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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話.不幸

本章節 2258 字
更新於: 2024-08-03
  深信這個虛幻的世界;渴望著鏡中的夢幻。絕墨的漆黑與純粹的素白,有如跳著圓舞曲般不斷回轉。

  彼此依靠;彼此相斥。糾纏在一起的命運之線圍繞著身旁,卻以本身的意志將自己束縛起來。沒問題的,從出生開始我就在這線網中生存,我並不期待離開或救贖。

  校園暴力事件隨救護車的離去而結束,就好像什麼事也不曾發生。沒有來去抓那可惡的混蛋嗎?真是世風日下。

  本來圍觀的女學生,在教師的驅趕下,皆沒趣地散去。唯獨我靜靜地愣立在原地,對如此的情況有點不明所以。

  送走了那名受傷的學生後,一名男教師就向我走近。依他的神態上看來,有一種嚴肅的感覺,他應該是訓導主任。

  「你的頭髮是什麼一回事?」他兇狠地高聲斥責,額上眉頭緊鎖。

  由小到大,髮色問題總被學校的老師質疑,我也見怪不怪了。始終在亞洲地區,黃種人都是黑髮,而我則一頭亞麻金色的頭髮。

  以一般基準來看,就好像素行不良的學生,故意挑戰校規吧?人類很容易被外觀,而影響對別人的評價。幸好我早有準備,帶備家長信以說明原因。

  雖然老師狐疑地瞄了我一眼,但還是接受,並細心閱讀。片刻,他的臉色稍為緩和,然而依然不變地板起臉。

  接下來老師就沒再提及髮色的問題,反而轉移目標,對我作出「盤問」。最扯的是所問及的內容,全皆是有關那名叫桀的金髮少年。

  天啊!可憐的我,竟然被認為與那惡質男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縱然我努力地與之撇清,老師依舊目光炯炯地瞪著我,更開始了漫長的說教之路。雖然可苦了我的耳朵,但總算是從中得到一點那傢伙的情報。相信我努力地收集資料,對日後進行報復會有幫助!

  大致上得出的資料很少,只知道他全名是裴爾桀,另外有細膩嗓音的男生,則叫白迅。他們有「社團」的背景,不時到此生事。

  話說回來,他們的校服好像與這裡有點差別……也即是他並非此校的學生。那真是太棒了,在我想到如何行動之前,最好完全不要讓我與之再會。

  經歷一個多小時的訓話,我的耳朵亦感到難受。訓導主任滿頭大汗,再補上幾句「不要再來往」之類,就轉身離開。雖然我有著萬分的慨嘆,但已不欲為此等惡劣的傢伙浪費時間,盡快投入學習才是明智之舉。

  深呼吸了一口,便提起精神。我再度往朝教員室邁進之際,手提電話就突然發出震動。雖然這裡的校規比較寬鬆,但是也不能過份明目張膽地將之拿出。更重要的是,剛才我已經被說教很久了!

  再者會發簡訊給我的,相信只有哥哥一人。不過他知道我上學去,所以才不會這麼做。以這個思考模式作為考慮,其他的可能全皆沒意思,故此不需多作理會。

  將手提電話收回於袋子中,這次卻換作電話鈴聲響起,害我嚇了一跳。儘管可依鈴聲來判斷大約是誰,不過總會有例外。假如是爸爸或哥哥致電話,而我沒有接電,更不了了之,後果真是難以想像。

  東張西望視察有沒有人後,我便立即側著身體,擠入放置於樓梯旁的雜物之間,溜到梯間下才接聽。

  「喂。」有如磁石般懾人的嗓音響起。

  對於此種嗓門,令我為之啞然。對有些微戀聲的我來說,完全沒有感到半分高興,反而是充滿厭惡之情。

  因為這個嗓音的主人,就是那個惡劣的傢伙--裴爾桀。除此之外,電話還接收到另一把細膩的聲音,亦是我才剛聽過的,他叫白迅。

  縱然我對後者沒有什麼特殊情感,可惜礙於他與那壞人在一起,故此我對他的評價也大減。而他們身處的位置頗安靜,間中只會有汽車經過的聲音。

  「限你十五分鐘之內,來到市鎮公園西側的出入口。請勿認為不作聲就可以,後果自負。」惡質男無視我的沉默,依舊自說自話。

  對於這種含威脅成分的話,我的理智開始慢慢崩潰,隨之而來是怒氣。

  「你是笨蛋嗎?我可是還要上學的!」實在受不了他這種幼稚行為,我咬牙切齒地把內心話吐出來。同時為避免被發現在校園內使用手提電話,我努力地壓低聲線。

  語畢,電話另一側傳來的,除了他吐息的聲音外,就只餘空洞的迴音。到底又在打什麼主意?哼哼,現在又不是有武器架在面前,我才不會害怕他!不要為此浪費我的通話費及時間!

  「你啊……」就在我要掛線的瞬間,他再次開口說話,而語氣中帶有點無奈。「開學禮需時只是半天。」

  聽到此番說話後,讓我為之啞然。已經完全把這方面忘掉了……這只是一時的失誤。當然我不會推卸責任,把錯失推到他人身上。

  爸爸的學歷是個謎,但從他懂得多國語言,及多才多藝,相信學歷頗高。但就與求學時期這點看來,已經年代久遠,忘記了也不奇怪;而哥哥雖然和我同年,不過……他到底有多少次機會能夠參加開學禮?

  想起哥哥以柔和的眼神,靜靜地目送我離開上學。他心中到底在想什麼呢?明明我們是雙胞胎,為何只有他的健康狀況這麼差……

  「想不到除了外表幼稚,連腦筋也如此差。」惡質男以無奈的語氣說道,令我從沉思中扯回現實。

  「與你何干!」我虛張聲勢地大嚷。

  這些皆是兩碼子的事,我只是發育比較晚而已!而且才不用他管,昨天才對我起殺意,那有可能會自投羅網,乖乖聽他的威脅!

  「反正我沒空!再見!」猶如接到推銷的電話,我沒等對方再回話就立即狠狠地掛線。

  為了安全起見,直接連電話也關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有種憤慨的感覺湧現在心頭。身為社團成員的他,到底會想對我這個平民打什麼主意?不會是想收保護費之類吧……

  從樓梯底下小心翼翼地鑽出去。為了要留意腳邊,唯有垂下頭細看地面上的小型雜物。而其中一隻手,則按著放在一旁的跳箱,以確保身體的平衡。始終剛才跌傷了的膝蓋,還在隱隱作痛。

  花了不少時間,我終於回到空曠的平地。拍拍沾上的灰塵,東張西望也不見任何人影,空洞感湧在心頭。再逗留在校內已經沒有意思,倒不如早些回到醫院,陪伴哥哥比較好。

  走出操場,只餘球場那面傳來零星的嬉笑聲。以手相握在自身的胸前,抬頭眺望被晚霞染成紫藍的天空。輕嘆一口,獨自踏上離開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