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蘊金的城宇

「哈！哈……」

我被旁邊的動靜弄醒，是利奧波德醒了，這是個好消息，我真怕我瞇起來旁邊就躺了具屍體

「您醒了……感覺還好嗎？」

「奧奇德……我在哪？」他撐著想坐起來

不敢攔，也不敢摸，隨便他吧，他現在可能想死的新都有了

「在回奧萊的馬車上，快到了，還有半天的路程，因為魔物都是夜間出沒，我讓他們在白天休息，晚上行動，勞倫斯家的馬跑的還挺快，魔物追不上。」

「王都呢？維拉米爾和拉爾夫呢？克萊兒怎麼樣了？」

「暫時先不管了，維拉米爾大人死了，後腦受到重擊瞬間死亡，過程感受不到太大的痛楚，克萊兒大人受了點傷，在王都善後。」

他坐了起來，看了看身上的傷口，「我沒有責怪妳的意思，但，為什麼妳不救維拉米爾？如果妳沒有射那一箭，死的就應該是我。」

「相較於已經卸下一切職務的維拉米爾大人，您的聲望、政治和軍事實力都是到時候反抗教會的資本，而且您一死，奧萊的政策弊病就會逐漸顯露，克萊兒大人年紀尚輕，為人處事也沒有您的圓融，最終只會淪為他人刀俎上的魚肉，這應該是您不願意看見的景象吧？」

我知道現在不太適合說這些，但既然他問了，就告訴他吧

來到奧萊的這天深夜和來到提埃的深夜十分相似，晴朗的夜空萬里無雲，只是一個帶著森林的清爽，一個是海洋的空曠

奧萊城堡位於海灣的岬角之上，可以期待一下明天白天的景色

利奧波德簡單向城堡裡的人簡單講述了王都發生的事，順便介紹了我，本來他下馬車的時候我想服他一把的，結果他直接就推開了

就……有必要在這種時候還逞強嗎？比我手臂都長的傷口耶……

「小孩子嗎？」「奧奇德，這位是維科特，奧萊大主教的學徒，是奧萊與教會溝通的管道，妳要和他好好相處。」

為什麼要特別加上這句話……

「是。」

之後我被一個侍女單獨帶到一個空間等了一小會，再把我帶到一個房間

「妳今晚就在這裡休息，會有人再替妳安排。」

她感覺四五十歲，看起來斯文優雅但態度非常冷淡，跟提埃那種氣氛完全不一樣，就像資優班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學霸一樣令人不快

「妳是……」「我是奧萊城堡的女管家，克萊兒小姐不管內務，所以這裡所有女眷都聽命於我。」

這態度，妳以為在演《唐頓莊園》嗎？奧布萊恩

好想嗆她，但要忍住，現在不要讓利奧波德煩這些事

「有什麼需要拉鈴就行，輕輕拉一下就行，這不是玩具，不要玩。」

把我當小孩子呢……

「是。」「晚點會有人送一些生活用品過來，廁所在走廊盡頭，不要亂跑。」「是。」

之後有人拿了一些毛巾之類的東西過來，確定他們都走了以後我才脫下外衣，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疲憊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涼

即便早已知曉他們的命運，但想起他們幾個月前還有說有笑的，想起維拉米爾之前還跟我要走我的故事

從前身為局外人，看了只覺得憤慨，關上手機螢幕幾秒就能從情緒脫離，但現在就像卡死在蜘蛛網上的蒼蠅，越想逃離，纏得越緊，令人窒息

———

這一過就過了一個禮拜，要了一幅奧萊的地圖和奧萊城的城市規劃圖慢慢研究打發時間，每天早上都可以跟侍女說今天想吃點什麼，隨時都有人服務，但缺點就是被看得很緊，這大概就是生活在豪門的代價，得想個辦法脫離這種無時無刻的監視

這天女管家帶著衣服過來，我大概知道她要做什麼了

「呃……不用，我不是那種野孩子，我每天都會打理自己，您衣服放著我能自己換，我比較注重隱私。」

她眼神一下就沉了下來，但也是把衣服放著就離開了

「謝謝。」

我換上衣服，盡可能地把頭髮梳得蓬鬆一點，接著出門跟著女管家

奧萊城堡的的建材是米黃色的石材，走廊上鋪著青色的地毯一直向前延伸，看起來就像沙灘和大海，明媚輕快，一直往前，來到建築與建築間連結的迴廊

迴廊是圓弧形的，由無數扇玻璃窗組成，從玻璃窗外可以看見由綠色石材構築的尖塔形屋頂，背後是環抱奧萊的山脈，而窗戶正外面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上面飄著點點白帆

「哇……」

想過奧萊漂亮，但沒想到這麼漂亮

「大公的傷勢相當嚴重，情緒也非常低落，請盡妳所能地發揮妳的價值。」「什麼？」「當然是使他高興。」

我覺得有點被冒犯到了，這是把我當寵物嗎？寵物存在的根本原因就是使主人感覺到身為高等物種的強大，有餘力為其他物種的生死負責

忍住……忍住……

一直到利奧波德的房門口我才終於壓抑住我想刀人的眼神

「您要找的那位孩子來了。」

門一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扇精美的刺繡屏風，上面繡的是一朵盛放的曇花

這裡怎麼會有曇花？

曇花屬原產於拉丁美洲，他不應該知道這種花才對

繞過屏風是壁爐，壁爐旁邊放著單人沙發和茶几，茶几上散亂的堆著文件和書本，壁爐上擺著一些風格迥異的木雕

「妳來了。」利奧波德在床上向我招手，我走過去，「您感覺怎麼樣？」

對這個問題，他選擇迴避

「還習慣奧萊的生活嗎？」「既來之，則安之。」

他笑了笑，「說的真好……借來的衣服總歸是不適合妳，過段時間我找人幫妳訂製新的衣服，妳對自己的房間有什麼要求嗎？」

「如果說想看到奧萊城會不會有點過分？」

「當然不會，我在跟醫生協商了，讓他早點放我出去，到時候再帶妳挑選。」

真不愧是江南水鄉養出來的人，溫柔

所以這樣的人一開始為什麼跟克萊兒處不好呢？

這時我注意到他床邊桌放的一株曇花，感覺就不太健康

「花盆太小，土壤有點乾也不太肥沃……有人進貢的嗎？」

「妳知道這是什麼植物？」

「曇花，Epiphyllum oxypetalum，應該不是這片大陸有的植物吧，從海外來的，感覺快蔫掉了，人家的故鄉在潮濕溫暖的雨林，奧萊對他來說太乾燥了。」

利奧波德很驚訝，「我養了二十年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

「曇花屬原生於熱帶，喜歡溫暖濕熱和半陰環境，請恕我直言，您的栽種方式完美的踩在曇花的雷點上，花盆無法排水，有陽光直射，土壤不夠肥，能一直這麼活著也挺不容易的。」

「怪不得我從來沒看她開花過。」

「不過狀態看起來還不算太糟，應該有機會救活，不過到底是誰送的……」

如果知道有人去過類似美洲的地方，那就應該有航線的紀錄，有航線紀錄就可以找到馬鈴薯、番茄、玉米這一類糧食作物，尤其是馬鈴薯和玉米，只要能引進提埃就能完美解決糧食問題了，畢竟這東西在火星上都種的活

「一位故人，給我的是一小瓶種子，但只有這一顆發芽了。」

等等，送他曇花種子，然後他又有曇花的屏風，送他種子的人不會是他喜歡過的女人吧？遊戲裡可沒有利奧波德的感情線，太好奇了

「那更應該好好照顧了，您見過曇花的花嗎？」

「見過，就是我房門屏風上的花，還是我憑印象畫出來給工匠製作的，做了好幾版都不滿意……」

這背後絕對有故事，真的很想證實遺下我的猜測，但妄揣君心隨時都可能會被做掉

他深吸一口氣，「該談談正事了，接下來，妳有什麼打算？」

「我希望您能藉這個機會辭去王國騎士團的職務，接下來全國各地會湧現各種各樣的魔物襲擊人民，王國的政治也會變成一團亂麻，現在公主失蹤，王子成為教會的魁儡，現在不示弱，下一個被收割的就是奧萊。」

利奧波德聽了這話有點生氣，「妳是打算將王國拱手讓給教會？這怎麼能行？」

「我所預見的是沒有您的未來，克萊兒大人本來應該接替您成為王國騎士團的團長，換來的結果是權力被架空，奧萊更直接被降格成為普通領地，幾乎喪失主權，所以現在退出政治核心的舉動，第一是向教會投誠，第二是示弱，表明奧萊不打算在參與到王國的政治鬥爭中，此時此刻，獨善其身是最好的選擇，希望您能理解我的建議。」

「公主去哪了妳知道嗎？」「不知道，當時一心想著救您，其他的倒是沒放在心上。」

他嘆了口氣，「不怪妳，不過我這樣的行為……難道不會引起人們詬病嗎？」

「只要放出您『重傷瀕死』『回到奧萊』這兩個消息就會引來人們的無限遐想，這樣就沒有人會再去深究您為什麼會選擇退出王國騎士團，而且只要您對教會那邊說的是引咎辭職，那邊自然也會有他們編織過的消息傳出，『沒有人希望自己喜歡的人是錯誤的，這就是群眾的盲目。』人們會選擇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大多數的國民對您評價很高，『奧萊大公身心都受到重創所以離開王國騎士團療傷。』跟『利奧波德選擇向教會投降。』這兩種說法，只要您讓奧萊百姓安居樂業，甚至過得比其他領地的人民更好，那大多數的國民都會選擇相信前者，而教會騎士將會選擇相信後者。」

「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等到教會跌落谷底的那一天，您就有能力和威望校正教會和王國騎士團失衡的天平。」

我能感覺，他自己其實也並不想回到那個傷心地，他擔心的是輿論的影響，這倒也無可厚非，不管在怎麼優秀，他終究是凡人

「如果我的行為不合妳意，妳也會離開奧萊嗎？」

「您知道嗎，我曾經問過您、拉爾夫大人和維拉米爾大人一個同樣的問題，我問：『您選擇當忠臣，還是賢臣。』。」

「我記得。」

「只有您問我這兩個選項的詳細涵意，並給出了賢臣的回答，『民惟邦本，本固邦寧。』人民是國家建立的根本，只有人民過得好了，政權和統治者的榮華富貴才得以維繫，錦衣華服是人民給予的獎勵，可惜另外兩位大人並不了解這一點，『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是天大的謬誤和笑話。」

這時有人猛地推開門

「克萊兒小姐回來了！」「讓她先回去休息吧，不想讓她看到我這副狼狽虛弱的模樣。」

我突然改變房間位置的主意，「還是我可以住克萊兒大人隔壁？」

「她同意就行……我會再考慮從王國騎士團辭職的事，還有，妳不必為了沒有救下維拉米爾，或是沒能阻止這一切感到自責，很感謝妳願意捨命救我，這份恩情……我真不知該拿什麼償還。」

「盡量答應我的請求就可以啦～」

「這當然不在話下，對了，薇薇安，那位女管家，如果她對妳的態度有點不客氣，請妳多多擔待，我沒有娶妻，她負責的事務相當繁雜，再加上管人管習慣了，有時態度確實不好，但她能力出眾，如果妳感到被冒犯再告訴我，我會和她溝通。」

「知道了。」

「薇薇安。」「是。」她還是那副冷淡的表情

「妳找個人帶奧奇德熟悉一下城堡。」

她好像還是很看不慣我，呵，女人，到時候就讓你看到我的強大，妳都不知道我在提埃都幹了些什麼

一個人影迎面走來，是老婆

「克萊兒大人！」

我跑過去，她已經把軍服和鎧甲脫掉，是一件高領修身的連身裙，開衩到大腿上緣，裡面穿著半透的黑色內搭褲，幾乎都以素色搭配，並在邊緣燙上金邊，非常好的襯托出了她高貴純淨，當然還有身材

啊嘶……

「奧奇德，路上沒遇到什麼危險吧？」「沒有。」「父親的情況如何？」「我覺得還挺好，但表面上的傷復原了，心理的傷可能只是藏得更身而已。」

「克萊兒小姐。」

薇薇安也走上前來，看我的眼神更狠了

克萊兒當然也注意到這個情況，主動說要帶我去馬廄，順便看看無極

其實我是有點猶豫的，我知道她的傷也很嚴重，但我實在不想再跟薇薇安待在一起了

算了，忍一時風平浪靜……

「不用擔心我的傷，我在王都休息過才回來的，而且我也有些事想問妳。」

好吧，她都這麼說了，再婉拒就屬於不給面子了

我跟著克萊兒一起離開，總算放鬆一點了，「薇薇安夫人的氣場令人敬畏。」

「路上有遇到什麼危險嗎？」我搖搖頭，「沒有，很順利，請幫我向勞倫斯大人道謝。」

克萊兒溫柔的笑了笑，「我已經像道到過謝了，妳……還好嗎？當下一定很害怕吧……」

說好其實也不好吧，但其實對我的影響也沒那麼大，可能我心裡素質比較好，以前喜歡真實發生的兇殺案，也會去解剖小動物，把動物遺體做成標本，所以緩過來後也沒有留什麼心理陰影

「妳的傷還好嗎？」「好多了，妳給我的藥很有用。」

「因為有止痛的功能啊，而且我處理的方式可能跟別人不太一樣，大部分都會加水，我是加烈酒和油脂。」

烈酒裡有水、酒精和糖，水可以溶解水溶性物質，油可以溶解脂溶性物質，酒精可以將兩者結合再一起，糖可以調整濃度防止細菌繁殖，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引出植物的藥性

「這樣啊……妳確實就是康拉德說的『藥店的孩子』吧？」

看來這下真的瞞不下去了，「是……但……」

「別緊張，我只是出於好奇，換作是我我也不想跟著康拉德，有一個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

她帶我來到城堡的最高樓，這裡有一座修建再建築內部的風車，強勁的海風透過特定開口方向的窗戶形成穩定的風場進而轉動扇葉，扇葉帶動後面的轉軸和椎齒輪，下面連接著阿基米德水泵，從不知道多深的地下源源不斷的抽水上來

剛來的時候就有注意到奧萊城堡似乎有自來水，但沒想到是這麼先進的東西

「哇……那建發電廠真的有戲啊……有傳下這個抽水機的結構圖嗎？」「有，但現在保存在奧萊一個特殊的組織手上，父親一定會將妳引薦給他們。」

這國家有點東西啊

從這裡的窗外往外看可以看見奧萊城堡的全貌

整座城堡由三座較高的尖塔和另外兩座比較矮的建築體組成，乍看之下有點像連排別墅，中間由弧形的廊道組成，中間有個很大的花園，中間還有個噴泉

「這座是柯瑞特塔，北邊的是海拉塔，南邊的是恩格雷塔；但大多數時候會用方位來稱呼，餐廳和廚房都在這座塔的二樓，下面東邊的是行政樓，我和父親的辦公室，還有議會廳等等的都在那裡，西邊的是宴會廳和圖書館，這兩個地方出入的人多，妳自己去的時候要小心。」

這跟在提埃城堡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提埃城堡的感絕就像理工直男，一切以功能性為主，奧萊城堡則是生活非常有儀式感的文藝青年，就像兩位大公的性格一樣

「對了，我們有自己的農場、牧場和漁船，有什麼想吃的都可以寫給廚師長，廚師長會安排。」

「我有聽錯嗎？有自己的漁船？」

克萊兒笑了笑，「一開始我也不敢相信……」

那怪不得會有財政問題喔，如果能維持收支平衡還好，過幾個月開始要多花人力去處理魔物的問題你們就知道

「那我會少掉很多自己去市場的樂趣。」

對我們學農業的人來說，市場的精采程度不亞於鮮有人踏足的荒野，尤其是越傳統的市場，骯髒，內臟和血水流滿地的那種最好，因為最新鮮，符合當季的生物樣本都會出現在那裡

「妳想去我和父親當然不會阻止的，對了，我路上遇到了一個比妳年紀大一點的男孩，我把他帶了回來，妳想見見他嗎？」

不知道取名的人是不是帶著致敬或是惡趣味啊，那小子叫做托尼，過段時間他會遇到的兩個朋友，一個叫索爾，一個叫史蒂夫

「可能……過一段時間吧。」

她帶我走下高樓，穿過中央的花園，從行政樓旁的側門穿出去就是馬廄，但平時利奧波德和克萊兒的坐騎都是放養在牧場的，這裡只是暫放，所以四捨五入等於停車場的概念

哈哈……停車場，回不去了……

「在睡覺。」克萊兒笑了笑，「可能趕了幾天的路累了吧，讓她休息吧。」

「那克萊兒大人要回去休息嗎？」「啊……對了，一直有個問題想問妳，妳送我的那個禮物到底是什麼？」

「那是簪子，頭髮盤起來的時候用來固定頭髮的，下次我幫妳弄吧。」「好。」

之後她將我送回房間，以前跟著洛倫佐還沒有這麼好的服務

說來，這個時間他應該也已經回到提埃城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把我交代他的事情處理好

隔天早上，我不知道為什麼起來的特別早

奧萊的冬季氣候是濕冷，比提埃的冷明顯的太多了

突然想吃餛飩了，於是我溜到廚房，這個時候廚師長都還沒起床，只有兩個學徒坐在廚房打牌

兩人其刷刷地轉頭看我，眼神還有點好奇

「妳是？」「我……我是奧奇德，對……」

「啊～是傳說救了大公的孩子，是有什麼想吃的嗎？麵包？蛋糕？還是……」「我想藉點材料做餛飩。」

兩人面面相覷，「那是什麼？」

「一種……麵皮裡面夾肉餡的食物。」

「啊？」

最接近他們想像的可能是鹹派或威靈頓牛排之類的東西吧，嗯……這個時代有威靈頓牛排嗎？

不過他們都聽說我身分不一般了，也不會刁難我，指了指儲藏室的方向和就繼續打牌了

材料還是很簡單的，麵粉、蛋、食鹽、水，餛飩皮也不難擀，至於湯底嘛，去庫房看了一圈，有剩下的雞架，熬湯正合適，可惜這裡沒有薑和蔥，接下來是肉餡，豬後腿肉剁碎，加白糖和食鹽和勻，再加點水和酒去腥，摔打至黏稠，然後包入麵皮中

等包好後，高湯的味道也出來了

「對了，利奧波德大人平時有比較偏好的口味嗎？」

兩人你看看我，一時之間也說不太清

「這……大功好像很少抱怨食物方面的問題。」「而且大多數時候大公都不在奧萊城，您可能要問廚師長了。」「克萊兒小姐也是。」

說人人到，廚師長也準備上工了，那看來我也不是起的那麼早嘛

「您不是大公帶回來的那位小小姐嗎？」

「是，我想今天突然想吃點特別的，也順便幫利奧波德大人和克萊兒大人準備一份，希望沒有造成您的困擾。」

「唉呀……小姐太客氣了，不會造成困擾的，正好大公今天比較早醒來，我與您一起端上去吧。」

「好。」

敲開門的時候利奧波德還是睡眼惺忪的狀態，那頭髮亂的就像獅子，我看到的時候整個人傻住了，他也傻住了

我是萬萬沒想到那個游戲裡被稱為「過於完美的男人」的利奧波德早上醒來還有這一面，太反差了，好像還有點可愛

「奧……奧奇德妳怎麼在這裡？」「我做了早餐……應該是您沒吃過的東西，想請您嚐嚐鮮。」

「謝謝妳，放著就行了，過兩天我就能出門了，到時候再帶妳去看看。」

「是。」

外面金色的朝陽照了進來，為整個城堡染出了一層金色的暈影，窗外的海面也是那麼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