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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3077 字
更新於: 2024-10-07
  以前原本還是熱鬧非凡的街道,通火四亮的高樓和人煙鼎沸的店商現在已成殘破不堪的危樓隨時會崩塌模樣。
  停在兩側的交通工具傳出劈哩啪啦的聲響燃燒著,熄掉變成焦黑的機汽車冒著濃濃的白煙宣告燃燒的高溫還在持續著。
  我注視著一位滿臉鬍子中年男子,他的褲子落在腳踝邊,他的前方有一名女性背對著他雙手撐住牆面的前後擺動著。
  男子右手拿著槍抵住女性的後腦邊發出猥褻聲,腰不斷地扭動撞擊女性貪婪地尋求快感,女性一言不語低頭注視著地面,為了不自己突然無力倒在行道上死死的撐住牆面。

  本以為這個地方的物資看看還有沒有被發現可以用的,結果誤打誤撞看到這一幕。
  我正想著我無能為力準備盡可能的不要發出聲音蹲下走著離開,那名女性似乎瞄到我的位置,微微轉頭看向我的位置。
  滿臉沾滿煙灰的臉,有兩條清晰可見的淚痕,一臉求助我的模樣敘述著她的不願意。
  我被她眼神觸動了內心的愧疚感,但我也知道我的無力。

  啪!

  「賤女人是不會叫兩聲是不是,當死魚信不信老子斃了妳!」男子左手停留半空中,看著女性毫無感覺的樣子讓他頓時來了火氣。
  那名女性被言語辱罵以及肉體上的疼痛感壓抑不住內心崩潰的哭泣,男子邊說道「來勁了,來勁了。」邊加速地扭腰。

  渾蛋!
  我腦海第一個浮現的詞語就是對這個男子的評價。
  我盡量不發出腳步聲緩緩地移動到男子的後方,隨手拿起稍微有重量的斷裂木頭準備給這男子一份驚喜。
  男子沒注意到我位置沉浸在快感當中,原本抵住女性後腦的槍也為了貪婪獲取快感緩緩降了下來。
  「要射了,要射了,要……嗚!」男子被我一棒狠狠地敲擊頭部,右手的槍掉落在地面上,兩手捂住不斷湧出鮮血的頭部。
  女性感覺到身體的異物從體內離開後,快速的搶走我手中木頭不斷往男子的頭部用力揮舞著。
  「住……住手,別打……嗚,我錯了,不要……不要打頭了。」男子不管頭頂上的傷口,擋著臉部乞求女性的原諒,木頭還是不斷敲擊著男子的手臂上,男子的手臂經不住短時間的重力敲打,最後被木頭重重的揮擊臉部後高舉的手癱軟落了下來。
   女性還企圖用繼續沾滿血液的木頭持續揮舞,我抓住她雙手說道「夠了,在打下去會死人的。」
  「嗚嗚……嗚……死了人那有怎樣,這個世界都成這樣子了,我殺了他又怎樣!」
  「就算他還活著但也是個死人了,沒有醫療資源,他能活下去嗎?」
  女性沉默不語,奮力地把木頭往男子身體砸了過去,一言不語的往我的反方向緩緩走著。
  我撿起男子掉落的手槍,便往女性的方向跑去。

  「妳要去哪裡?」
  「……。」
  回應的只有光著腳的腳步聲以及燃燒的聲響。
  「算了,為了從那位男子幫助妳,白白浪費我找物……」
  「救朋友。」
  「哈?我不奉陪了……放手。」我轉身要離開前,女性兩手抓住我的手臂。一臉的乞求著看著我說道「好人做到底,行不行。」
  「神經病,放手,我還要找物資,早知道不要救下妳。」女性聞言後,抓住的力度又增大了幾分。
  「拜託,拜託,救救我朋友,救救我朋友……嗚嗚,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抓住的力氣緩了下來,我立即把手抽了出來。
  「我沒有義務幫你的忙,我也不是警察,你找錯人了。」
  「警察……你看這情況警察來了還有用嗎?」女性指向其中一處冒著黑煙的大樓,在銀光的月亮下,非常格格不入。

  這個世界,警察早就逃之夭夭或拿著槍械控制著某一小塊區域我早就知道了。
  更別說沒有政府的軍人會比警察更有強力的火力是怎麼樣的恐怖。

  女性見我沒回應便開口說道「你不想幫忙救,那就把你撿到的槍給我,我自己去救。」
  「我說,槍是我撿的,你憑什麼叫我把槍給妳,再說我把槍給妳,妳會不會直接把我射殺了。」
  「你到底給不給。」
  「不給,絕對不可能給妳,連對方人數都不知道,搞不好妳一進去又立刻遭受剛剛的事了。」
  女性看我語氣肯定後,轉頭直接走人且說道「哪怕我死了,我也要救我朋友出來。」

  『放心吧,我就算死了,也會讓她平安的。』
  我望著女性的背影,想起為了救她的大輔背影,這種煩躁感我感到鬱悶,使勁地搔後腦。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幫就是了。」
  「喂!我都說我要幫忙了,妳是沒聽到嗎?」
  女性聽到我的聲音也沒有回頭的持續向前走,我連忙的趕上去。

  「我不需要你的幫忙,你走開!」女性提高了幾個分貝,像宣告她的不滿。
  「鬧哪樣,一下子叫人幫忙,一下子又把人打發走,到底要不要幫?」
  「……。」
  「那我就真不幫忙了,我走……」
  「幫幫我,對不起。」語畢,一顆眼淚從她的眼睛滑了出來。
  我也識相的閉上了嘴,行道上除了燃燒的聲響還伴隨著哭泣聲以及兩人的腳步聲。

  不知走了多久時間。女性的哭泣聲逐漸變小,那股壓抑的氣氛讓我感覺渾身不自在便開口道「我該怎稱呼妳,不對,這時候好像要先講我的姓名,我叫瀨 恭介。」
  「……小田 司。」
  「哦……」
  我回應完後,兩人再度陷入的壓抑的氣氛,像有無形的牆壁把我們隔開一般。

  接下來要聊什麼,妳為什麼被抓,不對這個好像不是能問的問題,妳朋友在哪裡,好像也不太對,到底要說什麼話才好。
  「……謝謝。」
  「哦,哦。」
  我被突然的感謝,像極了一顆棒球往妳身上飛過來緊急閃避措手不及的反應。
  「要是沒有你,我大概被發洩完後就直接被槍殺了。」
  「……。」
  「更別說救朋友,我真是卑弊的人。」
  「妳覺得錯在於妳嗎?為什麼不是那群恐怖集團的錯。」
  我看著兩手捂著臉的司,繼續接著道「我原本是高中生二年級耶,為什麼過了幾個月的時間就得面對這種世界。」
  司捂著臉,但在手的縫隙中有凝結在一起的水珠。
  「妳跟我都沒有錯,錯的是這該死的恐怖集團,他們毀了我們所待著世界!」
  「不說了,妳記得路嗎?我怕妳哭到連路都忘了。」
  司停頓了一下,手放開時一臉不可置信哭滿臉的淚水看著我。
  「你說什麼,我當然是不會忘記路,但這個氣氛說這個對嗎?」
  「那我可不可以順便說你下面都沒穿你還記得嗎?」
  「……。」
  司一言不語的走向石塊堆,拿起一塊跟棒球一樣大的石頭往我的方向砸過來。
  「動口不動手。喂,這麼對付要幫你的人嗎。」
  「我知道了,我說錯話了,我道歉,行不行。」
  最後我把我的褲子送給了她,她才不在向我砸石頭,同時一路上我們兩個人話都沒有講的情況下走到一處有鐵絲網圍起來的地區。

  鐵絲網高度並不高,目測大概是正常成年人的大腿左右。柱子也只是用高樓斷掉充當使用,圍住的範圍很隨意,甚至有些地方就只是搬不動瓦磚,就放棄用鐵絲網直接空著。
  像是門口處的地方站著兩個男子,身上沒有防護裝備但卻都有拿著一把步槍戒備環視四周。
  我們離門口有一大段距離,但周遭沒什麼聲音,發出太明顯的聲響可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我轉向司問道「妳朋友在這裡面?」我腦中都是退怯想法正敲打著警告鐘。
  司沒有回應只是用力的點一下頭。
  「妳認真?妳確定?妳不是騙我?」我發出我靈魂的疑問。
  「我朋友真的在裡面,我跟她是一起被抓進去的。」
  「一起?那妳怎會出現剛剛的地方?」
  「……我不想說。」
  我見司一臉厭惡的表情,大概的過程是被強行拉出去後想發洩完就直接處理掉的吧。
  「妳跟妳朋友知道裡面還有多少女生嗎?」
  「我沒見到,我還沒被帶進去裡面就被那個人直接拉走了。」
  「所以妳也不知道妳朋友在哪裡位置就要來這邊救她?妳是不是腦筋有問題?」
  「我……」
  我頓時無語,我是想起大輔沒錯,但人家知道大概方位才去的。
  司也大概知道叫人幫忙是有可以達成的事、物、人等三項才稱得上幫忙,但幫忙海底撈針不知道位置找到人出來不叫幫忙,是添他人麻煩。

  有太多未知因素,人是否在這裡、人是否還活著、對方人員配置有多少人、有多少可以埋伏的點等等……
  而且我身上除了一把槍跟少許的食物和乾淨的水,就沒有其他的了,連唯一的一件褲子都給人拿走了。
  「還是你不用幫我了,接下來我……」司話說一半就閉起嘴巴。
  「你想的到嗎?連我都想不到了。」
  我左顧右盼,看看這邊有哪些地方可以安全進去的地方,但除了剛剛瓦磚那個空著地方也沒有好進入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