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枉死城 大士降魔 地藏庵 群英送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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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10-12
二郎神、黃眉童子則是已把對手快打到趴了---;別看那蠻力無窮的狼人、殭屍皆人高馬大,他們倆一覷準爪牙厲害的二者動作遲緩罩門,就繞著這一雙倒楣怪物猛K,若不是全身皮粗肉厚挨得起揍,恐怕開始的頭幾招即會不支掛點。

而劉漢龍運起「鬥仙術」後與吸血鬼在上空的追逐戰,便較為精彩了------。

由於已頗得撒旦真傳的此妖也曾被那「新先知者」另行特別改造過,所以方是血魔始祖的他不僅像後世「德古拉伯爵」能化作騰飛夜蝠,且還加強了體內本來就擁有的諸般特異功能;例如適才,這並無專用兵刃的首席「墮天使」即在靈巧閃躲甩映劍芒之餘,把遙制地面之刀槍斧戟不停射往亦馭氣翱翔的劉漢龍。

首先奏功的,倒是仙格已升為「華蓋星」的敖丙;他那條「鯊齒鞭」縱沒撒旦的華麗炫目,滿是倒鉤的鞭身卻令它捲扯時更增破壞力量,與之敵對的骷髏將領雖錘大盾重,不過數擊未中的一次疏於防範間,反被繞住了腰脅而頓垮在地。

接著果然是彌勒佛推薦的座下門徒:黃眉童子了;他的對手儘管形態猙獰並力大無窮,但足以致命的牙齒總沾不到這「準菩薩」半點邊,若非於過程中一再分心瞥瞧其它盟友的武技,此君也不會直到現在方用狼牙棒把喪屍的面門砸爆。

正逼得狼人嗚吼敗退的楊戩亦對黃眉童子那獨特棒法暗暗喝采留心;但待見他已早一步先解決了恐怖屍怪,咱這天庭第一戰將哪肯落於人後?「三尖兩刃刀」一架開困獸之鬥的爪攫,圈層寒芒便從夾雜暴喝的猝閃中,迅捷斬下它的頭顱!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那掄舞著「蟒鱗槍」和「追魂雙斧」的佛門大鵬金翅明王、地府飛身鬼王二護法,也陸續把率隊骷髏將領攪了個稀巴爛;黃眉童子有意與諸將一別苗頭,斜拎起快比他身高長的狼牙棒之餘,即傲然的吆喝說:「還與這兩隻廢物磨蹭什麼?若真應付不了便跟爺爺講一聲,我替你們解決掉------」

聞言亦似天庭同伴們怒目回瞪,不過哪吒這時候可沒空和他鬥嘴,終於發現女巫飛掃把轉折不靈活的罩門後,腳下「風火輪」忽加快速度先衝至對方欲避的角落邊,並趁「渾天綾」堵死她左右退路之際,叫那甫遭「乾坤圈」磕丟法杖的驚駭巫婆自己用腦袋瓜來撞擊矗迎「火尖槍」;劉漢龍卻沒有理會這傢伙的冷語嘲諷,剛摸清吸血鬼已無其它特殊伎倆的他俟躲開了另一波攻勢,未等此妖復抓那關上墊背守軍做撤擋工具,由雙劍所幻化的流星雨就把它前胸捅成了馬蜂窩!

「漂亮---;」對使寶貝的哪吒斃敵手段不置可否,但極欣賞適才「表演」的黃眉童子倒頗訝異這小白臉竟有此精湛劍術;脫口讚罷即轉頭向仍陷苦戰的大士爺問道:「菩薩,那條著火的長鞭好像挺難打發欸,需不需要晚輩---幫幫你?」

「尊者不用替本座擔憂---」大士爺兵刃雖短,然而嚴密的防守卻叫撒旦無從破解,而他則趁兩邊均收回鐮刀、旗幟的空檔漠答道:「我方將士兀自在捨命和魔兵周旋中,閣下倘還有餘力,便趕緊與那幾位『後起之秀』領各軍助攻吧。」

碰釘子的他先是呆了一呆;正欲反唇相譏時,飛身鬼王已附和著嚷說:「面燃大士講得有理;料想這鬼頭癩蝦蟆必非咱大士爺的對手,我們快點去回防。」

礙於彌勒祖師的情面上,黃眉童子儘管不是滋味也未敢太過放肆無禮,僅微微蔑哼就隨諸君又殺回城關門口,把一肚子火全發洩在那數量仍多但僅剩無人帶隊的骷髏軍團;原因無它,當四墮使分別喪於敵手瞬間,這些由它們製造的殭屍、吸血鬼、狼人、女巫即跟著受重創主子,紛紛化為灰燼湮滅在己陣行伍內------。

眼見大勢已去,加上之前鬥法時胸口的舊傷亦隱隱作痛,拿對方無可奈何的撒旦卻不動聲色,只想用那受之於新「先知者」且已成功暗算地藏王的「殞星毒箭」再炮製他;殊不知修為比幽冥教主更高的大士爺早有防備,瞧路西法忽抬左腕,未待一叢呈淡藍光澤的箭鏃射至,「伏妖令」已化作一片屏罩的璀璨白瀑!

撒旦一擊不中,便在袖箭「噹」、「噹」的磕偏聲裡復欺身繞側,三叉戟更於「烈火鞭」驟揚層層包圍對方的氣旋時,悍然猛戳面燃大士暴露的背心破綻!

「鎮陰旗」就在這危急當口,也二度出現並後發先到的飛斬來敵面門------。

其實於靠近面燃大士瞬間,孤注一擲的撒旦即察覺了他那抹神秘微笑,然而既已勢成騎虎,這志在必得的魔帥仍決定賭一把;誰知道戟尖尚未構上位置,撲面而來的旗幟非但挾千鈞力道直接襲向了頭頂心,亦將適才毒箭叢全迴捲反射!

迅撤鞭刃雖用巧勁擋住幡纛足裂山嶽的破壞力,可是那堆毒箭卻說什麼都躲不掉了;於是連連怒吼的路西法俟幾個狼狽滾翻後,肩脅赫然已插了五支箭鏃!

想起地藏王只遭劃傷一點皮肉便臉孔扭曲的情景,撒旦縱為萬魔之首也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來;跪地間正急著要從腰帶尋覓新「先知者」付予之解藥,面燃大士焉肯給此妖有這餘裕?朝前大踏步,旗、令早分左右往他兩邊太陽穴疾攻!

咬牙揮鞭還了一招,路西法剛要持戟應戰,忽發現右臂居然已逐漸喪失知覺。

未落井下石的趁勝追逼,大士爺僅在丈許遠處冷眼旁觀;等了好一陣子,他才對那額頭涔冒汗珠的撒旦問道:「路西法,這『暗箭傷人』的滋味---,好受嗎?」

「你---你待如何?」因是中了多倍毒,發作快速的撒旦甚至已無力去摸藥瓶。

「很簡單,我只給你兩個選擇---」依舊保持距離的面燃大士先斜瞥著周遭底定戰局,方傲然開出條件說:「首先,是閣下和你那些僅存的鬼骷髏軍隊,全給我死在這裡;其次,交出你暗算幽冥教主的解藥,然後帶著他們滾離中土。」

爽快點頭,撒旦立刻答道:「藥放我---衣袋內,可是我沒---沒力氣拿了------」

「無妨;」面燃大士於沉吟過後,忽朗聲呼喝:「『昭惠靈顯王』二郎神何在?」

「末將聽令!」剛肅清完城門邊一部份敵寇,聞召而至的握刀楊戩就躬身應命說;頷首示意嘉許,大士爺先朝路西法的方向一努嘴,接著即徵詢道:「能袪除地藏王的解藥便在那廝的懷裡;為防此妖行詐,本座想借你鷹、犬一用。」

見撒旦果真癱坐於地,楊戩馬上撮嘯喚至,並引「哮天犬」將藥瓶叼來;從犬口取過的大士爺俟端詳罷這泛灰瓶身,方轉頭問說:「閣下的傷,要服幾顆?」

「我中的毒---較深,需吃五---五粒才能解------」受制的撒旦垂著腦袋回答。

把倒出的五顆藥放在「撲天鵰」嘴裡,行事謹慎的面燃大士等看他餵服完無礙,就厲斥道:「快快領你那群剩餘的爪牙回『火獄谷』,這筆帳---咱先欠著吧!」

那藥物確實奏效;撒旦知敗局已定,察覺虛弱身體稍恢復些動能,緩緩站直後亦不與大士爺逞口舌之快,即對空喝令說:「孩兒們,都跟我回『革厄納』去!」

聽見召喊聲的鬼骷髏餘眾如逢大赦般,連忙朝他的方向邊打邊退軍,而久戰俱疲的天庭、地府各部隊也不殺絕趕盡,耳聞停火號令亦紛紛往關下集結重整;大士爺待敵兵皆已撤至攻擊線外,便又以「伏妖令」遙指著撒旦道:「回去跟你們的新『先知者』說,莫拿尋覓『無字碑』的藉口而妄動干戈了---;尤其是尊駕,最好別繼續助紂為虐,否則下次若重逢,你路西法可不會再有第二次的運氣。」

本就已指揮著殘部正逐一啟程,仍沒完全復原的撒旦俟走了一小段路,方回過頭苦笑的答說:「今天我算是認栽了,但他鐵定不肯善罷甘休---;新『先知者』為了那玩意兒既都敢顛覆掉咱的世界,還有什麼事他做不出來?各位---多保重。」

語畢,這之前甚囂張的大惡魔即帶著部眾與四墮使散渙元神黯然離開------。

「大士爺,要末將率隊去---斬草除根嗎?」二郎神挨近面燃大士悄聲問道。

「不用,放他們生離吧---」暗暗琢磨於撒旦臨行留言,猜不透那新「先知者」是什麼底蘊的面燃大士便搖搖頭輕嘆說:「路西法也不過是顆棋子罷了,無需因他徒增咱的傷亡;這裡就交給酆都帝善後,我們得快點幫幽冥教主送解藥去。」

僅留下了隊伍協助清理戰場,順利赴援破敵的他隨即帶著為首幹部前往「普世庵」;別看那地藏王乃堂堂總司陰曹之主,棲居處卻只是個不怎顯眼的陳舊瓦舍,面燃大士等婉拒都忙翻天的十殿閻羅陪同,便來到這簡陋但極清靜的所在。

引領大夥到此的目連尊者及焰摩、大力二使見持寶童與大慈、寶藏二天女仍隨侍於坐墊兩側,又瞧雙眼緊閉的菩薩面容兀自慘白,就輕喚道:「教主------」

緩緩睜開了眼睛,依舊保持慣有微笑的地藏王先對那幾名參戰下屬們頷首以示嘉許,接著才向面燃大士和來訪眾神合十稱謝說:「大士爺、二位帝君、敖龍王,有勞你們了---;地府今日驟遭鉅變,若非四方鼎力相助,我輩均危殆矣。」

「『悲願金剛』說哪的客氣話?」立即還禮的面燃大士待將灰黯藥瓶遞給了童子後,便欣然答問道:「幸虧您這『覺冥神通』的法力無邊,咱才趕得及解圍;那大魔頭路西法果難纏得緊,本座倘不使詐,焉能哄他退兵前再交出這瓶藥來?」

「只怪小弟無能,一時不察竟中了那廝的卑鄙暗算---」俟藥性完全化解了體內劇毒,臉色亦漸回復紅潤的幽冥教主就起身喃語:「但這袖箭上的毒質倒也厲害,且成份不太像出自咱居住的環境;看來那新『先知者』,的確是早有預謀。」

亦跟著踱步,面燃大士隨即說:「這便是我們來尋教主研商的用意了;打從地府遇襲,一直到玉帝遭刺、『仙魔聯盟』越界入侵,似乎皆牽扯上某物件------」

把「無字碑」的秘辛稍微敘述了一下,他又續道:「伊克西翁、路西法全都坦承那是新『先知者』此回大費周章舉兵的目標物,或許『它』---確實存在。」

「『無字碑』?」居然皺眉苦苦思索了好一陣子,地藏王也露出茫然的表情分析說:「我等在中土修行了許久,曾幾何時聽過咱有這東西?可是與原『先知者』能力相仿的那人若真為此不惜開戰,代表這『無字碑』---對他十分重要。」

「奇怪,此物既恁搶手,怎從未聽『先知者』提及?」天皇帝君忽開口問。

和胞兄均存同樣的疑惑,紫微帝君亦不解的自問道:「是啊,我們久隨他老人家潛修渡世,若真有那勞什子的『無字碑』,他焉有不告訴咱的藏私理由?」

搔著後腦勺,猜不透的敖廣則揣測說:「莫非連『先知者』自己---也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