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暗湧

週五的下午，實驗室裡異常安靜。大多數學生都已經離開，只剩下蘇映還在整理數據。她專注地盯著螢幕，直到一陣香水味飄來，才意識到林悅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後。

「怎麼還不回去？」林悅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關切。她的手搭在蘇映的椅背上，若有似無地碰觸著她的後背。

「想把這組數據處理完。」蘇映的聲音有些發緊，她能感覺到林悅的氣息拂過她的後頸，讓她心跳加速。

林悅俯下身，靠得更近了些：「讓我看看。」她的手臂從蘇映身側伸過去操作滑鼠，整個人幾乎將蘇映環在懷中。溫熱的吐息噴在耳畔，蘇映感覺自己的耳朵燒得發燙。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門被推開。韓清站在門口，手裡拿著兩杯奶茶。她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學姊...林助教...」韓清的聲音有些發顫，「我買了奶茶，本來想給學姊送來的...」

林悅緩緩直起身，臉上依舊掛著溫柔的笑容：「真巧，我正在幫蘇映看數據。」她的語氣自然，彷彿方才的曖昧氣氛只是錯覺。

韓清走進來，將其中一杯奶茶放在蘇映面前：「學姊最喜歡的珍珠奶茶，我特意去排隊買的。」她刻意忽略了林悅，目光只專注在蘇映身上。

「謝謝。」蘇映接過奶茶，卻不敢看韓清的眼睛。她能感受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詭異的緊張感。

「我還有事，先走了。」林悅拿起外套，準備離開。經過韓清身邊時，她突然停下腳步：「韓清，你的報告寫得很好，下次有時間可以來找我討論。」

韓清咬著嘴唇點點頭，等林悅離開後，她立刻坐到蘇映旁邊：「學姊，你和林助教...」

「沒什麼，她只是在幫我看數據。」蘇映匆忙打斷她的話。

韓清沉默了一會，突然傾身向前，在蘇映臉頰上輕輕一吻：「學姊知道嗎？我每次看到你專心工作的樣子，都忍不住想這樣做。」

蘇映驚愕地轉頭，卻對上韓清濕潤的眼神。那雙眼睛里藏著太多複雜的情緒：愛慕、不安、甚至是一絲委屈。

「韓清...」蘇映剛要開口，韓清已經站起身。

「學姊慢慢喝，我先走了。」韓清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對不起，剛才太衝動了。」

看著韓清倉皇離去的背影，蘇映突然覺得喉嚨發緊。她低頭看著面前的奶茶，珍珠一顆顆沉在杯底，就像此刻她心裡沉澱的情感一般，複雜而難以言說。

回到宿舍後，蘇映收到了林悅的訊息：「明天有空嗎？一起吃個晚飯。」

手機螢幕的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蘇映盯著那條訊息看了許久，最終還是回覆了一個「好」字。她知道，這個決定可能會讓一切變得更加複雜，但她無法拒絕內心的悸動。

睡前，韓清也傳來訊息：「學姊，對不起，今天太失態了。但我不後悔。」

蘇映關掉手機，望著天花板發呆。耳邊似乎還殘留著林悅的呼吸聲，臉頰上還留著韓清親吻的溫度。這一切來得太快，讓她措手不及。

窗外的月光灑進來，在地板上映出一道淡淡的光暈。蘇映想起林悅眼中若有似無的笑意，想起韓清眼底藏不住的真摯，心臟像被什麼東西揪住一般，既甜蜜又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