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之九： 歐特琳德的底牌

　　碰！

　　二十年前曾經收容過邊境反民而被屠滅的村落中，最大的一間房子，對歐特琳德來說意義重大的房子內，不斷傳來毆打的聲音。

　　約翰雙手被反綁，跌在地上，剛才那一拳讓他的意識模糊不清，歐特琳德金屬的護手上滿是約翰的鮮血，房間內僅有一盞油燈作為照明，在那忽明忽暗的光源織下，歐特琳德的表情顯得扭曲而殘暴。

　　歐特琳德舉起約翰，約翰的身上除了掩人耳目的臉和執行暗殺的雙手被歐特琳德刻意放過，身上每一寸肌膚都被打出皮開肉綻的傷口。

　　碰！

　　歐特琳德帶著護手的拳頭打在約翰的肚子上，約翰疼痛的躺在地上，嘴裡吐出濃血，意識幾乎要離開世間，但約翰的臉上卻帶著笑容，這點皮肉之痛，跟他每天吸的阿鼻葉差不了多少，相比之下，毆打自己的歐特琳德，反而慌張的失去理智。

　　「該死！」歐特琳德的軍靴踩著約翰的身上，她憤恨的瞪著得意的約翰，明明想弄死對方，但卻又不得不留下對方的性命，讓歐特琳德備感焦躁，氣憤之餘又踢了一下約翰的身體。

　　歐特琳德深呼吸，讓自己稍微冷靜一點，她將約翰放到椅子上，自己坐在他面前，「看來你很習慣挨打了。」

　　「還好，我沒有這方面的癖好。」約翰冷笑的回答。

　　「我們換個方式接續剛才的話題吧，你想要什麼？」歐特琳德低聲下氣地問，「幫我完成最後一次，就最後一次，我保證我能讓你安全的離開帝國，重新換一個身分，沒人知道你的下落，連你老東家都找不到你，如何？」

　　「聽起來不錯。」約翰嘲諷的說，「如果妳的人過去幾年沒有想要殺我滅口的話，我或許會接受妳的提議。」

　　「情況變了，約翰。」歐特琳德無視約翰的嘲諷，假裝一切都沒發生的說：「我現在很需要你，不能沒有你，你比我認識的任何人都重要，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死的。」

　　「在我幫妳解決掉妳長官的障礙之前。」約翰戳穿歐特琳德的謊言，歐特琳德咬牙切齒的瞪著約翰。

　　約翰同情的看著歐特琳德，問：「妳有想過，妳的長官如果知道是妳殺了他的弟弟，嚴格說起來，他一直以來的保護傘，甚至為了達到目的以及善後，將這個國家能犯的法律全都犯了，他會怎麼做嗎？」

　　約翰的質問，讓歐特琳德感到頭皮發麻，她故作鎮定的回答：「你在威脅我？」

　　「不，我根本沒有必要威脅妳，我在說出實情。」約翰將臉靠向歐特琳德，他甚至能看到她額頭上心虛的汗珠，「妳知道很清楚事情曝光的後果，所以妳不惜得罪十人會，也要殺我滅口，跟著妳的那兩條忠犬，在我死後也會跟著陪葬吧？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妳參與謀殺皇帝了，如果沒有發生意外的話。」

　　身為被綁架的肉票，約翰卻反客為主，讓綁匪歐特琳德感到危機，「不管我願不願意做，妳一定會殺我滅口的，那我又有什麼聽話的必要呢？」

　　「如果我說……」歐特琳德豁出去了，她不擇手段，也要達到目的，「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委託，你死後，奧菲希亞會跟著你陪葬呢？」

　　歐特琳德的問題讓約翰愣住了，他假裝鎮定的咧嘴一笑，「妳在開我玩笑嗎？為了威脅我，把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殺掉，那個女人跟我也沒什麼關係，不過湊巧著在屋簷下，我可是碰都沒碰過她，妳覺得她的命值多少籌碼？」

　　歐特琳德面無表情地盯著約翰，約翰額頭上冒出冷汗，在燈火的照耀下，兩人沉默不語，歐特琳德在約翰的沉默中讀出他內心真正的想法，她冷淡的對約翰說：「你以為我和尤利西斯是什麼關係？為了確保他的安全，為了讓他能安穩的維持現在的地位，我什麼都可以犧牲，奧菲希亞相比之下，不過是個非親非故的小鬼罷了。」

　　約翰眼神閃爍的看著歐特琳德，被她綁來，用酷刑折磨了幾個小時，這是他第一次感到可怕。

　　「我給你到天亮的時間考慮。」歐特琳德說完後，留下約翰，離開房子。

　　約翰看著空蕩蕩的房子，慌亂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