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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3607 字
更新於: 2024-11-29
「現實」
這是從黑崎小姐嘴中所說出來的第一句話。
顧名思義，一切東西在現實之前，都會是最為實際的東西。
你所做過的表現、想法，全都是在以現實為規則下的互為主體事實。
只有你說看見得東西並不能說他存在，必須要有他人佐證。
只有你認為有價值的事物並不能確立它的價值，必須有和你相同價值觀的人認同。
只有你認為美味的料理並不能說它美味，因為在別人嘴中都是難吃。
只有你認為美麗的事物並非真正美麗，必須要讓世界上大多數人了解，不然就只是單純的特立獨行。
這就是這個世界所定義一切的方法。
你所說的看不見或許是因為自己的不重視。
你所捨棄的事物或許會是別人心中的寶物。
你口中的難吃也可能是他人所品嘗過最為美味的珍饌。
你所認為醜陋的藝術，且可能是他人值得珍藏一生的美。
人就是在如此矛盾又殘酷的現實中生存。
「我想，壓倒御堂先生的就是現實。」黑崎小姐說。我想這應該就是她給出來的答案。
「我們雖然假設了很多，但也只有將所有事情連起來說才會合理。」
簡單來說，所有事情都一樣，同樣都是壓力，就同樣造成影響。
現實這種東西最後只能以一句「沒辦法」來做結尾。
「我不認為這會是正確答案，但是卻是最合理的解答。在這幾天願意為了御堂先生努力的藤井先生，我想，這件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
「這樣……就可以……了嗎？」
「這是要問你了。」黑崎小姐說。
的確，這件事情必須取決與我，這件事情最一開始就是我向黑崎小姐求助，要不要決定結束必須由我決定，對於黑崎小姐說她甚至不需要對這件事情負責。現實就是結果對我來說並非難以接受的事情，雖然我又鑽牛角尖的想「真的是這樣嗎？」
「藤井先生。」
「是。」我回答，有點緊張。
我原本認為黑崎小姐會說出更加讓我驚訝答案，不過這就是我想知道的答案了吧？
所有存在他身邊的人都會是一個不可抹滅的問題點，而這些問題點並不能說完全的帶給他支持與鼓勵，在這些平衡之前一定會有相對多的壓力和挫折。
人，不可能造就一個人，一定是經過不同人的影響、彼此差異的生長環境而成。所以，當人會想放棄這一切之時，也不會是單純因為一個人、一件事。我們或許該檢討為何人會選擇放棄，但也必須探討他身邊的人們為何讓他想要放棄。
既然如此，就沒有所謂的責任問題。
因為原因就在那裡。
對於我來說我是相當自責，畢竟自詡為御堂最好的朋友、情同兄弟，不過我卻沒有幫助他繼續面對自己的人生。他選擇放棄或許對我來說有些責任。「你沒有錯。」黑崎小姐說完，從皮夾中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
上面只有「黑崎白實」的名字，還有聯絡方式。
雖然我已經有過黑崎小姐的聯絡方式了，不過這次是名片並非紙條。
該說是比較正式嗎？還是說這麼做有其他用意？
「如果有任何問題，歡迎您指教。」
「喔喔……謝謝妳。」
或許是不希望我繼續像這樣用御堂的死為難自己，黑崎小姐把名片交到我手上之後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也沒有說明名片的用意，而是收拾東西離開了對比咖啡廳。
「抱歉，我還有事情。」黑崎小姐丟下這句話之後離開了對比咖啡廳，而接下來的我則是移動到吧檯，旁邊則是坐了一個正在趕社團刊物的綠川洋紅，「藤井大哥！幫忙一下啦！我忙著複習白實教我的功課，忘記社團的圖明天要交了啦！」總之，伴隨這句話，我正在幫忙一個高中女生畫圖，雖然說我不懂漫畫，但憑藉繪畫的基礎，勉強還是幫得上忙。
「可以問一下為甚麼我非得幫你畫不可嗎？」
「藤井大哥你剛好在嘛！難道要我叫黃明子幫我畫嗎？」
「不行嗎？」我把視線投向店長藍井黃明子，她只是搖頭笑而不語，不想幫忙吧！我想，不過就算心裡這麼吐槽，我還是好好的幫忙把稿子上的鉛筆線擦掉。
「這張就全部給藤井大哥畫吧！」
「唉？」
「麥克筆會用吧？拜託啦！兩張我會畫不完啦！」
「你這樣有點得寸進尺囉。」
「藤井先生。」藍井小姐突然出聲。
「今天的晚餐就由我招待您，就幫洋紅妹妹一次吧。」
竟然用晚餐攻勢！不過對於我這種學生來說，平時省吃儉用，能多省一餐是一餐，以經濟面來說並不算虧，而且這份作業也不算是委託畫作或是商業用途，舉手之勞也不算是甚麼壞事。
「那就這說定囉！」說完，綠川將Ｎ系列的麥克筆丟到我面前，外加０號酒精和純黑色１００號。
「………………」我有點無語，雖然說我比較擅長水彩和油畫，但是以前也是有稍微碰過酒精麥克筆，不過已經很久沒有畫以外，當時也只是略懂而已。
好吧，幫忙一下吧。
我看了一下，Ｎ系列的麥克筆是自然灰，加上純黑色，都是無彩色，全是黑白。
全是黑白嗎？感覺有些諷刺，不過………
或許對我來說，這反而是我在御堂身邊長久以來，第一次能好好面對黑白。
我細心地描繪黑白的光影，話說這也是我第一次幫別人的圖上色吧？
「藤井大哥真不錯！畫得真好！」
「你自己社團要用的圖找我代筆真的好嗎？」
「沒關係沒關係！」
「沒關係不是妳說的吧……」
我一邊畫，一邊想著這張紙的尺寸應該是Ａ４，不過總感覺畫起來好費勁。感覺一張小小的Ａ４充滿黑白就讓我喘不過氣。
「只畫黑白會不會讓你心裡不平衡啊？」
「你再說甚麼啊？」我說，不過還是繼續動筆。
「不要在意啦，誰的人生沒有經歷過生死呢？」綠川雖然一邊動筆，卻也是一邊聊天，弄得明明是她要交的圖，我卻比她緊張。
「從妳口中說出這句話完全沒有說服力也沒有安慰。」
「唉喲！別這麼說啦！我是好好在關心你唉！」綠川說。
「好啦，謝謝妳了。」我繼續畫，同時多點了一份冰淇淋鬆餅，綠川在餐點一送上來的瞬間直接插走一塊鬆餅。
「妳也太自動了吧。」
「沒關係啦！話說原來藤井大哥你這麼少女心喔！竟然會點草莓口味喔！」
「沒有啦，難道不行嗎？」話說先把妳嘴巴裡的東西吞下去吧。
「這是你喜歡的口味嗎？」
「也不是啦……」
「那是過世的朋友喜歡吃的嗎？」
「……………」
「不用這麼在意啦！要花點時間忘懷沒錯，不過看你這幾天好像意外地在意，甚至有點鑽牛角尖，這樣不太好喔！」綠川又插了一塊鬆餅走，配上一口熱可可。
「你還是先盡量不要再想了，一直思考的話會忘不了，想要懷念以後時間還好多，但是你要記得『沒有一個離開世界的人，會希望留在世界上的人不開心』喔。」
綠川說完，向店長藍井小姐多拿了一塊蛋糕放到我面前。
「這塊誰買單啊？」我問。
「別管那麼多了，吃吧。」綠川說，她怎麼可以這麼瀟灑？
「藤井大哥，每個人都需要一點時間。」
「是是是。」我隨口敷衍，也沒有阻止綠川繼續說。
「你又不是殺人兇手，不用擔心被死者怨恨啦！反倒是你竟然是他的好友就應該好好繼續活下去啊。」
「而且你還有很多可以去完成的事情啊。」
「加油加油！我會支持藤井大哥的！」
「人就是要努力才會成長喔！」
「放棄的話比賽就結束了。」
「然後啊！你聽我說喔，昨天我在學校的時候……………
「夠了！」我突然大聲。
「啊………抱歉……我……太吵了嗎？」聽綠川的語氣，無疑是被我嚇到了。
我不知道有沒有驚嚇到其他客人或是讓店長嚇一跳，不過我依舊只是低下頭不顧周遭，手上的筆也暫停了。不過這些話對現在的我來說有點刺耳。
接下來的我又是內心一片糾結的繼續幫綠川把圖畫完。
的確，只要是活這的人都會有很多可能性，不管這句話是對我來說還是對御堂來說都是如此，要活著才會有「可能」，因為對死人來說甚麼事情都做不了，完全沒有去望造可能的機會，這幾天下來的相處認識了黑崎小姐之後我不禁這麼想：「如果御堂能夠認識黑崎小姐他會有甚麼樣的想法」，對一個拒絕，應該說堅持不使用黑白作畫的御堂來說，不論甚麼色彩都只能以無彩色相見的黑崎小姐，這會不會是讓御堂重新審視應當被自己認為是「黑白」的人生的一個機會？
就算先不說這些，我想現在的情況是已經沒有這些可能性了。
人都是很脆弱的，會想要選擇放棄並不是太特異的事情，不過最重要不能放棄的就是生命，會這麼說不是沒有原因，因為一旦放棄生命，就是放棄所有能夠製造可能性的本錢。
再以這樣為基礎的原則下，御堂確實的放棄了，我也一直想找出他放棄的原因。
但真的有原因存在嗎？黑崎小姐用一個最為概括的理由解釋，就算聽起來很曖昧也是一個最為合理的解釋，而我也希望我可以接受。
我接受了嗎？
既然接受了為甚麼還這麼放不下？
不停的鑽牛角尖對我來說絕對不會是好事，也不會是我找到救贖的關鍵點，同時也無法為我帶來任何安慰，安慰的話人人都會說，就像剛剛綠川說給我聽的一樣，也沒有任何人不喜歡被安慰，但因為說話的方式不同，亦或是場合、口氣這些話在被安慰者心中一定會是「安慰」嗎？
像是和荒木學姊的對談一般。一個人的用心對於另一個人來說會不會是迫害或者壓力？這絕對不是就算知道就能在內心調整的問題。
誠如黑崎小姐所說，每個人的存在對於一個人來說一定是正反兩面，既然會有期待和安慰，就會有挫折和壓力。就算其中也會有相當極端的存在，不過就結果來說或許不能納入平衡之中。以天秤來比喻，或許不用到百分之百，但是情緒到達一定的的比例下就會壓過人心對於「放棄」這個抉擇的最後防線。
所以我才會這麼在意御堂的死。
在意是不是我說了些甚麼話讓他不願意繼續面對自己的人生。
而這整件事情的結論就是，以這樣的論點為前提的結論就是………
是我殺了御堂的，利用「現實」這個兇器。
我就是他的死因。
這是從黑崎小姐嘴中所說出來的第一句話。
顧名思義，一切東西在現實之前，都會是最為實際的東西。
你所做過的表現、想法，全都是在以現實為規則下的互為主體事實。
只有你說看見得東西並不能說他存在，必須要有他人佐證。
只有你認為有價值的事物並不能確立它的價值，必須有和你相同價值觀的人認同。
只有你認為美味的料理並不能說它美味，因為在別人嘴中都是難吃。
只有你認為美麗的事物並非真正美麗，必須要讓世界上大多數人了解，不然就只是單純的特立獨行。
這就是這個世界所定義一切的方法。
你所說的看不見或許是因為自己的不重視。
你所捨棄的事物或許會是別人心中的寶物。
你口中的難吃也可能是他人所品嘗過最為美味的珍饌。
你所認為醜陋的藝術，且可能是他人值得珍藏一生的美。
人就是在如此矛盾又殘酷的現實中生存。
「我想，壓倒御堂先生的就是現實。」黑崎小姐說。我想這應該就是她給出來的答案。
「我們雖然假設了很多，但也只有將所有事情連起來說才會合理。」
簡單來說，所有事情都一樣，同樣都是壓力，就同樣造成影響。
現實這種東西最後只能以一句「沒辦法」來做結尾。
「我不認為這會是正確答案，但是卻是最合理的解答。在這幾天願意為了御堂先生努力的藤井先生，我想，這件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
「這樣……就可以……了嗎？」
「這是要問你了。」黑崎小姐說。
的確，這件事情必須取決與我，這件事情最一開始就是我向黑崎小姐求助，要不要決定結束必須由我決定，對於黑崎小姐說她甚至不需要對這件事情負責。現實就是結果對我來說並非難以接受的事情，雖然我又鑽牛角尖的想「真的是這樣嗎？」
「藤井先生。」
「是。」我回答，有點緊張。
我原本認為黑崎小姐會說出更加讓我驚訝答案，不過這就是我想知道的答案了吧？
所有存在他身邊的人都會是一個不可抹滅的問題點，而這些問題點並不能說完全的帶給他支持與鼓勵，在這些平衡之前一定會有相對多的壓力和挫折。
人，不可能造就一個人，一定是經過不同人的影響、彼此差異的生長環境而成。所以，當人會想放棄這一切之時，也不會是單純因為一個人、一件事。我們或許該檢討為何人會選擇放棄，但也必須探討他身邊的人們為何讓他想要放棄。
既然如此，就沒有所謂的責任問題。
因為原因就在那裡。
對於我來說我是相當自責，畢竟自詡為御堂最好的朋友、情同兄弟，不過我卻沒有幫助他繼續面對自己的人生。他選擇放棄或許對我來說有些責任。「你沒有錯。」黑崎小姐說完，從皮夾中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
上面只有「黑崎白實」的名字，還有聯絡方式。
雖然我已經有過黑崎小姐的聯絡方式了，不過這次是名片並非紙條。
該說是比較正式嗎？還是說這麼做有其他用意？
「如果有任何問題，歡迎您指教。」
「喔喔……謝謝妳。」
或許是不希望我繼續像這樣用御堂的死為難自己，黑崎小姐把名片交到我手上之後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也沒有說明名片的用意，而是收拾東西離開了對比咖啡廳。
「抱歉，我還有事情。」黑崎小姐丟下這句話之後離開了對比咖啡廳，而接下來的我則是移動到吧檯，旁邊則是坐了一個正在趕社團刊物的綠川洋紅，「藤井大哥！幫忙一下啦！我忙著複習白實教我的功課，忘記社團的圖明天要交了啦！」總之，伴隨這句話，我正在幫忙一個高中女生畫圖，雖然說我不懂漫畫，但憑藉繪畫的基礎，勉強還是幫得上忙。
「可以問一下為甚麼我非得幫你畫不可嗎？」
「藤井大哥你剛好在嘛！難道要我叫黃明子幫我畫嗎？」
「不行嗎？」我把視線投向店長藍井黃明子，她只是搖頭笑而不語，不想幫忙吧！我想，不過就算心裡這麼吐槽，我還是好好的幫忙把稿子上的鉛筆線擦掉。
「這張就全部給藤井大哥畫吧！」
「唉？」
「麥克筆會用吧？拜託啦！兩張我會畫不完啦！」
「你這樣有點得寸進尺囉。」
「藤井先生。」藍井小姐突然出聲。
「今天的晚餐就由我招待您，就幫洋紅妹妹一次吧。」
竟然用晚餐攻勢！不過對於我這種學生來說，平時省吃儉用，能多省一餐是一餐，以經濟面來說並不算虧，而且這份作業也不算是委託畫作或是商業用途，舉手之勞也不算是甚麼壞事。
「那就這說定囉！」說完，綠川將Ｎ系列的麥克筆丟到我面前，外加０號酒精和純黑色１００號。
「………………」我有點無語，雖然說我比較擅長水彩和油畫，但是以前也是有稍微碰過酒精麥克筆，不過已經很久沒有畫以外，當時也只是略懂而已。
好吧，幫忙一下吧。
我看了一下，Ｎ系列的麥克筆是自然灰，加上純黑色，都是無彩色，全是黑白。
全是黑白嗎？感覺有些諷刺，不過………
或許對我來說，這反而是我在御堂身邊長久以來，第一次能好好面對黑白。
我細心地描繪黑白的光影，話說這也是我第一次幫別人的圖上色吧？
「藤井大哥真不錯！畫得真好！」
「你自己社團要用的圖找我代筆真的好嗎？」
「沒關係沒關係！」
「沒關係不是妳說的吧……」
我一邊畫，一邊想著這張紙的尺寸應該是Ａ４，不過總感覺畫起來好費勁。感覺一張小小的Ａ４充滿黑白就讓我喘不過氣。
「只畫黑白會不會讓你心裡不平衡啊？」
「你再說甚麼啊？」我說，不過還是繼續動筆。
「不要在意啦，誰的人生沒有經歷過生死呢？」綠川雖然一邊動筆，卻也是一邊聊天，弄得明明是她要交的圖，我卻比她緊張。
「從妳口中說出這句話完全沒有說服力也沒有安慰。」
「唉喲！別這麼說啦！我是好好在關心你唉！」綠川說。
「好啦，謝謝妳了。」我繼續畫，同時多點了一份冰淇淋鬆餅，綠川在餐點一送上來的瞬間直接插走一塊鬆餅。
「妳也太自動了吧。」
「沒關係啦！話說原來藤井大哥你這麼少女心喔！竟然會點草莓口味喔！」
「沒有啦，難道不行嗎？」話說先把妳嘴巴裡的東西吞下去吧。
「這是你喜歡的口味嗎？」
「也不是啦……」
「那是過世的朋友喜歡吃的嗎？」
「……………」
「不用這麼在意啦！要花點時間忘懷沒錯，不過看你這幾天好像意外地在意，甚至有點鑽牛角尖，這樣不太好喔！」綠川又插了一塊鬆餅走，配上一口熱可可。
「你還是先盡量不要再想了，一直思考的話會忘不了，想要懷念以後時間還好多，但是你要記得『沒有一個離開世界的人，會希望留在世界上的人不開心』喔。」
綠川說完，向店長藍井小姐多拿了一塊蛋糕放到我面前。
「這塊誰買單啊？」我問。
「別管那麼多了，吃吧。」綠川說，她怎麼可以這麼瀟灑？
「藤井大哥，每個人都需要一點時間。」
「是是是。」我隨口敷衍，也沒有阻止綠川繼續說。
「你又不是殺人兇手，不用擔心被死者怨恨啦！反倒是你竟然是他的好友就應該好好繼續活下去啊。」
「而且你還有很多可以去完成的事情啊。」
「加油加油！我會支持藤井大哥的！」
「人就是要努力才會成長喔！」
「放棄的話比賽就結束了。」
「然後啊！你聽我說喔，昨天我在學校的時候……………
「夠了！」我突然大聲。
「啊………抱歉……我……太吵了嗎？」聽綠川的語氣，無疑是被我嚇到了。
我不知道有沒有驚嚇到其他客人或是讓店長嚇一跳，不過我依舊只是低下頭不顧周遭，手上的筆也暫停了。不過這些話對現在的我來說有點刺耳。
接下來的我又是內心一片糾結的繼續幫綠川把圖畫完。
的確，只要是活這的人都會有很多可能性，不管這句話是對我來說還是對御堂來說都是如此，要活著才會有「可能」，因為對死人來說甚麼事情都做不了，完全沒有去望造可能的機會，這幾天下來的相處認識了黑崎小姐之後我不禁這麼想：「如果御堂能夠認識黑崎小姐他會有甚麼樣的想法」，對一個拒絕，應該說堅持不使用黑白作畫的御堂來說，不論甚麼色彩都只能以無彩色相見的黑崎小姐，這會不會是讓御堂重新審視應當被自己認為是「黑白」的人生的一個機會？
就算先不說這些，我想現在的情況是已經沒有這些可能性了。
人都是很脆弱的，會想要選擇放棄並不是太特異的事情，不過最重要不能放棄的就是生命，會這麼說不是沒有原因，因為一旦放棄生命，就是放棄所有能夠製造可能性的本錢。
再以這樣為基礎的原則下，御堂確實的放棄了，我也一直想找出他放棄的原因。
但真的有原因存在嗎？黑崎小姐用一個最為概括的理由解釋，就算聽起來很曖昧也是一個最為合理的解釋，而我也希望我可以接受。
我接受了嗎？
既然接受了為甚麼還這麼放不下？
不停的鑽牛角尖對我來說絕對不會是好事，也不會是我找到救贖的關鍵點，同時也無法為我帶來任何安慰，安慰的話人人都會說，就像剛剛綠川說給我聽的一樣，也沒有任何人不喜歡被安慰，但因為說話的方式不同，亦或是場合、口氣這些話在被安慰者心中一定會是「安慰」嗎？
像是和荒木學姊的對談一般。一個人的用心對於另一個人來說會不會是迫害或者壓力？這絕對不是就算知道就能在內心調整的問題。
誠如黑崎小姐所說，每個人的存在對於一個人來說一定是正反兩面，既然會有期待和安慰，就會有挫折和壓力。就算其中也會有相當極端的存在，不過就結果來說或許不能納入平衡之中。以天秤來比喻，或許不用到百分之百，但是情緒到達一定的的比例下就會壓過人心對於「放棄」這個抉擇的最後防線。
所以我才會這麼在意御堂的死。
在意是不是我說了些甚麼話讓他不願意繼續面對自己的人生。
而這整件事情的結論就是，以這樣的論點為前提的結論就是………
是我殺了御堂的，利用「現實」這個兇器。
我就是他的死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