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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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2-13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在這個空間無所事事的生活著,還有和其他在這裡的人聊聊他們為什麼來到這裡,或是做一些事。

此時,在某人的夢境中,有個聲音正在說著:

「晦羽?晦羽?!」
媽媽抓住我正在劃著手臂的手,看見上面很多一條又一條的傷痕,這麼多的傷痕看著似乎手就像是被抓了許多血痕一樣,媽媽立即露出了傷心擔憂的神情。

「怎麼了晦羽?先停下來!冷靜下來好好跟媽媽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見我不斷的劃傷手臂,一條又一條的傷口不斷滴著血,發現我在不停的傷害著自己。
我好像在夢裡一直哭,又哭又鬧的,只想不斷的割傷自己。

「晦羽!!」
媽媽用力的拔開我正在自殘的手,把我的手按在牆上,我無法掙扎的努力的掙脫。

「晦羽!!!」
她大吼了一聲,我害怕驚恐的看著她,她用力到聽起來有點憤怒的語氣說著:

「晦羽,好好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好講完就沒事了喔,沒事的沒事的……」

「怎麼可能會沒事!!!」
我拼勁全力的掙脫,最終硬是把媽媽的手撐開了,但我的內心還正在痛苦著,還是有個慾望希望能再次劃開手上的皮膚,想在看到自己確實的被傷害。

媽媽卻依然努力的阻止我,好像正搶奪我手中的刀,希望我能停止我的行為,在情急之下,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我為了阻止媽媽的舉動,就不小心拿刀朝媽媽刺去,

「啊!……」

血從傷口滲出,媽媽的手被刀子紮著,我驚慌失措的將刀子抽回,但血反而從傷口直接噴出,即便如此媽媽還是盡全力的阻止我繼續割傷自己,

「不要阻止我!」

接著就好像時間停在了亂七八糟中的一瞬,媽媽不動了,當我回過神來看見媽媽早已被我傷的傷痕累累,看見胸口那血噴湧而出的傷口時,

「啊……啊啊…………」

才慢慢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我害怕、驚恐、慌亂,不斷的想割傷自己、殺死自己,
抓著頭髮就亂割、在各個部位不斷的劃出傷痕,只想不停的自殘著自己,自殘著我的身體。

我感覺到身體越來越疼痛,無法克制的我最後大叫了一聲。

「啊!!!」

晦羽從睡夢中驚醒,臉上全都是冷汗,有些顫抖的起身,

剛才的感覺十分真實,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接著環顧了四周,確認身邊沒有任何人。

我緊握住自己的手說著:
「沒事的,現在已經不會再傷害到別人了。」

接著又摸了摸有些凌亂的頭髮,想到剛剛的夢境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去找奈何吧。」
我內心的第一個想法,希望有個人能緊緊的抱著我或是能緊緊抱著某人。

我就這樣子走著走著。

「啊,在那裡。」

那個熟悉的紅色飄逸的裙子與長髮,似乎在與某人講著話。
我走了過去,他們似乎剛好講完事情了,

「奈何,你可以幫我梳個頭髮嗎?」
「喔~可以啊。」

奈何的臉依舊十分溫柔,這令我稍稍有了一點安心感。

「那我們要去彼岸閣嗎?那邊比較好弄。」
「嗯。」
我小聲的回答,

「那我們走吧!」

奈何拉著我的手,一起走到了一個類似像是中國古代的書房的一個屋子內,我坐在鏡子前,裡面眏著奈何可愛但成熟中帶點憂鬱的小臉蛋和我的臉,奈何將我的髮圈取下來,接著拿起桌上的梳子溫柔的梳理著我的頭髮。

「我記得你的頭髮是不小心被你割斷然後就變成這樣的吧。」
我的頭髮並不整齊,一邊的頭髮較長一邊則較短。

「嗯,因為當下太緊張而且太害怕了,所以…所以就在慌亂之中亂割我自己,一不小心就……」

我心虛的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和頭髮。

「這個倒是沒關係,只是…」
奈何擔憂了起來,
「身體很珍貴,而且是爸爸媽媽們給努力生下來的,」

奈何摸了摸我的頭。

「所以不要再想著要自殘了,好嗎?」

「可是…是我…是我害了他們……害他們……」
突然想起以前的事,再加上今天早上做的夢境,我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角,眼匡開始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奈何放下了手中的梳子並伸出了袖子,透過袖子握住她的手說:
「我知道…但是…」
奈何此時感覺到晦羽正在緊抓著自己的手,強大的力道似乎快要抓出一個爪痕。於是奈何又用另一隻手慢慢拍著晦羽緊抓住的手。

兩人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奈何先開了口,

「你依然無法原諒自己嗎?」
晦羽癱軟的鬆開了她緊握的手,眼淚也即將潰堤,在準備哭的稀裡嘩啦的前一秒,奈何用袖子遮住了晦羽的雙眼,不讓任何事物打擾這心裡宛如被往事給傷害的女孩。

「奈…奈何……我想要…安慰…………」
此時的晦羽聲音不停的顫抖,並帶著些許哭腔。

「那抱緊我吧。」

晦羽站起後,一頭埋進了奈何的懷裡,她抱的很緊而且身子也因為害怕而有些站不穩,奈何能強烈的感受到晦羽內心的不安與恐懼,晦羽即使盡力壓小了音量,努力讓自己冷靜卻一點也做不到,奈何此時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只能不停的撫摸晦羽的背試圖讓她能冷靜點。

「如果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讓自己的痛苦就這麼釋放出來吧,我不會讓你傷害到別人或自己的。」

啜泣逐漸變成身體不斷的顫抖,晦羽像是在向著天空嘶吼一樣,哭聲響徹了整個空間,她一次又一次的想用力抱緊奈何,自己如同不被人理解的罪犯一樣,盡全力的向奈何說著自己永遠無法原諒的罪過。

「我殺了他們!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這麼做?我明明愛著他們、喜歡他們,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好害怕,我好怕自己又再次的去傷害其他人……我好害怕這樣的自己,大家也都不喜歡我就只有爸爸媽媽喜歡我而已,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我傷害了爸媽他們!!為什麼……」

天空從灰白轉成灰暗的顏色,天上的雨水隨著晦羽情緒的爆發而傾盆倒下,雨點穿透了彼岸閣的屋頂,重重的打在兩人的肩上,情緒也隨著更多的雨水澆在身上而變得更痛苦。

晦羽就這麼一直哭、一直哭的直到累了、哭到倒下了,最後癱軟的睡在奈何懷著。

「唉~還是沒辦法啊……」

晦羽依然不肯原諒自己,雖然知道這種罪孽連大眾都無法原諒了,更何況是親手殺害的本人。

「也許這個痛一輩子也無法釋懷吧……」

這麼說著,奈何公主抱著晦羽,窗戶是通著的,於是便從窗戶一躍而下的滿滿飄下了彼岸閣,落地到這水波形成的地面。

將晦羽輕輕放下後,摸了摸又被她無意間抓壞的頭髮,

「但希望能有一天能走出這個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