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願篇V.第六章【心願與回憶與孩子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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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1-26
聖和城
聖和城前生的名字,在貴族世代中,城鎮內住著各式各樣的人,奴隸、流浪者、平民及貴族,同時存在不公平的待遇,貴賤分明。
車駒賢先去換錢、再買食材、再找建築商,他要建造一座屬於他和孩子們的家。
車駒賢談好細節後,建商很有行動力,召集八位壯丁和車駒賢一起行動,來到目的地時,孩子們很害怕又疑惑,他們覺得是不是被老師賣了。
「別怕,他們是要幫我們造家。」車駒賢安撫孩子們。
孩子們安心,他們一同看著壯丁們開始砍樹、搬運、建造,車駒賢開始著手午餐,今天有買到肉,能讓孩子們有營養。
孩子們見狀跟著一起幫忙車駒賢,午餐很快就完成了,車駒賢邀請壯丁們一同吃,他們本來拒絕,但被車駒賢說服,所有人一同吃著午餐。
造一棟木屋需要一段時間,孩子們不再害怕壯丁,很親近他們、熟悉他們,偶爾會跟壯丁們一同玩耍。
經過一週的時間建造完成,完成的同時壯丁們還告訴車駒賢和孩子要注意什麼避免毀壞房子,車駒賢了解,孩子們也明白,最後在壯丁們臨走前開了一個派對,歡送壯丁們及他們的新家完成。
壯丁們開心又不捨地離開後,車駒賢與孩子們開始收拾凌亂的環境,整理完後,他們一同進入新家,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木屋建造兩層樓,一樓有廚房、客廳、廁所、浴室、後門、一間房間;二樓有四間房間。
車駒賢很滿意,傢俱得買些。
「孩子們,上二樓。」車駒賢指示道。
車駒賢和孩子都上樓,車駒賢正要為孩子分配房間,還沒開口說話時,洪照搶先一步。
「這間房間是我的!誰都不能搶。」洪照就像熊孩子一樣霸佔靠近樓梯的房間。
「照和寶玉一間。」車駒賢才不理會,他立刻分配房間。
「我要一個人!」洪照才不想跟別人一起。
車駒賢溫和問:「照,我們是一家人,房間被你佔著,他們要睡哪裡?」
「他們三人睡一間。」洪照提議道。
車駒賢反對說:「不行,太不公平。」
「照,你要為其他人著想,不能這麼自私。」車駒賢開始教導。
「你作為孩子們中年長的,你這麼做,大家也會這麼做,到時候有人沒房間,你讓他們睡在走廊或是一樓地板上嗎?他們一定心理不平衡,到時候就會打起來。」車駒賢繼續說:「那就不要家,我把房子燒了,這樣大家睡野外,這麼一來就不會吵架、也不會有什麼不公平。」
洪照聽到車駒賢要燒了木屋,他緊張起來,好不容易有遮風避雨的地方,然道要像之前一樣睡外面,每天都要看著深不見底的森林、每天都要被蚊蟲叮咬…他不敢想像。
「我知道了。」洪照垂下頭委屈的妥協。
車駒賢聽洪照同意,他提醒說:「要照顧好寶玉。」
「嗯。」洪照應聲。
「吟晏和蒂妍住一間;語恩和緣住一間,房間你們選擇。」車駒賢走到洪照選擇房間的對面,他說:「這裡是我的房間。」
李吟晏和谷蒂妍挑老師房間後的一間,羅語恩和魯緣當然是剩下的房間,他們認為睡哪間都一樣。
「再進房間或是別人房間前一定要敲門,尤其是進別人房間敲門時要等房間內的人同意,你們才能進去,這是禮貌,知道嗎?」車駒賢提醒道。
車駒賢又說:「如果沒有的話,就是不聽老師的話,那得接受懲罰。」
「知道。」李吟晏先回答,她不怕懲罰,她一定會遵守,這樣老師才會更喜愛她。
孩子們聽到懲罰,都依依回應。
「晚了,先睡。」車駒賢取出兩條薄被,他說:「先暫時用,之後再添購生活傢俱和用品。」
「語恩,你們先蓋老師的外套。」車駒賢沒有多的薄被,他只能先委屈他們蓋他的外套。
羅語恩和魯緣不在乎,有得蓋就好。
孩子們拿著薄被進去屬於他們的房間,車駒賢確認孩子們都進房間,他才進入他的房間,他還不能睡,他要作清單,以便明天的採購。
隔日一早,車駒賢起來就在準備早餐,一會兒有敲門聲,車駒賢疑惑地放下手邊工作,他走去開門,是昨日離去的壯丁們。
「早安,你們怎麼來了?是有東西落下嗎?」車駒賢不知道他們來意為何。
「我們做了些傢俱。」壯丁甲說明來意。
「孩子怎能沒有生活傢俱。」壯丁乙附和。
「我們做了床、椅子、桌子。」壯丁丙跟著說道。
車駒賢看向壯丁們後方,有著幾台推車,推車上有許多傢俱,車駒賢很感動,他們這麼晚回家還為他及孩子們做傢俱。
「辛苦你們了,這些多少錢?」車駒賢認為還是得給他們費用。
「不用,這幾日下來,你都為我們準備料理,作為回饋。」壯丁甲拒絕道。
「你還是把錢花在孩子身上,養孩子很辛苦,好況你要養六個孩子。」壯丁乙也跟著拒絕。
車駒賢覺得不妥,他拿出錢說:「你們也要養家糊口,這些錢還是拿去吧。」
「不,我們自願幫忙,錢你留著。」壯丁甲推車駒賢的手,不願接受他的錢。
「對啊,不收!」壯丁丙附和道,他一說完其他壯丁也跟著附和。
車駒賢見他們都這麼說只好收起,不能婉拒別人的好意,這份情他會牢記在心。
壯丁甲見車駒賢把錢收起,他手舉起並揮動,意思是開始動工;壯丁們開始佈置車駒賢和他孩子的家。
孩子們聽到「碰碰」的聲音都起來,他們一同下樓看,發現昨天的壯丁叔叔哥哥在幫他們佈置傢俱,他們一臉看睡醒的臉又帶著疑惑。
「孩子,來這裡,別當擾壯丁叔叔哥哥。」車駒賢在廚房指示孩子們來他這裡。
孩子們不打擾壯丁們走到廚房,車駒賢已經準備好早餐,吐司夾肉、生菜、一杯水。
「一人一份先站著吃。」車駒賢分配早餐道。
車駒賢等孩子吃飽便帶他們去外面走走、跑跑,趁房子還在佈置,他們只能用這種方式打發時間。
壯丁們很快佈置完成,他們不方便留下來,他們還有班要上,所以衝忙的離去;車駒賢等壯丁們離開後叮嚀孩子們乖乖等他回來,他要去城鎮買物品和食物。
孩子們只能答應,車駒賢直接出門前往城鎮,他帶著清單依依購買,主要買被子、被單、枕頭、牙刷等生活用品,再來買午餐、晚餐及明日早餐,以後他都得常來城鎮購買,不過他還得找賺錢的方法,沒有收入可不好,錢會有見底的一天,他要養活自己和孩子們呢!
車駒賢買完清單上所有東西後準備回去,他看到一間藥店牆上貼著許多紙,上頭寫著需要什麼藥草、數量、金額,車駒賢有了賺錢的方法了,他可以透過店家的需求來供給並賺取金錢。
車駒賢沒有煩惱,他輕鬆愉悅的回家。
車駒賢回到家中,一樓沒有孩子,他直接上二樓,先敲第一間門。
「照、寶玉,你們在房間嗎?」車駒賢確認問道。
車駒賢一說完,所有房間門都打開,他看到孩子房間放著兩張多功能組合床,上層是床、下層是書桌、旁邊樓梯有櫃子,沒想到壯丁們設計出這麼好的床。
「老師,我們有自己的床了!」陳寶玉興奮道。
「來,老師要鋪床單和棉被。」車駒賢說出他的目的。
車駒賢逕自進入洪照和陳寶玉的房間鋪床單、棉被,弄完一間還要弄下一間,孩子們的弄完後就剩下他的房間,他的房間也是放了兩張多功能組合床,他只用一張他要睡的床,另一張床就空著,有什麼東西就先暫放。
車駒賢弄好後,他召集孩子們,他要事先設立規則,讓孩子們能安穩、他也安穩的生活在這棟新家。
「孩子們,我們要在這裡生活下去。從今天開始,我們要先學會如何生活,我會設立規則。」車駒賢先從生活上讓他們知道規則。
「孩子們我們要分工合作,事情才能順利完成。第一,三餐準備時,要有人記得分配餐具放到桌上;第二,廁所一天之內要清理二、三次,有時可能會多二次或以上;第三,浴室的水需拿水袋倒入,再至外頭放柴火燒來增加熱度,要有人負責注意火源、而水不能倒掉要重複洗,直到所有人都洗完,畢竟水是很珍貴,不能浪費。之後我會在後門外建田,到時候用洗澡的水澆灌。」車駒賢吞口水短暫休息,他繼續說:「第四,每天早上我會教導你們課程,不能遲到;第五,有時間要出去可以出去,但前提有老師在且不能離家太遠;第六,晚上九點前得上床睡覺。目前老師只想到這些,有後續增加的老師會再說。
車駒賢總結說:「以上規則你們必須遵守,一旦沒有遵守會有懲罰。孩子們有什麼問題或是要修正都可以提出。」
「老師。」李吟晏開口喊。
車駒賢問:「吟晏有什麼問題?」
「我可以幫忙老師你準備三餐嗎?」李吟晏自告奮勇問道,她想分擔老師的工作。
「當然可以,但是要老師在場。」車駒賢同意且有條件,他怎能放心所有三餐由她一人負責,她還是孩子,太危險了!
「好。」李吟晏同意,她相信三餐一定會由她負責,到時候老師天天都能吃到她煮的料理,她幸福一笑。
羅語恩見到李吟晏的笑容,他明白李吟晏笑容的意思。
「老師。」陳寶玉也喊道。
「寶玉有什麼問題?」車駒賢問道。
「我們要怎麼知道九點?」陳寶玉好奇問道,家中沒有時鐘,怎麼知道時間到了?他不想錯過時間上床而被懲罰。
「老師會提醒你們。」車駒賢回答。
陳寶玉鬆口氣,有老師提醒就不用被處罰。
「老師。」洪照喊道。
「照有什麼問題?」車駒賢問道。
「為什麼出去不能離家遠?」洪照不解問道。
「這是保護你們,請你們體諒。」車駒賢不會說出實情,只能這樣回答。
「保護?這根本是囚禁我們!」洪照還是不理解。
車駒賢開口要解釋時,李吟晏不悅的說:「囚禁?你從哪裡得到的字眼?如果是囚禁你還能自由自在的到處走嗎?老師這麼做只不過是為了保護我們!你有本事現在離開,到時候你成為怪物的食物,可別怪老師沒保護到你。」
「喂!妳講話有需要這樣嗎?妳是不是早就對我不爽很久了?」洪照對李吟晏的態度很不爽。
李吟晏不想讓老師認為她要與洪照吵架,她轉頭不予理會。
「喂!」洪照見她這樣的態度,他生氣的拍桌站起來喊道。
羅語恩開口說:「照,老師有他的苦衷,你別為難。」
「你也不想想是老師救了我們,比起奴隸,我還是喜歡這樣囚禁。」魯緣吊兒郎當的回道。
「你們…」洪照環視他們,連陳寶玉都沒有說話,沒有人一個站在他這一邊,可惡!
洪照負氣的坐下來,說再多也沒用。
車駒賢見洪照的態度,他只能耐心教導並歸正,還有時間,慢慢來;車駒賢又等一會兒,孩子們都沒有發聲,那就是同意他剛剛說的話。
「接下來要準備午餐,吟晏一起。」車駒賢現在要進入廚房,他問說:「有誰要幫忙老師放置餐具嗎?」
「我!」陳寶玉和谷蒂妍異口同聲道。
「好,寶玉和蒂妍一起來。」車駒賢開始分配工作,他取出所有樹枝及繩子,帶十枝到廚房,他說:「語恩、緣、照,你們把樹枝十根為一堆並綁起來放在那邊的房間,以後那間作為倉庫使用。」
羅語恩與魯緣按照車駒賢說的做,認真的數十根、並綑起來,等全部樹枝都綁完再全部放入倉庫;洪照見大家都在忙,本來不想做,但不做感覺他被孤立,他動身子也跟著羅語恩與魯緣一起綁樹枝。
車駒賢看孩子們的互動感到開心,這是好的第一步。
車駒賢開始以老師的身分生活,每日的日程是早上是在森林摘草藥、去城鎮賣藥草、買食材;下午教導孩子們上課、戶外活動;晚上聊天、告知孩子睡覺、為熟睡孩子們蓋好棉被、安排課程,孩子們都很乖巧,生活上都會分工合作的完成,完全沒有衝突、吵架發生。
之後後門挖出農田,車駒賢與孩子們多了看照農田,避免他們的糧食損壞;而後車駒賢與孩子們的生活沒有改變,繼續正常的生活作息。
三年後
孩子們各方面成長許多,也懂事許多,尤其是洪照改變最多,一開始心不甘情不願的擺著臭臉做事,現在則是習以為常、熟能生巧沒有任何不好的負面情緒做完工作,因為車駒賢私下會和他講講人生道理、鼓勵的話、耐心的教導,堅持不懈得到的回報。
早晨孩子們準備早餐和餐具,而車駒賢在房間裡安排課程考試卷,他現在很放心給孩子們做三餐、生火、澆水等家務事。
「咚咚」木頭撞擊木頭的聲音,正在做家事的孩子們抬頭看向聲源;陳寶玉正要開始擺放餐具,突然他眼前一瞬間出現奇怪的影像,導致他不適暈眩,把剛拿在手上的餐具掉落在地上,他一手扶著桌子一手按壓頭部。
「寶玉?你沒事吧?」李吟晏察覺到不對勁,她關心問道。
陳寶玉看向李吟晏,又一道影像瞬間閃過,他不適的閉上眼,他感到暈眩直接跌坐在地上。
孩子們停下手邊動作都走到陳寶玉身旁,李吟晏與羅語恩對上眼並用眼神示意,羅語恩明白接下來怎麼做,他上樓去找老師。
「寶玉,你怎麼?」李吟晏繼續關心問道。
陳寶玉試著睜開眼睛,一道一道的影像一直一閃而過,他非常不舒服,只能閉上眼。
「陳寶玉!說話!」洪照用力說道,他可不想陳寶玉出事。
「我不能睜開眼睛,睜開眼睛就會看到很奇怪的畫面。」陳寶玉調整好心態便開口說道。
孩子們不懂陳寶玉在說什麼,洪照又問:「什麼畫面?」
「有你們的畫面。」陳寶玉如實回答。
孩子們一臉問號,完全聽不懂。
「你在說什麼?」魯緣疑惑問道。
陳寶玉不知道怎麼形容,他不再開口回答。
羅語恩喚車駒賢並說出情況,兩人便衝忙下樓,車駒賢看到孩子們圍繞著陳寶玉,他走過來查看並問:「寶玉,你沒事吧?」
「老師,我不知道我怎麼了!我看到好多好多畫面。」陳寶玉聽到老師的聲音,他不知所措道。
車駒賢不知道要怎麼處理,他只能蹲下身抱起陳寶玉,必須到城鎮找治療師看才行!
「老師先到城鎮治療寶玉,你們先吃飯。」車駒賢一刻都不敢耽擱,他叮嚀孩子們。
「老師,我跟你去。」洪照不放心陳寶玉。
車駒賢見洪照擔憂的臉,他又看向孩子們,也是一臉擔憂,他又看向陳寶玉,陳寶玉非常害怕到顫抖,也許需要有同伴陪在身邊比較好,他回:「好,跟著,別跟丟。」
車駒賢說完立刻出門前往城鎮,洪照跟上;孩子們互看,他們要跟上嗎?
「我們準備早餐,老師、寶玉和照回來才有得吃。」李吟晏冷靜指示。
李吟晏沒有要跟上的意願,她認為留守在家中才是最好的,不然他們跟丟了,老師會傷心又自責。
「也是。」羅語恩贊同道。
谷蒂妍和魯緣點頭,也贊同;四個孩子們開始動手準備早餐並等待車駒賢他們回來。
車駒賢抱著陳寶玉、帶著洪照來到醫療院,醫療院如同名字一樣,專門治療傷患;醫療院沒有很多人,但是有傷患還未治療,傷患的傷口有得很輕、有得很重,洪照看得很害怕,他緊緊跟在車駒賢身旁。
一名女性員工走過來問說:「怎麼了?」
車駒賢從她服裝來看,她不是治療師,而是治療師旁的助理。
「我家孩子突然眼睛不適,他整個人倒下。」車駒賢把陳寶玉的症狀告知。
女性助理員稍微看幾眼陳寶玉,她覺得沒什麼大礙,她說:「你們稍後。」
這句稍後等待非常久,少說有一小時以上,還好有座位能坐下等待,在等待期間,洪照等得不耐煩,但不能吵鬧會惹人厭,他只能有時走走、有時停停、有時坐下,很是無聊。
車駒賢看出洪照的不耐煩、無聊,他看一眼大門,他轉向洪照並嚴肅說:「出去走走,別離太遠、看到什麼也要當作沒看到、聽到什麼也當沒聽到,知道嗎?」
洪照不知道老師的用意,他的心中充滿對外界的好奇,剛剛匆忙走來,他什麼都沒看到,現在被准許,當然什麼都好,他回說:「知道了。」
洪照一刻都不想留的走出醫療院。
陳寶玉聽到車駒賢允許洪照出去,他抖抖動一下,他其實也想見外面的世界。
車駒賢以為陳寶玉不舒服,所以才有抖動的反應,他溫柔的安慰說:「寶玉,沒事,一切都會安然無恙。」
陳寶玉聽到車駒賢溫柔的話,他放棄想要去見外面的心願,他縮在車駒賢懷中享受老師的溫暖。
車駒賢摸陳寶玉的頭,安撫著他,兩人等待治療師治療。
洪照一人在外面,一開始他只看醫療院外的行人,各式各樣的人、穿著不同衣服的人、五顏六色,每樣人事物都讓他好奇。
洪照漸漸膽子大起來,他穿梭在人群中,沒走幾步就往醫療院看去,他要確認方向,不能迷失。
洪照越走越有信心,他邊走邊看,忽然他見到一條巷子,巷子有人影;洪照好奇走入觀看,巷子內的人都無力坐在地上,男女、年齡大小都有,衣著比巷子外的行人來得破舊,而且各個都皮包骨。
洪照不敢再深入,巷子讓人感到毛骨悚然,正當他轉身離開時,聽到巷子外有吵雜聲,他好奇心燃起。
洪照走出巷子要查看什麼情況時,有一顆物體拋在他鞋邊,他低下頭看,這麼一看他嚇傻了,在他鞋邊是一顆小孩的人頭,要不是以前遭遇怪物襲擊時的慘狀,他可能會放聲尖叫、驚慌失措大哭。
「真可憐!」
「沒辦法,衝撞貴族的下場。」
「也是。」
「那孩子是為了撿地上的食物才衝撞到貴族的馬車,還沒長大就遇上這等事。」
「別看了!等會有得罪貴族!」
……
週遭的人一開始議論紛紛而後很快散開;洪照回過神抬頭望去,因為人都散了,他看清楚是什麼人做的,一輛華麗的馬車停靠在路邊,一名穿著騎士服裝的成年男子甩劍,讓劍上的血跡甩淨再收入腰間劍柄內。
洪照有從父母口中知道貴族,從老師教導中知道貴族制度,但是他不知道貴族是這麼殘忍。
騎士坐在馬伕上旁繼續上路,現場的意外像是沒發生過,他們離開後,孩子的父母親趕過來抱著孩子的身體痛哭,但沒有人上前安慰,每個人都冷眼旁觀看著這一切。
洪照望向孩子的頭顱,此時此刻他明白老師為何阻止他們來城鎮,一旦不小心衝撞貴族就會是向這孩子一樣的結果。
洪照想起老師的話『看到了什麼就當沒看到』,他轉身離開往回去的路走去,他沒心情逛下去。
洪照帶著沈重的心情往原路走去,經過巷子看了看又繼續走,他看到一名男子對著和他同年齡的男孩施暴,嘴裡喊著「沒有的廢物!買你這個奴隸做什麼!」,洪照一愣,他裝沒看到繼續走,他又看到一樣的施暴場景及辱罵話,他加快腳步。
洪照回到醫療院後,車駒賢還在等候中,他看到洪照回來並看出洪照的心情很沈重,終究還是看到不該看到的場景。
「照,過來。」車駒賢要安慰洪照,他喊道。
洪照走過來,車駒賢一手擁抱洪照,他輕拍並溫和說:「別想太多,一切會安然過去。」
洪照沒有說話;陳寶玉已經熟睡在車駒賢懷裡,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又過半小時,傷患們漸漸減少,終於輪到車駒賢他們,女助理員走來告知他們跟著他進入治療室;車駒賢抱著陳寶玉跟上,洪照跟在後頭。
治療室內有許多病床,床上有數名病患或傷患躺著,有的痛苦、有的睡著或暈倒等狀況,女助理員帶他們來到一張空床並示意把孩子放在床上,等會治療師來以便治療。
車駒賢把陳寶玉放在床上,離開車駒賢懷中的陳寶玉感到寒意,他醒來,一睜開眼又有許多畫面一閃而過,他又閉上眼睛。
「老師?」陳寶玉不安的喊道。
「沒事,老師在這裡。等會兒有治療師會來治療,你先躺會。」車駒賢解釋讓陳寶玉安心。
陳寶玉果然安心,他一直不敢動一直躺著,卻沒有治療師過來,他感到無聊便不安份動了起來。
車駒賢見陳寶玉亂動正要安撫他時,洪照開口說:「寶玉,你跟我聊天。」
洪照知道一直躺在床上不能動是不可能,他的話一定受不住的下床到處走動,他要轉移陳寶玉的注意,這樣陳寶玉就能安份在床上等待治療師治療。
「有一次我看到吟晏失誤。」洪照找趣事說道。
陳寶玉有興趣,他所知道的李吟晏是完美的女孩,找不出一點錯誤,沒想到有失誤的時候。
「你可千萬別說出去,不然我可能被她追著打。」洪照先談條件再說出。
「好。」陳寶玉答應,他想到口頭沒辦法保證,他說:「拉勾勾做保證。」
洪照一臉嫌棄,但為了陳寶玉他只能伸手,兩人小指拉小指打誓言,陳寶玉說:「…說出來的是小豬。」
洪照跟著唸:「…說出來的是小豬。」
「可以說了。」陳寶玉鬆開小指,他準備就緒。
洪照開始說他看見的事情,陳寶玉聽得笑起來;車駒賢在一旁看著、聽著,很是安詳、很歡愉。
沒多久一名男子走來,他問:「是誰要看?」
男子頭髮臨亂、眼圈泛黑、衣服髒亂,整個人非常疲憊,他今天都沒休息到。
車駒賢從衣著判斷出他是治療師,他說明原由,男治療師邊聽邊皺眉頭,因為他沒聽過這種症狀的病人。
男治療師戴上新手套並走到陳寶玉身旁,他觀察他的眼睛、再掀開眼皮,當陳寶玉被掀開眼皮看到治療師時,他看清楚畫面,他看到治療師對車駒賢說沒事的畫面,接下來沒有任何畫面閃過。
男治療師檢查完後,他問:「孩子剛剛睜眼有不舒服嗎?」
陳寶玉睜開眼睛,沒有任何畫面閃過,他疑惑並愣住。
治療師認為還是得透過孩子說明才能知道病因,不然下次又要關臨本院,他問:「能說你為什麼一直閉眼?」
「我看到很奇怪的畫面,每看一個人就會有畫面,因為不舒服,所以我才會閉眼。」陳寶玉如實回答。
「看到什麼畫面?」治療師好奇問道。
「剛剛我看到你後,你和老師說我沒事。」陳寶玉起身把剛才看到的畫面說出來。
男治療師一愣,他知道原因了。
「沒事。」男治療師對車駒賢說道,他一說完愣住,還真的被孩子說對。
「沒事?怎麼說?」車駒賢不明白問道。
男治療師回:「他只是覺醒能力罷了。」
車駒賢直接傻住,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病因。
「由孩子述說,他的能力應該是預知能力,只是能力不是很強。」男治療師猜測道。
男治療師有些事情得告訴車駒賢,孩子覺醒的能力可不是好能力,他說:「監護人我有事要告知你,到一旁說。」
車駒賢回神一臉嚴肅地跟著男治療師離開,在離開前他叮嚀孩子們說:「你們在這裡等候,還有這件事情是秘密,不能大聲喧擾,不然被有心人士聽到挖走寶玉就不好了。」
洪照立刻閉上嘴,他本來很開心他們有人是覺醒者,一聽老師的話他不敢大聲喊道。
車駒賢對洪照的舉動滿意點頭,他邊放心與男治療師離開;男治療師帶車駒賢到一間隱密的房間內,房間內只有他和車駒賢,沒有其他人。
「孩子年紀小不懂使用能力…就算孩子熟練能力,這能力對他身體負擔太大。」男治療師一臉無奈道。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車駒賢以前覺醒能力,也不太會使用,後來漸漸熟練,沒有什麼負擔,他不知道治療師的話意。
男治療師簡單明瞭說:「他的能力會讓他壽命減短。」
「什麼!?」車駒賢還是不明白。
男治療師抬起一手摸下巴思考,他坦白說:「成為覺醒者必須要有代價,如果得到不是干涉未來或過去的能力,頂多消耗我們精神力、體力,但是有干涉能力的覺醒者,每使用能力就會消耗十倍的精神力、體力,如果熟練能力可以降為五倍,你想想十倍、五倍能差多少,消耗減少、負擔減少,卻還是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車駒賢聽懂男治療師的話,如果一直使用能力,大人身軀還能撐住,但對於還是孩子的身軀會造成的負擔會更大,這不是好能力。
「建議你,別讓孩子使用能力比較好。」男治療師說完就離開,孩子的病因已經得到答案,不需要任何治療,他要去治療下一位病患。
車駒賢帶著沈重的腳步回到陳寶玉和洪照身邊,他看到孩子們很開心,他露出微笑避免他們擔心。
「老師你回來了。」陳寶玉看到車駒賢開心道。
陳寶玉問說:「老師,治療師叔叔跟你說了什麼?」
「告訴我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車駒賢不會如實告知,他敷衍說道。
「那我要注意什麼?」陳寶玉歪頭問道。
車駒賢走到陳寶玉旁摸頭說:「你只要保持心情快樂就好。」
「喔,好。」陳寶玉覺得很簡單,他會讓心情保持快樂,他露出大大的笑容。
「裝模作樣。」洪照見狀吐槽道。
陳寶玉不理會洪照,他可是乖寶寶,會好好聽老師的話。
「老師我們能出院了嗎?」陳寶玉想回去告訴其他人這件消息,他成為覺醒者。
車駒賢說:「等一下,還有費用要結算。」
陳寶玉漸漸沒了笑容,治療會花費很多的錢,他們會不會沒有錢吃飯?他是不是害了老師和照哥他們?
「保持笑容。」洪照提醒道。
陳寶玉搖頭,對!要保持快樂!
「你們…寶玉不用刻意。」車駒賢感到好笑,快樂可不是表面上,是要由內而外的快樂,真是真正的快樂。
「嗯?」陳寶玉不理解,不是要保持快樂嗎?不就是要保持著笑容讓人感到快樂嗎?
洪照和陳寶玉有一致的想法。
車駒賢正要解釋,一名女助理員走來面無表情說:「打擾了。」
女助理員手上有一張紙和薄紗布條,她說:「布條給孩子戴上,弄髒、弄濕得換一條,不得重複使用,避免傷了孩子的眼睛,這裡共有三條,不足時記得來院購買。」
車駒賢知道布條的用意,為了保護、杜絕陳寶玉使用能力。
「這是帳單。」女助理員把手上的紙和薄紗布條交給車駒賢。
車駒賢看了帳單,他感到奇怪,他說:「不好意思,上面沒有寫治療費。」
「孩子並未受到治療師治療,我們只收你三條布條的錢。」女助理員解釋道。
車駒賢會意,他拿出錢交給女助理員,他很感謝治療師。
女助理員清點費用,確認完後,她提醒說:「治療完畢,就別待在這,我們還要接下一個病人。」
「好。」車駒賢回道。
女助理員沒有多說什麼便離開,她有事情要忙,沒空再理會他們。
車駒賢拿起布條未陳寶玉戴上,陳寶玉乖巧讓車駒賢戴上,他問:「老師,這要戴多久?」
「寶玉,除非必要絕不能取下。」車駒賢告知道。
陳寶玉愣住,老師的意思就是他得一輩子都戴著?原來他的眼睛這麼嚴重?可是剛剛治療師叔叔說沒事?這沒事又是怎麼回事?
陳寶玉心中很多問號,但他不會開口說出,老師說戴著就戴著,這樣對老師、他自己和其他人都好。
「老師,寶玉很嚴重?」洪照直白問道。
「不是,只是保護他的眼睛。」車駒賢不願多說明。
洪照不理解車駒賢的做法,成為覺醒者不好嗎?這不是件很好的事嗎?
車駒賢蹲下身對洪照說:「照,我知道你不理解老師的做法,但這是保護寶玉,為了讓他能自在、沒有負擔的生活,有沒有成為覺醒者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整個人有沒有快樂、開心、健康。」
洪照還是不理解,他覺得成為覺醒者是每個人的夢想,因為有了能力就能做很多事,也能保護好大家。
車駒賢看過出生不好的人成為覺醒者都會淪為貴族們的玩物,好的結果成為貴族們的騎士,不好的結果就是死或者被殘忍虐待。
「老師,你到底想隱藏什麼?你直接說明白,不要再找理由。」洪照受不住了,他今天要不是在外面看到那些場景,他才知道為什麼老師不讓他們出來的原因,不就是不想讓他們看到很殘忍的景象罷了!但是他們已經親身經歷怪物的襲擊,都已經看過可怕又殘忍景象,其實剛才看到的那些根本不算什麼,他們沒有老師想像中的那麼脆弱。
「老師,你根本不用想那麼多,有話你就直說,不要再找理由推託,不然哪天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不知道,感覺就像把我們拒之門外!」洪照把心中不滿全都發洩出來。
洪照嘶吼到大喊引起醫療院所有的注意,車駒賢被他一吼,整個人清醒,他以為隱瞞不說就能保護好孩子們,但是並不是,反而讓孩子們有隔閡,孩子們總會有長大到一天,他們一定會知道,而且如果未來發生事情他們不知道而造成後事,他們都不清楚原因就要受到這種事情,最後不信任、絕望的眼神注視他或是憎恨他,他不希望這樣,也不希望看到。
陳寶玉則是愣住,他從沒看過這麼激動的洪照。
「照…」車駒賢想要說什麼被一道聲音打斷。
「這裡是醫療院,請安靜!還有已經治療好就快立院,別逗留!否則請人把你們請出去!」女助理員走來警告道。
「不好意思,我們馬上離開。」車駒賢起身一手抱起陳寶玉,他對洪照說:「我們回去,我會把一切原由告訴你們。」
車駒賢另一手伸向洪照,洪照看向車駒賢,車駒賢的眼神很真摯,回家後老師會說出實情。
洪照伸出一手牽起車駒賢的手,他們一同回他們的家。
車駒賢、陳寶玉和洪照回到家中已經是下午,孩子們見到車駒賢一同上前。
「寶玉,沒事吧?」魯緣關心問道。
「寶玉怎麼帶著紗…布?」谷蒂妍好奇問道。
「眼睛受傷了?嚴重嗎?」羅語恩擔憂問道。
李吟晏與其他人不同,她著重是老師,她說:「老師,你們先吃早餐…中餐才對。」
車駒賢想起兩個孩子還沒吃飯,他採用李吟晏的話,他說:「先吃飯。」
「我去溫熱,老師等等。」李吟晏進廚房準備。
「晚點老師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們說。」車駒賢不隱瞞,就算他們聽完會覺得害怕或是恐懼或是其他情緒,都得接受、得面對。
孩子們聽到老師的話各個互看,該不會是有人惹事了?
孩子們一同看向洪照,因為只有洪照最會惹事,該不回會是他做了什麼?
洪照則是瞪向其他孩子們一眼,看他做什麼?都這次可沒有惹事!不要什麼事都怪罪在他頭上。
「孩子們先坐下。」車駒賢指示孩子們。
孩子們都很乖巧的坐下,車駒賢說:「寶玉,沒有事。」
「寶玉他成為覺醒者。」洪照得意道。
「什麼!?」孩子們很訝異,他們異口同聲道,連在廚房聽到消息的李吟晏也跟著訝異道。
「恭喜。」谷蒂妍第一個說恭喜。
然後羅語恩和魯緣一同道喜,陳寶玉回謝謝,他非常開心,但車駒賢卻開心不起來。
李吟晏很快把料理溫熱上桌,之後又拿餐具遞給老師,老師承裝三人份,老師、陳寶玉和洪照,三人吃起來;其他孩子們看著並等候著老師要說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