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還是小不點時的回憶(裴爾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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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8-20
凝視昏睡中的清水瞳，我默默地坐在床邊。我把她困在地下室中，限制了行動。她猶如籠中的鳥兒，被我養在這裡。
每一天、每一天我都會前來餵她食物，縱然她總是氣鼓著臉，兇巴巴地對我瞪眼，但我還是樂此不疲。
撫摸她的臉蛋，感覺真的是很懷念。那差點被遺忘，初次見面之時——
我是孤兒。
在嬰兒時期，我就被送到這個孤兒院內。
不幸嗎？我倒是沒有這樣的感覺。
獨自的睡房、不同的餐點、新的衣服……雖然活在同一個場所中，可是這些別於他人的事物，令我和其他人之間出現隔閡。
單純叢生出嫉意，使我一直被排擠在外，沒有人願意和我在一起。不能否認有點孤單，只是要請求別人和我玩，我又做不到。
是誰給予我這一切，同時又將我丟在此處呢？
後來我慢慢知道真相。
只要細心留意，不定期會有位「阿姨」來看我。她總是帶很多好吃的點心，漂亮的衣服，新的遊戲機給我。然而，她不曾說要領養我，將我帶走。
其實你就是我的母親吧？如此的想法出現在腦海內，我卻沒有問她。如果她要承認，就不會把我丟在這裡，有空才來餵食。
不作沒必要的期待，那麼就不會失望。沒有人可信，那麼我就要靠自己的雙手，去抓住想要得到的東西。
某天，那位阿姨全數贊助孤兒院，讓院方帶大家一起到主題公園玩。她給了我便當和零食，接著就笑著揮手送別。
心頭頓時一陣暖流經過。我還以為自己不需要親人，其實始終還是希望擁有。
對於精力旺盛的孩子們而言，能外出玩樂是天大的喜訊，而我即使沒有表現出來，但也不自覺雀躍起來。
輕快的音樂從四面八方響起，伴隨著嘻哈不斷的歡笑聲。現在我們來到主題樂園的大門，到處也滿是人群。
只是，首次來到更廣闊的世界，我有種惶恐失措的感覺。
歡欣的聲音始起彼落，如同來進入美夢似的，大家都陶醉其中。只是我沒有感到歡喜，反而生出格格不入的感覺。
「嘩——」遠處傳來快樂的歡呼聲，是如泉水清亮的嗓音。
我扭轉頭一看，就有名個子矮小的女孩，她舉起雙手向前直奔。我才恍神了數秒，她就一腦兒撞過來。軟柔且溫暖的感覺，讓人不自覺擁住。
她靠有的金啡色長髮，在陽光下如同發出亮光，就如同畫冊中的天使般，令我想伸出手摸摸看。然而身在孤兒院的我，總是獨來獨往，從沒有人與我如此親近，叫我全身僵硬。
這時她突然抬頭，張大圓圓的眼睛望著我。她那天真的笑容收起，換上一臉困惑的表情。
「等一等，小瞳！」一把富透明感的嗓子自遠而來，其語氣略微強硬。
「嗚嘩！」名為小瞳的女孩彈起，更拔腿跑開。她的步行如小貓般輕巧，再次露出的笑容和陽光一樣燦爛。
只是沒走多遠她就扭轉頭，視線與我對上。接著她誇張地揮揮手，並高聲地嚷道。
「對不起啦！拜拜！」
看著清水瞳慢慢被人海淹沒，直至完全看不見，我還是不死心地盯著那個位置。後來我當然被導師們拉走，重新踏上原本的旅程。
走進以海洋為主題的大型樂園，導師帶著我們參觀各個場館。不能否認，是滿新奇的體驗，首次感受到外面的世界，觀賞人類以外的生物。
然而，我還是在想她。或許放眼滿是黑黑的腦袋，突然出現別的色彩，更是讓目光停在那不一樣的身上。
「哥哥！快看看！魚魚比瞳瞳還要大呢！」
如同清晨的麻雀般吱吱喳喳，是那把充滿愉悅的聲音。我即時回頭，果然再次見到她。只是這次她的身邊還有別個，是和她擁有一樣臉龐的男生。
她的微笑與視線均全數送給他，旁人根本無法插入。即使我如何注視她，我們依然是兩個世界的人。
雖然當時不明白何謂愛情，但我還是……
「我要騎上魚魚耶！」
「瞳！」
她仰起頭，視線被扁扁的魔鬼魚吸引。沒理會身邊叫止的聲音，她就隨魚而跑。個子矮小的她，輕易在人群中穿插，並試圖要爬入巨型魚缸內。
我想上前抓住她，可是下一秒，就有名金啡色頭髮的男人跑出。雙腿很長的他俯下身，一條手臂將女孩整個勾住。
坐在男人另一邊手臂上，是剛才那名男孩。
男孩閉起雙眼，用力地抱著男人的脖子。看著他害怕的樣子，瞳即時橫身攀在男人的頭頂，伸出手模模他的頭。
「不怕，不怕唷！」瞳過於激烈的情緒平服，瞬間換上了柔和的關愛。所謂的家人，就是這樣子的嗎？
直到他們消失於視線範圍，周遭的女性才開始交頭接耳，連孤兒院的女導師們也不例外，而話題均落在那家人身上。
乘大家沒有注意，我就悄悄脫離隊伍，尋找那家人。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當時的自己很蠢，完全沒有想過後果。
盯著睡得很熟的她，感慨著那天那刻。
不知不覺間已過了十年多，她也比以前長大不少。那個因為和哥哥走散了，而放聲哭泣的她已不存在。看著我被欺負，而……出手打人的她也不見了。
「你還是小時候比較可愛。」
故意地將她和心愛的哥哥分隔，讓我能夠與之獨處。儘管我以他倆作為人質，要引清水徹前來，卻不是因為恨。
不曾見過的父親，為了自己的地位、名譽而將我捨下的母親，兩者我均沒有太多的感情。那為何我還想對付瞳的爸爸？或許只是想證明「什麼」吧。
猶如我的父親一樣，明知道對方心有所屬，他還希望堅持自己的信念。即使明知走上滅亡之路，他還是沒有放棄。
「我不想認輸。」
在瞳的耳畔間呢喃，我的唇輕印在其臉龐上。妨礙的東西就要清除，這不是最簡單的技巧嗎？縱然被指為卑劣，但那就是我的決心。
每一天、每一天我都會前來餵她食物，縱然她總是氣鼓著臉，兇巴巴地對我瞪眼，但我還是樂此不疲。
撫摸她的臉蛋，感覺真的是很懷念。那差點被遺忘，初次見面之時——
我是孤兒。
在嬰兒時期，我就被送到這個孤兒院內。
不幸嗎？我倒是沒有這樣的感覺。
獨自的睡房、不同的餐點、新的衣服……雖然活在同一個場所中，可是這些別於他人的事物，令我和其他人之間出現隔閡。
單純叢生出嫉意，使我一直被排擠在外，沒有人願意和我在一起。不能否認有點孤單，只是要請求別人和我玩，我又做不到。
是誰給予我這一切，同時又將我丟在此處呢？
後來我慢慢知道真相。
只要細心留意，不定期會有位「阿姨」來看我。她總是帶很多好吃的點心，漂亮的衣服，新的遊戲機給我。然而，她不曾說要領養我，將我帶走。
其實你就是我的母親吧？如此的想法出現在腦海內，我卻沒有問她。如果她要承認，就不會把我丟在這裡，有空才來餵食。
不作沒必要的期待，那麼就不會失望。沒有人可信，那麼我就要靠自己的雙手，去抓住想要得到的東西。
某天，那位阿姨全數贊助孤兒院，讓院方帶大家一起到主題公園玩。她給了我便當和零食，接著就笑著揮手送別。
心頭頓時一陣暖流經過。我還以為自己不需要親人，其實始終還是希望擁有。
對於精力旺盛的孩子們而言，能外出玩樂是天大的喜訊，而我即使沒有表現出來，但也不自覺雀躍起來。
輕快的音樂從四面八方響起，伴隨著嘻哈不斷的歡笑聲。現在我們來到主題樂園的大門，到處也滿是人群。
只是，首次來到更廣闊的世界，我有種惶恐失措的感覺。
歡欣的聲音始起彼落，如同來進入美夢似的，大家都陶醉其中。只是我沒有感到歡喜，反而生出格格不入的感覺。
「嘩——」遠處傳來快樂的歡呼聲，是如泉水清亮的嗓音。
我扭轉頭一看，就有名個子矮小的女孩，她舉起雙手向前直奔。我才恍神了數秒，她就一腦兒撞過來。軟柔且溫暖的感覺，讓人不自覺擁住。
她靠有的金啡色長髮，在陽光下如同發出亮光，就如同畫冊中的天使般，令我想伸出手摸摸看。然而身在孤兒院的我，總是獨來獨往，從沒有人與我如此親近，叫我全身僵硬。
這時她突然抬頭，張大圓圓的眼睛望著我。她那天真的笑容收起，換上一臉困惑的表情。
「等一等，小瞳！」一把富透明感的嗓子自遠而來，其語氣略微強硬。
「嗚嘩！」名為小瞳的女孩彈起，更拔腿跑開。她的步行如小貓般輕巧，再次露出的笑容和陽光一樣燦爛。
只是沒走多遠她就扭轉頭，視線與我對上。接著她誇張地揮揮手，並高聲地嚷道。
「對不起啦！拜拜！」
看著清水瞳慢慢被人海淹沒，直至完全看不見，我還是不死心地盯著那個位置。後來我當然被導師們拉走，重新踏上原本的旅程。
走進以海洋為主題的大型樂園，導師帶著我們參觀各個場館。不能否認，是滿新奇的體驗，首次感受到外面的世界，觀賞人類以外的生物。
然而，我還是在想她。或許放眼滿是黑黑的腦袋，突然出現別的色彩，更是讓目光停在那不一樣的身上。
「哥哥！快看看！魚魚比瞳瞳還要大呢！」
如同清晨的麻雀般吱吱喳喳，是那把充滿愉悅的聲音。我即時回頭，果然再次見到她。只是這次她的身邊還有別個，是和她擁有一樣臉龐的男生。
她的微笑與視線均全數送給他，旁人根本無法插入。即使我如何注視她，我們依然是兩個世界的人。
雖然當時不明白何謂愛情，但我還是……
「我要騎上魚魚耶！」
「瞳！」
她仰起頭，視線被扁扁的魔鬼魚吸引。沒理會身邊叫止的聲音，她就隨魚而跑。個子矮小的她，輕易在人群中穿插，並試圖要爬入巨型魚缸內。
我想上前抓住她，可是下一秒，就有名金啡色頭髮的男人跑出。雙腿很長的他俯下身，一條手臂將女孩整個勾住。
坐在男人另一邊手臂上，是剛才那名男孩。
男孩閉起雙眼，用力地抱著男人的脖子。看著他害怕的樣子，瞳即時橫身攀在男人的頭頂，伸出手模模他的頭。
「不怕，不怕唷！」瞳過於激烈的情緒平服，瞬間換上了柔和的關愛。所謂的家人，就是這樣子的嗎？
直到他們消失於視線範圍，周遭的女性才開始交頭接耳，連孤兒院的女導師們也不例外，而話題均落在那家人身上。
乘大家沒有注意，我就悄悄脫離隊伍，尋找那家人。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當時的自己很蠢，完全沒有想過後果。
盯著睡得很熟的她，感慨著那天那刻。
不知不覺間已過了十年多，她也比以前長大不少。那個因為和哥哥走散了，而放聲哭泣的她已不存在。看著我被欺負，而……出手打人的她也不見了。
「你還是小時候比較可愛。」
故意地將她和心愛的哥哥分隔，讓我能夠與之獨處。儘管我以他倆作為人質，要引清水徹前來，卻不是因為恨。
不曾見過的父親，為了自己的地位、名譽而將我捨下的母親，兩者我均沒有太多的感情。那為何我還想對付瞳的爸爸？或許只是想證明「什麼」吧。
猶如我的父親一樣，明知道對方心有所屬，他還希望堅持自己的信念。即使明知走上滅亡之路，他還是沒有放棄。
「我不想認輸。」
在瞳的耳畔間呢喃，我的唇輕印在其臉龐上。妨礙的東西就要清除，這不是最簡單的技巧嗎？縱然被指為卑劣，但那就是我的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