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羅馬國 使宣遺命 漢家軍 枕戈待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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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11-02
趙霖剛要回話,雷隆已在馬超、孫策、黃忠、甘寧四人的陪同下代替她答道:「關於力量掌控,需視趙將軍日後的造化而定;倘克服了這一點,倒未必是禍。」
見一向疼愛有加的義父也來探視,眼眶又泛紅的趙霖便拉著他手不發一語;那年事已高的老黃忠俟對女婿點了個頭,遂跟四周的群仙補充解釋說:「老夫曾請教過從遠方到這邊幫咱的雷隆先生,子凰遭植的『魔種兵』菌株原本就是為了要強化軍隊戰鬥值而研創,僅差別在控制士兵的方法太霸道了些;她此刻既已擺脫了束縛,只要再習慣藥物調整體能的特性,應不至於會有各位所顧忌的麻煩。」
皆半信半疑的猴王、尊者先互換個眼神,愛記恨的黃眉童子即復問道:「話是沒錯啦---;但她現在便像顆炸毀『鎮魂殿』的未爆彈,誰曉得哪時候發作咧?」
「那依你的意思,難道是硬要把趙將軍打入牢房,閣下才可安心?」愈聽愈火大的鍾巍馬上揶揄他哥倆說:「我瞧你壓根是不甘願,想藉這機會公報私仇!」
早瞧對方極不順眼的敖丙亦挺身嗆問道:「她被罪魁禍首的裘奈蠱惑又非出於本願,尊者與大聖爺若不是急著搶奪人家那支『神杖』,焉會自取其辱?更何況雷隆先生都已說幸運脫險的趙將軍有成功克服機率,你還在這裡囉嗦什麼?」
「諸君,請聽我一言---」先阻擋欲鬥嘴的張飛再次加入內鬨,甫從劉漢龍那邊略悉始末大概的雷隆於石室恢復了安靜,就居中緩頰的說:「我猜猴王及尊者也是為了大局著想,應該別無其它用心吧?廣結奧援的裘奈揮兵在即,大夥千萬不可自亂陣腳;趙將軍若得提早明白掌控能力的方法,對我們倒是頗有益助------」
話一說罷,眾人的視線立刻皆不約而同匯集於趙霖身上;瞭解已成為是否會影響局勢的潛在因素,久歷沙場且氣魄絲毫未遜鬚眉的她亦不扭捏作態,僅點了點頭便允諾道:「敵軍進犯前,假如我還是沒悟得出法門,趙某自行了斷就是。」
「這是什麼話?妳勿去理會其它無聊者的閒言閒語---」難得發表意見的關羽先微露慍色,接著更以護短的口吻說:「無論妳變做啥樣子,兄長們都會照應妳!」
「是啊;」張飛聽完大樂,即咧開了嘴巴附和著:「而且等五妹一學妥駕馭『魔種兵』的訣竅時,咱除了大哥之外,可又多了名能修理某些傢伙的好手呢。」
黃眉童子正待怒斥關、張二牛人,孫悟空卻於驚瞥楊戩那未相挺且不屑的神情後,趕緊先打著哈哈圓場的道:「趙將軍切莫掛懷,我哥倆絕無半點排擠惡意;大敵當前,您倘把它納為己用,要對付裘奈與其麾下餘孽,便再添了幾分勝算哪。」
一聽這言不由衷的下台階託詞,連處事低調的鵬金剛、樸甄都忍不住搖頭;看昔日的好友二郎神仍不幫他解圍,尷尬的孫悟空才剛要另尋思「過場面」話語,負責警戒的守將楊秋忽親自急報說:「啟稟丞相,城關下---有羅馬的外使求見!」
不禁愣了愣,劉漢龍一想起那已失聯數載的塞維魯斯,首先揣測這穿越到西歐卻有志難伸的夥伴---是不是發生了意外?俟對暫且無恙的趙霖安慰了幾句,就急偕甘寧至關前會晤使者;那曾參與當年「雁門關之役」的隊長聽他已能用同類語言溝通,喚隨行人等下馬即表明了來意道:「劉丞相,這是我家主上的遺命。」
瞧對方果如其預料般講出了那兩個字,他心頭驟震之餘便強忍住忙著打探塞維魯斯死亡原因的衝動,向這名叫沃蘇安的龍安北心腹接過了一捲皮革來觀看;只見那確實是親筆真跡但顯為匆促草率的詔書寫明:「漢龍賢弟:老夫長子卡拉卡拉自雁門關外平定揪叛各部,就因不滿歸責久圖篡位,不惜先殺害胞弟蓋塔,並受蠱惑陰謀弒親;訊到之日吾命已絕,汝等須提防大軍復叩,切記、勿忘。」
「可曉得大逆不道的卡拉卡拉---是受何人唆使?」乍聞噩耗的劉漢龍待鎮靜了心神,就針對重點直接追問的說:「貴邦約調派多少人馬?他兵鋒指向何處?」
彷彿怕往隨者混雜監視的內奸,辦事細心的沃蘇安俟甘寧招呼部眾到地窖暫歇,即悄聲稟道:「吾等馳離前曾目睹一名持雙鐮刀的怪客,替他引介合組各軍團首腦聚會,卻不知其身份;我們攜帶火彈的總兵力約五十萬,目標便是這座城池,主上猜測您必定會親自坐鎮此處,兩個月前遂令小的來陽關城尋劉丞相。」
一聽居然是撒旦居中策劃,頗為惱怒的劉漢龍剛想罵人,沃蘇安忽以戒慎的神色續說:「此外,故主尚有一紙密令,要尊駕惠予協助;丞相,請上步聽宣。」
又呆了一呆,但他明白龍安北一定是有難開口的苦衷方出此下策,就依言恭揖靜候;那位特使待攤平別捆精緻羊皮,馬上壓低了嗓音道:「我塞維魯斯以『奧古斯都』之名,封中國劉漢龍為羅馬王朝『遠東區軍團長』,即刻起助寡人清肅叛臣賊子,並召集『元老院』共議舉儲君;功成之日朝廷另有厚贈,朕不食言。」
「謹遵聖諭。」縱使感覺突兀,然而無從推辭的劉漢龍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奉詔;不負所望的沃蘇安瞧他已接下皇室、眾軍認證之「鐵符牌」,便忽滴淚的補充說:「吾主臨別之際曾再三交代轉知,要丞相念及故人舊情,挽救羅馬頹勢。」
既許這「千金諾」,劉漢龍在偕其往棧坑內休息時便復問道:「那年別後已匆匆數載,想不到欲大肆整頓的塞維魯斯竟未酬壯志就---;隊長,可否說詳細些?」
於是從沃蘇安的概略敘述中,他得悉塞維魯斯一返回首都後,即先向元老院議請改革百姓與公民、貴族間的差異稅賦,並爭取研創勞動階層的生產力收入保障法律,俟頒行解除各屬國「供兵令」節省國庫開銷,更以漢疆為借鏡推廣各項有利經濟發展的財政新制;眼看獨排眾議且勵精圖治的他便快要有豐盛成果,受命親至的撒旦卻幾度來招降,兼之卡拉卡拉亦為了先前征戰獲罪懷恨在心,且忌妒始終靠岳丈而漸得青睞的胞弟,居然與其勾結把也是接班人的蓋塔設局殺害。
見袁、曹二氏骨肉鬩牆之禍,竟於自家門裡活生生上演,將近垂暮的塞維魯斯心痛之餘,愈加排斥主導此一悲劇的「偽先知」;當然了,已控制「濤吼城」、「鎮魂殿」的裘奈雖曾打算揮軍直搗,可是連番在中土吃憋的情況下,他只好對這老頑固暫且按兵不動,僅指示撒旦利用把柄皆落於人手的卡拉卡拉弒親奪位。
「所以他就趁著路西法尚未得逞,趕緊吩咐隊長前來報訊?」瞭解大致過往的劉漢龍稍一推敲,即續問說:「換言之,那五十萬精銳---如今全已在征途中了?」
邊不敢置信呆瞧這剛造妥的隱藏要塞,又訝異漢陣營居然有較更為先進設備的沃蘇安遂邊愣答道:「若無意外的話,包括那聽命於雙鐮刀怪客的『巴庫亞特族』傭兵團及『摩爾人』騎兵隊等商榷妥糧草問題,都將尾隨主力的集團軍啟程。」
頓了頓,這開眼界的侍從隊長便再小心探問著說:「呃---丞相,建此地底城堡需花不少時間吧?那些長條型的巨大怪物,是不是貴邦最近才研發的武器?」
「隊長誤會了,這棟藏匿在城牆下的堡壘,均出自幾位遠方朋友的傑作;至於那多架梭艇嘛,則是他們的飛行工具---」劉漢龍保守的解釋道:「劉某曾答應過咱們的羅馬皇帝,絕不復私造勢必把後世搞亂的軍械,我豈能夠說話不算數?」
接著,他亦將「革厄納」續抵外星客跟「仙魔聯盟」隨時來攻的消息簡扼傳達,並省去告知裘奈襲捲用意的說:「這一役實為億萬蒼生與其它星體存亡興衰的關鍵,因此那幫皆俱神通的友軍才會群起相助,希望能就地粉碎敵人的野心。」
「老天爺,這城池---竟可引來恁多路的牛鬼蛇神;」沃蘇安一聽圍而聚殲的陣容如此龐大,即忍不住頭皮發麻的問道:「那麼---,丞相可有打勝仗的把握?」
「唉,拚拚看吧---」暫不予置評的劉漢龍待嘆了口氣後,這才喟然說:「只要能替咱永續經營的大環境略效綿薄之力,便算是戰到剩一兵一卒又如何?像塞維魯斯畢生為羅馬的低階子民謀福祉,不也是雖敗猶榮?所以---盡過心意就好。」
見主子在生前常稱許的「戰神」亦眉頭深鎖,順利完成使命的沃蘇安隨即奮勇道:「丞相勿憂;我雖僅帶百人,卻全是舊主挑選的勇將,咱留下來幫你一把!」
是夜,已獲悉此訊的眾幹部便至另間空曠石室中,聽劉漢龍講解那新擬定的作戰計劃;他瞧這批都免於三國時代橫死厄運且能延續光輝漢祚的牛人均毫無懼色,遂指著桌上那剛塑製的立體沙盤說:「這次來襲者儘管增加五十萬的羅馬軍團,卻不致影響我們迎敵的方針;周瑜、諸葛亮兩支人馬皆已到城前二後側的烽火台埋伏就緒,一旦由馬橇戰舟誘開敵機,咱即以叩關的地面部隊為掃蕩目標。」
俟環顧在場的諸將,掌控全局的劉漢龍便開始分派任務道:「甘寧、魏延、馬騰、馬岱,爾等於地雷引爆後就率本部兵助文和死守住陣線,務必把進犯者牢牢牽制在包圍圈裡;陳到、張郃,你們所統領的『白毦兵』、『大戟士』待左右軍師中郎將伏擊人馬奔至,即與曹大將軍的隊伍合力剿殺,馬超、孫策、張繡、龐德、胡車兒、華雄、黃忠、黃敘則各引五千人接應,徹底執行聚殲的『口袋戰術』!」
看他始終把「木蘭營」的番號忽略掉,尉遲嫣、公孫綾哪還坐得住「冷板凳」?俟會議結束前便也雙雙出列請纓的說:「稟丞相,我等亦願隨大將軍上陣殺敵!」
待稍瞥均為本門子弟的一對女將,劉漢龍原本是要讓那支勁旅擔負第二線的防守任務,聞言就反問道:「替換馬家軍及興霸、文長守護營寨,責任也不算輕啊?妳們千萬鬆懈不得;何況趙將軍如今尚未痊癒,留駐此地亦可相互照應之。」
二姝俟對望了一眼,隨即索性單膝跪稟說:「我二人與會前便已請示過校長,她要咱倆提醒您勿忘『巾幗』創校宗旨,否則吾等來敦煌跟普通的預備隊何異?」
「丞相明察;」由於和他皆曾主持過每一屆畢業生的結訓測驗,深服其能的曹操就起身幫她們搭腔道:「『木蘭營』將士各個驍勇,或許有助末將完成使命。」
「曹大將軍既舉薦---」瞭解義女、徒兒亟欲代四師母證明英雌不讓鬚眉的用心,沉吟畢的劉漢龍遂頷首說:「張濟、樊稠、閻行聽令!著你三人領所屬兒郎接替火線防衛,莫叫敵寇有攻入的破綻,尉遲嫣、公孫綾即率本部兵隨主力迎擊。」
這場軍事簡報便在他的運籌帷幄下匆匆散會;沃蘇安看人家轟諾的部眾士氣高昂得緊,且逐依分派之任務進行整備工作,心想難怪英明神武的塞維魯斯常讚譽那年輕漢相,而他剛要回駐軍石室中向麾下宣知此事,卻忽見一名隊員正用炭筆把地底碉堡的兵力分佈悄畫於皮捲,立刻躡近喝問道:「赫魯森!你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