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接近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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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1-30
穿過車水馬龍的大街、地下道,甚至還坐了公車,最後,三人才到達了醫院。
這是間位於眾多國內頂尖大學附近的醫學中心,提供的醫療服務更是全球頂尖,所有就讀醫學院的學生就業的第一志願都在這裡。
「妳媽媽住在這麼高級的醫院裡啊……?」我看著眼前宏偉的建築物,愣在原地。
有辦法長期住在這種醫學中心,並支付高額住院費用的人……是怎麼樣的人呢?
愛琳再度看了看錶,加快腳步,站在身後的兩人也很有默契的跟上。
她一進醫院,就直奔通往19樓病房區的電梯,二話不說的按下按鈕。電梯以緩慢的速度上升,樓層數也不斷增加。
「妳很辛苦呢,假日也要補習。」羽慈靠在電梯扶手上,輕聲說道。
「嗯……我希望自己將來能夠變得更好,成為一個有用的大人。」愛琳低聲說著。
羽慈看著她,沒有多說什麼。
她這麼努力……一定是為了得到某個人的認同吧?
就像七年前,還喜愛著音樂的「小慈」一樣……
她甩了甩頭,將差點席捲而來的回憶壓回心底的黑盒子。
☆☆☆
不久,電梯便到了19樓。
愛琳一個閃身,一馬當先的衝出尚未完全打開的電梯門,來到電梯旁不遠處的1910病房,拉開門。
瑋軒和羽慈也緊追在後,同樣踏入了病房。
在踏入的那一瞬,羽慈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因為,這簡直就是一間豪華的飯店房間。內部裝潢以明亮的米黃色與白色為基底,四周角落都擺著觀葉植物,為世人印象中總是死氣沉沉的病房增添了些許生氣。
一間病房只有一個床位,以乾淨的白色簾子圍繞著,不過還是能從單薄的簾子影子看到後方的人影。
病床旁擺著一張折疊床,一旁的地上整齊的擺放著行李,和一些參考書與課外讀物,再更旁邊則是一個個寫著「愛琳的衣服」的箱子。
看得出,她真的住在這裡很久,也很習慣了。
同時,羽慈也觀察到,一踏入病房,愛琳的神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她的表情變得嚴肅、憂懼、戰戰兢兢的。直到走到簾子開口的那一側,要拿補習袋時,她才鬆了一口氣。
「我媽現在睡得很熟,請你們兩位盡量不要吵到她。」愛琳比了個「噓!」的手勢,接著走向房門,「我先去補習了。大概兩個小時後就會回來了。」
「好,那我就在這裡等妳。」羽慈小聲道。
「我也沒什麼事,我也在這裡等妳好了。」瑋軒微笑。
「謝謝!那我走囉!」愛琳以氣音說完後,就以閃電般的速度退出了房門。
愛琳走後,空氣寧靜了下來。
瑋軒走到窗前,閉上眼,任由冬天的寒風吹拂著他的頭髮。
他很享受寧靜的時光。
他同時也很喜歡讀介紹音樂家生平的原文書。
如果躺在那張折疊床上,邊吹著風,邊看著書,那會有多麼享受啊!
然而,有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幻想。
「把窗戶關起來啦!冷死了!」羽慈搓著手,不斷往手掌哈氣。
「可是……」
「要是讓愛琳她媽媽的病更嚴重怎麼辦?」
聽到這句話,瑋軒總算是妥協,乖乖把窗戶關上了。
「話說,她媽媽為什麼會住院?」瑋軒好奇的問,「看地上堆的東西,她應該從小就住在這裡了吧?」
「不知道,她沒有特別說過。」羽慈這時才想起,愛琳幾乎沒有提過這件事,只有稍微說「自己的母親在住院」這樣而已,連病因、病情都沒有向她提過。
「啊,這裡好像有寫。」瑋軒發現一旁的桌上放著一張紙,便拿起來看。
「這是……警方的調查報告耶,應該不是吧?」羽慈仔細端詳後,下了此判斷。
「不……」瑋軒忽然露出驚恐的表情,指著一行文字,「妳看。」
羽慈把臉湊了過去,頓時也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自殺未遂……7次……?」
羽慈猛地抬起頭,看向在簾子後方休息的人影。
「為什麼……」
這一家人,究竟隱藏了多少秘密?
「喔,她媽媽的名字叫做蘇依晨呢。」瑋軒指著最開頭,列著「被調查人」名字的那一欄。
「依晨……?」許久未從他人口中提出這個名字,讓羽慈的心臟彷彿跳漏了一拍。
「啊……抱歉……」瑋軒剛說出口,立即後悔。
他知道蘇依晨拋棄了羽慈,也知道因為她的關係,羽慈在被拋棄的那三天之中,吃了多少苦。他不該提起那個人的名字的。即便那個人,是曾拯救過羽慈的人。
「……沒關係。」羽慈順好呼吸,再度露出微笑,「我已經不會再尋找那個人了。」
看著羽慈的微笑,瑋軒的心忽然一陣絞痛。
又是那個笑容……那個企圖隱藏一切的笑容。
他想責備她,卻找不到適合用的詞彙。
因為他自己也一樣,是個無藥可救的膽小鬼。
「不過,說起來也真巧呢,沒想到我的恩人和愛琳的母親,竟然有著相同的名字。」羽慈看著那份報告書。
瑋軒看羽慈不再害怕後,才鬆了一口氣,順著她的話,「是啊,真巧。」
「說到這個,我倒是有點好奇呢。」羽慈露出壞心的笑容,「擁有同樣名字的兩人,會不會長得很像呢?」
說完,羽慈便站起身,走向病床。
「不要啦!說不定會吵醒那個人!」瑋軒以氣音說著,但太小聲,傳不到已經走遠的羽慈那裡。
只見羽慈走得越來越靠近病床,瑋軒也只好作罷。
只是看一下,應該還好吧……?
但是,在羽慈探頭看向病床上的人影的下一刻,她整個人愣住了。
「是妳嗎……?真的是……妳嗎?依……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