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神的邀約 上

｢哀~我一直以為表演戲劇是很不錯的點子說。｣

諸葉大聲嘆出了一口氣。

她身上的衣著從羅密歐的戲服，換回原本在穿的女高中生制服。然而其身旁有兩人跟著，與其一同離開室內體育館。

｢哪有?這更本就是場災難。｣

｢難道說，就只能乖乖打消這個念頭了嗎? ｣

聽到在一旁偉成所說的話，諸葉不禁的摸著自己頭思考。

或許，提議表演戲劇更本就是錯誤的選擇。

雖然班上有一、兩位稱得上是專業演員的同學在，但大多數也還是臨陣磨槍。

時間剩餘一個禮拜，恐怕也來不及做什麼改變。

｢不過話說回來，到底為什麼我們還要特地把人給分出來多演一齣戲，再多鑽一筆資金呢? ｣

｢那還用說，當然都是為了剛剛背棄我們呼呼大睡的班導囉。｣

｢蛤? ｣

｢真是的，如果那班導沒興趣大可不必過來，何必來湊熱鬧呢?差點計畫就泡湯了。｣

玲夜聽到諸葉所說的回答，反而還多出了一個疑問。

｢雖然那老師剛才有點那個，但平常就像是……對、沒錯，就像是電視劇裡的熱血老師那種感覺。｣

偉成用拳頭敲自己另一隻的手掌上，做出醍醐灌頂的感覺。

｢例如:學生有困難就一定會出面解決，絕不會冷眼旁觀之類的。｣

｢從來沒有把我們當作拉高自己形象的工具，而是像位大哥一樣與我們相處，交流之間並沒有所謂的隔閡。｣

｢只不過，缺點教書還是不太行就是了。｣

諸葉與偉成互相交替說出對於岳嵐老師的評價。

｢玲夜妳都轉來一陣子了，或多或少有這樣的感覺吧。｣

｢是有這樣的感覺。他也的確是位善於與學生打交道的好老師。｣

｢沒錯吧! ｣

聽了，偉成的言論玲夜也表示了認可。

｢所以說，我們打算趁校慶的時候大賺一筆，要買個禮物送給這位班導，感謝他平時對我們照顧。｣

諸葉表明了，自己為什麼還要從班級裡分出人手，特地在室內體育館表演戲劇的原因。

況且自己所待的2年B班還滿團結的，所以講出"原因"也是幾乎所有同學表示支持。心甘情願分成餐飲隊跟戲劇隊分工合作，讓一個班級在校慶當天有兩筆收入來源。

｢哇~如果我未來的志願是當老師，那怕只有一屆，有你們這群學生我一定感動得要死。｣

｢那還用的找妳說──｣

｢只是，我記得沒錯的話……教師節不是才剛過沒幾天。｣

｢……｣

｢……｣

當玲夜說出這句話時，原本三人邊走還一邊談笑風聲。

然而，卻在瞬間停下了腳步，突然一言不發的沉默。

可以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順帶一提，教師節那一天班上所有同學，也是有集資買禮物送給岳嵐老師的說。

｢到底為什麼?過沒多久接連要送第二次禮物呢。｣

｢等一下，宇翔什麼都沒跟妳說嗎?我記得有叫他傳話給妳才對。｣

｢說什麼?難道我錯過了什麼事情了嗎? ｣

｢過來，我跟你講……｣

在確定玲夜不知道之所以分隊行動的原因，諸葉二話不說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在其耳邊說出敲敲話。

如此如此──

這般這般──

玲夜聽到諸葉講出這些原因，眼神突然開始搖擺不定，表情也從冷靜轉為震驚。

就連心中也燃起針對宇翔的怒火。

｢這麼有趣的事，他居然沒跟我講!｣

玲夜帶著有些激動的情緒，並突然抓住在一旁的諸葉衣領……

｢這情報是否有真實性!?｣

｢有啊。我有拍下照片作證，你看。｣

諸葉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交給玲夜看。

｢我也能用自己的命擔保絕沒有刻意造假的理由。｣

被這充滿魄力的逼問下，諸葉一五一十地把話說清。

不僅如此，玲夜也有用順風耳聽取對方心跳取得信用保障。

毋庸置疑絕對是真的。

｢算了吧，宇翔說不定把你當成酷酷的女生，覺得就算講了。得到的答覆應該覺得是:『算了，你們自己看著辦。』或『與我無關。』之類的……減少不必要的詞彙吧。｣

｢我又不是那種個性的人。就算是，至少好歹說一聲。｣

玲夜放開諸葉回復冷靜，轉頭向偉成回話。

先不提有沒有知道此事的緣由，但今日看見玲夜有這樣的反應，著實讓諸葉跟偉成有些出乎意料。

雖然她是轉學生，但要執行活動的熱情卻不輸給這些待在這班級一年多的學生。

此時，就在這時有一個身影從三人身後出現……

｢你們怎麼都在這裡?戲劇都演完了嗎?｣

這時，宇翔雙手抱著一箱的食材出現，與這三位友人打聲招呼。

此時烹飪的試作已經告一段落了。宇翔從原本的校門口拿送過來的預定食材正要回烹飪教室，把食材冰在冰箱裏頭當作今天工作的收尾。

｢等一下，別衝動。｣

諸葉眼急手快用右手緊抓玲夜的肩膀，不然她可是很恨不得想揍宇翔一頓。

｢看你拿得很重，東西要不要全部由我幫你拿過去?｣

｢真的嗎?那就拜託你了，兄弟。｣

宇翔把整箱食材交接給了偉成，他還將其一肩扛起表示著輕鬆。

接著，還對諸葉微笑使了一個眼色。

｢食材安全了，接下來隨妳高興吧。｣

諸葉鬆開玲夜的肩膀。

同時也只用一瞬間……就到宇翔的面前。

｢……?｣

宇翔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玲夜沉默不語的用雙手抓住雙肩，並使進拉下強行彎腰。

｢嗚哇──!｣

剎那間，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向宇翔肚子襲擊，還有餘威深入背後引起連帶的劇痛，此人還憋不住從嘴裡吐出唾液出來。

玲夜對宇翔腹部的膝踢。

『我知道妳聽的到，這一腳……用了【附魔】強化過對吧。』

宇翔肚子頂著玲夜的膝蓋，用超小聲的語音與她溝通。

『誰叫你這麼重要的事沒跟我講，我這人稍微討厭被排擠的感覺。』

『這請注意妳的詞彙，我看妳是千年老妖(紋章使徒)的份上，以為妳對此事毫無興趣才對。』

『告訴你，就算體內元神活了三千多年，無論什麼熱鬧看的永遠不會膩，懂嗎? 』

兩人彼此的小聲對話到此為止──玲夜收回膝踢的腳。

此舉，也讓宇翔渾身顫抖，雙膝跪下抱著肚子安撫疼痛。

｢哇~剛剛那招膝踢也太恐怖了吧，我很慶幸中招的人不是我。｣

｢少……給我說風涼話了，你剛剛陷害了我對吧?｣

宇翔緩緩起身，用雙眼狠瞪正在飄移視線的偉成。

如果起初自己還拿著食材，對方就會有所顧忌不敢出手。

｢拜託，宇翔你自己也有責任，我們叫你傳話，你居然給忘記了。｣

諸葉在一旁解釋這前因後果。

｢我以為這轉學生，應該會對我們這班班級大事毫無興趣，所以才……｣

｢不，正相反我可是很感興趣。｣

玲夜打斷宇翔的話，並堅定表明出自己的想法。

嘟────!

一聲手機鈴聲響起。

｢喂，怎麼了?｣

諸葉從褲袋拿出手機並接起電話。

｢喔，這樣啊……好、好我知道了。等一下，我就過去。｣

嘴上口頭答應某件事之後，諸葉就掛斷通話收起手機。

｢諸葉怎麼了嗎?｣

偉成開口詢問諸葉剛才的通話內容。

｢一位負責把美術教室裝飾成鬼屋的朋友，發生事情需要過去幫忙。｣

｢是嘛，那妳就加油吧。｣

｢沒有，等一下，你也一起過來。｣

｢蛤────｣

聽諸葉這麼一說，偉成透過用叫喊表達不滿。

｢那要不我們也一起過去。｣

宇翔出於善心想要幫忙。

｢這倒是不用，我跟偉成一起去就好了。｣

｢那食材的部份呢?｣

｢我們剛好有路過，順便幫你放在烹飪教室的冰箱。｣

｢多謝，不過這樣感覺讓你們做了很多事情一樣。｣

｢沒關係，好朋友一場。對吧。｣

諸葉開朗摟著偉成的肩膀，讓宇翔覺得不要有虧欠。

然而，在一旁的偉成卻表示:『反正事都是我在處裡，妳當然不會覺得麻煩了。』的眼神看著諸葉。

｢那不然這樣好了。你如果覺得自己很清閒，要不你們倆一起去視察攤位如何? ｣

｢視察攤位? ｣

｢對啊，因為說實在的……我們的戲劇隊有點不太妙，視情況有可能會取消，就只能靠咖啡廳支撐而已了。可是賣餐飲的攤位又不少，恐怕很難賺到目標金額。｣

｢意思就是說，要去觀摩其他攤位，看是否有其他點子或改良的地方嗎?｣

宇翔這麼一說，諸葉也透過點頭表明就是這個意思。

｢好，我明白了。 ｣

｢那就拜託了，偉成我們走吧。｣

｢ 是~是~｣

聽到答覆後，諸葉跟偉成一同轉身離開這裡。

望著交情不淺的兩人背影。

走向轉角消失。

就僅留下……

｢好，看來他們走遠了。｣

宇翔開口向玲夜說了一句潛台詞。

雖說，熟知彼此的真面目(紋章使徒)。

同時卻也是在三千年前同生共死的同伴，感情上稱不上很好，但眼下就只剩對方了解真正的自己了。

被一條無形的孽緣給綁在一起的兩人。

玲夜用了【低音聽者】的範圍魔法，旁人只要在一尺外就聽不見兩人對話的音量。

｢不覺得多此一舉嗎 ? 反正那群凡人也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

｢要解除也可以，除非你想讓別人聽見我們的談話，到了隔天被人說中二病末期。｣

｢好，我明白了。｣

宇翔認可玲夜這樣的行為。

因為他可不想遭受別人的異樣眼光，影響自己往後的日常。

兩人一邊走、四處逛並開始交談。

｢我必須承認，我真的感到有些意外。｣

｢哪件事? ｣

｢就是妳會對班導師要結婚感興趣這件事。｣

｢……｣

面對宇翔的提問，玲夜表現得有些深思熟慮。

她也拿起諸葉給的照片──

裡面拍到類似像廣場的場景:是"岳嵐班導師向一名女性單膝下跪求婚"的畫面。

如果是旁人來看一定是非常浪漫。

但這場面，對元神靈魂保留三千年的紋章使徒而言，是較為平淡中……帶一些新奇的感覺。

總而言之，就是還不到無趣的程度。

｢畢竟，我在失憶這段期間，好歹也跟這位老師相處一年多，也受了不少照顧。我也想要知恩圖報一下，這就是我的理由。｣

｢是這樣嗎?想不到你那麼有情有義。｣

玲夜用挑逗的眼神，斜眼偷看宇翔。

｢如果是我的話……大概是有些憧憬吧。｣

｢憧憬? ｣

聽到玲夜的回答，宇翔也是充滿疑惑。

畢竟紋章使徒都已經算是存活三千年的存在，有相當足夠的時間體會不少事物才對。

｢你仔細想，在我們還不是紋章使徒的身分之前……都過什麼日子。｣

｢呃──就簡單來講:血染戰場、死亡伴隨左右、每天過著戰戰兢兢的日子。｣

｢沒錯，那成為紋章使徒後呢?｣

｢哇~這就更多了。我是不知道妳身為紋章使徒的真身樣貌?但我真身可是醜陋的四不像。面對人哪一位不是拿火把、和刀槍，被當成妖魔鬼怪與自以為是的討伐隊群毆、明明沒幹嘛，卻過著每天追殺辱罵的生活。｣

｢看來你也……不，或許我該斷定應該幾乎所有同伴們都差不多過這樣的生活吧。｣

｢不過如果"她"沒在我身邊，或許我覺得紋章使徒就是詛咒的存在。｣

宇翔回憶起紋章使徒的記憶時，腦海裡貌似浮現一道人影，把自己帶到非常沉思的思緒。

且這段印像還不斷重複映射……

一位少女的身影，及她身後那緋色美麗的鮮紅雙翼。

｢你怎麼又在發呆了?到底是在想誰呢?｣

｢沒什麼，不過既然妳說憧憬，那妳又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呢?｣

宇翔用斜眼看著，正在嘴角微微上揚偷笑的玲夜。

｢你這人真不懂浪漫的感覺。雖說這是不確定的因素，被拘束在人類肉體容器。但也算是暫時脫離使徒的身分，所以我也想體驗一下戀愛的感覺。｣

玲夜雙手合十用仰慕的語氣，高調展現出自己的少女心。

畢竟原本的身分過得太黑暗了。

雖然這機會不知為何出現，何嘗不用嶄新的身分體驗之前所奢望的光明呢。

｢好吧，這是你的選擇，我也沒興趣干涉，但不要忘了。我們現在的情形可是很難活到成年的樣子。｣

｢這我知道，我也沒忘自己跟你正在被追殺的事實。｣

閒聊過後，兩人口氣開始變得些許嚴肅。

｢跟妳組成同盟也過了一段時間……｣

宇翔自從佛拉士那件事之後，決定跟玲夜還有妍欣暫時組成一個同盟關係。

畢竟當時讓魔女獨贏，真的給心裡不小的挫折。不僅如此，她還鎖定在場三名的紋章使徒的性命，也不知她有何企圖。

況且宇翔對於這種同規格實力的戰鬥心態較為:謹慎，他不曾覺得當時狀態最好的自己，能否贏過實力還是未知數的魔女。

所以與其單打獨鬥，不如暫時把背後交給"目前"還信得過的同伴。

那怕這是既短暫、又有風險的契約。

｢情報真的太少了。就連，明明有看到那女人的臉，卻一直都想不起來。更本無從得知她人間體的身分。｣

玲夜這樣講並不代表不擅長記住人臉，宇翔看到魔女也是這種情形。

有明確看清魔女的容貌，但視線一離開那段回憶卻被一道陰霾遮住。不知是用什麼魔法或道具，來抹消自身所有情報。

但這也是僅有唯一的線索。

｢還有，我之前也有跟你說過，敵人恐怕也不只有魔女對吧?｣

｢這點我還記得，妳說要阻斷佛拉士【真身歸還】時，妳們兩人各被一道落雷偷襲沒錯吧。可僅憑雷屬性的魔法也還是無法判斷對方是哪位同伴? ｣

宇翔單從雷電的魔力印像，有試圖判斷過是哪位紋章使徒的所作所為?

可魔力的汎用性太高，卻從而誕生其他推論。

搞不好對方的固有魔力，是能駕馭天氣、磁力、或著是定位鎖定、以及純粹用電、甚至也只是一般魔法都有可能，就是沒有肯定的答案。

況且自己跟其他紋章使徒還是同伴的時候，也只看過不到二十人的固有魔力性質，也無從得知當初偷襲玲夜的人是誰?

｢我們對敵方完全一無所知，先不提實力，搞不好就連覺得會贏的人數都有可能比不過。｣

玲夜嚴肅說出現在的處境。

乍看之下是已結成同盟，可現在的情況一直都沒有進展，處在於被動的狀態。代表著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戰鬥。

雖說有已經隔一段漫長的時間──沒有遇害，也恐怕只是敵方正在準備計劃，打算將三人一口氣收拾。

看似僵局，也只是自己緩緩陷入劣勢而已。

因此在沒有任何敵方情報下，想要增加優勢的方法就是……

｢所以妳那最自豪的【迴音定位】到底行不行?自從發生佛拉士那件事之後，我就再也沒有遇到其他新的同伴了。｣

宇翔用帶有些責怪的語氣，尋問玲夜正在執行的方案進度。

沒錯，為了盡可能不要陷入劣勢，就是……去尋找其他紋章使徒拉幫結派組成同盟。

只不過，這也不怎麼順利就是了。

｢我已經一天用了三次的市區範圍的探索，但大多搜索到的魔力都是那種微微光亮，好一點的也就只有能飆出像是炫光氣場的程度而已。｣

玲夜相當無可奈何說出自己的成果。

所謂的微微光亮，頂多也是有些資質、或著是有接觸點皮毛的程度。

至於炫光氣場，則是有經歷過修練、覺醒固有魔法的領域，至少還稱得上算是脫離普通人身分的魔法師。

畢竟，紋章使徒可沒有那種，同樣力量就會相互吸引的關係。

更不要說那種，可以知道對方再哪裡的心電感應。

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玲夜的聲納探索去一一尋找。

｢這樣程度還不行，至少也是要那種聳天光柱的那種程度。｣

｢拜託，如果聳天光柱的程度那麼好找，你還會需要我嗎? ｣

｢是沒錯，或許以其他同伴的角度來看，隨便暴露魔力反而會陷入風險之中。｣

｢所以要不我們換個方向思考如何? ｣

聽了宇翔的話，有個點子從玲夜腦海靈光乍現。

｢不如我們，就先把擁有炫光氣場魔力等級的人全都調查一遍好了。｣

｢呃──這點子是不壞，畢竟我們壓抑魔力的極限的確是到這種程度。不過，前提妳找的人數大概有幾人?｣

｢是不到二十人，這數量還能接受吧。還有距離越近，我也能感知對方隱藏的魔力，來判斷是不是我們的同伴。｣

｢這樣嗎?看來，眼下要做出稱得上行動的行為，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去找了嗎……｣

宇翔只能無奈的接受玲夜的提案。

畢竟自己也沒有什麼搬得了檯面的計畫。

就只能盼望，從如同手遊的二十人連抽，看看能否有一位SSR的存在。

｢既然要開始，不如先從最近的人開始找起吧。｣

｢呃……這就有點? ｣

｢怎麼了?不都是這樣開始，不然妳以為對方會主動拍肩膀不打自招說出身分嗎?｣

宇翔對玲夜的遲疑感到不解。

甚至眼看她用手指搔抓太陽穴，正在開始在想要如何回答才好。

一般來說，找人都一定會先從附近開始找起，既省時間、也比較方便。

除非，有什麼不能這麼做的理由?

｢老實說……最近的一位好像就是你認識的。｣

｢什麼!? ｣

聽到玲夜難以啟齒的答案後，宇翔用非常吃驚聲量蓋過前者的話語。

｢我就知道你會吃驚。｣

｢那還用說，身邊的熟人有可能是同伴，這我真的無法想像出來。｣

｢這也沒辦法啊。誰叫你人生16年是處於沒有使徒記憶的存在。｣

｢妳這樣說也對，有可能只是對魔法有些淵源的人而已，要斷定還太早了。｣

｢不過，機率也不是零就是了。｣

雖然有其他可能性，但不代表原本的可能就會消失。

兩人說到這，也不知不覺走到校園裡幾乎不會有人經過的邊緣角落。

靜悄悄~靜悄悄~

有道身影用特別安靜的走路方式，藉此靠近眼前的兩名目標──

｢還是你想要晚點面對殘酷的現實，去選另……｣

｢所以那個人到底是誰? ｣

宇翔帶著些許嚴肅的語氣向玲夜逼問。

｢那人就是……｣

｢嗨!小鬼，你們倆在打情罵俏什麼呢? ｣

當玲夜想要誠懇回答時。

一道熟悉的聲音插入兩人的交談。

剎那間，從宇翔左邊出現一條胳膊將他攔住。

原本還有一條胳膊會在玲夜右邊出現，不過她有隱約注意到並預測，用較為靈敏的身形閃躲並保持距離。

｢原來是你啊。岳嵐老師。｣

宇翔轉頭一看，在其身後的人就是自己的班導師── 趙岳嵐。

他用像與親兄弟的感覺與宇翔勾肩搭背搭話。

｢沒錯，就是為師我。剛才看到你們一男一女的經過，感覺關係不太尋常的樣子。｣

岳嵐露出想聽八卦的眼神，在宇翔跟玲夜之間看來看去。

｢這一點你就放心，至少絕不會是你想的那樣。｣

玲夜從紋章使徒轉變回女高中生的身分，並與岳嵐與之交談。

｢不過你……到底有沒有反省，起初是老師你先吵著想看我們表演戲劇，才破例給你看的說。結果、結果你居然不給一點尊重，給我們呼呼大睡。｣

｢這真的是我的不對，所以我正打算向你們戲劇組的人一一道歉。｣

岳嵐沒有亂利用老師的身分否定自己的過錯，而是直接很坦誠的認罪。

｢算了吧。過去、就過去了吧。｣

玲夜覺得這也不是無法原諒的錯，也很輕易地原諒對方。

｢但我還是很好奇你們兩人在談一些什麼? ｣

岳嵐用很好奇的目光，看著被自己摟住的宇翔。

｢從剛才就一直偷偷跟著你們，卻一直聽不到你們的談話內容。｣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討論校慶的活動而已。｣

宇用相當淡定的語氣答覆岳嵐。

不然他怎麼可能招供說，玲夜用了消除聲音的魔法緣故。

｢真的嗎?就算是有些18禁的談話也可以，讓我加入一下。｣

｢才沒這回事呢。我跟那女人能談的也就只能討論學校的話題而已。｣

｢就算是有些背德的話題也可以。｣

｢你說能講，但我好像也沒做過什麼背德的事。｣

｢說謊，可是不好的喔。｣

｢可是沒做過的事就講不出……｣

｢少騙人了，你光是還沒成為我們"同伴"的時候，想必也是殺了不少人不是嗎?｣

｢……｣

一句突來轉變的台詞，讓宇翔眼神顫抖、臉冒冷汗。

岳嵐露出微笑，眼看對方的表情看來是無法呼嚨過去了。

｢打著大義的名號，殺光所有敵人。｣

岳嵐靠著宇翔耳朵緊接說道。

｢畢竟，我曾是天族的人，抹除地上所有汙穢(異族)，用他們的鮮血贖清罪孽，畢竟這一切都是為了那……｣

｢｢純潔無瑕的世界而戰。｣｣

兩人共同說出，曾是讓自己視為榮耀的名言。

此時，宇翔也已經意識到躲不了了。原本對方勾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手拿翠綠的魔力粒子構成的無形利刃。

正架在自己的喉嚨上，只要對方的手稍微抽動一下……

｢現在已經有共同的話題了。再問一次，要不要讓我加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