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魔族、戰場(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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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9-15
【第二章】 魔族、戰場


「有了有了,上次看到的那張哥布林的任務還在耶!」

來到任務布告欄前,我馬上就認出之前那個特拉蒂歐向我們推薦過的任務,並將他從布告欄上拿了下來。

正當我和司南想要馬上走去酒吧櫃台申請任務時,卻被仍在細察所有任務的徽言叫住。

「在選定前,你們也多看幾眼它的任務目標和報酬!雖說我們目前手上完全沒有正在進行的任務,但好歹也算一下投資報酬率吧?」

說著,他將視線從那琳瑯滿目的任務清單移向我手中的哥布林任務,並將它拿了過去。

「你們看,這邊寫著要收集哥布林使用過的木棒及弓箭,數量各一百個,報酬是3000聶尼!」

3000聶尼嗎?感覺好像還不錯?

「一百木棒和弓箭,也就是說大概要打五十組敵人,以我們的速度最快大概要花個三天吧?換算下來一個人一天也才330聶尼而已!」

「欸,阿輝!我們台灣,一天最低的薪水是多少來著啊!」

聽到徽言計算的結果,司南小聲對我提問。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沒有打過工!」

徽言像是聽到我們的對話般,又補了一句:

「台灣最低時薪薪資是新台幣183元。」

「183?那也差太多了吧!這個任務一天才300聶尼欸!整整差了四倍耶!」

為什麼司南算數的速度突然變得那麼快?

「可是好像也沒有其他的任務可以接了!除了那張,好像就沒有其他跟哥布林有的任務……」

我一邊說著,又一邊回到布告欄那邊,尋找其他錢多事少的任務。

「唉!雖然說我們也不見得非得是哥布林不可,但剛才稍微巡視了一遍,憑我的能力能解決的似乎只有它了!就先完成這個任務,再看看有沒有其他價錢比較合理的任務吧!不然我們都只有支出,沒有收入。」

說完後,徽言再度嘆了口氣,並打算往櫃檯的方向走去。

「等等,徽言!這裡好像有個--感覺很特別的東西?」

「怎麼啦?發現比這個更賺的任務了?」

一雙死魚眼朝著我的方向看了過來。

雖然我知道那個任務的價錢真的很低啦!但也不要著麼消沉吧?

「嗯,你過來看一下吧!我用說的也說不清楚。」

說完後,徽言一臉不願意的慢慢走了過來。同時司南也好奇的靠了過來。

最後,我們三個同時把目光聚焦在一張任務傳單上面。

這張任務傳單呢,它非常的特別。

它的紙是綠色的。

就這樣。

「懸賞?不不!阿輝,這種任務一看就不是我們能接的……三小!100000聶尼?我他媽還不打爆!接了!」

不是,這情緒轉換是怎麼回事?

「等等,徽言!你不是才說這不是我們能接得嗎?為什麼?」

「各、十、百、千……」

一旁的司南還在算那一隻十萬的那筆金額……先放生他吧!

「咳咳,咳!嗯,剛才有點失態了。你看看嘛!雖然上面是說討伐魔族才有十萬,但這裡的另外一點,不是寫著小怪一隻值150聶尼嗎?我們先打一隻試一下水溫,看有沒有辦法打得贏那邊的小怪,如果打得贏的話,隨便都賺的比打哥布林還要多,如果打不贏回來就好啦!」

雖然是這樣講沒有錯啦,但總覺得有點擔心。

看到我的表情後,徽言繼續表示:

「不用擔心啦!你看,這個任務是懸賞,金額又高的嚇人,一定有不少人已經到現場討伐那所謂的魔族了。突然出現這種任務,大家早就一窩蜂的全部衝過去了!我們只要在一旁打打小怪就好,就算打不贏也不用太擔心,因為那邊人很多啊。看看四周就知道了!」

徽言說完後,我照著他所說的,朝四周看了一圈。

真的,原本不管什麼時候人都爆滿的酒館,現在在場的人數大概只有平常的三分之一而已,難道真的跟徽言所說的一樣,都去解這個任務了嗎?

「假設真的打不贏好了,到時候多叫幾個人一起圍剿,等到結束後再離開現場就行啦。順帶一提,這個任務是今天才出現的喔!不信的話你就看看傳單的右下角!每張任務傳單的這個地方都有標註任務生效的日期。」

這麼說來,這張傳單上的確寫著帝國歷1758年10月13號,確實是今天的日期。

「既然那麼剛好,在今天刊登出來就讓我們看到了,簡直就像是跟我們招手,叫我們快點接了這個任務啊!」

好吧!難得看到徽言從一副死魚眼瞬間變得興致勃勃的樣子,這次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就接下吧!

「阿輝,你就別想那麼多了,我們就直接接了這個任務吧!」

啊!連司南也這麼說嗎?

「因為,你看嘛!這個紙居然是綠色的欸!一定是主線任務啦!」

媽的這才是最不可能的!



■ ■ ■ ■




「欸,徽言!那個什麼大平原到了沒?」

走在某個不知名森林中的我們,正朝著任務上所指示的摩爾斯大平原前進。

「應該是快到了,大概再走個十幾二十分鐘吧?」

十幾二十分鐘阿?好吧!至少快到了。

我們從出發以後,就不斷的朝著帝國的南方前進,直到看到哥布林出沒的遺跡後,再向偏東方的方向行走後,大約又走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講真的,真的好遠。

「欸!司南,這張懸賞任務上,上面所寫的魔族,是什麼啊?」

從看到開始,我就一直惦記著那張懸賞任務上所寫的魔族。那到底是?

嗯?為什麼會想問司南?大概是想聽聽看這傢伙會有什麼想法吧?之前問徽言得到的答案也都差不多,想知道會不會得到其他的看法──

「不知道。」

而得來的答案卻遠超我的意料之外。

「欸?不知道--?」

我重複司南的話,試圖讓他說出更多一點的資訊。但是--

「啊就不知道啊!沒看過的東西我要怎麼給你答案勒?」

痾……突然有種問錯人的感覺。果然這種問題還是問徽言比較會有解答。

「嗯,確實我們都對這所謂的魔族沒有絲毫的認識,就連卡迪歐那傢伙給出來的資訊也相當的──媽的少的可憐呀!」

講到這裡,徽言不自覺的用手扶住額頭。

「但──他倒是給出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數據。你們還記得那天芮諾來我們家那天,我們談話的內容嗎?」

芮諾!感覺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不知道她最近過得好不好──不對!我現在已經有特拉蒂歐了!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那天喔?喔對啦!你每次都從旁邊突然衝出來,把我的星星搶走!你什麼時候要賠我?差點就冠軍了捏!」

看著我們各自的反應,徽言的表情逐漸變的微妙,欲言又止的稍稍向一旁撇過眼……

「我還是重新說明好了。勇者敗給魔王後的大約150年間,魔王開始一步一步的侵略佔領城鎮,直到最後,人類只剩下帝國這最後的城池。但有個地方相當奇妙,明明魔王是只需要三天三夜便能打倒所有勇者的人物,佔領這個沒有勇者的人類領地,卻花了150年?」

咦?

「聽你這麼一說……」

確、確實啊?假設把最強的人都幹掉了,佔領這沒大人地方,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嗎?為什麼需要弄到150年?

「還有一點,關於那場前代戰爭所記載的數據,人類方從未吃過任何一場敗仗,這點也很奇妙。」

嗯?等等!

「沒吃過任何一場敗仗?沒輸過?沒輸過怎麼丟城池?」

「嗯,這點也很奇特,但關於記載,它寫到每當戰爭時期,經濟作物總會在一夜之間全數莫名其妙死去,看起來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壓過似的,另一方面則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觸怒了附近的巨型龍族,不管是哪座城池,附近的怪物總是會像突然發瘋一般攻擊當下城池,所以每座城池都不是被『佔領』的,而是被『拋棄』的。」

不是,這種事情──不對,雖然很想問這有可能嗎?但原本這些東西都在我的理解範圍之外。我根本沒有下結論的本事!

「另一方面,所有人對於交戰的狀況,只有一半的記憶。」

一半?

「他們聲稱,他們知道魔族有進攻過來,但卻沒有他們進攻後的記憶,直到聽到類似於鐘響的聲音,魔族開始撤退後,記憶才又開始銜接。」

這、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可、可能只是這個人忘了吧?或是……不管怎樣,總會有人記得或是有紀錄吧?戰爭中,總有人會在旁邊紀錄發生了什麼事吧?」

「這就是玄的地方了,不管是什麼人,或是任何文獻記載,這部分完全就是空白的,即便事情基本已經明確告訴你可能有人在操盤,但就是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表明,最後只能被當作集體失憶處理。」

再怎麼說這也──太荒謬了吧?

「可是就算有人在操盤又怎麼?魔族可是一次也沒有贏過耶!或許就是那個吧?很強很強的人只有魔王一個,其他人就沒有那麼強吧?」

看著司南一副「想那麼多幹嘛」的表情,我頓時也停下了思考──

對、對阿,再怎麼樣它就是個數據啊──

「哈哈司南,你說的沒錯,魔族一次也沒贏過,而這些東西也就只是個數據!或許魔族本身並沒有那麼強吧?但是呢──」

徽言邊說,一邊將任務影本拿了出來。

「已這個懸賞金額來看,應該還是相當棘手的敵人吧?」

也就是說,現在除了增加了一些奇妙的疑惑外,能知道的就只有那所謂的魔族可能沒那麼強,但還是相當強吧?畢竟懸賞金額就放在那邊。

「欸,那不還是很危險嗎?如果我們不小心遇到那個魔族的話……」

既然對方可能很強,如果不小心遇到的話不是很糟糕嗎?至少我是這樣想的。

「到時候就不管一切,先逃再說囉!反正那邊人那麼多,一定會有人可以打贏魔族的啦!我們只要小心打小怪的時候,不要去撞到那種BOSS級的就好了啊!」

司南一派輕鬆的說著。不過,確實也挺有道理的。

「哎呀,講著講著肚子都餓了!徽言,我要飯!」

但是他輕鬆到別人都會覺得輕鬆過頭的樣子,等等的戰鬥真的沒問題嗎?算了,誰叫他是司南。

但是聽他這麼一說,現在確實已經中午了。

「既然這樣,我們就吃完飯後再上吧!」

徽言一邊說著,一邊把自製的蛋炒飯從戒指裡的道具欄內拿出。

看著食物已經端到自己眼前,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囉。吃飯皇帝大嘛!





■ ■ ■ ■





吃完午餐、進行小歇後,我們繼續朝著摩爾斯大平原前進。

不過就也是必需的嘛!就算是在玩遊戲,再前往新的地方或是打BOSS之前,必定要做的事情就是--把HP和MP都恢復到全滿的狀態,身上的異常狀態也都要先解除。

這樣才能以完好的狀態挑戰嶄新的事物啊!

就只差沒有BUFF可以疊而已,但是沒有關係!我們就以這完好的狀態,踏進摩爾斯大平原吧!時間約為,下午一點。





──────────────





到達摩爾斯大平原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大批的軍隊。

一大批的軍隊像是在駐守陣地一樣,整齊的站在我們的正前方。

而帶領著這一群軍隊的是,一個沒看過的男人。

他穿著一整套的冑甲,披著淡藍色的披風。看起來比以往見過的隊長都還要勇猛。

「這樣看起來,那個男人應該就是帝國這邊的總隊長了。」

看著眼前的景象,徽言平靜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帝國的總隊長?那不就比打那隻巨大木皮豬時的那個隊長還要強?」

在問出口時,我才發覺我問的是廢話。

但是會這麼問也很正常吧?如果隊長級的都能丟出那種超強火球的話,總隊長不就比這個層級還要高了嗎?

「廢話!總隊長欸!當然比隊長強啊!」

一旁的司南一臉理所當然地說著。

「可是為什麼總隊長會在這裡啊?」

看著眼前這個目前已知最強的男人,對於他出現在這裡的理由,我實在是想不透。

不,其實還有一個理由,但我實在是不希望是因為那個原因。

「總隊長會在這裡的原因嗎?這種事情要猜測也是挺難的。」

聽到我的疑問後,徽言開始試想總隊長會出現在這裡的幾個原因。

「因為可能性還挺多的,我先隨便舉一個例子吧!」

徽言稍微思考了一下後,繼續說著:

「嗯--可能就是一層帶一層的感覺吧!」

「什麼一層一層的?洋蔥嗎?」

聽完後,我毫無頭緒的問道。畢竟除了洋蔥我想不到什麼東西是一層一層的了。

「就是,總隊長作為監督,帶著隊長們去打怪,同時隊長再帶著自己的小兵下去實戰。大概是在提升士兵們的經驗值,同時提升隊長們的指揮能力。像這樣一層一層的去做訓練。」

原來如此。就是為了訓練士兵啊!

「只是依照現況,會有一大群的士兵駐守在這個地方的原因肯定不會是這個。」

「欸!」

完全下意識的做出了回應。

「也就是說,這邊聚集了那麼多的士兵,不是為了訓練嗎?」

聽完我的疑問後,徽言思索一下後,向我反問:

「你還記得任務上的標題是什麼嗎?」

「標題?你是說討伐嗎?」

綠色的任務表單,大大的討伐二字,這串排版深刻到根本不需要特別記憶。

「那你還記得祭壇巨大野豬的任務標題嗎?」

「印象中,好像是很有主線任務感覺般的『緊急任務』吧?」

「嗯,沒錯,那你覺得這兩種任務標題差在哪裡?」

差在哪裡?不就,完全不一樣嗎?還差在哪?

「嗯……這樣問可能不太對,但當你手上有其他任務在處理時,可能就會放掉這種『緊急任務』吧?但相較起來,『懸賞任務』就不一樣了,與其說懸賞,以這酬勞來說,不如把它理解成限時任務,就是今天你身為冒險家,再忙,看到了都有可能先去處理的任務,更重要的是,它不會暴露現在帝國所面臨的狀況!對於不可控的冒險者來說,可以說是相當好的處理方式。」

也就是說,它既能不讓帝國消息流出,也能在短時間內招到不少冒險者支援嗎?

「從這件事也能知曉,對帝國而言,其實冒險者的性命根本不在考量之中,明明連總隊長都出現了,任務內容卻沒有明確標示任務難度。但對帝國來說,這種非常時期難度或許已經無所謂了吧?他們只是需要很多很多的人而已。噢!對了,希望這不過只是個訓練而已的種話,還是睡著再說吧!畢竟夢裡什麼都有。」

講著講著,他居然還『噗嗤』地笑了出來──

喂喂,怎麼講的那麼可怕?感覺好像要發生什麼了一樣!

「所以說,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駐守在這裡啊!」

一邊說著,我一邊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無言的表達著「你這傢伙別在賣關子了」。但他的眼睛直視著前方,似乎沒有察覺的我的抗議。

「我說阿輝,你沒有那種『事情都串起來了』的感覺嗎?從前幾天開始,士兵出現的比平常還頻繁,同時士兵還處於一問三不知的狀態,還有任務傳單的生效日期也是從今天開始,最後又有一堆的士兵、隊長,甚至是總隊長都出現了!這麼多事情同時發生,很難不讓人去做聯想。再加上敵人又是『魔族』,所以這次的事件可能--」

就當徽言想要講出來同時--

「你們很煩欸!是要聊到什麼時候!趕快啦,我們趕快去打怪啦!」

被司南早已等得不耐煩的情緒給打斷了。

最後徽言便馬上過去撫平司南的情緒,並大步的向前邁進,留下了「總之你先做好心理準備吧!」這句話。

所以……這個事件到底怎麼樣啦!給我卡在最關鍵的地方!還有心理準備是要怎麼做啦!

之後,我們一行人循著人群,往摩爾斯大平原的中心前進著。

一路上,看到的士兵人數並不多,然而他們卻都是匆忙地往我們的前面及後面奔跑過去。

雖然我還有好幾個問題想問徽言,但考慮到司南想快點殺到怪的感受,我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去。

在這裡,四周都是人們急忙地從我們身旁穿梭,唯有我們不疾不徐地朝前方邁進。

看著這一切,總有個奇妙的不協調感,難道我們身處不同世界?又或著是……?

「欸,徽言!魔族阿,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似乎是因為一直趕路而開始感到無趣的緣故,司南雙手捧著後腦杓,向徽言進行了沒有人知道正解的發問。當然他自己也很清楚這點,就只是想聊些什麼來打發時間而已。

「魔族嗎……?其實我也不知道呢!」

是啊!這些剛才就已經說過了!我們三個人沒有人知道魔族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點徽言也是一樣的。

「但如果要我猜測的話,魔族的外表應該跟人類很不一樣吧?就像是我們那個世界的妖怪一樣。」

看來徽言也很懂司南的思維。也是!在這種有些無聊的時候,拿魔族這種未知的東西來胡亂猜測最適合不過了!就像是很多人會聚再一起討論某些作品一樣,想著如果誰誰誰在某時如果做了什麼會發生什麼事一樣。

但是司南啊!要不是你剛剛突然說想要快點趕路,徽言早就把那個重點說出來了!

所以這個事件可能--到底可能什麼?我超級在意的啊!

雖然現在確實又回到聊天中的狀態了,但以這樣的內容,話題無疑會圍繞著魔族啊!這樣我的問題就會變得很難切入啊!可惡!

啊--!算了徽言都已經叫我做好心理準備了,這次就先這樣吧!

「妖怪啊!不過既然是懸賞十萬聶尼的妖怪,那肯定是大妖怪囉,哈哈哈!如果是大妖怪的話,那可能就會有特殊能力囉?」

而在聽到特殊能力這四個字的時候,原本一派輕鬆的徽言好像突然感覺到什麼一樣,眼睛突然一亮,開始使用奇怪的音調。

「嗯?特殊能力?這是替身攻擊!」

「我不當人類啦!JOJO!」

隨後兩人開始講起了那個作品的各個名台詞,而我就這樣無言地看著他們。

大概持續了一段時間,兩人終於玩完了。而再次說話的人則是徽言。

「不過呢,有特殊能力啊!確實有這個可能性。」

真的假的,還真的有啊!

「所以魔族都有替身囉?」

「怎麼可能啊!替身只是漫畫裡的內容而已,怎麼可能發生在現實世界啊!」

聽到司南的結論,我認不住大大的吐槽起來。

「可是替身也是特殊能力啊!搞不好魔族就有啊!」

「不!至少替身是不可能的!」

雖然司南說的或許沒錯,但我就是堅決認為那不可能!畢竟那可是別的世界的事情啊!

話說,如果要猜測的話,我也是有自己的一套想法的。

「我倒是認為,所謂的魔族其實也是人類,不過是那種犯了什麼罪,甚至被驅逐的人。總之就跟我們那邊常講的什麼什麼魔人,的那個魔人的意思差不多。而魔王的話,大概就跟現實中那些暴政的君主一樣,最後被冠上魔王的稱號。要說的話,商紂王就是一個例子。」

「欸,阿輝!沒想到你歷史還蠻好的嘛!」

徽言你什麼意思!你難道以為我對歷史完全一竅不通嗎?

「不過確實也有這種魔王呢!妖怪那一類的東西接觸太多了,都忘了還有這種形式的魔王了。」

徽言一邊說著,一邊進行著整合。而司南就不一樣了,他對我剛剛所說的是完全不知所以然,現在似乎也還沒反應過來。

哈哈,怎麼樣!論知識我還是贏你啦!

「而攻擊的手段,應該就跟這個世界的所有人一樣。每個魔族應該都有自己所屬的職業,而不同的職業也同樣有著不同的技能,但技能基礎,大家都是一樣的。」

這就是我假設出來樣子,怎樣?很合理吧!真的是連我自己都很佩服我自己!好了,徽言!你怎麼看呢?

「嗯!阿輝講的也很合理呢!這樣的推測確實也很符合這個世界的規則。」

看吧看吧!果然很符合吧!好了,徽言你覺得誰推論的比較正確呢?

正當我想把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徽言再次開口:

「兩邊推論的都還挺精彩的!但是現在唯一一個遺憾就是,我們並沒有與任何一位魔族接觸過,即便我們怎麼猜測究竟何為魔族都是徒勞,對其有先入為主設想更是不應該的,以免到時候出現不必要的大失誤。」

太狡猾了吧!這樣結論根本就沒有出來啊!再說我的推測怎麼看都比較正確啊!

而徽言則在下一秒往我這邊看了一眼後,彷彿從我的表情讀出我想說什麼似的,補充了一句話。

「這個世界上,真實的事情永遠都比正確的事情來的重要多了!」

聽著這句話,我毫無反駁的餘地。

要問為什麼?因為這句話本身,就是既真實又正確的,不管我再說什麼,這句話都不會有被推翻的可能。

鏘鏘!

忽然,從遠處傳來了兵器間互相敲打的聲響。

「喔!看來是快到囉!」

司南聽到聲音後,一邊說著,一邊使用戒指,把裡面的大劍叫了出來。

我也同時把法仗叫了出來準備應戰,但是--

啊啊--!

從遠處傳來的,並不只是兵器間的敲打聲而已,在這之中,時不時還混雜著人類的慘叫聲。

聽到慘叫後,我們本來一派輕鬆的態度瞬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龐大的緊張感。

同時我們也加快腳步,往發出聲音的所在地奔去。

在奔跑的途中,第二個感官也開始感受到異樣。

一股鐵鏽的臭味直撲鼻腔,雖然不知道這個臭味原自於什麼物體,但這個味道卻讓我的胃液開始翻騰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手臂上卻不知不覺長滿了疙瘩,好像本能早就已經察覺到了異狀一樣。

隨著我們距離的越來越近,金屬敲打聲、叫喊聲、慘叫聲就越是清楚、越是明朗。

直到我們到了聲音傳出的地方,也就是我們這次的目的地……

「欸靠!現在是怎樣啊!」

似乎是來到了整個隊伍的最前線。所見到的一切,跟目前為止在這個世界的體驗,可以說是完全毫無關係的景象。

一旁的司南率先對眼前震驚的畫面做出了反應。

而同樣面對眼前這樣的畫面,除了驚慌失措,我找不到其他詞句能用來形容我現在的情緒表現。

我怎麼可能想像的到,這個看似和平的世界,現在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不!或許只是我想不到而已。就算發生過巨型木皮豬的事件,就算曾經與危險、死亡這個詞只有幾釐米的距離,也不會想像到接下來的生活會發生這樣的事。

出現在眼前的一切,簡直就是--

「這簡直就是戰場啊!阿輝,你應該是想這麼說吧?」

像是被讀出內心,徽言說著我內心想說出來的話語。

沒錯!這簡直就是戰場啊!現在眼前所看到的事,無數的士兵在與對面的骷髏兵交戰的畫面。

而地上可以明顯看到,有無數散落的骨頭,及倒下的士兵。

並且可以明顯的看到,倒下的士兵都是倒在一天紅色的不明液體上面。

那些士兵倒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倒在這種地方?

還有,地上那些液體是什麼?躺在上面難道不會覺得不舒服嗎?不會感到全身濕濕黏黏的嗎?為什麼要躺在那種東西上面?

雖然理性似乎已經知道那些是什麼了,但……

不,一定不是那樣的!一定就只是,發生了什麼小事情,不小心躺在那攤液體上面而已!對,就只是這樣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對吧,徽言?

像是有什麼東西不斷地阻止大腦運作一般,就像在限制自己的思考絕對不能對眼前的事情有那麼一丁點的了解似的。不管怎麼推敲眼前的事情,總會往一些奇怪,但自己又會被說服的方向發展。

「喂……喂,徽言,這些是,怎麼回事?」

看著眼前的一切,我伸手指著倒下的士兵,並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向徽言投出疑問。

而徽言像我指的方向撇了一眼後,說道:

「還是別說出來比較好喔!」

他很平靜地說著。

「好啦!徽言,我們也下去試著打打看吧!畢竟一隻怪就值100塊錢欸!」

一旁的司南也像是從震驚中恢復了一般,一派輕鬆的說著。

「等等,為什麼你們能那麼平靜啊!明明都有那麼多人人倒下了欸!而且……嘔……」

像是要找尋能讓自己的話語多一分堅定的事物一樣,而讓視線向四處張望。

而目光所及之處,自然是滿山遍野的屍體。想當然爾,屍體這種東西,不全然是完好的遺骸,其中也有不少是屍首分離、四肢殘缺、臟器外露,或者是腦漿四溢的──

而目視一切的我,不適感及反胃感在瞬間衝上了腦門,同時胃酸也急遽地向著口腔衝了上來。

明明身旁都有人死去了,還能這麼平靜什麼的……這不正常!

「阿輝,其實危險這種事情,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後,也曾經遇上了不少次。有人犧牲這種事,在打巨型木皮豬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發生了。只是當時比起有人犧牲,我們更專注在木皮豬的強大、及我們的安全身上。但是你如果覺得沒辦法的話,我們也不會說什麼。本來這種事情就是不正常的。」

「那,我跟徽言要去打怪囉!阿輝你就找個地方好好休息吧!你要先回去也可以的啦!那我們走囉!徽言,衝吧!」

話一說完,司南跟徽言就一齊向著眼前許多骷髏兵的方向衝了過去。

「等等,別走!回來啊!」

雖然向著前方大喊著這句話語,但是在吵雜的戰場上,我的聲音根本就無法傳達出去。

本身就是不正常──!

沒錯!這種事情,太不正常了!

可是、可是──

我也想要……

「可惡,可惡啊!為什麼,為什麼光是這樣的程度──就不行了?我啊!我、我啊?」

看著消失在我眼前的徽言及司南,還有剛剛司南的樣子。

居然連司南都沒事什麼都,我,怎麼可以放任不管!

想著至少不能輸給司南的我,強忍著生理上的不適感及反胃感,並把法仗用力地握在手上,同時盡可能的把腰桿打直。

「嘔──」

但身體卻早已忍受不了這樣的翻江倒海!腹部一陣劇烈抽動後,一股熱意從口腔中傾瀉而出。

不行,辦不到!

想要強制讓自己習慣這些事情、讓自己變得平靜什麼的,做不到啊!

明明是連司南都能輕易辦到的事情──沒道理我會──

「嘔──哈、哈!」

但身體卻不聽使喚的,而再的將腹腔掏空。

「可、可惡啊!明明想著至少、至少要打倒一隻怪物再回去的!」

但身體卻不聽使喚,連想將身體挺直都極其困難!

只能維持這個姿勢,艱難的在人群與怪物群的交界處徘徊。

不知過了多久,走了多少步,不遠處出現了一個身穿鎧甲,手持大盾,熟悉的巨大身影。

即便身穿重甲,那結實的肌肉線條仍無法被掩飾,相當的精實壯碩!

那個人是--羅普!對!是他。

他是上次在酒館,問我們要選擇團體旅遊還是自由行的那個人。

印象中聽特拉蒂歐說過,他好像是隊長級的!畢竟只有隊長級的老鳥才會有到酒館接菜鳥的任務要做啊!

但你想想,隊長級,隊長級啊!現在有什麼比這還要讓人覺得安心可靠的?

照特拉蒂歐所陳述的,那可是可以同時應付四、五十隻野豬的強人耶!

而且那天打那個巨大木皮豬的超大火球,應該也是隊長級的人使出來的吧?這樣一想,那羅普也是一個超強的人吧?

雖然那個時候他的態度讓我感覺不是很好!但在這戰場看見他,卻讓人覺得相當可靠!

在一個這麼強的人身旁,總覺得就不用太擔心了!

拖著這不堪的身體,想著接近他,尋求一個庇護的環境時,視野的角落則滲入了一大群灰白色的物體!

那樣的色彩,以及大量『喀拉喀拉』的碰撞聲,沒錯!是骷髏兵!而且看那數量,少說也有30來隻!

即便是這樣的異想世界,我也還是知道的!

比起前陣子的野豬,甚至是哥布林,骷髏兵的強度明顯在牠們之上!而且這個數量,是說什麼都必須逃跑恐怖數目!

但羅普級他身後的若干士兵卻絲毫沒有想要後退的舉動,反而衝向前向牠們迎擊!

不過幾秒的時間,羅普便衝入了這骷髏群之中,同時左手的盾牌不知什麼時候早已蓄集好了力量,先手的盾牌衝鋒瞬間打向了周圍的骷髏,留下『喀拉喀拉』、『啪擦啪擦』的骨頭碎裂聲後,地上便多了不少具骷髏屍骸。

光是那一擊,至少就打倒了5隻嗎?不過是在瞬間發生的事情呀!

下一秒,他身後的多個骷髏兵舉劍向他襲來,卻被他輕鬆的用單手劍化解,就像是把什麼即將飛落身上的落葉驅散般輕鬆!

刷──

隨即迅速揮舞的單手劍,便馬上收割了那些還在因動作將直的頭蓋骨,同時盾牌對失去頭部的骷髏重重的打了下去。

砰!

最終那些失去頭部的骷髏也『咖咵咖咵』得散落在地。

在這骷髏群中,他彷彿撥弄蟲子般地來去自如,不出幾分鐘,那骷髏群便全數散架,獨留碎骨於一地。

好、好強──

這就是隊長的實力嗎?

明明是面對這種手持武器的怪物,他卻仍如此從容應對!

卻在此時,另一個高大的怪物緩緩的走向了羅普。

那是一個人形的怪物。

頭上長著牛角,不,不如說整個頭就是牛的頭,全身就好像有著好幾百公斤肌肉的巨漢,手裡拿著巨劍,而下半身穿著似乎是武者比較會穿的,褲身比較蓬鬆的褲子,體型比普遍的人都還要來的高大。

這種牛頭怪物在我們那個世界有個眾所皆知的名子--米諾陶洛斯。

在神話中,是個非常強大的怪物!但是呢--怕什麼,我們有羅普在啊!

不過就是個魔族而已,上啊!羅普,打倒他,把他幹掉!





■ ■ ■ ■





這就是魔物嗎?真是個長著牛頭的怪物啊!

但那又怎麼樣呢?我可是堂堂帝國的軍隊長!就這點程度的敵人還稱不上是對手呢!

「喂,怪物!我是帝國軍的軍隊長,羅普!此時此刻,便要將你拿下!」

我向著這隻牛頭怪提出戰鬥宣言後,將左手的大盾朝向前方,同時用右手的單手劍指向他,做出攻擊的準備。

「一對一的決鬥嗎?吾接受了。吾乃可羅費特軍團的直屬幹部,阿格農˙謬沙!前來向汝討教」

說完後,眼前的牛頭怪揮舞了兩下那把巨劍,看起來也是做好了攻擊的準備了。

「讓我們堂堂正正的,決勝負吧!」

做好攻擊準備後,眼前的牛頭人說了這麼一段話後,向著他眼前的我飛奔了過來,並用手上的巨劍來了一個斬擊。

鏘!

這種淺顯易懂的斬擊,我理所當然的用這大盾去扛,只是……

「好重--」

這個力道也太重了!在帝國裡從來沒有接過這麼重的攻擊……但是!

不過是攻擊比其他人還重一點而已,是不可能奈何的了我的!

在連續接了兩下斬擊後,我對那隻牛頭怪的腳跟做出了踢擊。

……好硬!這麼高大下盤還能這麼穩嗎?

眼看勢頭不對,為了重整旗鼓,我向我的後方跳了一大步。

「怎麼了?放馬過來啊!」

看著我向後跳了一步,牛頭怪說了這麼一句。

是在小看我嗎?

這次換成我朝著他跑了過去,並試著用手中的劍從右側給他造成傷害。

而牛頭怪也同時用巨劍阻擋了我的攻擊。

鏘!

巨大的火光從兩把劍的相交處竄出。

真是相當迅速的判斷!但是,論機動性,單手劍的攻擊速度絕對高於雙手劍!就算你擋住了這一下,也絕對躲不過下一擊的,我拿下了!

我將右腳踏出,讓全身的重心向右偏移,同時將劍稍稍轉了一下讓它從巨劍側邊滑過,再利用剛剛重心的轉換,對他的腹部使出突刺──

唰!

一個劍身劃過空氣的聲音頓時響起,右臂上的鎧甲瞬間滑落──不!是被削下來了!

鮮血也同時從右臂大量冒出、滴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受到傷害的,會是我?

看著不斷冒出鮮血的手臂,我完全無法理解剛剛那個瞬間所發生的事情。

雖然在攻擊瞬間感受到了巨大且強力的殺氣後,已經盡早停下攻擊,但在那種情況下──

為什麼手會像是撞到牆壁般的無法向前伸展?

「空氣硬化,『空氣盾』。雖然這個能力並不是多麼的光明正大,但雙方用盡自己的能力對戰,這樣才是最堂堂正正的戰鬥。但是,哈哈哈哈哈哈!這反應真是不錯!我明明是想著砍下你的胳膊,在這麼短的時間居然將傷害降到最低!這個反應速度,這個瞬間判斷能力──有趣!」

說著,眼前的怪物咧著嘴笑了起來,彷彿久違找到對手般的狂喜。

空氣盾?難道他剛剛是把空氣變成牆壁那樣的東西了嗎?那種東西真的有可能做到嗎?

「你到底做了什麼?怪物!」

我歇斯底里般的朝著牠吼著。

「剛才說過了吧?『空氣盾』,顧名思義就是將空氣硬化後,當成盾牌使用。這應該很淺顯易懂吧?還是說--」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巨劍指者我的腦袋,同時用難以相信的眼神說看著我。

「你不知道魔族是什麼嗎?拜託請別跟我開玩笑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們確實是沒有被告知過,魔族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是在這個世界,無論是任何技能,跟職業的關係可說是密不可分。但這傢伙不一樣!如果將空氣硬化是真的辦的到的,那也一定是法師那種職業才辦的到!

「為什麼!身為劍士的你,為什麼能使用法術!」

我對著打破了這項規則的他,用著微微顫抖的聲音問到。

但回覆給我的,卻是失望透頂的表情。

「唉!人類的是這個樣子的嗎?剛開始說的那麼好聽,說要將我拿下,結果現在卻變成了這副德性。還以為終於找到一個能好好戰鬥的對象,結果居然是這種的,真令人失望!」

他嘆了一口氣後,看著一臉因無知而猙獰的我,表情沒有一絲憐憫。

「看來你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就告訴你一點吧!這不是法術,而是能力。能夠硬化任何物質,這就是我的能力。」

什麼?能力?硬化?到底在說什麼?

然而他卻沒給我太多思考的時間……

「既然連能力都已經告訴你了,這樣大概多少能瞑目了吧?」

「少瞧不起人了!我可是帝國的隊長!羅普啊!說什麼也要在這裡將你拿下!」

再度擺出架式後,眼前的牛頭怪卻一副從容的樣子朝我走來,同時將手上的巨劍向上舉高。

這算什麼?漏洞百出樣子,是在看不起我嗎?那我要你死在自己的傲慢之下!

我向前一躍,想著乘著速度,一劍結束這場戰鬥,卻在與他咫尺的距離被擋了下來──不!是再度撞上了什麼看不見的?

下一個瞬間,一道巨大的斬擊向我襲來,在這無法置信的情緒中隱約地察覺了,右手手臂與身體分離地觸感──

為什麼、為什麼?難道他說的是真的?空氣盾?但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有這種道理?

「看來你還不明白呢?明明有著一身勇猛的武藝,卻栽在了無知上……無妨,永別了。」

說著,那巨大的身軀也終於向我逼近──

「無形,死之領域。」

眼看那巨大的身軀不知何時站到我的根前。

他雙手將巨劍向上舉著,散發出與之前無法比擬的殺氣,彷彿周圍的一切都像利刃般鋒利!

感受這樣巨大的壓迫,腦中的意識也不斷的訴說著,若再繼續待著,那巨劍必會將我一分為二!

在這煎熬的環境中,我在最後本能性地向後跳步,卻也在這個瞬間,我的意識便停滯於此──





■ ■ ■ ■





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那個瞬間,難道不是羅普隊長佔了上風嗎?為什麼會在快要擊中的瞬間停下來?為什麼!而且還接連兩次?

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我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

難道是那個米諾陶洛斯做了什麼嗎?

如果要以現狀去想的話,的確只有這種可能性而已。

但是如果要這樣假設的話,他到底又做了些什麼?

不行,完全想不透。等等!還是說,還是說,那所謂的魔族有什麼奇怪的技能嗎?

不,不可能!這個世界就跟遊戲一樣,既然有職業的區分,就表示他的技能一定也是從職業區分中衍生出來的!不會有例外!要說為什麼,因為其他遊戲也是這樣子的!

……但如果有例外?

不!不會有什麼例外的!一定就只是這樣而已!只是這個世界獨有的劍士技能而已!

然而當我的思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那隻米諾陶洛斯便持續地向羅普逼近,直至來到他的面前。

面對這樣情勢的羅普只是向後跳步,他的腦袋卻忽然掉了下來,無頭的屍體像是斷了線的提線人偶般,倒臥在地上。

看到這個瞬間的我,像是心臟被掏空般的倒吸了一口氣。

為什麼?他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羅普會──不!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羅普隊長他,他已經戰死了!

也就是說,所謂的魔族,是連隊長級的人物都打不過的傢伙嗎?

但不是說,魔族連一次都沒有戰勝過人類嗎?那為什麼──

不行!現在再繼續待在這種地方一定會有危險!得馬上逃跑才行!

從來沒想過魔族會是那麼危險的存在!雖然徽言他們也不知道有魔族這種東西,但以原先的想法,既然有著怪物的外型,那不過就是和第一次遇到的木皮豬相同等級的怪物而已,沒有想到居然會連隊長也打不過!

對了,徽言!還得先找到他們才行!

但是他們在哪裡?不管了,先隨便找一個方向吧!總之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裡!如果那個怪物在這裡大開殺戒的話,我一定會馬上被解決掉的!等離開這裡再用通信去問他們的位置吧!

但事情往往不會朝著自己所預想的方向發展。

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只知道自己奮力地朝著某個方向跑了好一段路後,決定用通信去聯絡徽言他們的時候,卻發現我的正前方出現了一個不尋常的景象。

那是一個,感覺跟四周的空間,彷彿是不同世界的景象。

一把張開的純白遮陽傘,一張白色的餐桌及餐椅,桌上還有英式茶具組,硬要說還差點什麼的話,就是桌面沒有三層架的點心盤了。

而坐在座位上的是,一個身穿黑色歌德式洋裝,銀白色長髮,紫色眼眸的少女。

她一手端著碟子,一手拿著杯子,優雅地喝著杯子裡的紅茶。

要說為什麼我會知道那是紅茶嗎?其實我不知道,我只是猜的,畢竟整體看起來都有英式下午茶的感覺。

還有就是我喜歡喝紅茶。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整體看起來,跟四周打打殺殺的情景完全對不起來,給人一種很大的突兀感及不協調感。

還有一點就是……

「這傢伙,難道也是魔族的嗎?」

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一個人類,我會往這方面去想,但眼前的一切跟周遭的狀況相比,實在是太過不自然了,完全搭不起來。

在我這麼想完的同時,像是感覺到視線一般,向我這邊看了一眼。

「嗚!」

這個瞬間,好像所有的空氣都結凍了。連呼吸都無法持續。

被看到了嗎?必須快點逃走,離開這裡!

而她在看到我之後,緩緩地將碟子及杯子放回桌面,並緩緩地站起身子。

忽然,他的身後出現了一雙大大的蝙蝠翅膀。

蝙蝠翅膀?身上長著這種東西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是人類啊!以我這個世界所知道的,背上我有蝙蝠翅膀的人,就只有吸血鬼了!

沒想到跑了這麼遠,結果還是遇到魔族了嗎?這傢伙看起來實在太危險了,必須在他還沒接近我的時候趕緊離開這裡才行!

正當我設法離開這裡的同時,鮮紅色的圓盤從她的腳尖出現,並不斷放大,直到跟我有咫尺的距離才停下。

這是,魔法陣?

看著魔法陣成形的同時,我才察覺到,有許多拿著武器的士兵,一同朝向她的方向跑去。

原來早就有人已經鎖定她了嗎?但是住手啊!她不是普通人能夠打倒的對手啊!

在魔法陣終於完成後,她將翅膀大大伸展了一下後,從原地消失了。

不!並沒有消失,她同時在出現所有在魔法陣之中的士兵後方,不對,不是同時!那些是……殘影?

她以飛快的速度出現在各個士兵的後方,並給予他們致命的攻擊。

下一秒,那個吸血鬼又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座位上。而原本想要接近她的士兵們,全數倒臥在地上。

這是……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我再一次嚇得說不出話來。

回到位子後,她再度朝著我的方向看了過來,並露出微笑。

那個微笑,以我自己的感覺來說,那絕對不懷好意。

而下個瞬間,我整個人像是從裡到外被巡視了一番一樣,我從她那邊感受到這麼一股視線。

同時她臉上的表情從微笑變成驚訝,最後又浮現出一種,像是找到了新的玩物一般的笑容。

但是!

既然你不打算攻過來,那麼我,就繼續貫徹我的逃跑之道!

我才不管你最後是驚訝的,微笑的還是怎樣的!我只知道,我現在再不逃跑,我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一邊這樣想,一邊向後做了一個轉身,往人群最多的地方逃跑。

這傢伙太危險了,不逃跑不行!如果不趕快逃跑的話,下一個倒在地上的人一定會是我!

我抱著這樣的想法不斷地向前奔跑,不出幾秒,我便消失在人海之中。

但是,目前還有一件事情還沒解決,可是我也不想去解決了!

我現在連一秒也不想多待在這個地方了!抱歉了,徽言、司南!我一個人要先逃跑了!從剛剛到現在所發生的任何一件事,都不是我能夠有辦法處理的!而且我也害怕我去找你們的途中,又再度遇到另一個魔族,然後被幹掉!所以抱歉了!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逃跑而已!雖然很不甘心,但事實就是如此啊!

我只能祈禱,祈禱你們在這裡的期間不會遇到任何一位魔族──

就算遇到了,只要有徽言在的話,或許也不會像我這樣什麼都辦不到吧?但還希望你們不要過於勉強,因為那些魔族──

跟我們甚至不在一個檔次!




───────────────





等我回過神來,我已經跑回哥布林遺跡附近的森林了。

雖然說,戰場上最可恥的就是逃兵了,但以我的身分,連士兵都算不上,更不用說是逃兵了。

只是……

見識到那所謂的魔族的能力,任誰都會想要逃避吧?

連隊長那樣的人物都被輕易地擊敗,更不用說像我們這樣的菜鳥了,跟本連接近本身的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

回想著遇到那隻吸血鬼所發生的事情。

四面八方的士兵朝著他不斷地向前衝,而他只是在原地開了一個魔法陣,就瞬間擊敗了那幾十個士兵。

那種怪物,根本不可能打得贏吧?

如果當時我再向前踏出一步的話,或許……不對!我一定已經被他幹掉了!

面對那種怪物,怎麼可能不會覺得恐懼啊!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

今天就直接回去吧!





■ ■ ■ ■





做完盥洗的動作,回到房間後,第一個動作便是撲向那柔軟的床鋪。

「啊──」

做完這樣的呻吟後,總覺得今天的疲勞都消失殆盡了呢──

不!這是不可能的。

雖然我自己也很希望此時此刻,我今天所累積的所有精神壓力就這樣消逝的無隱無蹤,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嗯?啊!什麼事都沒發生喔!

我也不是抱著這樣的思考,就能忘記自己經歷了什麼的那種人。

冷兵器互相撞擊的敲打聲、同時伴隨著被兵器砍傷的慘叫聲。

像是大雨過後,一大片一大片積在路面上的血泊、支離破碎的屍體、甚至是外露的內臟……

不行!只是稍微回想一下,胃部就開始劇烈的翻騰。

同時也是拜其所賜,今晚我一點食慾也沒有,所以才會在早早的六點就躺到了床上。

喀噹。

在我躺到床上沒多久後,樓下傳出了大門打開的聲音。

是的,這個房子的隔音並沒有做得多好。從二樓的房間都能聽見一樓大門打開的聲音。

不過我們也沒有奢求太多啦!畢竟在這個異世界還能享受到如同我們那個世界的生活,就已經很有福氣了。

只是……他們回來的還真早啊!以徽言的個性,應該會再待晚一點才對,至少回到這邊的時間應該會在七點左右,太陽完全下山的這種時間點吧?

難道是……他們也遇到魔族了?然後也跟我一樣迅速的從那裡逃回來了嗎?

「欸徽言,你白癡喔!明明是弓箭手,弓箭怎麼會有射完的一天啦!你知道我最後一隻打得有多痛苦嗎?」

「痛苦個屁啦!在發現沒弓箭之後,我不是馬上用槍把那隻骷髏的慣用手打個粉碎了嗎?多虧它,我的槍也面臨毫無子彈的處境了。」

「所以還是那句話啊!為什麼你會沒弓箭啦!」

「確實,為什麼我會忘了去採購弓箭呢?」

原來是徽言把箭射完了,所以才回來啊!所以遭遇魔族的只有我一個囉?

恩……說實話感覺還挺微妙的。雖然並不希望他們遇到魔族啦!但是遇到的就只有我,總覺得有點不平衡……

「對了,沒看到阿輝也,他回來了嗎?」

「阿輝啊!應該在房間吧?他的鞋子在這裡啊!不過,明明鞋櫃就在旁邊而已,為什麼不好好放進去呢?」

糟糕,這個語氣!他好像有點生氣!畢竟這整間房子的整潔幾乎都是徽言在管的……我看我還是下去把鞋子歸位好了,不然他等等可能就會上樓把我挖出來。

一邊這樣想的我,一邊站起腳步,往樓梯的方向前進。

而途中傳來徽言怒斥司南去洗澡的聲音……

看來我下來果然是明智的選擇。

收拾好玄關的鞋子後,我隨口向徽言問了一句:

「結果怎麼樣?那些骷髏兵還算好打嗎?」

徽言把即溶奶粉倒進杯子裡,同時說著:

「不,完全不強喔!動作非常的單調,看到人就會拿起劍朝著那個人走去,到了適當範圍後,會突然加快速度,朝那個人攻擊。非常的好對付。」
說完後,把加熱好的開水倒進那杯裝著即溶奶粉的杯子裡,並繼續補充:

「但這只限於一對一對決,以戰場那邊來說,在對付一隻骷髏兵的同時,還必須警界四周的骷髏兵。雖然他們幾乎可以說是毫無智能,只會朝著人瘋狂的砍,但是現場可是有一堆的骷髏兵,隨時都會有被背刺攻擊的機會。」

喔!雖然並不難對付,但是因為要防範一堆而外怪物的攻擊,所以特別危險是嗎?那就把要打的怪物轉回哥布林吧!

沒錯,這是我最想說的話,也是我本想說出口的話!但──

「不過打起來相當有趣啊!比打什麼哥布林有趣多了!那邊總是有著一群骷髏兵可以隨便打!」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浴室洗好澡出來,光著上身的司南興致勃勃的說著。

「確實,打這些怪的速度比打哥布林還要來的快速許多。畢竟哥布林還要找,骷髏兵則是放眼望去全部都是!照這樣把它們清一清,以後就不用愁吃穿了!」

以這樣的發展,我這句話也沒辦法說出口。

算了!既然明天還是一樣要打骷髏兵的話,我就跟你們一起去吧!這樣一來,假設真的不幸遇到魔族,也不會喪失逃跑的機會!畢竟以司南的個性,大概會想跟魔族會一會吧?但那是不行的,絕對會被秒殺的!為了避免這種狀況發生,我想我有必要跟你們一起去。

就這樣……到了隔天。

我們首先去了酒館一趟,把昨天徽言他們的戰利品──骷髏頭,通通換成現金。

「這裡種共是4200聶尼……」

沒錯,光是昨天,徽言和司南就打了28隻骷髏。

而拿到這筆錢後,司南的反應最為激烈。

「喔喔喔喔!感覺我們要發財了!發大財!發大財!發大財!發大財!」

嗯,吵死了。不過難得有這個機會,就給他吵一下吧!

離開酒館後,我們隨便找了一家商店,畢竟徽言現在完全沒有箭啊!沒有箭要怎麼當弓箭手呢?所以就一次補了五百支,直接就花了2500聶尼……

「花錢真是不手軟啊!」

看著徽言乾脆的錢交到了老闆的手中,我忍不住對他說道。

「一定的啊!沒有箭怎麼當弓箭手?」

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嘛!這的確也是,畢竟我剛剛也是一樣的想法。

不過這麼花錢真的好嗎……

最後我們從商店帶走的東西有,五百支箭、兩瓶補血的藥水、一瓶補魔的藥水。

剛剛換的錢,現在只剩下100聶尼……

所以我說這樣花錢真的好嗎!

離開商店後,我們再度朝著摩爾斯大平原前進。

但是當我們剛踏出帝國城門,走進南方森林沒多久後……

「找到你了!原來你在這個地方啊!」

一位女性的聲音在森林中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的我們則四齣張望,尋找著聲音的源頭。

當我們四處張望了一段時間後,一位少女忽地憑空出現在森林的空中,使我們只能抬著頭望著她。

而再看到她的同時,我瞬間啞然失聲。

她頂著長長的銀色秀髮,身穿黑色哥德式佯裝,背部展露著黑色的蝙蝠翅膀。

沒錯!她是昨天遇見的魔族!

可是,為什麼她會在這種地方?為什麼?

「小心點!這傢伙是魔族!」

知道對方身分的我,能做的事情,理所當然就是將自己所知道的情報告知自己的隊友。

聽著我的支會,徽言與司南並沒有給我任何的回覆,就只是看著眼前的少女而已。

我也知道,以現在的狀態,要給予回覆什麼的,確實有點太過勉強。

現在可是有任何一絲的不注意,就很有可能直接退場的時刻!就連最調兒啷噹的司南,也深知此事,擺著攻擊的架式。

雖然我很慶幸司南沒有像我所想的一樣,直接衝出去跟他打,但是他大概是打算認真應戰的吧?這樣不行!這傢伙不是普通的對手,絕對不能跟他硬幹。

一邊這樣想著我,同時對著司南大喊:

「司南!這場要以逃走為優先戰鬥!我們對魔族的了解還太少,不能直接跟她硬碰硬!」

但就算我這樣喊道,他的攻擊架勢卻絲毫沒有轉變。

渾蛋!都說了不要硬A!

眼看沒辦法的我也只好跟著做好應戰的心理準備。

這時,那位少女終於緩緩地降落到了地面,用那紫色的眼眸看著我。

「來!讓我玩得高興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