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冤魂05
本章節 3626 字
更新於: 2024-11-16
村子某處。
也許是海拔較高的緣故，加上今晚的天氣十分清朗，月色很足，所以即便在偏離了村中心已經有好一段路途的山林間行走，能見度依然不低。
「這裡應該可以了吧？」
此時正值酷夏，而且這附近的水蒸氣十分旺盛，讓體態肥胖的熊仔不住地抵起手臂揮著汗，身上的衣服幾乎被汗水完全透溼，尤其他的肩上還扛著一個人。
走在前頭的黃建邦停下腳步，轉動頸子瞧了瞧四周一棵棵錯落的大樹，接著抬起腳踢了踢底下堆積得厚厚一層的落葉後，說道：「就這裡吧。」
「啪。」熊仔鬆開抱著的手，將身子一側，被他扛在肩上的人如無骨的泥鰍般滑落在地。
月光穿過樹梢，映照出仰躺在地的人，赫然是面無血色的玫妮。
她瞪大了一雙向外圓凸的眼，隱隱發紫的脣邊掛著些許殘留的白沫，被強行撕開的胸前衣襟上，細白的脖子處環扣著一張殷紅深陷的粗大手印，裙襬半翻的下半身，兩隻白皙的長腿呈現僵直的狀態，直直地攤開來。
「要埋嗎？」冰哥拍打著來此途中在一處屋舍外順手拿來的圓鍬。
「嗯……不用，就這麼把她丟著吧。」黃建邦盯著地上的屍體，思忖著說，「不過她這副死樣很不理想……得把她弄成像是被凶魂厲鬼殘殺後的模樣比較妥當。」
「怎麼弄？」熊仔有些想像不能。
「至少得把她下半身的地方處理過才行……」黃建邦皺眉看了一眼地上屍體那攤開的大腿深處，忍受不住地抬頭瞪向了熊仔：「操！你這傢伙真是十足的變態！享受姦殺的過程就算了，竟然還……」
「我怎麼知道她還是個難得的處……當然就……那個了。」熊仔哈哈笑著，竟彷彿正被人褒獎一般得意。
黃建邦的眼角抽搐了下：「去你媽的！鬼哪來的那個東西！」
「我來。」冰哥冷冷說完後，丟下圓鍬，從腰間抽出一把藍波刀。
他站向前，蹲在了屍體大張的雙腳前，用冰冷的刀身穿過屍體的裙帶後向上挑斷，盯著那肚臍以下完全裸露的下半身，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陰冷的詭笑，隨即高舉刀子，用力往下方的屍體插去！
黃建邦立即別過頭去。
——冰哥只要一拔刀就會立刻化身為嗜血的惡魔，要是不把目標摧殘到令他滿意，是不可能罷手的。
熊仔同樣移開了視線，不敢觀看。
他與黃建邦不約而同地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光聽那「滋滋」響起的水聲，就可以想像得到噴出來的血濺得有多遠了。
「阿邦。」熊仔壓低聲音，不知是想打發時間，還是真的感到擔心地問道：「你說這村子是不是真的有鬼在抓交替？」
黃建邦撇頭看向熊仔，從熊仔的眼裡看見了一絲膽怯，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你會怕？怕鬼？哈哈！真是好笑！太好笑了！」
在辦理住宿登記時，黃建邦其實就已經偷偷將微型竊聽器黏在了櫃檯下方，雖然沒能聽到留在大廳的幾人一開始的談話內容，但是有關全村今晚要在神社舉行的冤魂葬儀式，還有村子裡像是抓交替一般接二連三死去的村民，包括遺體消失的詭異狀況，他們都聽得一清二楚，所以他們才敢如此大剌剌地扛著一具屍體在村裡走動，甚至在毫不警戒的情況下讓冰哥動手切割屍體，因為他們知道此刻除了神社外，村裡其他地方完全處於空城狀態。
「笑、笑什麼！」感覺被大肆嘲笑的熊仔惱羞成怒地大聲斥道，「聽他們說得那麼像一回事，難道你不會怕是真的有鬼在作祟嗎？」
「噗！哈哈！哈哈哈！」黃建邦頓時放聲大笑了起來，他一邊搖著頭，一邊看著滿臉怒意瞪著他的熊仔，伸手抹著笑到噴淚的眼睛後，問道：「你知道鬼是怎麼來的嗎？」
「不就是人死了之後變成的嗎？」熊仔感到生氣地回答。這種笨問題誰不會？
「是了。」黃建邦兀自覺得好笑，「那你殺死過幾個人了？有見過他們其中哪一個變成鬼的嗎？就光說現在躺在你後面被你半姦屍的那一個，要真有鬼這玩意的話，她現在不當場變成厲鬼跳起來掐死你才奇怪！」
熊仔搓了搓肥胖的臉，瞇眼說：「這麼說倒是沒有錯。」
黃建邦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取笑說：「切！鬼鬼鬼的，哪來的鬼？既然都敢殺人了，就沒必要去怕鬼那種迷信的玩意！」
「誰說我怕了？」熊仔頓時瞪大了眼，粗著脖子吼道：「告訴你！我壓根就不怕那玩意！要真是有鬼，而且敢來找我的話，是男的，我就讓他再死一次，是女的，我當場就姦了她！」
「這樣最好。」黃建邦撇了撇嘴，從褲袋裡掏出煙盒，頓了一會後，又把煙盒塞了回去，並且反手往正在胸前口袋裡掏煙盒的熊仔胸口用力拍去：「別在這裡抽菸，會留下證據的。」
「我還不是學你的……」熊仔不悅地嘟噥了聲，感到悶氣的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極感興趣的事，雙眼發亮地說：「話說今天遇到的那些個女人都是上等貨色，這個翹臀、那個豐胸的，上起來肯定很過癮！真想……」
黃建邦當場板起臉瞪向他，喝道：「我警告你！你最好安分點不要亂來！在離開這裡前，我不准你去碰宅子裡任何一個女人！大的小的，都不行！」
熊仔怒目回瞪了過去，眼神中流露出反抗，卻默默地沒有答腔。
黃建邦心中不禁燃起怒火，這傢伙明明就知道他們之所以來到這個偏僻山村為的是什麼！
他沉著臉，說：「會讓你動那個被我們抓來的人質，是因為她已經認得我們了，必須儘早殺掉滅口免得節外生枝，至於怎樣的死法或你高興對她做什麼我都沒有意見，但是宅子裡的那些女人不同，她們不知道我們的底細，所以我們根本沒必要去招惹她們，甚至還應該跟她們相處得愈融洽愈久越好，這樣萬一真的被警方追查並懷疑到我們頭上時，她們就能夠成為對我們絕對有利的證人。」
見這說詞似乎無法讓熊仔妥協，甚至還擺出一副「那又怎樣」的嘴臉，黃建邦頓時更加感到生氣。
「真不知道你在急什麼的，就不能忍上一忍嗎？等我們避過了風頭，分完了那批貨，自然就有一大筆錢，到那時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還怕得不到？或者……」他盯著熊仔那依然抗拒的臉色，琢磨了下後，放緩口氣說：「或者你到時候想再去找那些女人怎樣，我也管不著你，總之那不關我的事了。」
「你確定到那時我還找得到她們？」熊仔質疑問道，所關心的重點似乎只在於有沒有機會對那些女人下手。
黃建邦雙眼瞬間緊瞇了起來，深深地吸吐了一口氣後，說：「如果她們明天沒能繼續留下來，我保證幫你弄到她們的聯絡方式，行了吧？」
「……聽你的。」熊仔總算答應，並且嘿嘿笑了起來，一邊撫摸起肥大的肚腩，似乎進入了意淫的遐想。
黃建邦嘴角用力抽動了下。看這模樣，熊仔的口頭答應不能盡信。
「好了，弄成這樣應該沒問題了。」這時，冰哥滿意地站起，伸長舌頭舔著染得鮮紅的刀身，那說話的聲音帶著尚未退去的亢奮。
黃建邦連看都懶得去確認是否「像不像樣」，因為被冰哥「處理過」的屍體，他不是沒有見過，那根本「不是人」做得出來的。
「走吧，等明天就把她慘死的原因推到抓交替的厲鬼身上，以這個村子目前嚴重迷信冤魂作怪的情況去看，他們極可能會完全採信，甚至還會強行要求必須遵照他們村子的習俗，替『同樣冤死』的玫妮舉行冤魂葬的儀式，這樣一來，不管是他媽的真的遺體會自己消失，還是順順利利地讓他們完成送葬儀式將遺體火化，都同樣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藉助村民的手幫我們完成毀屍滅跡的工作。而且，只要有了替同伴尋凶報仇這個順理成章的絕佳藉口，相信不管是村裡的任何人都再也沒有立場來阻止我們繼續留在這裡避風頭。」
「嘿嘿，快點回去看看那些豐胸翹臀的女人吧！」熊仔搓著粗大的雙掌，急著往村內走去，似乎把黃建邦的一席話全部當成了耳邊風。
黃建邦瞇著眼，凝視前方的肥大背影，在滿臉沾染血漬的冰哥站到身旁時，遞過一條布巾給他，同時傳遞過去一個暗示的眼神。
冰哥勾起了陰冷的嘴角，將接過手的布巾緩緩地抹過脖子，表示收到。
如非必要，黃建邦其實不喜歡自己動手殺人，所以只有拔刀後才會進入瘋狂變態狀態的冰哥，絕對比滿腦淫蟲的熊仔冷靜且好用多了；相同的，對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產生嗜血渴望的冰哥而言，總是能替他完美善後的黃建邦絕對是最佳的犯案夥伴。
反之，對兩人而言，熊仔這個姦淫成性的變態遲早會拖累甚至害死他們，但只要在這裡將熊仔幹掉，不僅可以讓原本三分的珠寶變成對分，甚至連毀屍滅跡這種麻煩事都用不著他們去費心處理。當初選擇跟著那女人來霧崎村的這步棋真是走對了，這個過度迷信的村莊儼然將成為他們的超級幸運地。
完全不需要任何言語，擁有絕佳互補默契的兩人，一個眼神就已經達成了共識。
——繼玫妮之後，下一個要被抓去當「替死鬼」的冤魂，已經填好了名單。
一舉數得。
「哈哈！」黃建邦發出爽朗的笑聲，與恢復陰冷狀態的冰哥，一起跟在熊仔身後返回村莊。
原地，風沙沙地吹過樹梢。
一片片被鮮血濺紅的樹葉，隨著愈刮愈強的風在地上翻滾飄動，一個人影毫無徵兆地突然出現在樹林裡，信步往地上那一具慘不忍睹的女屍走了過去。
看著整個下半身血肉模糊、甚至連兩條腿都跟身體徹底分了家的女屍，那人輕輕張動了暗紫色的唇瓣，帶著詭魅音色的嗓聲緩緩傳出：「恨嗎？想討回公道嗎？想奪回妳已經失去的一切嗎？」
瞬間，已死的玫妮那一雙向外圓凸的大眼，從放大的瞳孔內亮起了兩點深邃的紅光。
「咯咯，去吧，強大的恨意將帶給妳無窮的力量，以凌駕一切的姿態奪回妳曾經擁有的世界吧！」
那人笑著，猛然伸手一揮，迅速擴散的血光瞬間亮紅了這片空間，一陣突然捲起的怪風挾帶著一片片愈旋愈多的染血紅葉，往玫妮的屍身上覆蓋盤旋，隨即如急轉的漩渦般衝上天空，飛散成往村內直線颳去的強風——
帶著，濃厚跟隨的血腥味……
也許是海拔較高的緣故，加上今晚的天氣十分清朗，月色很足，所以即便在偏離了村中心已經有好一段路途的山林間行走，能見度依然不低。
「這裡應該可以了吧？」
此時正值酷夏，而且這附近的水蒸氣十分旺盛，讓體態肥胖的熊仔不住地抵起手臂揮著汗，身上的衣服幾乎被汗水完全透溼，尤其他的肩上還扛著一個人。
走在前頭的黃建邦停下腳步，轉動頸子瞧了瞧四周一棵棵錯落的大樹，接著抬起腳踢了踢底下堆積得厚厚一層的落葉後，說道：「就這裡吧。」
「啪。」熊仔鬆開抱著的手，將身子一側，被他扛在肩上的人如無骨的泥鰍般滑落在地。
月光穿過樹梢，映照出仰躺在地的人，赫然是面無血色的玫妮。
她瞪大了一雙向外圓凸的眼，隱隱發紫的脣邊掛著些許殘留的白沫，被強行撕開的胸前衣襟上，細白的脖子處環扣著一張殷紅深陷的粗大手印，裙襬半翻的下半身，兩隻白皙的長腿呈現僵直的狀態，直直地攤開來。
「要埋嗎？」冰哥拍打著來此途中在一處屋舍外順手拿來的圓鍬。
「嗯……不用，就這麼把她丟著吧。」黃建邦盯著地上的屍體，思忖著說，「不過她這副死樣很不理想……得把她弄成像是被凶魂厲鬼殘殺後的模樣比較妥當。」
「怎麼弄？」熊仔有些想像不能。
「至少得把她下半身的地方處理過才行……」黃建邦皺眉看了一眼地上屍體那攤開的大腿深處，忍受不住地抬頭瞪向了熊仔：「操！你這傢伙真是十足的變態！享受姦殺的過程就算了，竟然還……」
「我怎麼知道她還是個難得的處……當然就……那個了。」熊仔哈哈笑著，竟彷彿正被人褒獎一般得意。
黃建邦的眼角抽搐了下：「去你媽的！鬼哪來的那個東西！」
「我來。」冰哥冷冷說完後，丟下圓鍬，從腰間抽出一把藍波刀。
他站向前，蹲在了屍體大張的雙腳前，用冰冷的刀身穿過屍體的裙帶後向上挑斷，盯著那肚臍以下完全裸露的下半身，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陰冷的詭笑，隨即高舉刀子，用力往下方的屍體插去！
黃建邦立即別過頭去。
——冰哥只要一拔刀就會立刻化身為嗜血的惡魔，要是不把目標摧殘到令他滿意，是不可能罷手的。
熊仔同樣移開了視線，不敢觀看。
他與黃建邦不約而同地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光聽那「滋滋」響起的水聲，就可以想像得到噴出來的血濺得有多遠了。
「阿邦。」熊仔壓低聲音，不知是想打發時間，還是真的感到擔心地問道：「你說這村子是不是真的有鬼在抓交替？」
黃建邦撇頭看向熊仔，從熊仔的眼裡看見了一絲膽怯，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你會怕？怕鬼？哈哈！真是好笑！太好笑了！」
在辦理住宿登記時，黃建邦其實就已經偷偷將微型竊聽器黏在了櫃檯下方，雖然沒能聽到留在大廳的幾人一開始的談話內容，但是有關全村今晚要在神社舉行的冤魂葬儀式，還有村子裡像是抓交替一般接二連三死去的村民，包括遺體消失的詭異狀況，他們都聽得一清二楚，所以他們才敢如此大剌剌地扛著一具屍體在村裡走動，甚至在毫不警戒的情況下讓冰哥動手切割屍體，因為他們知道此刻除了神社外，村裡其他地方完全處於空城狀態。
「笑、笑什麼！」感覺被大肆嘲笑的熊仔惱羞成怒地大聲斥道，「聽他們說得那麼像一回事，難道你不會怕是真的有鬼在作祟嗎？」
「噗！哈哈！哈哈哈！」黃建邦頓時放聲大笑了起來，他一邊搖著頭，一邊看著滿臉怒意瞪著他的熊仔，伸手抹著笑到噴淚的眼睛後，問道：「你知道鬼是怎麼來的嗎？」
「不就是人死了之後變成的嗎？」熊仔感到生氣地回答。這種笨問題誰不會？
「是了。」黃建邦兀自覺得好笑，「那你殺死過幾個人了？有見過他們其中哪一個變成鬼的嗎？就光說現在躺在你後面被你半姦屍的那一個，要真有鬼這玩意的話，她現在不當場變成厲鬼跳起來掐死你才奇怪！」
熊仔搓了搓肥胖的臉，瞇眼說：「這麼說倒是沒有錯。」
黃建邦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取笑說：「切！鬼鬼鬼的，哪來的鬼？既然都敢殺人了，就沒必要去怕鬼那種迷信的玩意！」
「誰說我怕了？」熊仔頓時瞪大了眼，粗著脖子吼道：「告訴你！我壓根就不怕那玩意！要真是有鬼，而且敢來找我的話，是男的，我就讓他再死一次，是女的，我當場就姦了她！」
「這樣最好。」黃建邦撇了撇嘴，從褲袋裡掏出煙盒，頓了一會後，又把煙盒塞了回去，並且反手往正在胸前口袋裡掏煙盒的熊仔胸口用力拍去：「別在這裡抽菸，會留下證據的。」
「我還不是學你的……」熊仔不悅地嘟噥了聲，感到悶氣的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極感興趣的事，雙眼發亮地說：「話說今天遇到的那些個女人都是上等貨色，這個翹臀、那個豐胸的，上起來肯定很過癮！真想……」
黃建邦當場板起臉瞪向他，喝道：「我警告你！你最好安分點不要亂來！在離開這裡前，我不准你去碰宅子裡任何一個女人！大的小的，都不行！」
熊仔怒目回瞪了過去，眼神中流露出反抗，卻默默地沒有答腔。
黃建邦心中不禁燃起怒火，這傢伙明明就知道他們之所以來到這個偏僻山村為的是什麼！
他沉著臉，說：「會讓你動那個被我們抓來的人質，是因為她已經認得我們了，必須儘早殺掉滅口免得節外生枝，至於怎樣的死法或你高興對她做什麼我都沒有意見，但是宅子裡的那些女人不同，她們不知道我們的底細，所以我們根本沒必要去招惹她們，甚至還應該跟她們相處得愈融洽愈久越好，這樣萬一真的被警方追查並懷疑到我們頭上時，她們就能夠成為對我們絕對有利的證人。」
見這說詞似乎無法讓熊仔妥協，甚至還擺出一副「那又怎樣」的嘴臉，黃建邦頓時更加感到生氣。
「真不知道你在急什麼的，就不能忍上一忍嗎？等我們避過了風頭，分完了那批貨，自然就有一大筆錢，到那時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還怕得不到？或者……」他盯著熊仔那依然抗拒的臉色，琢磨了下後，放緩口氣說：「或者你到時候想再去找那些女人怎樣，我也管不著你，總之那不關我的事了。」
「你確定到那時我還找得到她們？」熊仔質疑問道，所關心的重點似乎只在於有沒有機會對那些女人下手。
黃建邦雙眼瞬間緊瞇了起來，深深地吸吐了一口氣後，說：「如果她們明天沒能繼續留下來，我保證幫你弄到她們的聯絡方式，行了吧？」
「……聽你的。」熊仔總算答應，並且嘿嘿笑了起來，一邊撫摸起肥大的肚腩，似乎進入了意淫的遐想。
黃建邦嘴角用力抽動了下。看這模樣，熊仔的口頭答應不能盡信。
「好了，弄成這樣應該沒問題了。」這時，冰哥滿意地站起，伸長舌頭舔著染得鮮紅的刀身，那說話的聲音帶著尚未退去的亢奮。
黃建邦連看都懶得去確認是否「像不像樣」，因為被冰哥「處理過」的屍體，他不是沒有見過，那根本「不是人」做得出來的。
「走吧，等明天就把她慘死的原因推到抓交替的厲鬼身上，以這個村子目前嚴重迷信冤魂作怪的情況去看，他們極可能會完全採信，甚至還會強行要求必須遵照他們村子的習俗，替『同樣冤死』的玫妮舉行冤魂葬的儀式，這樣一來，不管是他媽的真的遺體會自己消失，還是順順利利地讓他們完成送葬儀式將遺體火化，都同樣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藉助村民的手幫我們完成毀屍滅跡的工作。而且，只要有了替同伴尋凶報仇這個順理成章的絕佳藉口，相信不管是村裡的任何人都再也沒有立場來阻止我們繼續留在這裡避風頭。」
「嘿嘿，快點回去看看那些豐胸翹臀的女人吧！」熊仔搓著粗大的雙掌，急著往村內走去，似乎把黃建邦的一席話全部當成了耳邊風。
黃建邦瞇著眼，凝視前方的肥大背影，在滿臉沾染血漬的冰哥站到身旁時，遞過一條布巾給他，同時傳遞過去一個暗示的眼神。
冰哥勾起了陰冷的嘴角，將接過手的布巾緩緩地抹過脖子，表示收到。
如非必要，黃建邦其實不喜歡自己動手殺人，所以只有拔刀後才會進入瘋狂變態狀態的冰哥，絕對比滿腦淫蟲的熊仔冷靜且好用多了；相同的，對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產生嗜血渴望的冰哥而言，總是能替他完美善後的黃建邦絕對是最佳的犯案夥伴。
反之，對兩人而言，熊仔這個姦淫成性的變態遲早會拖累甚至害死他們，但只要在這裡將熊仔幹掉，不僅可以讓原本三分的珠寶變成對分，甚至連毀屍滅跡這種麻煩事都用不著他們去費心處理。當初選擇跟著那女人來霧崎村的這步棋真是走對了，這個過度迷信的村莊儼然將成為他們的超級幸運地。
完全不需要任何言語，擁有絕佳互補默契的兩人，一個眼神就已經達成了共識。
——繼玫妮之後，下一個要被抓去當「替死鬼」的冤魂，已經填好了名單。
一舉數得。
「哈哈！」黃建邦發出爽朗的笑聲，與恢復陰冷狀態的冰哥，一起跟在熊仔身後返回村莊。
原地，風沙沙地吹過樹梢。
一片片被鮮血濺紅的樹葉，隨著愈刮愈強的風在地上翻滾飄動，一個人影毫無徵兆地突然出現在樹林裡，信步往地上那一具慘不忍睹的女屍走了過去。
看著整個下半身血肉模糊、甚至連兩條腿都跟身體徹底分了家的女屍，那人輕輕張動了暗紫色的唇瓣，帶著詭魅音色的嗓聲緩緩傳出：「恨嗎？想討回公道嗎？想奪回妳已經失去的一切嗎？」
瞬間，已死的玫妮那一雙向外圓凸的大眼，從放大的瞳孔內亮起了兩點深邃的紅光。
「咯咯，去吧，強大的恨意將帶給妳無窮的力量，以凌駕一切的姿態奪回妳曾經擁有的世界吧！」
那人笑著，猛然伸手一揮，迅速擴散的血光瞬間亮紅了這片空間，一陣突然捲起的怪風挾帶著一片片愈旋愈多的染血紅葉，往玫妮的屍身上覆蓋盤旋，隨即如急轉的漩渦般衝上天空，飛散成往村內直線颳去的強風——
帶著，濃厚跟隨的血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