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話 Chapter 8-鹿祭篇(28)值得嗎
本章節 2920 字
更新於: 2025-01-25
【我們從出生開始就要做好兩個準備，一個是接受死亡，另一個是接受親友的死亡】
「啵啵……啪啪……灑灑……」
「哇！！」
「好漂亮！！」
外面的煙花、歡鬧聲和鹿衛隊醫療室的陰沈氣氛形成強烈的對比。
司九看著昏迷四葉草、月鳴、一些隊員、失神的鹿寶、躺在庭院外，變成冰冷屍體的隊員們，他心情很是複雜。他撫心自問，這一切的犧牲，值得嗎？
「司九……」月鳴醒了過來，正想起床。
「躺著吧！妳需要好好休息！！」司九讓月鳴繼續躺著。
「哈哈……我又輸了，不過，好像順利打敗了五色鬼和五大家族。」月鳴望著窗外的煙花強顏歡笑，明明是開心的日子，為何感覺不到快樂？
「嗯，還有滅世惡魔。」司九輕聲道。
「那真是太好了。」月鳴看著盛開接著散落的煙花，再看到庭院外蓋了白布的屍體，便哭了起來。
「怎……怎麼了？」司九以為自己聽錯。
「沒事……嗚嗚……」月鳴止不住地哭，但怕騷擾到休息的隊員，只好捂住臉，掩蓋哭聲。
「月鳴……」司九知道月鳴為何而哭，他不再說話，而是緊緊抱住她。
「司九……嗚嗚……我太弱了……」
「妳做得很好了，不要責怪自己。」司九試著去安慰月鳴。
「嗚嗚……都怪我……要是我能再強點……就不會有死人了……」月鳴又再輸給敵人，她對不起四葉草，也對不起信任她的隊員。
聽到月鳴的話，司九對值不值得這個問題有了答案。
「月鳴，妳已經夠強了，只是任月鳴再強，都會有人死。這是戰爭，不再是學院裡的實習課程，從學院畢業到戰場上，就要有死的覺悟。大家都深知這次絕對有人會死……他們有覺悟會犧牲，沒有的話早就跑了……他們為鹿城……打開大家所希冀的未來。相信死去的隊員都不會怪月鳴，更不會說月鳴很弱，我們可以暫時為他們感到悲傷，但悲傷之後，就要振作，不然，就對不起他們的犧牲……我們要讓在天國的他們知道，他們的犧牲是值得的，不要再責怪自己，好嗎？」
月鳴一直哭，沒有回應司九。
「我明白隊員對妳來說是家人，家人有多重要，不必言說，因為他們對於我來說也一樣重要，所以我知道妳有多難過，我一直會陪著妳，哭吧哭吧……」司九無法告訴月鳴，四葉草再次昏迷的事。
在醫療室外，站著本世紀最悲慘的純愛戰士，法號為『情意』的失戀一哥，敗給自己敗給愛的內耗大師──何小軒。
何小軒聽見月鳴在哭泣，自己卻無法去安慰她。為什麼？為什麼他要站在外面默默守候？因為他又一次無法理解愛為何物，他無法去面對愛人，即使愛人正哭得死去活來。
愛是什麼？敗給虛假幻覺的他就算有答案，也只能羞恥地把答案藏在心底。要是說出答案，就會被另一把聲音問：那你為什麼會敗給幻覺？
這次吃了敗仗，讓他領悟了一件事，必須要將愛的信念磨練得更堅定，不然，他又將在愛人面前再吃一次敗仗。吃敗仗不要緊，要緊的是害愛人耽誤治療，害愛人失去重要的東西。
何小軒決定了，要再次踏上愛之修行苦旅，待他日修成愛果之日，不會再敗給無愛又卑鄙的幻覺時，他便會強勢歸來。他將成為最強之人，成為愛的勇者，愛的戰神，抱得月鳴歸。
「再見了，小寶貝。」何小軒眼神堅定，下次歸來之時，他一定要知道月鳴的名字。
……
鹿寶對於用盡聖靈力去拯救菌漷棋並不後悔，即使鹿衛隊死傷慘重，就連四葉草也昏迷。儘管有傷心的感覺，但她對聖神信仰變得更加堅定，也只有更為堅定，在未來的日子，她才能拯救更多人，包括眼前的四葉草。
鹿寶想到四葉草有自殺的念頭，便忍不住淚意，趴在四葉草的床上哭了起來。
「鹿寶。」
「啊？」鹿寶抬起頭望，四葉草依舊昏迷中，那說話的人是？
「鹿寶，別傷心。」方子仁拖了一張椅子，坐在鹿寶身邊。
「子……子仁哥哥……你不難過嚕？」鹿寶淚眼汪汪的看著方子仁。
方子仁等原千夜演講完畢，鹿祭開幕，匆匆趕來探望四葉草。
初時，他以為闊別多年，再見四葉草只會有種陌生感，不會有任何悲傷感。可這麼一見，再知道她因何時而昏迷不醒，便悲痛不已。
「人非草木，怎麼會不難過……」方子仁絕不做自己不擅長的事，可悲傷這回事，再不擅長，他也無法抑制悲傷的衝動。
「小鹿鹿也很難過嚕……」鹿寶說。
「和草兒分道揚鑣前，她說過一件事。」方子仁說的分道揚鑣，是他假意投靠五大家族時。
「什麼事嚕……」
「她說過復仇之後就會自盡，可是，她最放不下心的，是妳們，她想要保護好妳們，直到死為止。」
「師兄……」
「我很羨慕妳們。」方子仁笑道。
「因為師兄沒提過子仁哥哥嚕？」
「沒錯。」
「小鹿鹿相信師兄心裡一定有子仁哥哥嚕。」
「或許吧。」方子仁嘆了聲，繼續說，「鹿寶，草兒她此刻很開心。」
「子仁哥哥……？」鹿寶不知方子仁以什麼心態說出這樣的話。
「因為她保護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她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是妳們啊。」
「嚕……」
「所以不再責怪自己，這是草兒的願望。」方子仁將頭別去另一邊。
「小鹿鹿知道……小鹿鹿也在師兄報仇成功後做好心理準備嚕……但是，事情真的來到時……小鹿鹿還是承受不了……小鹿鹿不想師兄死嚕……小鹿鹿想師兄一直陪著我們……鹿衛隊是一個大家庭嚕……沒了誰都不行嚕……」鹿寶哭道。
「……」
「子仁哥哥……小鹿鹿想師兄再陪伴我們久一點嚕……」
「別說了。」
「子仁哥哥你不會這麼想嚕？」
方子仁站起來，走到窗前說道：「我何嘗不是這麼想，我也以為自己可以承受這一切，原來……」他轉頭淚流滿面望著鹿寶說，「不行啊……」
……
昔日如日中天，坐在辦公室裡就能收到無數人的賄賂和奉承，視五姓之外的人為草芥的菌漷言，如今竟成為了階下囚，成為五大家族的走狗這件事值得嗎？
他看著隔壁牢房的菌漷棋，這個惹人生厭的妹妹竟在祈禱，是從哪裡沾染的陋習？從前貧窮潦倒的他們，日日夜夜向聖神祈禱都得不到回應，最終還是靠他的不擇手段和『星魂』才爬上執法部部長的位置。
菌漷言對祈禱中的菌漷棋發動『軍火的秘密』，說道：「妳這白痴妹妹，現在祈禱有何用？妄圖大好人會來救妳嗎？她在外面放著煙花慶祝！！以前我們的祈禱都得不到回應，妳覺得認識了一個邪教人員，就能得到回應嗎？他們都是騙子。」
菌漷棋沒有受到『軍火的秘密』的影響，她放下祈禱的手，轉向菌漷言說：「哥，祈禱並不是為了有人來拯救我，我祈禱是為了贖罪，是為了祈求鹿城和平。」
「贖罪……？鹿城和平？」菌漷言頓覺怒火中燒，對菌漷棋大吼道，「妳到底在贖什麼罪？是違抗兄長之罪？亦或是背叛五大家族之罪？妳不要說，妳贖的是在執法部期間所犯下的罪行？」
「嗯，我贖的是過往在執法部的罪行，我不求小鹿來拯救我，我只求在死刑執行之前，能得到聖神的寬恕。」
「妳……妳這個痴呆種！！妳想推翻我們的過往嗎？弱智妹妹！！妳想說我們以往所造的都不值得嗎？我跟妳說，我們的過往就擺在眼前，絕不是我們的錯！錯的是原胖子！！是他！！錯的是妳！！正因妳的背叛！！我們才被困於獄中！！再給我祈禱，我一定會殺了妳！！！就像那時向妳開槍一樣！！」菌漷言捉住牢房的鐵柱狂搖，誓要殺了這個有血緣關係的弱智。
「我從沒想過推翻過往，亦不會說過往的選擇不值得，正因有這樣的過往，我才意識到自己錯了，還錯得離譜，哥哥，是我們的選擇，才會被困獄中，我願意承擔這樣的後果，為自己做過的錯事負責，無論結果是死刑或終生監禁。」
「承擔這樣的後果……？」菌漷言看著祈禱的妹妹，有這種白痴，他明白自己輸的原因，輸得徹徹底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牢中，徹夜傳來菌漷言的大笑。
※To Be Continued
「啵啵……啪啪……灑灑……」
「哇！！」
「好漂亮！！」
外面的煙花、歡鬧聲和鹿衛隊醫療室的陰沈氣氛形成強烈的對比。
司九看著昏迷四葉草、月鳴、一些隊員、失神的鹿寶、躺在庭院外，變成冰冷屍體的隊員們，他心情很是複雜。他撫心自問，這一切的犧牲，值得嗎？
「司九……」月鳴醒了過來，正想起床。
「躺著吧！妳需要好好休息！！」司九讓月鳴繼續躺著。
「哈哈……我又輸了，不過，好像順利打敗了五色鬼和五大家族。」月鳴望著窗外的煙花強顏歡笑，明明是開心的日子，為何感覺不到快樂？
「嗯，還有滅世惡魔。」司九輕聲道。
「那真是太好了。」月鳴看著盛開接著散落的煙花，再看到庭院外蓋了白布的屍體，便哭了起來。
「怎……怎麼了？」司九以為自己聽錯。
「沒事……嗚嗚……」月鳴止不住地哭，但怕騷擾到休息的隊員，只好捂住臉，掩蓋哭聲。
「月鳴……」司九知道月鳴為何而哭，他不再說話，而是緊緊抱住她。
「司九……嗚嗚……我太弱了……」
「妳做得很好了，不要責怪自己。」司九試著去安慰月鳴。
「嗚嗚……都怪我……要是我能再強點……就不會有死人了……」月鳴又再輸給敵人，她對不起四葉草，也對不起信任她的隊員。
聽到月鳴的話，司九對值不值得這個問題有了答案。
「月鳴，妳已經夠強了，只是任月鳴再強，都會有人死。這是戰爭，不再是學院裡的實習課程，從學院畢業到戰場上，就要有死的覺悟。大家都深知這次絕對有人會死……他們有覺悟會犧牲，沒有的話早就跑了……他們為鹿城……打開大家所希冀的未來。相信死去的隊員都不會怪月鳴，更不會說月鳴很弱，我們可以暫時為他們感到悲傷，但悲傷之後，就要振作，不然，就對不起他們的犧牲……我們要讓在天國的他們知道，他們的犧牲是值得的，不要再責怪自己，好嗎？」
月鳴一直哭，沒有回應司九。
「我明白隊員對妳來說是家人，家人有多重要，不必言說，因為他們對於我來說也一樣重要，所以我知道妳有多難過，我一直會陪著妳，哭吧哭吧……」司九無法告訴月鳴，四葉草再次昏迷的事。
在醫療室外，站著本世紀最悲慘的純愛戰士，法號為『情意』的失戀一哥，敗給自己敗給愛的內耗大師──何小軒。
何小軒聽見月鳴在哭泣，自己卻無法去安慰她。為什麼？為什麼他要站在外面默默守候？因為他又一次無法理解愛為何物，他無法去面對愛人，即使愛人正哭得死去活來。
愛是什麼？敗給虛假幻覺的他就算有答案，也只能羞恥地把答案藏在心底。要是說出答案，就會被另一把聲音問：那你為什麼會敗給幻覺？
這次吃了敗仗，讓他領悟了一件事，必須要將愛的信念磨練得更堅定，不然，他又將在愛人面前再吃一次敗仗。吃敗仗不要緊，要緊的是害愛人耽誤治療，害愛人失去重要的東西。
何小軒決定了，要再次踏上愛之修行苦旅，待他日修成愛果之日，不會再敗給無愛又卑鄙的幻覺時，他便會強勢歸來。他將成為最強之人，成為愛的勇者，愛的戰神，抱得月鳴歸。
「再見了，小寶貝。」何小軒眼神堅定，下次歸來之時，他一定要知道月鳴的名字。
……
鹿寶對於用盡聖靈力去拯救菌漷棋並不後悔，即使鹿衛隊死傷慘重，就連四葉草也昏迷。儘管有傷心的感覺，但她對聖神信仰變得更加堅定，也只有更為堅定，在未來的日子，她才能拯救更多人，包括眼前的四葉草。
鹿寶想到四葉草有自殺的念頭，便忍不住淚意，趴在四葉草的床上哭了起來。
「鹿寶。」
「啊？」鹿寶抬起頭望，四葉草依舊昏迷中，那說話的人是？
「鹿寶，別傷心。」方子仁拖了一張椅子，坐在鹿寶身邊。
「子……子仁哥哥……你不難過嚕？」鹿寶淚眼汪汪的看著方子仁。
方子仁等原千夜演講完畢，鹿祭開幕，匆匆趕來探望四葉草。
初時，他以為闊別多年，再見四葉草只會有種陌生感，不會有任何悲傷感。可這麼一見，再知道她因何時而昏迷不醒，便悲痛不已。
「人非草木，怎麼會不難過……」方子仁絕不做自己不擅長的事，可悲傷這回事，再不擅長，他也無法抑制悲傷的衝動。
「小鹿鹿也很難過嚕……」鹿寶說。
「和草兒分道揚鑣前，她說過一件事。」方子仁說的分道揚鑣，是他假意投靠五大家族時。
「什麼事嚕……」
「她說過復仇之後就會自盡，可是，她最放不下心的，是妳們，她想要保護好妳們，直到死為止。」
「師兄……」
「我很羨慕妳們。」方子仁笑道。
「因為師兄沒提過子仁哥哥嚕？」
「沒錯。」
「小鹿鹿相信師兄心裡一定有子仁哥哥嚕。」
「或許吧。」方子仁嘆了聲，繼續說，「鹿寶，草兒她此刻很開心。」
「子仁哥哥……？」鹿寶不知方子仁以什麼心態說出這樣的話。
「因為她保護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她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是妳們啊。」
「嚕……」
「所以不再責怪自己，這是草兒的願望。」方子仁將頭別去另一邊。
「小鹿鹿知道……小鹿鹿也在師兄報仇成功後做好心理準備嚕……但是，事情真的來到時……小鹿鹿還是承受不了……小鹿鹿不想師兄死嚕……小鹿鹿想師兄一直陪著我們……鹿衛隊是一個大家庭嚕……沒了誰都不行嚕……」鹿寶哭道。
「……」
「子仁哥哥……小鹿鹿想師兄再陪伴我們久一點嚕……」
「別說了。」
「子仁哥哥你不會這麼想嚕？」
方子仁站起來，走到窗前說道：「我何嘗不是這麼想，我也以為自己可以承受這一切，原來……」他轉頭淚流滿面望著鹿寶說，「不行啊……」
……
昔日如日中天，坐在辦公室裡就能收到無數人的賄賂和奉承，視五姓之外的人為草芥的菌漷言，如今竟成為了階下囚，成為五大家族的走狗這件事值得嗎？
他看著隔壁牢房的菌漷棋，這個惹人生厭的妹妹竟在祈禱，是從哪裡沾染的陋習？從前貧窮潦倒的他們，日日夜夜向聖神祈禱都得不到回應，最終還是靠他的不擇手段和『星魂』才爬上執法部部長的位置。
菌漷言對祈禱中的菌漷棋發動『軍火的秘密』，說道：「妳這白痴妹妹，現在祈禱有何用？妄圖大好人會來救妳嗎？她在外面放著煙花慶祝！！以前我們的祈禱都得不到回應，妳覺得認識了一個邪教人員，就能得到回應嗎？他們都是騙子。」
菌漷棋沒有受到『軍火的秘密』的影響，她放下祈禱的手，轉向菌漷言說：「哥，祈禱並不是為了有人來拯救我，我祈禱是為了贖罪，是為了祈求鹿城和平。」
「贖罪……？鹿城和平？」菌漷言頓覺怒火中燒，對菌漷棋大吼道，「妳到底在贖什麼罪？是違抗兄長之罪？亦或是背叛五大家族之罪？妳不要說，妳贖的是在執法部期間所犯下的罪行？」
「嗯，我贖的是過往在執法部的罪行，我不求小鹿來拯救我，我只求在死刑執行之前，能得到聖神的寬恕。」
「妳……妳這個痴呆種！！妳想推翻我們的過往嗎？弱智妹妹！！妳想說我們以往所造的都不值得嗎？我跟妳說，我們的過往就擺在眼前，絕不是我們的錯！錯的是原胖子！！是他！！錯的是妳！！正因妳的背叛！！我們才被困於獄中！！再給我祈禱，我一定會殺了妳！！！就像那時向妳開槍一樣！！」菌漷言捉住牢房的鐵柱狂搖，誓要殺了這個有血緣關係的弱智。
「我從沒想過推翻過往，亦不會說過往的選擇不值得，正因有這樣的過往，我才意識到自己錯了，還錯得離譜，哥哥，是我們的選擇，才會被困獄中，我願意承擔這樣的後果，為自己做過的錯事負責，無論結果是死刑或終生監禁。」
「承擔這樣的後果……？」菌漷言看著祈禱的妹妹，有這種白痴，他明白自己輸的原因，輸得徹徹底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牢中，徹夜傳來菌漷言的大笑。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