，指定曲以獨奏的小鼓為首開始演奏。
雄壯的小鼓、大鼓和柔和的兩台琴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不過也因為這個反差感，讓評審更能起雞皮疙瘩。
吹奏部分一同呼吸，在同一段落進入曲目，四個不同樂器的長音接力也讓四個不同音色的音融合在一起。
我揮下鼓棒，隨即止音，讓定音鼓迴響於整個演出廳，小號的高音和定音鼓的鼓聲讓整首歌顯得愈加威武。
到了尾段，長笛和鐘琴重複的音，兩個小節後，銅管一同進入，最後的漸強以及吊鈸、定音鼓的滾奏，讓這首歌猶如極光般的印象顯現了出來。
銅管吹出五個相同的音，小鼓的賣力演出，最後所有人的長音，結束了指定曲。
♪
「啊啊～結束了～！」
演出結束後，除了必須的話語以外，打擊分部完全沒講任何一句話，直到搬運完樂器、回到休息區的路上，田沛筎才伸了個懶腰。
「打擊的大家都很棒的！都沒有出錯，接下來就等成績出來吧。」
我勉勵著大家，大家忙碌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我們回到休息區，幫助銅管將樂器放上樂器車後，聒噪的打擊又開始聊了起來。
「話說，剛才自選曲，小號的獨奏竟然整段沒出來！！」
鍾承佑用像是斥責般的口氣說。
「害我的鐵琴變得像超大聲，我還差點打錯音欸。」
安亞云跟著鍾承佑一起抱怨。
「不過都比完了，剩下就是玩了～！！」
我這麼跟打擊的人說道。而大家都相視一笑。
回到學校的遊覽車上，每個人的心都忐忑不安。有些人因疲累在閉目養神、有些人因在意成績而追問著老師，不過我們後面這群就在聊自己的。
突然，前面傳出了尖叫聲，我嚇得站起（並且撞到頭，然後被鍾承佑笑），詢問前面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特優！！！！」
貂宥瑀大聲的朝我喊道。而後面的話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不管成績為何那麼早出來、哪裡有加分……
「……我們特優了！！！」
我大聲的歡呼，雖然周遭的人都被嚇了一跳，但因為被勝利的喜悅感染，大家也都跟著歡呼了起來。
「太棒啦～」「這些時間的付出終於有回報了！」「終於可以在學校抬起頭了！」「管樂團萬歲～～～！」
大家都為自己的努力歡呼著，付出越多，似乎就喊得越大聲。
我看向了沒什麼在喊的符佐裕，他看見了我，向我比了個剪刀手，並露出燦爛的笑容。
「First kill！」
這不是遊戲的擊殺語音嗎？！
不過，這很符合他的風格。
我朝他比回了個剪刀手，坐回位子，眼淚激動的流了下來。
這是喜極而泣嗎？太感動了，不曉得該如何表達了。
「哇啊！妳太瓜張了～！開心到哭是哪招？」
白樂妍看見我，連方言都噴出來了。我因為她的方言破涕為笑。
「管樂團被說拿不出成績到現在已經有了近10年，我們終於替學長姐爭光了。」
因為看過資料的關係，我對近10年的成績瞭若指掌。
而白樂妍先是愣了下，隨後笑了笑。
「…全國賽也要為學長姐…不，我們自己爭光喔！約定好了！」
她伸出手指想向我勾手，而我的手指也勾了上去，大拇指碰在了一起。
這真是史上最棒的一次演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