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後來……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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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1-14
教堂內,豔冠群芳的糜雅築在糜父的帶引下,漫步走過那一條象徵通往幸福彼端的紅毯。
參加這場婚禮的賓客並不多,畢竟在這個連神父本身都是除靈師的小小教堂內,今天一整天也只預定了這麼一場專屬於這對新人的婚禮。
而且,今天也不是假日,甚至還是某人的忌日,因此來參加婚禮的人,除了新郎與新娘雙方的親友外,最多的便是來自於除靈師公會總部所特地撥空前來祝賀的明王等人。
將新娘交到慕一恆手上後,糜父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瞪著慕一恆,一直站在原地不肯離開,最後還是糜母見婚禮的進行陷入了僵持,忍不住尷尬地衝上來將他拖回座位上。
而在兩人身旁,則坐著今天的伴娘——糜雅築最為親密要好的好友,駱雅玲。
比較遺憾的是,男方的家長——木元,並未出席婚禮。
或許是因為心裡有著銀瞳這個疙瘩在,所以木元在此之前便展開了獨自一人的雲遊世界的旅行,不過卻也不失祝福地特地派式神送來了一份賀禮——由他新收不久的徒弟駱雅玲,轉送到新人手裡的一套,令眾人傻眼的護士服。
此外,糜雅築的一些同窗好友也來到現場祝賀,裡頭包括了N大的前校花:葉綺琴。
穿著一襲華麗禮服的葉綺琴,堪稱是教堂內僅次於新娘的美麗存在。她正與依附在她靈魂裡的「千姬」,一同感受著這個她們所共同嚮往追逐的幸福氛圍。
隨著結婚進行曲的悠揚樂聲停下,在新郎與新娘就定位之後,主持婚禮的神父嚴正地開始唸起了結婚證詞,而站在下方的兩個新人卻低聲地竊竊私語了起來。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妳是不是應該老實告訴我,妳究竟是那個雅築,還是真的只是這個時空裡的小築?」
慕一恆表情認真且帶笑地看著正在唸著結婚證詞的神父,嘴巴卻低聲問著這個纏繞了他整整一年的疑問,因為從糜雅築那晚變回人類之後,她的外貌就不斷地美化改變著,直至現在根本就與當時的九尾狐完全一模一樣了。
而且,或許別人是感覺不大出來,但是在慕一恆眼中,雖然眼前的糜雅築感覺上仍舊像以前那樣傻裡傻氣的,但是在面對他時、在與他的互動中,卻完全沒有以往的那種帶著距離的矜持感,反倒像極了另一個時空裡那個特愛黏著他的九尾狐一般,變得非常主動且積極。
從這一些明顯的變化裡,讓慕一恆不得不感到懷疑,這究竟是因為九尾狐殘留在糜雅築身上的意志所造成的影響所致,還是……事實上,九尾狐並沒有完全的……
糜雅築一樣一臉認真似的看著唸著結婚證詞的神父,卻在揚起了一抹微笑後,低聲反問:「有差嗎?不管是那個時空的雅築,還是這個時空的小築,基本上還不都是我?擁有兩個時空記憶的你,應該比我更能夠深切體會那種『你我難分』的感覺吧?」
「我願意。」
慕一恆認真地朗聲回答了神父的宣誓詞,然後繼續低聲對著糜雅築說:「是確實可以說是同一個人沒錯。但是,妳的情況跟我的情況並不相同,說妳們是同一個人,基本上是沒錯,但是說妳們是不同的兩個人,卻也確實如此……所以,我只是……」
「我願意。」
糜雅築跟著微笑地回答了神父的宣誓詞,然後低聲攔話問道:「你只是因為太貪心,所以想要一次娶兩個我?」
「不,不是那樣的……」慕一恆低聲回道,「我只是……」
「你愛我多,還是愛她多?」糜雅築又一次帶笑地插話問道,「如果讓你只能選擇一個當你的新娘,你會選她,還是選我?」
「這……我……」慕一恆頓時支支吾吾了起來,「我……我選不出來……我只是想知道,她是否真的不在了,因為我還是很想要兌現那個我,所曾經對她許過的承諾……」
糜雅築突然轉過身,帶笑地正對著他:「你現在正在兌現你曾經給過的承諾了。」
慕一恆霎時一愣。
耳邊正傳來神父宣告的話語:「恭喜你們正式成為一對夫妻。現在,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慕一恆一聽,也急忙轉身面向糜雅築,不料他才剛剛站定,身前的糜雅築卻已經迫不及待似的反客為主,搶先地主動吻了上來——
她美麗的臉龐揚起了深深的笑,閉起的眼裡流下了幸福的淚水。
我終於成為一恆的新娘了。


——是我們才對。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