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暗流涌動的宴會

世界上排的上號的國家都參加了這次大明帝國三公主舉辦的宴會，但是幾個主要列強國家更感興趣的是新崛起的「宙斯集團」，在之前的試探中，各國情報機構，都見識到了錦衣衛對這家公司的重視，雖然不知道這家公司背後隱藏了什麼，反正盯著就對了。

陸佐為如約而至，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他的便宜侄子大衛，以及便宜侄媳婦華玲，以及秘書華依，當然也少不了丁以菱，兩男三女一進場，立即引起了幾大列強外交官的注意，但是因為是在大明的地盤上，所以他們沒有第一時間去跟陸佐為接觸，這是最起碼的禮貌。

當陸佐為到來之後，司儀朗聲唱名道，「三公主殿下駕到！」大明帝國早就廢除了跪拜禮，所以大家都是微微的屈膝低頭，可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陸佐為卻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這就顯得有些失禮了，還引起了旁邊眾人的低聲議論，弄得華玲好不尷尬，只有不怎麼出入這種場合的華依豪不在意這種事，華玲又看了看這個男人身旁的丁以菱，甚至連點頭都沒有，就像是跟熟識的人打招呼一樣，微笑著沖三公主朱見薇揮了揮手，華玲明智的選擇了閉嘴。陸佐為對於自己的失禮行為根本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妥，因為在他原來生活的環境里就沒有皇帝的存在，所以在他的認知里，他應該對別人表現出禮貌，但是他卻不會對任何人卑躬屈膝。只有大衛拉著華玲的手模仿著眾人的樣子一起給朱見薇行了禮。

朱見薇注意到了陸佐為的不敬，但是她卻沒有要興師問罪的意思，因為這個年輕人是內閣首輔大臣點名要見的人，所以她很好奇這個人到底有什麼魅力，值得內閣首輔大臣這麼看重。當眾人看到朱見薇走向陸佐為時，多少有些詫異，因為在其他人的印象中，大明皇家並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應該不至於找一個小商人的麻煩。誰知朱見薇走到陸佐為一行人跟前搶先行了一禮，這就讓會場的氣氛一下熱烈了起來，不明真相的人都在瘋狂的向周圍打聽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你好，請問是陸先生嗎？」陸佐為向來是別人敬他一尺他敬別人一丈，一國公主向他行禮，他覺得是應該好好的回個禮，最終他還是傾身行了禮，「公主殿下金安！鄙人陸佐為，很榮幸見到您。」陸佐為憑這從電視劇里學來的禮節，倒也顯得有幾分溫文爾雅，丁以菱還是第一次見到陸佐為這樣一副姿態，感覺很有意思。「陸先生客氣了，想來你已經知道了，華玲是我的姐妹。這次冒昧請您來訪，其實是受人之託。我的一位長輩想單獨與您聊聊。」這時候卻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抱歉打擾到你們，如果你的那位長輩是想談談商業合作的話，可能光他還不行，我是宙斯集團的大明區域副總理事，在這位陸先生來之前，整個集團的一直都是我在運營。」丁以菱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這次會談沒她不行，陸佐為對此也不以為忤，聳聳肩表示自己無可奈何。就在這時剛剛離開的侍女回來了，在朱見薇的耳畔低語了幾句，隨即朱見薇鄒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來，隨即抬手為二人引路，「兩位，我的那位長輩有請。」離開時朱見薇還不忘扭頭趁人不注意時對華玲眨了眨眼。

在一間富麗堂皇的大屋子裡，陸佐為和丁以菱見到了三公主的那位長輩，也就是大明帝國內閣負責外交事宜的那位大學士，八目相對，陸佐為沒說話，丁以菱也沒說話，最後大學士開口了，「小微啊，聽說杭州給皇家進貢了上好的雨前龍井，老頭子我就厚顏向你求取些許了。」朱見薇瞬間明白了，有些話不是她能聽的，「張叔，您稍等，我這就去給您拿。」說罷朱見薇就離開了。當朱見薇關上了房門之後，丁以菱瞬間開始了左顧右盼，一陣翻箱倒櫃，從各個角落裡翻出了幾個竊聽器。見此情景，內閣大學士不由得眉頭一皺，現在竊聽器能做到這麼小了？本想說些什麼，卻被丁以菱搶先了，「放心，我知道這不是你們的，這並不是大明的工藝，而且我偵測到這附近幾個與之匹配的信號接收端，並不是你們錦衣衛的人。」最終這位大學士，只得點點頭，「感謝兩位的理解，這說到底還是我們的失職，我們會好好整頓一番。」「這是你們內部的事，我們不插手。」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其實是丁以菱表明了立場，陸佐為也同意丁以菱的說法，所以也點了點頭。大學士一看得到了兩位大佬肯定的回復，也鬆了口氣。隨後丁以菱走到桌前拿起紙筆，寫寫畫畫，然後把紙條遞給了大學士，大學士也不疑有他，拿著紙條走到一扇門前把紙條遞了出去，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又回來繼續還沒開始的會談。

回到位原來的位置上，大學士沒打算繼續廢話下去，邀請兩人入座之後便直接問出了所有人都在關心的問題，「你們想要什麼？」大學士拿到過錦衣衛的完整報告，知道陸佐為和丁以菱的真正身份，他並不覺得這些天外來客還會跟他玩地球上的那套爾虞我詐，畢竟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徒勞，所以他直截了當的問了所有人最關心的問題。「很多！」這次輪到陸佐為答話了，大學士把目光從丁以菱身上移開，重新聚集到陸佐為身上，看起來錦衣衛的分析沒錯，這個年輕人才是真正的老闆，他表現出的不諳世事，只是在誤導別人。本來就對這些天外來客感到壓力山大，現在發現有時這麼一個詭計多端的主，大學士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可是他沒有像對待其他國家那樣的勇氣去痛斥陸佐為的霸道行徑，他只能繼續問道：「我們能得到什麼？」陸佐為微微一笑，英俊的面容，配上那副微笑，讓人如沐春風，可惜這位大學士不是懷春的少女，絲毫不為所動。「很多！」陸佐為依然給出了自己認為最簡單而又有力的答覆。

但是很顯然這些簡單有力的回答，並不被大學士所理解，需要詳細的給予解釋才能讓其明白。這時就輪到丁以菱上場了，丁以菱打開全息成像，一瞬間讓大學士不由得一愣，丁以菱卻懶得在意一個土著的情緒波動，自顧自的解釋了起來，「我們初期的調查發現，在這個星球上遺留著很多我們的科技造物，歷史最長的甚至能追溯到幾百萬年之久，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久，但這也是我們回收研究這些遺迹的原因，另外我們的調查發現這些遺迹幾乎全都是戰鬥損毀的，雖然時間很久遠了，但我們依然無法完全無視這種威脅的存在，所以我們打算在星球表面的深空軌道上建立一座空間站，用以研究和防範這種威脅。」說到這裡，這位大學士終於明白了這兩人的來意，看著地球上密密麻麻的遺迹標註位置，不由得頭都大了，「所以你是想藉助我們的力量調查這些遺迹和建設深空軌道空間站？」「是的！」丁以菱的回答也言簡意賅起來。「所以你們想藉助大明的資源，再加上你們的技術來完成這件事？」這位外交事務大學士似乎有所明悟，但另一個問題隨之而來，「為什麼不把所有人找來一起合作？」其實丁以菱也很奇怪為什麼指揮官唯獨選中大明這個國家，明明可以合作的對象有很多，英吉利國甚至比大明更適合，因為英吉利國有著大片的殖民地，而且工業生產能力也位居世界第一。正當丁以菱納悶的時候，陸佐為搶白道，「因為人類這個群體是由一個個矛盾的個體組成的，有人支持合作，就有人反對合作，我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謂的爭執上，所以他們打算只跟有意向合作的人進行合作，而在這些國家中，大明帝國內閣合作的可能性是最高的，而且大明帝國是一個很有潛力的國家！英吉利國雖然現在看起來幅員遼闊，但是這個國家內部隱患太大，他們對於殖民地很難做到長期穩定的統治，如果我們依靠他們殖民地的資源，一旦他們的統治不穩，我們的計劃將會迎來很多未知的變數。我們需要一個長期穩定的合作夥伴。」大學士感覺這位天外來客還是不夠了解地球的政客，「其實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合作並不難，美國資源也相當豐富，他們本身就幅員遼闊，不像英吉利國是由大片的殖民地構成，而且他們已經解決了種族不平等問題，民主政體也相當穩定。」大學士看起來似乎是不甘心，繼續反駁陸佐為的話。陸佐為不以為忤的一笑，「他們是一個移民國家，人口構成極為複雜，你所謂的解決了種族不平等問題，僅僅是停留在法律層面，人的觀念是不會因為一條法律就馬上改變的，這需要一個很漫長的過程，美國的各地區獨立性太強，也就導致了他們想要整合資源的效率不及大明帝國，而且他們的人口不到大明的1/4，要說潛力還是大明更強。至於俄國，他們根本就沒有像樣的工業基礎，可用的勞動力太少。至於北邊那個大清國，看起來很強，實則外強中乾，洋務運動沒有惠及全民，反倒是淪為了權貴攫取利益的工具，經濟發展依賴於外部市場，權貴對民眾敲骨吸髓，他們現在還能勉強維持統治，得益於幾百年來的愚民政策，但是人再愚蠢也是要吃飯的，一旦經濟崩潰，這個國家馬上會遍地狼煙。」陸佐為分析的頭頭是道，大學士本就是個老辣的政客，這些分析他之前不是沒聽過，所以他有些驚訝於陸佐為對於地球局勢的了解，也從另一個側面證明了這些天外來客的強大。

對於與天外來客的合作，大明帝國內閣幾乎沒有人反對，他們擔心的是在合作是否會陷入不利地位，該怎樣在合作中取得更加有利的地位。通過大學士大義凜然的替其它國家仗義執言，基本上了解了，為什麼他們選了大明。「其實我並不是要把其他人都排除在外，只是暫時我們無法確定哪些國家是合適的合作對象，這需要時間去觀察，你們的甲青計劃不錯，我會給予你們一些在生物學上的資料，另外宙斯集團準備大規模把無線通訊技術民用化，你也可以把他們拉進來，甚至我們可以轉讓技術，這算是對他們的一次考察。」丁以菱很入鄉隨俗的給大學士遞上了一摞紙質資料。

大學士作為在政壇摸爬滾打的老油條，立即明白了大明帝國將在未來的生物科技和無線通訊民用化領域上絕對會傲視群雄，而陸佐為刻意在條件中加入了民用無線通訊的普及應用，也就意味著地球對於這些天外來客來說將完全不會再有秘密，雖然現在好像也沒差，但無線通訊更容易被竊聽和控制嗎，陸佐為的目的不言自明。很顯然這只是個開始，這些天外來客根本就不是為了跟大明合作，而是以大明為跳板控制整個地球，控制通信僅僅是第一步，不過即便知道了，大學士也無可奈何，因為地球沒有反抗的能力，更何況這位大佬也沒打算用武力征服，日子還能過下去，甚至過得更好，自然也就沒多少人會以死相拼，那交出一部分統治權似乎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甚至可以預見，在未來隨著地球得到越來越多的技術，整個地球人類將會進入一個繁榮無比的新時代，這些似乎就已經足夠了。

會談的時間其實並不長，雙方了解了各自的目標和底線，其實主要是陸佐為的目標和底線，至於大明有什麼目標和底線，主要看陸佐為願意給多少。然後陸佐為帶著微笑和丁以菱走出了房門，並且和朱見薇一起回到了會場，幾個列強的外交官本來想上前跟陸佐為攀談一番，結果被宴會的工作人員元請到了其他會客廳，見這架勢其他的小國使者也就不敢上前了。

該談的都談完了，本來陸佐為不打算多留，丁以菱卻覺得這種宴會很有意思，想要留下嘗試一番，陸佐為也只得遷就一下丁以菱了，等幾大列強大使回到會場，宴會終於開始了，陸佐為並不沉迷於口腹之慾，所以沒太在意，反倒是丁以菱表現的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丫頭。朱見薇不以為忤，因為她從那位大臣張叔了解到，這倆人是不能得罪的存在，能讓一個大明內閣大臣，說出這種話的人，肯定不簡單，不過看著眼前這個淘氣的少女，朱見薇竟也有些不太確定那位張叔的話了。

席間大家推杯交盞，三公主隨口問道，「聽說陸先生買下了幕府山？」「是的！」陸佐為興緻缺缺的回答道。「幕府山可能不是個好地方，那裡緊鄰長江，與大清國就隔著一個八卦洲，而且軍隊在山上設置了不少軍事設施，屬於管制地區，我怕會給陸先生您造成不便，剛好我手裡還有幾塊地，遠離長江，至少不是和大清國隔江相望，陸先生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免費提供給您使用。」陸佐為怎麼會不知道那個位置是多麼的「險要」，但是那裡算是觀看看這個世界各大勢力風云際會的「前排位置」，陸佐為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所以他便婉拒了朱見薇的好意。朱見薇見陸佐為不為所動，也就不再堅持了。

三公主的晚宴會場中賓客盡歡，但是會場之外卻是另一番光景，錦衣衛拿著丁以菱提供的名單，開始在南京城裡大規模搜捕其他國家的情報人員，其中不乏一些「大魚」。錦衣衛得到命令要儘可能低調處理，特別是緊靠國賓館的地區，所以錦衣衛突擊隊的這次外勤抓捕行動，得到了第五十一區的技術支持，一種可以降低槍械開火時槍口聲音的設備，俗稱消音器。

主持這次抓捕的東廠反間部門負責人很是好奇，此前他們一直以來針對他國情報人員進行著反間諜偵察雖然有所斬獲但是卻沒有找到太有價值的目標，可這一次兵部提供的這份名單，卻幾乎把其他各國在南京的情報網連根拔起，甚至有詳細的經緯度坐標，目標的詳細背景資料。一開始東廠的負責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後他讓下屬對其中的十幾個目標進行了核實之後，發現這些情報的準確率竟然超過了90%，有些陌生的目標似乎也只是東廠未曾掌握而已，這不由得讓這位東廠「督公」毛骨悚然，錦衣衛管的是大明以外的諜報活動，內務部管的是帝國的官僚體系，東廠負責內部反間諜，按理說在大明地面上沒有人能比他們更清楚情報界的事，但是卻出現了一個對其他各國在大明的情報體系了如指掌的勢力，這不能不讓他毛骨悚然，但是當他把這個擔心會報個上級之後，得到的回復卻是「不予理會」。很顯然帝國高層出現了什麼不得了的變動，自己雖然是東廠督公，但是在那些大人物眼裡他本質上還是個小蝦米，所以他也就不敢繼續多問了。

抓捕行動進行的很順利，除了因為東廠特勤隊員的訓練有素，第五十一去支援的裝備同樣功不可沒，第五十一區除了支援消音器，甚至還支援了兩架「特殊飛行器」，也就是直升機。此戰之後各國都開始重視起了直升機，這種以前大家都不怎麼看好的飛行器。對地形的高適應性，再搭配上訓練有素的軍事人員，這就是完美的突襲利器，這種戰術可以用來突擊抓捕罪犯，同樣也可以用來突擊敵方的指揮部。當東廠的作戰檔案被送到兵部下轄的參聯會之後，各軍種的領頭人便聯名向兵部申請大規模裝備這種直升機，並編練新式的用於快速突擊的直升機搭載作戰部隊。要不是第五十一區的那些白大褂實在是不鬆口，兩架原型機差點都被參聯會的將軍們給搶了去。

看完勞拉送來的報告，陸佐為扭頭饒有興緻的對丁以菱說道，「要不我們也發展一下航空業？」「如果我們在這個領域插上一手，那大明航空業未來就沒有發展空間了。」丁以菱不置可否，直接向陸佐為闡述了插手后的後果。「那通過宙斯集團用合作的方式進行技術共享？我們不參與主創設計，幫他們解決一些剩下的問題，這樣應該問題不大。」陸佐為擔心過快的技術更新會導致這個星球原有的工業體系面臨過早的淘汰，進而導致社會體系的不穩，這與他的初衷相違背，所以他有意控制技術的流出。「應該可行，我看了勞拉的報告，這個國家的工業體系很全面，而且經濟流動很活躍，對技術變革的適應性很強，應該能承受這種速度的技術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