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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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8-02
本人三十歲,如你所見,是一個身材稍胖、長相普普沒有特殊技能的的社畜。
不,應該不能算是社畜了。
就在剛剛,不符合老闆要求而被罵得臭頭的我,真的是忍受不了而抱怨了回去。如此對待上司的我,想當然的就被老闆說得連狗都不如,並且讓我收拾行李叫我滾。
到離開公司之後都還能想起那時老闆氣的通紅的臉。說實在的,離開公司的那一瞬間感覺全身都舒爽多了,彷彿從監牢裡解脫了一樣。
(真是的,加班了一個多禮拜還不讓人休息,這像話嗎?)
我心裡抱怨著,並暗自慶幸終於離開了那個鬼地方了。
不過在我離開公司不久後,我卻有些後悔了。
我沒有任何住的地方,就連租的公寓也沒有。
雖然之前有租過,不過我工作公司……之前工作公司有提供員工宿舍,為了不多花一筆錢的我把租的公寓給解約了,為了就是省下那一筆水電費。
現在想想或許我那時不應該那麼衝動的嗎?
不,還是算了。畢竟那個地方我也沒有到特別喜歡,還是找別的工作吧。
至少找一個不會那麼累、老闆又好、同事好相處的工作……嗯,好像根本就沒有這種工作呢。
走在路上的我,再次感受到了社畜對社會上的無奈。不過我也不算是社畜就是了,嗯,已經是無業遊民了。
身無分文、居無定所的人,到底會有哪家慈善企業會收留這樣的流浪漢呢?
答案是沒有。
但話說回來也不是真的身無分文,至少吃飯的錢還是有的。住的地方的話……好像想不到有誰可以求助。
父母?
絕對不行。
朋友?
到高中的時候就沒有所謂的朋友了,詳細的事情我就不說了。
……高中之前的朋友,到現在也沒有聯絡了。
女朋友?
你看我這樣的人會有嗎?
如果是幻想的還真的是有多少就有多少呢,但幻想的也不能提供我住的地方啊,對吧右手。
我看著右手,但他並沒有回答我,畢竟他只是手而已嘛。
想到後面好像沒有其他人選了,或著就乾脆在網咖待到找到新的工作及住處。
不過……這樣的話會先沒錢吧。
我沒辦法了。有一瞬間我還想到日後都在公園蓋著紙板睡覺的日子,這種未來我寧願死了也不要。
想到這裡我的肚子裡發出了『咕嚕~~~』的叫聲。
(看來在處理住所之前,還是先填飽肚子吧。)
我這麼想著的同時,一邊走進就在附近的居酒屋。
★ ★ ★
一小時後———
我拖著有些醉醺醺的身體從店裡走了出來。
「噁…頭好痛。」
喝得比平常還要多的我感受到身體裡所傳來的反胃感,就像隨時都會吐的樣子。
不過一個小時前的我,卻是完全不加以節制越喝越多。喝完一杯後,自說自話的辱罵著之前公司的老闆及同事,之後再向服務人員再要一杯生啤。就這樣反覆循環,直到自己的身體都倒在了桌子上,嘴裡還跟服務人員說著「再來……一杯!」
但是在這之後,我要的生啤並沒有來到我的桌上,反而只有一杯清涼的冰水。
而接待我的服務人員,則勸著我說「那個先生,你喝的有點多了。我們這邊不能再提供給你任何酒類了,等你喝完這杯冰水後就趕緊回去吧。」
他說完後便去接待其他有需要的客人了。
雖然聽到他後面所說的話的我,感到有些氣憤。不過我也不想在這裡惹麻煩,所以在喝完了他所給的那一杯水後,我就拿著打包的行李出去了。
我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頭所發出的陣痛讓我沒法在思考未來的事,身體發出的反抗讓我恨不得就在這裡倒下。
不過我還是持續地走著,就算我不知道現在要去哪一樣,我認為……或者是我的身體認為或許該繼續走才比較好。
總之不知道走了多遠後,原本就不明亮的夜晚因為層層烏雲的覆蓋而又更加陰暗了。
是快要下雨了嗎?嘛……應該不會吧……嘶嘶、頭好痛…
在我的頭又感到一陣疼痛時,天空下起了幾滴小雨。
起初我還不以為然,不過隨著雨越來越大我也不得不先早個地方避難了。所以為了躲雨,我來到了街道旁1-11門口前的遮雨處,不過一下子就下起了這麼大雨,我心裡有些煩躁。
畢竟我高中畢業時的那天也是下起了那麼大的一場雨———
「哥哥、哥哥,再做一次那個。」
「喔喔是要做那個是嗎?」
「嗯!」
「好啊,不過你可要抓緊囉。」
「哥哥…這個,教我。」
「哥哥你看我的宇—宙—戰—艦!」
「我看看啊……這裡的話要這樣做才行。哇喔~好帥的宇宙戰艦喔,難道我弟弟已經當上這艘戰艦的船長了嗎?」
好懷念家裡有需要我的人在。
「又跟你在同一個班了呢,那麼接下來也請多多指教喔。」
「嗯,請多指教。」
「真是的,你為什麼又考那麼高分。你不是被外星人綁架吧,明明小時候我都贏你的說…」
「畢竟我又不像妳,每天上課都不知道在分心什麼。」
「那都是因為…因為你,你上課時都做出奇怪的舉動,我才會分心的!下次我絕~對不會輸你的。」
是啊,畢竟你本來就很聰明啊。在小時候我們都時常玩在一起,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是什麼?」
「親愛的你聽我解釋…所以說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媽媽?爸爸?為什麼你們要吵架?
「我們離婚吧。」
「什、什麼?」
「我說我們離婚吧,再這樣下去我不能保證你是不是還愛著我,所以我們離婚吧。你要到處沾花惹草還是什麼的我都不管了…」
「好吧…我知道了。不過至少長子交給我照顧吧,妳會稍微輕鬆點,我跟家族那邊也好做交代…」
「…哥哥…別走。」
「你還會回來的,對吧。」
「嗯。當然了。」
如果可以的話。
「從今天開始就要在這邊生活了,可能會變得稍微有點辛苦,但爸爸我還是會不時來看看你的。」
騙子,明明說好會來看我的。
「你聽說了嗎?那個傢伙好像是走後門進來的欸。」
「咦?真的?」
「對啊。而且他好像是被他媽媽拋棄才會來這裡的。」
「真的啊,好可憐啊。」
「什麼?你想加入田徑隊?也不是不行,但你要接受測驗才行。」
「…不合格。請回吧,你不適合這裡。」
「…吶吶你看那個學長。他好胖喔,就跟豬一樣。而且我聽說他好像沒朋友,個性也怪怪的都不怎麼跟人說話。」
「喂你別這樣說啦,如果被他聽到怎麼辦。」
「怕什麼,反正他今年就要離開了。」
終於離開這鬼地方了,怎麼今天還下雨啊。
真倒楣。
叩叩
「有人在嗎?幫我開一下門啊。」
「是你啊。這個給你。」
「我的行李?還有這一封信封是?」
「就這樣,請你走吧。」
「喂!別關門啊,放我進去啊。至少讓我洗一下澡吧…啊,門關上了。」
難道我做錯了什麼嗎?
回憶到這邊就斷了,酒醉的身體也不允許我繼續下去。
話說都來到了這裡了,乾脆買個水讓我清醒一下,也順便買個雨傘好了,之前的已經不知道是被誰偷走了……該死的傢伙。
買完東西的我在從超商出來後雖然腦袋還有點暈暈的,不過比剛才好多了。至少喝完水後,還能讓自己清醒一點。
外面還是下著雨,只是變得比較小了……還是趕緊離開吧。
所以我該去哪裡?
清醒一些的我,又想到了這個從一開始就出現的問題。
該不會真的要睡公園吧,雖然我身上的錢只夠我去那裡睡就是了……但是說不定之後會好起來的嘛。
我妄想著並心裡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還是先找個好位置睡上一覺吧。)
我看著只剩下不到一半的電的手機,並打開地圖前往離這裡最近的公園。
在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一個陌生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在看到這封電話之後,我並沒有馬上就接起來,反而想了想會是誰打電話給我。畢竟除了公司的客戶,或是上司會打電話自己之外的電話通常都是詐騙集團或是賣保險的。
不過我這次並不打算像之前一樣掛掉,反而接了起來。
「…喂?」
『那個請問是XXX嗎?』
「是,請問你是?」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性的聲音,而且從背景音還傳來的其他人的聲音……好像有一個嬰兒的哭聲吧。
『啊哥,好久不見。雖然這麼久沒打電話給你感覺有點抱歉,不過這是有原因的。總之哥哥如果你沒有什麼要做的話要不回來這裡住吧,還有我最近結婚了、還生了小孩…』
「我說…這是什麼新型的詐騙電話嗎?」
『咦?啊,或許我說得太多了吧,不過哥這不是什麼詐騙電話喔。』
『哥,你回來住吧。』
電話中又傳出了一個女生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精神的樣子……不過聽起來並不怎麼討厭。
『媽媽、我都很擔心你,所以說回來住吧。』
「別說什麼這些那些的,雖然我有個一個弟妹。不過他們跟本就不曾打電話給我過。」
我有些激動了,面對說是自己的弟妹的來電我實在是很難相信。畢竟在多年之後都沒看到的弟妹,在某一天突然出現說要回家什麼的,而且又剛好是我離職的時候,這也太剛好了吧。
我怒斥著電話那頭的人,不過他們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反而拿出能證明著自己的名字,並且打開視訊鏡頭。
打開視訊鏡頭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熟悉的地方。那是我在到了父親家之前所還記得的客廳模樣,而拿著手機的人正是剛剛說是我弟弟的人,在他旁邊的則是剛剛請求我回來的妹妹。
客廳中間放著一張桌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抱著嬰兒年紀跟現在的弟弟差不多年紀的女人,在那個女人的旁邊則是逗著嬰兒試圖讓他開心的人,而我也熟知她是誰。
「媽媽?」
雖然她的樣子有些變老,不過我還是依稀認得清楚她的長相。
如果他們說的沒錯的話,那麼……
「你是我弟弟還有妹妹…」
聽到我這麼說的他們各自以肯定的方式答覆著我。
老實說一認知到這個事實,我就有些分神了。
雖然說應該是要開心才對,不過此時的我震驚的程度原比開心還要來的多。
『哥你笑得好誇張喔。』
笑嗎?我現在的表情是在笑嗎?
或許我自己並沒有注意到,直到我弟的提醒,我才知道我確實是在笑著,而且笑得比之前那些應付客戶的笑容還要開朗。
啊啊或許是上天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吧,感覺整個人身邊都變得明亮了。
『先不說這些了,媽問你最近有沒有吃好,而且……其實媽在之前就有想要…哥!小心啊!』
隨著電話那一頭的叫聲傳來。
我的身體後方似乎是被什麼高速衝來的物體給衝撞的飛了起來,在應聲倒地之後,我的視線便朝著天空看去。在那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我全身癱在地上站不起來。
我…這是被車撞了嗎?
突然回過神來的我這樣子想。
全身都動不了,身上滿是鮮血,骨頭也不知道斷了幾根,要保持著意識也非常的困難,眼鏡也不知掉在了哪裡,手機也好像在被車子撞飛之時脫離了我的手並飛到了不遠處。
(該死。我還沒有跟他們實際碰上一面啊。)
雖然沒有了眼鏡視線變得模糊起來,不過意識還算可以再撐一下子。我心想絕對不能就這樣子死去,畢竟我還有很多事情還沒做。
但是我有種感覺或許自己就要到這邊結束了,但至少在這最後我想要再聽一聽他們的聲音。
所以我艱難的用匍匐方式向手機掉落的地方爬過去,但是電話另一頭卻沒有任何人的聲音。我才發覺剛還拿在手上的手機已經在摔落地面後已經有些損壞了,儘管如此我還是依然的把手機放在耳邊渴求能有一點希望存在。
(可惡…早知道就先換一台比較好的手機了。)
直到最後我還是一直拿著那台壞掉的手機不放,在我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視線變得黑暗之前好像有看到些許的人們在我眼前駐留。而其中一人則是還不錯看的小姐。
她向我靠近並稍微的搖晃了我,不過現在的我似乎無法承受這種搖晃反手就咳出了一些血來,而她原本就很擔憂表情又更加絕望了。
或許駕駛員就是這個小姐吧,真是位漂亮的人……喂喂怎麼哭了起來了啊。
看到她哭泣的樣子,我依稀看到了我以前青梅竹馬的模樣。她只要遇到什麼難過的事就會抓著我不放的哭訴了起來,不過或許再也看不見她那副模樣了吧……
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