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步槍的幽靈

午夜圖書館內靜謐幽暗，只有書架間的微光投射在兩位身影身上，為她們的交談帶來一絲神秘的氣息。Wana慵懶地倚在書架旁，手中輕搖著一杯蝶豆花鮮奶茶，茶中的藍紫色液體在杯中緩緩流轉，映照著她那雙帶有藍色微光的瞳孔。站在她對面的提霍米拉則帶著一絲微笑，彷彿這永夜般的空間將她們的記憶與存在一同凝結在此。

「說吧，妳這張瞄準線的標記，是怎麼來的？」Wana忽然開口，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眼中閃過一絲探究。對這位舊識，她總懷有幾分好奇，尤其是提霍米拉臉上那道如步槍瞄準線般的標記，帶著瘋狂且精準的意義。

提霍米拉沉默片刻，微微偏過頭，淡綠色的眼瞳陷入深思，彷彿正追憶著某段隱藏已久的過往。

「這是……來自過去的印記，或者說，是我選擇的枷鎖。」她的聲音低沉而悠遠，像是在述說一個古老的傳說。「妳知道嗎？在某個黑暗的年代裡，我曾被稱為『死亡的信使』。」

Wana默默地聽著，專注而認真，眼神在提霍米拉臉上的瞄準線印記上遊移，彷彿試圖透過這道標記窺探她過去的點滴。

「那時候，我還很小。」提霍米拉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瘋狂。「十四歲，正是剛剛夠拿穩步槍的年紀。有人將一把步槍遞到我手裡，告訴我那是活下去的唯一方式。我握緊了它，甚至愛上了這股毀滅的力量。」

她的手指輕輕掠過臉上的印記，彷彿回到了那個改變命運的夜晚。

「每一發子彈、每一次瞄準，都是一場賭命的遊戲。」她低聲說，語調平靜中帶著瘋狂的音律。「我明知自己身處錯誤之中，卻無法停止。直到我最終脫身於那個黑暗的世界，而這道瞄準線卻已深刻在我身上，成為無法擺脫的烙印。」

她的眼神變得冷然而堅定，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屈的狂熱。「如今，它就像我自己的一部分，提醒著我每一次選擇、每一次失敗和成功。」

Wana靜靜地聽著，輕輕轉了轉手中的茶杯，似乎在消化提霍米拉的話語。這位總是行走在極端邊緣的舊友，這位帶著瘋狂標記的靈魂，無論如何都無法輕易被忽視。她的力量與無畏如同刀鋒般鋒利，而這道瞄準線正是她的象徵。

「妳的故事真是一場夢魘般的夜曲，」Wana感慨道，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多了一絲敬意。「或許某天，我也能見證妳的手榴彈『夥伴』發揮的威力。」

提霍米拉微笑著，從口袋裡摸出五顆手榴彈，輕輕攤開手掌，讓它們在夜色中展露。「它們可不只是普通的手榴彈，Wana。它們是我的『夥伴』，代表著那場屬於死亡與瘋狂的舞蹈。」

她指了指其中的每一顆，逐一介紹：「洞、夭、兩、拐、勾——五位忠實的『夥伴』。不過，我最多只能同時召喚其中的兩位。」

Wana挑眉，目光中露出好奇之色。「這還真是特別的『同伴』。」

提霍米拉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它們就像我的影子，時刻陪伴在我身旁，不論何時都可隨時登場。」

就在這時，提霍米拉忽然放下手榴彈，目光輕輕轉向Wana，輕笑道：「說了這麼多，我反倒有些口渴了。能給我一杯這種茶嗎？」

Wana笑了笑，從桌邊端起一杯剛泡好的蝶豆花鮮奶茶，杯中藍紫色液體在微光下泛著神秘光澤。她將茶遞給提霍米拉，語氣輕鬆中帶著一絲狡黠：「可以啊，不過我得提醒妳一件事，這可是——打胎茶喔。」

她抬起眼，玩味的笑意藏不住地浮現。

提霍米拉接過茶杯，微微一怔，隨即大笑出聲。「那妳居然敢喝這種東西？」

「我說過了，我的甜點和茶都是特製的。」Wana故作神秘地說，嘴角揚起一抹微妙的笑意。「更何況，妳可是我的『常駐幽靈』，這茶對妳來說沒什麼需要擔心的吧？」

提霍米拉大笑著，仰頭喝了一口蝶豆花鮮奶茶，彷彿接受了這場小小的挑釁。「妳這傢伙，有時候真是讓人摸不透。」

「我啊，只是滿足一些人的好奇心罷了。」Wana輕輕地說，語氣淡然，像是一段未解的謎。

兩人相視一笑，這場日常的調侃中卻蘊藏著彼此的理解與慰藉。在這座永夜的圖書館裡，她們的過往、標記、與選擇在此交織，彼此的存在成為無盡夜色中的一份歸屬與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