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雙修之後的小憩片刻

　　經歷了千辛萬苦完成雙修的我與師姐，躺在床上睡著了。

　　回想起第一次和師傅雙修，也是各種不順利，分開休息一下子後，才重整態勢進行了第二輪，而今天，我們是硬著頭皮做到底的。

　　疲累，可想而知。

　　但是沒有辦法，要是身體忘記蛋蛋的哀傷的話，衝動可能又會一湧而上，吶喊著『衝撞、衝撞、衝撞、衝撞。』

　　更何況今天還聽到了驚人的事實……

　　原來雙修的感覺跟那個很像……

　　雖然我與師姐並沒有成事，所以並沒有辦法證明。反倒證明了就算全程舉不起來，也不會影響雙修，所以雙修在肉體上，不等於做那種事。

　　至於雙修的奇妙觸感，是來至於陰、陽兩股氣的碰撞，因為身體接受了平時不習慣的氣循環方式，牽動了平時只是單純被牽引著的另一種氣，所以才會有接觸異物的感覺。

　　硬要說的話，是很不一樣的……

　　不過就算知道原理，心裡還是有點過意不去……

　　今天是不得已所以和師姐雙修了，但往後的日子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面對和師傅的雙修呀～

　　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要良心不安呢！

　　「醒了嗎？」

　　枕邊，傳來了師姐的聲音。

　　「嗯……嗯。」

　　我背向著她的那邊，不敢起身，也不敢太大動作的移動視線，畢竟哀傷的部份，基本也被氣修復的差不多了，雙修完畢的我們又是全裸入睡，局勢相當危險。

　　偷瞄……偷瞄……

　　她背向著我，坐在床邊，上身，披上了她的襯衫，非常安全。

　　我小心的動作，先是撿起丟在地上的內褲，然後穿上。

　　總覺得這個畫面不安全呀，根本就是發生過什麼事情的事後現場，為了防止意外，雙修室的門是不能鎖的，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給撞見，肯定沒有解釋的餘地。

　　好在整個洪門都是自己人，咨紓小姐的話應該是能理解的吧？……吧？

　　總之沒有意外，所以沒有問題。

　　呼──我吸了一口氣平緩心情。

　　然後開口問道，「成功了嗎？」

　　「嗯。」

　　師姐稍稍轉過了身，半面向我，一手拉住上身的襯衫護住胸前，另一隻手掌心朝上放出了些許的氣。

　　有些冰涼，是陰氣。

　　然後握起手，靜待了一下，再次攤開。

　　這次是溫暖的陽氣。

　　「嘩──這就是師姐所謂的關卡？」

　　她微微一笑，說道，「是的。這個招式叫做『陰陽轉換』，學會的話就能夠主動切換體內陰陽循環，應對不同的狀態。越熟悉的話，切換速度越快，真正的高手甚至能做到將身體分成數個區塊，讓每個區塊獨立循環。只要是雙數就可以，像是一手陰、一手陽。」

　　「這樣在攻防上就會更加難以捉摸、更加有利對吧？」

　　「是的。但對我們洪門來說，並不需要練到那種程度，有捨、有得。同源劍，是兩人的劍法，一人即是另一人的一半，一者陰、一者陽，時而分、時而合，再加上陰陽轉換，便已足夠變化莫測。」

　　「這樣啊……」我看向自己的手，攤開掌心，總覺得躍躍欲試，「如果師姐作為先引，將陽氣灌給我的話，我也能做到這個陰陽轉換嗎？」

　　師姐的笑容增添了幾分，「不建議。這門功夫在能夠精密掌握自身氣循環前都不建議修煉，弄個不好很有可能會功力盡失。」

　　「功力盡失！？」我嚇到趕緊收下手手。

　　而她接續說道，「這就是為什麼古籍記載中，常常會有陰陽不容兩立的說法。在轉換這門功夫的修煉方式確實被建立起來之前，能夠同時習得陰陽兩種循環的人可都是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這和天生擁有龐大的氣量不同，是另外一回事喔。」

　　「我知道啦～我可沒有因為這樣就志得意滿，不用特地挖苦我吧？」

　　語畢，我們相覷了一會，然後先後的笑了起來。

　　在這之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其實師傅在第一次與我說明同源劍的時候，是有提到這門功夫的吧？

　　一個人既可為陰也可為陽，只是一加一還是遠大於二，所以不提倡單打獨鬥。

　　那時的師傅明確表示過了，她還不會這樣的功夫。呼應師姐剛剛說的，即使她與師傅雙修也沒有意義。

　　但總覺得有點奇怪呀……論精密的氣操作，師傅應該是不差的吧？

　　難道有什麼隱情？

　　「那個，師姐……先前妳在解說雙修的時候，有說過一般人體內其實兩種氣都有而且基本等量吧？」

　　「你是在想妃雪師傅的事情嗎？」

　　「咦，難道經過剛才的雙修，師姐也能讀懂我的思想？」

　　她裝作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輕輕說道，「大概三成吧？」

　　太可怕了，要是剛好補足師傅看不穿的三成，我在洪門豈不是要沒祕密了？

　　好在她隨後補上：

　　「開玩笑的，只是你的表情太好懂了而已。你猜得沒錯，妃雪師傅是特殊體質，她的氣天生並不等量，約略有八成都是陰氣，所以比起一般的陰氣循環者有種更冰涼的感覺。不平衡的氣，優點是能夠更迅速、更順暢的使用，但相對的，想學會陰陽轉換，難度會比一般人來得難上許多，很大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完成……」

　　「無法完成的話，還有辦法達到同源劍裡所講求的均衡的境界嗎？」

　　「那是當然。畢竟轉換這門功夫的修煉方式，是近代才完成的呀～真要追溯回遠古，我們的祖師爺，共工以及祝融，他們兩人可都是特殊體質喔～硬要說，偏陰和偏陽的兩人共同攜手施展同源劍法，或許才是最正宗的作法。」

　　說到這，師姐停頓了一下，半瞇起眼並伸起食指指向我：

　　「你該不會在想什麼命中注定一類的事吧？不過很遺憾，我得告訴你，你並不是什麼特殊體質，剛與你雙修完畢的我相當肯定，就算有些微偏差，也不會超過六四，完全就是一般人的狀態。」

　　我急忙的揮舞雙手，「我、我並沒有那樣想啦～或許……有一點點，但絕對沒有認真的那樣想～還有……我覺得我們現在的狀態不太適合談什麼雙修，還有命中注定之類的……畢竟、那個……會想到很多事情。」

　　隨著我的說詞，師姐目光稍稍向下，然後似乎想起了一些遺忘的關鍵字，像是全裸、共枕、半裸、事後之類的，咻咻的赤紅了臉頰。

　　為了掩飾害羞，她急忙跳下了床，背著我大聲說道：

　　「竟然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都沒做，就別再這愣著了，快點穿上衣服，然後到戰情室集合！」

　　「戰情室是什麼地方呀？」洪門有聽起來這麼現代的地方嗎？

　　然而師姐並沒有回答我，只是自顧自地走了出去，因此我也跟在後頭，離開了有床舖的雙修室。

　　噠噠噠、噠噠噠──

　　「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並沒有跟著，只是我們衣服本來就脫在同一個地方呀～」

　　「就算那樣、就算那樣……啊啊啊啊啊～」

　　她加快了步伐，我也跟著提高了速度。

　　我們回到原先的房間，走到了各自的角落，開始著裝。

　　衣物摩擦身體的聲音劃破了寧靜的空氣，這時我才發覺自己真是粗心又大意，就算衣服脫在同個地方，也可以讓師姐先穿好衣服我再進來穿呀～

　　不要動作、不要有太大的動作，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要轉頭，要是不小心多看見了一點什麼東西就糟了～

　　光是回想起和師姐在床上的互動，寶劍就有點硬了起來。

　　要是再加上若隱若現的畫面那還得了呀～

　　本能又會想衝撞一波的～

　　畢竟雙修的疲累與肉體的勞累不太一樣，其實偏向精神一些。雙修完畢後，氣可是極飽滿狀態，不可能虛弱的，只是有些混亂所以才需要讓身體靜止休息一段時間，讓氣沈澱。

　　換個說法就是──我現在可是精力充沛的呀！

　　但不是要寶劍你那邊充沛～

　　這些體力可是要留著救師傅用的，別鬧事啊！

　　「我穿好了。」

　　咦咦，師姐好快！不過這樣很好，寶劍可以死心啦。

　　我拉上褲子的拉鍊，回應道，「這邊也好了。」

　　我們稍稍轉頭確認了對方的狀態，感覺有些尷尬，好在只有一些，離開房間，一切便回歸了自然，師姐走在前方領路，我則跟在後頭，直到目的地，戰情室。

　　正名：會計室。

　　看到這個名字，真是一切都合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