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魔兵甲 勇摧翼碟 釜薪計 論劫匪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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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11-02
都隸屬於「翼碟」的梭艦來得好快,曾聽玄德提及的左慈不敢輕忽,待南華老仙協助洋鬼子諸神卸妥大老遠馱運的城防械具,便厲喝:「擺『五行奇石陣』!」

不過這些沙泰星戰機群倒沒做持續性攻擊,就算被「六甲神兵」發動且遙制的密集石塊區砸毀近十架,似乎仍只以降落搭載潰散的寨丁為主要目標;擔心有詐的南華老仙、于吉、左慈尚在猶豫是否續行剿肅,與雷隆、帝釋天剛取得聯繫的劉漢龍已通知說:「各位仙長,伽努達國輔相指示咱暫避其鋒,他們隨後即至。」

是的,由於兩邊武器的層級差很多,縱使有倒戈的黑帝斯而一度讓懸殊實力稍稍拉平,然而守護陽關城的代價卻---太大;劉漢龍可不願眼睜睜睜看著那些均乃國家基石的好兒郎,又拿著這種土法煉鋼的落後槍砲,去幹那以卵擊石的蠢舉。

「呃,趙---趙將軍;別去,快回來!」早殺出坑外的魏延見趙霖竟在這個節骨眼衝往起飛來敵,忍不住急喚;已從華雄那裡簡略得知黃忠死訊的劉漢龍暗呼不妙,一運足澎湃的「鬥仙勁」便再提縱騰躍,直追也如離弦箭鏃的愛妻身影!

把具有「魔種兵甲」成份的「白虹裂日槍」朝其中一台緩昇舟艦猛拋,俟「晉級」槍尖令戳透腹背的敵梭復墜於地,她亦穿越鎖定對象的「翼碟」交叉火網,跳上去並一拳打爛了駕駛座;劉漢龍瞧旁邊甫離地面的飛舟正旋轉配槍欲射落妻子,足挑一片著火碎鐵就踢向對方龐大的機身,使它失控撞擊另一架禍殃艦艇。

其餘「翼碟」看這兩人居然有此能耐哪敢多作逗留?凡是已昇空者即加快速度遠遁;但怒意未消的趙霖仍不善罷,抄起槍柄便復往離她最靠近的那艘擲去!

這桿槍就如同后羿射下太陽的快箭,馬上叫那隻遭擊中的倒楣「翼碟」應聲墜落;只不過她此刻也已力盡仰跌,始終擔心的劉漢龍隨即搶先抱住了趙霖------。

* * *

地下城堡的石室內。

不知昏厥多久的她才一睜開眼睛,便又見到侍側丈夫滿是憂慮的臉龐------。

「子凰,妳---妳終於醒了------」與樊娟亦偕守榻旁的趙雲首先喜極呼喚著道。

「哥、樊姐姐---,我---我怎會在此處?」已由劉漢龍攙扶半坐的趙霖就問說。

訥訥的相對互望,三個人還正思索著該如何回應時,她即再焦急的問道:「義父的---遺體可安在?敘弟無恙否?我答應過義父---要保護他免遭強敵殺害的。」

瞧這寒冷的天氣裡趙霖竟還涔涔冒汗,用帕巾替她拭抹的樊娟便安慰著說:「霖妹子放寬懷,黃兄弟沒事;至於漢升公與陣亡將士們---,咱已妥善處置好了。」

「霖兒,那妳此刻---還記得變身之後的事情嗎?」輕握她手的劉漢龍遂問道。

先茫然點頭畢,咬唇苦思的趙霖就接著說:「裘奈這須千刀萬剮的罪魁禍首一射殺義父,即打算復押我回『革厄納』去;而當那三個依令上步的『赤耳寨丁』正要動手,我不知怎的便全身無比的煩燥,之後的一切---卻記不大清楚了------。」

「這是否表示『它』就算發作,也不在原可主導的裘奈控制下了;」趙雲回憶她那時並未向己方人馬攻擊,便遲疑喃道:「然而,後來為何連妳都無法駕馭?」

「會不會正似裘奈自己於『鎮魂殿』中所言,資質過人的霖妹子---不僅早跟新藥完美融合,更已像他的『機械罩甲衣』能脫離束縛?」樊娟亦加入討論的說。

話雖如此,但大夥只要一想起她昨天用恐怖爆發力量殺敵的情景不免仍心有餘悸;良久,趙霖方喟然嘆問道:「唉;我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很讓妳們頭痛?」

「妳別瞎猜,我相信『先知者』若肅清眾叛賊返抵地球,必定如雷隆前輩預測般,可把霖兒體內的藥性根除;」劉漢龍怕她難受,隨即搞笑說:「只不過他來之前啊,妳如果又不遵號令擅自出戰,我倒是沒抓霖兒回營打屁股的本事呢。」

被丈夫的話語一逗,情緒低落的趙霖與兄嫂不禁也笑了起來;過了片刻,掛念大戰結果的她便再問道:「『赤耳寨』的外星蠻子確實難纏,守城將士還好嗎?」

「很糟糕,死傷程度比我預計的要多上幾倍---」一提到戰局,整顆心復糾結的劉漢龍遂搖一搖頭說:「其實最初抵擋『惡靈兵』與羅馬軍團、『兵屍』之際,咱就已陣亡了不少人馬,而當印特萊跟那魔頭陸續親率兩大撥寨丁來攻,更迅速累積各路精銳的折損;儘管有倒戈的黑帝斯前輩相助,仍無法減低殉難的數字。」

頓了頓,他又接著道:「五十萬的羅馬軍亦好不到哪去,多面夾殺下已死了逾二分之一的兒郎;虧我這『遠東區軍團長』---還保證平安送它們回鄉梓,唉------」

「那可不能全怪罪大哥;」曉得他肩頭擔子重的趙雲立刻勸慰說:「戰火係由篡位的卡拉卡拉所挑起,若不是他一開始即居心不良,路西法焉得從中唆拐?」

「是啊,這便是與虎謀皮的後果---;但那塞維魯斯倒也非糊塗透頂,明白只有把鏟奸除惡的重任託予大哥,他的將士才有活命機會。」旁觀者清的樊娟亦道。

忽起身來回踱步,劉漢龍先皺眉沉思半響,方為難說:「這就是另一個---叫我頭痛的問題了;想那心高氣傲的裘奈手段何等毒辣陰險,今天雖又功敗垂成,卻也令晝驥、夜駒麾下的『悍馬幫』損失甚鉅,萬一近日內再發動更大規模的攻擊,這可如何是好?以咱目前的情形,即使有辯兒統領的十五萬關中軍和五萬川兵協防都不濟甚事,恐怕連三位仙長借調之六甲神兵---亦沒保護他們的實力。」

「把那些洋鬼子都先移往於較安全的它郡,如何?」趙雲突發奇想的提議道。

「著哇!這樣一來,你不僅對得起同有穿越淵源的塞維魯斯臨終託付,咱也少了後顧之憂---」趙霖跟著附和,並推敲現況的代夫剖析說:「裘奈那廝剛打了個敗仗,諒敵兵亦需另做佈置才能恢復元氣;反正我軍目前既無先進武器可與『赤耳寨丁』抗衡,何不乾脆召集菁英趁虛襲其大本營,讓他們也嚐嚐跳腳的滋味?」

似亦在考量「劫寨」此舉的可行性;兀忙碌於善後工作的劉漢龍腦筋正飛快盤算,門口侍衛已跪奏道:「啟稟丞相,伽努達國的雷隆大人請您過去商議要事。」

待頷首示意知道了,他便轉頭對愛妻說:「好好歇養,我有空就來看妳------。」

俟叮囑子龍夫婦倆代其妥為照顧,劉漢龍遂趕往雷隆、禁衛武士暫住的石室區,並在一踏入時即見到帝釋天、伐樓拿、雙馬童、三仙長、楊戩、宙斯三兄弟、索貝克、巨人族領袖跟劉辯伉儷、曹操、賈詡、徐庶、沃蘇安等人;而這居「逍遙王」的首徒待執禮完,隨即請示道:「恩師,咱之所以勞煩您撥冗前來,是想討論我們日後該怎應付那些頑敵仗勢為惡的高科技器械---;四師母可安好否?」

「她剛醒,託王爺的福,沒出什麼狀況;」向諸君點頭招呼罷,也正為這件事發愁的劉漢龍便反問說:「至於咱將面臨的危機,各位是不是已先有腹案了?」

「說來慚愧,到現在仍是一籌莫展---」於大戰過程中幸未受傷的曹操就接口道:「若非親眼目睹為憑,委實難相信世上居然有恁先進的武器;兼之那批外來者一開始均無懼把關的槍砲跟刀槍劍斧,各路王師幾乎只剩挨打的份,哪有還擊的餘裕?昨天激戰過後各部豈止皆傷亡慘重,更折了張繡、黃忠、梁興、成宜、史渙、彭安、淳于導、李伏、雷敘一干驍將,連『馬橇戰舟』亦耗損逾千,唉------」

「以咱現在殘存的火力,的確很難抵禦『飛筏』、『翼碟』下一波攻勢;況且人脈甚廣的裘奈倘又另邀強援,陽關城絕對無法守住。」頗憂心的雷隆也斷論說。

習慣先聆聽眾議;劉漢龍俟與會的沃蘇安亦匯報過羅馬軍團剩餘總彈數,即再皺著眉問大夥道:「這倒是實情---;不過便算如此,咱也不能光是空等,對嗎?」

待向宙斯三兄弟和那同行的于吉、南華老仙互望一眼,甚感詫異的左慈不禁脫口問這「後起之秀」說:「玄德既出此言,難不成你跟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

「攻其不備,乃兵家致勝要訣---」已草擬計劃的劉漢龍立刻就把愛妻點子簡略告知,隨即更解釋道:「裘奈儘管復吞敗果,但亦重創我軍及保衛城池的戰艇,如今縱有關中與兩川近三十萬精兵猛將來協防,卻仍難對外星客做有效制衡;裘奈莫說為尋某物而不至施放核武,然而若投擲像燃燒彈的東西---,便夠咱瞧了。」

俟把那兩份增援的幹部名單置於桌几,他又以沉痛的語調說:「這裡面全是我軍擎天柱般的將領、善戰勁旅,劉某豈可眼睜睜再叫他們重蹈此役的覆轍?『革厄納』甫遭新敗,瀕臨瓦解的『仙魔聯盟』東征力量料來已難復原,咱若趁輕敵的裘奈尚未及補充兵源空檔去劫『火獄谷』,或許反而有襲破『鎮魂殿』的機會;不過就上回往赴的經驗可看出那地方守把甚是嚴謹,得想個能進入的萬全法子。」

「繼續用『調虎離山』的老方法---,如何?」深表贊同的帝釋天遂搔著頭問。

「不,僅剩三千餘艘的『馬橇戰舟』---,須留著當偷襲主力;」劉漢龍十分清楚都要為雙馬童報仇而盡數力挺的「悍馬幫」,實乃這次行動成功與否的關鍵,立即果斷的點明目標道:「只要一將門關騙開,『火獄谷』中有誰擋得住眾前輩?」

「倚之為根據地的『革厄納』入口處警戒森嚴;先前光『飛筏』便可精確偵測到咱,現在更有『翼碟』佐助,要進去談何容易?」同行過的楊戩卻忽問說。

想起童年曾於京郊三里處「候旨亭」下的隧道口,潛入深宮內苑擒誅亂黨等往事的劉辯忍不住喃語著道:「唉,假如有條足以通往『革厄納』的地棧就好了。」

悄向後來暗送有利戰局情報的黑帝斯瞥了一眼,已漸修改狂傲態度的宙斯即問他說:「二哥,您在那駐守了恁多年,曉得『火獄谷』---可曾闢類似的通道?」

「沒有。」不知是否還記恨這掌權的胞弟先前作為,黑帝斯僅淡漠的簡答。

「老二,只因那裡沒有人比你熟,三弟才會這麼問,幹嘛擺出一副拒人於千裡外的樣子?」也仍存在心結的波塞頓先斜睨冷哼,接著便質疑的問道:「咱好不容易屏除嫌隙聯手作戰,你最好別---再玩那種『牆頭草、兩邊倒』的把戲!」

「我是牆頭草?」亦被裘奈這樣謔罵過的黑帝斯儘管早瞥了一肚皮怒火,卻涵養極好的反問:「本座要是真如大哥所指責,當初剛愎自用的他於丟陷『奧林匹斯山』神殿時,何必冒受那廝貶謫風險倡提留下遭擒者活命的建言?你『濤吼城』死掉兩位姐姐的地牢不見得比『火獄谷』舒適啊,我為何復往愛琴海向你暗示需調換囚房?又犯得著偷偷將敵軍開拔情報傳予各位,甚至跟印特萊搗亂?」

給他一連串犀利話鋒駁到無言以對,波塞頓隔了好一會方期期艾艾的說:「原來你一直---在幫咱的自家人;這種事早說不就得了,害我們都以為---以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