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實驗的貝魯梅伯:章第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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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2-12
「我看著他們走在刀山上以及在火海里忍受灼燒之苦的痛苦模樣,尤其是聽著剛出生的嬰兒的啼鳴聲,實在是於心不忍啊,於是我提議要不就算了吧,可是他們卻滿臉憤怒的向我表示絕不願意這樣子半途而廢,於是我只得耐心的和一眾觀眾一起觀看他們的挑戰,大半的人都死在這一關了,不過還是有一部分勇士倖存了下來,對於這些真的猛士,真的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苟活者在淡紅的血色中,會依稀看見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將更奮然而前行。於是我悟了,他們這幫人是真的勇士,不能用常理等閑視之,必須要尊重他們的選擇,所以我決定讓他們立刻進行下一關的試煉。」
「第二關名為母子連心,在這一關,需要這些堅強的母親以及其孩子一起接受考驗,我事先餵給他們可以感同身受的蠱,這樣方便接下來的事情,首先我打斷一半母親的手腳,同樣的,這種痛苦會傳遞給嬰兒們,這些可愛的寶寶們開始發出痛不欲生的哭聲,那種場面,數十個剛誕生的小朝陽一起啼鳴的樣子,那種感覺,簡直讓人難以忘懷,是人的一生最不能忘記的一個盛大隆重的場面。」
「接下來,就好辦了,我將被打斷手腳的母親們放在攀岩用的攀岩牆下,不過這是特製的,牆壁外表光滑如水,沒有任何仿造的岩石存在,僅僅是一面光滑的牆壁,猶如最上等的絲綢一般光滑柔順,光是打造這樣一副攀岩牆就足足花費了本少爺數億貝利,可以說是良心滿滿,匠心獨具。」
「我將她們的的孩子放在攀岩牆的頂端,固定有特殊的裝置,你們可以想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將嬰兒們往外推出一段距離,等到時間足夠,就會將嬰兒們推下去,幾十米的高空,沒有任何的防護,其下場無疑是死亡。」
「所以剛生產後的孕婦們還等不及為自己療傷就得再次降臨戰場,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也是一場探究母愛其存在與否又是否會給予柔弱的女子其超越一切的力量。本少爺很期待實驗結果,不過殘念的是,其結果真是讓本少爺失望至極,沒有一個母親可以攀登上頂端,與自己骨肉相連的孩子團聚,不過是手腳被打斷而已,不過是受了一些小傷而已,居然會是如此慘淡無聊的結果。隨著時間推移,嬰兒們掉下攀岩牆的頂端,逐一死亡,因為吃了一起感同身受的蠱蟲,其母親也隨著一起死亡。」
「殘念啊,真是殘念啊!最殘念的是那些沒有被我打斷手腳的母親們,明明四肢健在,身體完整,居然連眼前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這樣的母親還能稱得上是母親嗎?連眼前一點小小的困難都無法克服,還敢妄談人生,還敢小噓人生,不要小看人生了啊!八嘎呀路!」
「不知為何那些有幸在這一關倖免下來的父親們,歐豆桑們卻用一種仇恨的目光看著我,彷彿要將我撕成碎片,恨不得食我的肉喝我的血,納尼呦,我不過是做了一個普通人都想做的實驗,一個區區的小實驗而已,他們卻用這種看待仇人目光看著我,我很生氣,我很憤怒,我更想大喊,難道這個世界就沒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一幫賤民居然用這種目光看著我,於是我當即立斷就將他們做成了人彘,讓他們在痛苦哀嚎中度過餘生,這就是這些人的下場,怎麼樣,聽起來是不是很刺激,很愉悅呢?」
克比聽的人都傻了,瑟瑟發抖,他深深畏懼著貝魯梅伯這個人,恐怕晚上他要做噩夢了,而且不止一夜,恐怕夜夜如此。
曉東吐了吐舌頭,做嘔吐狀,「貝魯梅伯,從你的話里我感受不到絲毫的善意,你只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在我看過了解過的惡人里,你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哦呀呀,聽到您的讚賞,這可真是讓我不勝榮幸啊,那麼就接下來講講最後一百對男女以及其子嗣的故事吧!」
「原本我是想過讓她們繼續參與我所設計的十八個關卡的,不過出於形式美,為了本少爺的美學,我不得已要讓他們奔赴新的戰場。」
「我原本打算用鐵鎖刺穿她們的琵琶骨,用鐵鏈捆住她們的手腳,讓她們與猛獸決鬥或者自相殘殺,不過當我看到一個海軍吃飯的場景時,我突然想到了,為什麼不用生活里最常見的東西,比如桌椅板凳、筷子、勺子、刀叉等等來進行實驗呢,被這種常見的東西所殺一定是一種很新奇的感受吧。」
「於是我立馬轉移了策略,我吩咐手下的海軍們將一半的女性送到特製的白色房間里,另一半女性連同她們的丈夫孩子帶到一個露天的廣場上,我要進行一次實驗。」
「對於那些送到特殊白色房間的女性,我給他們準備了吃飯用的勺子、刀叉、桌椅,我命令她們用這些東西來如此做,隨便用什麼方法,只能使用屋裡的東西。」
「她們一下子就慌了,開始哭喊,請求我放過她們,納尼呦,畢竟本少爺不是魔鬼嘛,既然她們如此想離開,本少爺也不會攔著,白色房間的對面是一副特製的玻璃牆,可以看到外面,相反卻不行,可以聽到外面的聲音,相反也不行,我讓手下的海軍帶著各種刑具出現在她們的對面,僅僅一牆之隔,可是卻是不同的待遇。」
「我對這些女性說,裂喇叭里大,選擇吧,你死或者他們死,無論如何,活下來的只有一方,如果你們不按命令照做的話,我會給予他們世界最殘酷最殘忍的對待,然後無情的剝奪他們的生命。」
「聽到這番話后,母親們只是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默默流著淚,接受了本少爺的建議,即慷慨赴死。」
「斯巴拉西,機子你斯巴拉西,愛,這就是愛啊!愛是真正存在於這個世上的。」貝魯梅伯開始手腳並用,跳起了舞來。
「因為不忍看到自己親愛的另一半和自己寶貝的孩子受苦,所以慨然決定將自己的生命付出,視自己的生命於無物,甘於接受即將到來的命運,這就是愛的一種體現。」
「當然,也有一些很不識趣的母親們大喊著不想死,寧願厚顏無恥的苟活於世,也不願用自己的生命來延續自己的家人,對於這種毫無責任感毫無禮義廉恥的女人,本少爺可是最厭惡了,當即就命令手下將她們餵給我飼養的猛獸,你們能想象嗎,那種被大型食肉動物活活咬死的場景,機子你斯巴拉西,賽高!」貝魯梅伯雙手捂著肩膀,開始左右搖擺起來。
「不能為愛獻身的母親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一個連自己生命都不能捨棄的傢伙,更毋論為世界創造更多價值了,那種如同行屍走肉一樣活在世上的傢伙,不過是一攤爛肉,一攤會走動會呼吸會進食會排泄的爛肉,一攤沒有價值的東西,廢棄物。你們說我說的對嗎?」貝魯梅伯看著洛洛幾人,期待的看著他們。
洛洛依舊輕笑著,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曉東則是吐舌頭,「我只感覺噁心想吐,你這傢伙完全沒有存在的價值啊,活在世界上也只是浪費空氣而已!」克比則是畏畏縮縮的看著貝魯梅伯,不敢說出話來,生怕他注意到他。
貝魯梅伯聞言哼哼笑著,「沒有價值,你是在說什麼東西啊!是指本少爺嗎?」他指了指自己。
「本少爺如此的有品位,有格調,有風度,有魅力,全世界所有的適齡少女的夢中情人就是本少爺,你說這樣的我沒有存在的價值?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這是一個會讓所有有良知的人憤怒的笑話,是一件人神共憤的事情。」
「如此優秀的本少爺,如此有價值的少爺,同時作為一名紳士,本少爺乃是天選之子,是造物主在人世間的化身,是即將到來的大破滅的唯一的救世主,是毀滅人理的大災難的唯一共道者,是將人類從殘酷的既定命運中解放的命定之子,如此多的功績,如此多的偉業,簡直是一部活的傳奇,你居然說本少爺沒有價值,簡直會讓人懷疑你的智力水平,會說出這種顛覆正常人的三觀的事的人,不是別有用心就是單純的壞,所以你是哪一類人呢?」
貝魯梅伯看著曉東,簡直是在看一個嘩眾取寵的小丑一般。
「得磨,嘛,說不定是這樣的呢!無論是多麼完美多麼偉大的人物,始終都有人會不顧事實的抹黑他,造謠他,試圖從輿論上造成他的過失,我知道這樣的人是一定會有的,畢竟本少爺如此的純真無邪,善良柔弱,好似一張潔白的白紙一般,世界上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傢伙因為各種各樣的的理由對本少爺進行各種各樣的污衊,不過,即便如此,即便是這樣子,本少爺依舊想說,不要高興的太早了啊,本少爺的忠實的飯斯會一如既往的支持我,擁護我,愛戴我,將我視為最寶貴的珍物,如此這般,如此這般……」
貝魯梅伯開始陷入沉默,不過很快他就恢復過來了。
「撒得,撒得撒得撒得,本少爺講到哪裡了,讓本少爺回憶一下,」貝魯梅伯環臂抱胸,開始思索。
「嗯,搜的斯呢,壓力馬斯內。本少爺講到了那些無趣的女人被本少爺處以該有的刑罰,那麼就得繼續講講了,那些為了愛奉獻自己的母親,那些可貴的母親,是如何忍受劇痛與折磨來讓自己心愛的存在保全自身的。」
「一忒,一忒一忒,我彷彿能聽到母親們這麼說,鼓起勇氣吧,不過是眼睛和五臟六腑而已,這種隨處可見的東西,是個人都有的東西,究竟有什麼好畏懼的,甚至有一些還讓對方來實行,這可不行,噠咩呦,這是作弊,是取巧,是犯規,是違規的,所以本少爺義正言辭的阻止了她們,居然要在這種事情上作弊,你們是小孩子嗎?一點規矩和基本的禮儀都不懂嗎?我如此說,她們被本少爺的話所折服,被其中蘊含的大道至理所折服,被本少爺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她們激動的熱淚盈眶,感動的情難自已,她們愧疚的恨不得立刻以死謝罪,不過本少爺還是及時的制止了她們錯誤的做法。」
「本少爺對她們說,人最寶貴的是生命,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所以彌足珍貴,所以是用金錢無法衡量的,人的生命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如何使用,要看你自己的做法,現在,就是踐行自己諾言的時候了,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愛是貨真價實的,來為世界所有的母親們做一個榜樣,做一個模範。」
「她們激動的恨不得立刻赴死,以證清白,我大聲為她們加油打氣,號召所有海軍一起觀看她們的事迹,她們現在正要做的是一場意義非凡的實驗,一場註定留名史冊的實驗,我如此歡呼,如此雀躍,如此的尊敬她們,禮讓她們,所以她們一定要為了本少爺貝魯梅伯獻上一出精彩的好戲。」
「剛把累,剛把累,不要放棄啊,你一定能成功的,你一定能成功的 我大聲為她們加油打氣,周邊的海軍也被我的聲音打動,一起為她們加油打氣起來,人類的讚歌就是勇氣的讚歌,人類的偉大就是勇氣的偉大,這些具有非凡勇氣的女子,這些在世人眼裡是柔弱代名詞的女子,現在終於要為了守護自己的家人而付出寶貴的生命,真是讓人動容啊!」
「她們在慘叫,她們在哀嚎,她們在哭泣,她們在詛咒,斯巴拉西,機子你斯巴拉西,賽高尼嗨鐵鴨子噠!」
「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母親們,完成了任務,雖然也有很多中途就死去的,不過萌呆乃,帶就不,只要有一個母親能上演成功的一幕就好了,我要將這一幕牢牢記於心間,永遠牢記在心。」
「我歡呼,我跳躍,我大聲歌唱,我讚頌著她們,不吝嗇讚美之詞,各種祝福語溢於言表。我感動的不行,愛,這就是愛啊,愛是多麼的偉大,母愛是多麼的偉大,可以讓人忘記恐懼,忘記緊張,去做出平常不會做的危險的事。」
「好了,這是這一部分的母親的故事,我想她們之所以賣命,是因為看到了白色房間外面她們的摯愛和孩子在受苦吧,為了營造氣氛,渲染危機感,我特意為了她們準備了好戲,用各種酷刑來對待她們的丈夫,孩子,用牙籤和鈍挫的鉗子,用來處理手指腳趾,還有專門給十惡不赦的犯人千刀萬剮用的小刀」
「他們在慘叫,他們在哀嚎,他們在哭泣,打死尅得,救救我啊,有沒有人啊,無論是誰都好啊,請解救我們,請讓我們脫離苦海,重新回歸愛與正義的世界,重新漫步於陽光明媚的那一天。」
「哼哼哼,結果,所有男人,嬰兒以及母親們都死了,這就是她們的歸宿,塵歸塵土歸土,我將他們的遺骸燒成灰,丟入海中,實行海葬,我想他們的在天之靈一定會很欣慰吧!」
「好了,該說說另一半母親和其配偶孩子了,關於這個,這才是重點。我想講的重點。」
我讓她們待在一個空曠的廣場上,一個家庭一個家庭的待在一起,廣場上一共有五十個爐灶以及配用的廚房用具以及食材,不過唯獨少了做飯用的鍋。
這當然不是我的疏漏,而是從一開始就這麼設定的,遊戲就是要這麼玩才好玩。
我有意的提醒他們,聽說在一些食人族裡流行用人類的頭蓋骨。
聽到我的善意提醒,五十個家庭都沉默了,臉上帶有畏懼恐慌不知所措的神色,我於是決定要加一把火。
我把沙漏放在每一個家庭的爐灶上面,這是計時器,也是象徵他們生命的計時工具。
從現在開始,每當沙漏流到底部,也就是說上面的沙子都流到下面的時候,我就會殺人,每一個沙漏計時約為十五分鐘也即一刻鐘,在這一刻鐘之內,不管他們用什麼方法,不管他們怎麼做,我都要看到結果。
超越時限的,死!違法遊戲規則的,死!妄圖逃離遊戲以及不願繼續遊戲亦或阻擋自己或他人進行遊戲的,死!統統死死死!總而言之不讓本少爺順心如意的,令本少爺看到醜陋一面的,為本少爺帶來不愉快的都要判處死刑。
我善意的將這些規矩告訴給了他們,他們在經歷了一系列豐富的內心活動以及情感上的劇烈變化后都選擇接受了本少爺的規則。
壓力馬斯內!本少爺可是最喜歡看到人類絕望時的表情了,那種心如死灰萬事俱滅覺得自己如同一攤死物一般的表情,那種以為自己是全世界全人類最不幸的人的表情,那種彷彿要控訴上天上帝造物主為何自己要遭受如此遭遇如同天問般對天質問的表情,看不夠啊,實在是看不夠啊,實在是令本少爺愉悅啊,這種他人遭遇不幸而自己處於安全地位帶來的優越感,幸福感,安全感,這種高高在上掌握自己命運,看著他人人生走向破滅的直感,會讓人上癮的,真的會讓人上癮的,一旦接觸過一次后就再也離不開了,彷彿癮君子一般不得不接觸吸食那致命的毒品一般,我要看更多,我還要看更多,更多慘無人道,更多滅絕人性,更多罔顧人倫的事情,只有這樣本少爺才能清楚知道本少爺還活著的事實,只有這樣本少爺才能繼續前行繼續奮鬥,我的奮鬥。
就好像一些人喜歡進行極限運動一般,這種危險的運動會給人帶來無與倫比的滿足感和愉悅感及成就感,這種將自己的性命一時之間置於險地,將其拋之腦後的行為名為臨死,或者說近死,這種和死神賽跑和死神進行遊戲的運動在這個瘋狂的世界上顯得很正常,不過在一些珍惜自己小命的膽小鬼看來恐怕是瘋子才會做的吧。
這種挑戰自己極限,突破極限,這種擺脫生理上的枷鎖的行為,這種追求更快更高更強的精神,你們不覺得跟武者很像嗎?
所謂武者即求武之人,問武之人,將一生致力於追求武道之上,與時間賽跑,與其他武者競爭,與自己做比拼,這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萬類霜天競自由的狀態,這種可貴的精神難道不值得我們欣賞嗎?
總而言之,這種最大限度地發揮自我身心潛能,追求在跨越心理障礙時自己的陳舊性被打破的瞬間,這種帶有冒險性和刺激性或者說天人合一的行為怎麼能不受人們青睞,對於一般性的刺激、享受,人們習以為常、不足為奇。這時,人們便開始追求更為強烈的刺激,這是當然的,追求刺激,這種肉體上的刺激,這種能給人類眼球帶來刺激,這種能給人們身心帶來刺激的運動,這種難以用言語來表達的滿足感,刺激感,愉悅感,果真令人嚮往。
同理,喜歡看人們絕望瞬間的表情的我當然是個正常人,本少爺貝魯梅伯是個優雅高貴風度翩翩舉止得體的貴公子,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容不得他人污衊造謠抹黑。
貝魯梅伯拍拍手,「好了好了,繼續吧,一不小心又講偏了,瓦力,是本少爺的錯。總而言之,在本少爺的循循善誘下,這些家庭都接受了本少爺的遊戲。正如本少爺所說的,有困難那就跨越困難,有艱辛那就跨越艱辛,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類做不到的,用肉體擋炮彈,在火里堅守職位,在零下數十度執行任務,這些都是咬咬牙都可以辦到的事情,更不用說在這種情況下用自己的頭蓋骨來充當鍋爐了,本少爺可是充分相信人類的可能性以及可塑性的。」
「不過他們為什麼還要做出一些煽情的動作和言語,母親們和父親們和自己的孩子告別,最後戀戀不捨的道一聲珍重,毅然決然的結束自己的生命,為什麼都只想著自己受苦而不考慮用孩子,比如他們的頭蓋骨,這是讓本少爺疑惑不解的地方,所謂孩子,是父母愛情的結晶,是他們生命和意志的延續,不過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傢伙罷了。」
「作為一個與自己無關的獨立個體,發生在他身上的不幸事件和悲慘遭遇固然會令人同情,但也僅僅只是同情罷了,在一些認知更為清晰更為明白的傢伙眼裡,這種他人眼中的局外人,或許僅僅只是個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罷了,那麼對於這種陌生人來說,無緣無故的愛究竟意味著什麼,本少爺其實很好奇這一點。」
「於是本少爺直接去問了當事人,也就是這些與本少爺進行遊戲的傢伙,本少爺問,為什麼你們要保護這些小孩呢?為什麼寧願犧牲自己以及另一半的利益或生命也要保護他們呢?明明不過是個與自己無關的傢伙,一個熟悉的在一起生活的陌生人而已,為何要如此保護他?」
「你猜,他們是怎麼說的?」貝魯梅伯看著洛洛幾人,饒有趣味的詢問道。
曉東撇撇嘴,「無論他們說了什麼,都不過是徒勞而已,因為有你的存在,他們是不可能獲得善終的。」
「徒勞?有趣的回答。」
「說到底什麼是徒勞呢?是徒勞無功?徒勞無益?徒勞無獲?徒勞往返等等意思嗎?還是說是別的意思呢?從字面意義上來說,徒勞即空自勞苦,白費心力,也即是說白白的消耗勞力,沒有任何收穫,這是字面上的意義,不過實際情況上究竟如何呢?本少爺可是相信的,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只要付出了勞力和心力就一定能得到回報,哪怕這種回報和自己所想的不一樣,不然這芸芸眾生又為何終日忙碌不止呢?不都是為了得到與自己付出得到的相應回報嗎?難道你是說這樣的他們所做的事是徒勞的嗎?還是說你是說這樣的他們所做的事是無意義的嗎?」
曉東一下子就傻了,不過是說了一句徒勞而已,居然引申出這麼多意思,受不了,真是受不了。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只要付出代價就能得到相對應的某樣東西,也就是所謂的等價交換,這便是世界的真理,自古以來便是如此,所以你說他們對本少爺所說的話是徒勞的,這句話是錯誤的,大大的錯。」
貝魯梅伯突然意識到什麼,又拍拍手道,「瓦力瓦力,本少爺一不小心又說多了,還是回到原本的話題吧,即他們對本少爺說了什麼這個話題。」
貝魯梅伯看看克比幾人,露出微笑。
「他們說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保護自己的孩子,只是這是他們父親母親從小直接告訴或間接告訴他們的,要保護自己的孩子,要視他們的生命寶貴勝於自己,即使豁出性命也要保護他們,這是他們代代相傳的最樸素的道理或者說是他們底層人的理論實踐和言傳身教得出的結論」
「不過似乎有些奇怪呢?正如本少爺所說的,每個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存在,每個人都會想著自己,優先考慮自己,這是生物的本能,這是人類的本性,也是物種亘古不變的本質。他們這麼做究竟能得到什麼呢?說到底他們對於自己孩子的愛究竟源於什麼呢?是有什麼沒有被揭露的原理或機制在裡面嗎?」
「本少爺實在是好奇啊?好奇的不得了!所以本少爺決定再問一次,我問你們,在你們看來所謂孩子是什麼存在,或者說在你們眼裡所謂孩子究竟是什麼意義上的存在?」
「他們先是迷茫的看了看孩子,思考一陣后在說到,孩子就是孩子啊!沒有什麼特別意義。我們之所以保護孩子,是因為愛著他,因為愛,所以保護他,因為愛,所以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來保護他,只是如此而已!」
「愛?」本少爺當即哈哈大笑起來。
「只是如此嗎?既然如此,為什麼你們更愛自己的孩子而非孩子的父親或母親即你們的另一半。為什麼你們要差別待遇,哦,對了,本少爺所指的差別待遇不是法學術語,不是那種東西,而是別的東西,別的存在。」
「你們差別對待自己的另一半和自己的孩子,所謂愛,難道不是平等的嗎?所謂無私的愛才是真正的愛!是大愛!而你們的愛不過是對於自己孩子的寵愛,關愛,慈愛等等小愛。僅僅如此而已,是生物的本性,換句話來說不過是基因決定的一種生物的生理反應。」
「再說出來,愛究竟是什麼?其本義是「喜愛」「愛好」,意為對人或事有深摯的感情,後來又引申出「愛情」「愛惜」「貪」等意思來,愛有很多種,對於自己的自愛,對於父母長輩的孝愛,對於自己血緣後裔的寵愛,對於晚輩和朋友的友愛,關愛,對於不認識的人的仁愛,禮愛,惠愛,還有憐愛,歡愛,相愛,拼愛,親愛,情愛,垂愛,熱愛,不愛,喜愛,真愛,可愛,幸愛,和愛,協愛,苦愛,博愛,戀愛,嬌愛等等愛。這些愛究竟是什麼意思呢?難道都是差別待遇嗎?」
「回到這個話題,差別待遇即特別的對待某一個人,特殊對待這個人,用不同於別人的獨有的一種方法對待他。也即不公平的愛。但是這又矛盾了,先前說過所謂真正的愛是無私的,平等的,無差別的,這才是真正的愛,也就是說,這些父母差別對待自己的孩子和另一半的愛人,用不公平的愛,也即有目的的,別有用心的愛對待他們,所謂的愛即是如此。」
「那麼這種愛究竟能否稱之為愛呢?至少這不是無私的愛!不是大愛!那麼在回到一個話題上,這些父母究竟為何要差別對待自己的孩子和愛人呢?本少爺有一個推測,一個可能是答案的推測,先前說過人的本性是自私自利的,任何事情都會優先想到自己,優先考慮自己,所以對於為何他們會不顧性命的差別待遇自己孩子,寧願犧牲自己的利益也要優先對待他們,如此不平等不無私的對待他們,我有一個推測。」
「即他們愛孩子終究是為了自己,即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就好像有人養寵物一樣,愛它們的人會愛得不得了,負責它們的衣食住行,陪它們散步,喂它們吃飯,傾訴自己的心聲,在它們生病的時候時刻不移的陪伴在它們身邊,等它們死的時候則是大聲的哭泣,為它們守靈,將它們的故事講給下一代聽這難道不是一種愛嗎?那麼他們這些主人對於寵物的愛又是不是無私的,純潔的,別無其他目的的,這點值得探討。」
「我覺得他們仍是為了自己,就如我先前所說的一樣,人是自私自利的一種生物,無論如何都會做出符合自己利益的事,即使是那些看似美好的無私的,諸如慈善、賑災、救濟等等行為,也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他們或許認為只有這樣才能彰顯出他們無私奉獻、樂於助人、道德高尚、安貧樂道、不慕名利等等精神品質,這是一種為了抬高自己貶低他人,滿足自我虛榮心的做法,因為只有這樣做了好事,才能凸顯出他有別於其他人的一面,這是一種自我宣傳的方式。」
「人是複雜的,這點毋庸置疑,所以會有一些惡貫滿盈的惡徒臨死前說出一些富含善意的話或是幡然悔悟想要洗心革面,這也就是所謂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同時也會有這麼一群人,從來不做惡事,從來不欺負剝削壓迫霸凌他人,可一旦有錢之後,或者說接觸到黃賭毒這一類陰暗的事情之後,他們就像一朝頓悟一般,無師自通的學會這些殘酷的對待他人的方式,我曾經問過一些涉及到這些方面的傢伙,我問他們,你為何要從事這種行業,做這種吃人的勾當,你猜他們是怎麼說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想這樣的!我知道這是不對的!我也想過從此不幹金盆洗手的!但是實在沒有辦法啊,我停不下來啊!這種事情世界上總會有其他人做的,就算我不做,其他人也會做的,多我一個又怎麼樣!財富、名譽、美色、權力,這些我都要,我實在停不下來了,就算你現在告訴我要我遠離這些東西,我也做不到啊!我實在是做不到啊!而且不過是死幾個人而已,不過是有幾個人受苦而已,不過是發生在其他人身上不幸的事情而已,關我什麼事,我要,我還要,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他們如此對我說,可見人的複雜程度,所以我才說這些人對於自己和他人所做的善事不過是一種自我滿足,一種自我安慰,就彷彿做了這些事自己就是個善人了。彷彿自己從不關注這些事從不討論這些事從不參與這些事,這些事就都不存在了,這難道不是一種自我欺騙嗎?自己欺騙自己,這種事,也是常有的。」
「所以我才說人類都是只會優先考慮自己的,考慮自己的利益,考慮自己在其中能得到什麼!即使是那些公認為大善人大慈善家大無私無欲者也不過是追求的東西與常人不一樣而已,實際上還是為了自己。」
「能明白這一點就可以接著往下說了,我問那些母親那些父親關於自己怎麼看待孩子的話題,我先前說過,他們差別對待自己的孩子與愛人,這是一種不公平,一種不公正的行為,他們不過是為了自己所以才這麼做而已,實在是自私自利虛偽至極的傢伙們,外面裹著名為母愛父愛的外衣,就以為自己是為孩子好,殊不知這種行為不過是一種天生遺傳的人類本能。」
「所謂本能是指一個生物體趨向於某一特定行為的內在傾向。我記得在過去絕大多數哲學家、倫理學家和科學家們都崇尚理性的作用,並對之抱著堅定的信念。他們相信人的行為主要是由理性所支配的,相信人們只要充分運用其理性,就能夠造就理想的人和創造理想的社會。」
「不過本能理論卻從根本上動搖了這一理論,動搖了人們對於理性的迷信,所以我才覺得奇怪,所謂人類愛人的特性或者說其特質,這種明顯不對勁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從小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了,這是一種人類為之著迷為之瘋狂為之歌頌的東西,這種先天性行為以及後天的學習行為究竟有什麼區別,人類愛人愛己的特性又是否屬於其中某一種。」
「母親對於自己生下的孩子的愛,父親對於自己與愛人結合生下的孩子的愛,他們的父母也即孩子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對於孩子的愛,他們對於其他人比如親戚、友人、熟人、陌生人、敵人的愛又究竟是否受到遺傳的影響,是一種天生的,還是後天學會的,這實在令本少爺疑惑不已,大概是看多了這類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盛的場景,本少爺早就免疫了,不過本少爺實在是好奇啊,好奇的不得了,究竟這種愛人的能力是父母藉由基因遺傳下來的,還是人類幼崽通過後天的教育環境等因素產生的,你們能回答我的問題嗎?」
貝魯梅伯看著洛洛幾人發出了疑問,.曉東瞥了一眼,嘲諷道「我們似乎沒有理由回答你的問題,別忘了,我們可是敵對方啊!還是說你的腦子是連這一點都分不清的笨蛋才有的腦子。」
貝魯梅伯輕笑道,「嘛嘛嘛,別這麼大火氣,我們既然能在茫茫人海中相見,既然能在這個時刻、這個地點、這個場面會見,就證明我們是有緣分的,有一種看不見的某種強制力的某樣東西讓我們見面,這即是所謂的命運啊!所以說我們是命運的使徒,受到命運的操控,才能跨越時間及空間在此時此刻此處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