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之二：約翰的學校生活

　　課堂確實如卡珊卓所說，無聊的沒有意義，五角院的課表非常自由，基本上只有老師開課，學生愛上不上，學校也不會管，什麼時候進來，什麼時候離開，也沒有任何規定，對於從卡珊卓那裡學會基礎魔法並將其延伸到暗殺術的約翰來說，聽課是在浪費時間。

　　不過約翰有別的目的，他透過風元素魔法，偵測教室內空氣的震動，觀察著身後奧菲希亞的狀況。

　　看起來精神萎靡，睡得不是很好？約翰有點擔心，不過他不知道該怎麼關心對方，他和奧菲希亞那種能和剛見面的人侃侃而談的個性不同，以前接觸的只有目標和委託人，這兩類都是屬於不需要多說話，甚至不能多說話的對象。

　　「新來的，你叫約翰對吧？說一下學院對二等星魔法師的定義。」梅洛文加教授發現約翰的分心，突然點名了約翰，約翰站起身，按照以前卡珊卓教自己的事情回答了一遍，梅洛文加非常滿意的點頭。

　　他的應對，引來學生們的注意，讓約翰感到不安，他很快地坐下，用課本遮住自己的臉，他實在不習慣高調的生活。

　　下課後，在課堂上睡飽的奧菲希亞，為了趕著去打工，沒有跟任何同學有過交流，便匆忙地離開了。

　　反正自己也沒跟她熟絡到會在課後聊天的程度，至少奧菲希亞暫時不用自己關心，收拾好書包後，約翰準備離開教室，卻被一群人攔住。

　　「新來的，約翰先生？」帶頭的男人有一頭令人印象深刻的火紅色頭髮和瞳孔，這在帝國是儒略家族的標誌，他們是世代信奉火神的貴族，據說火神的庇護影響到家族的血脈，才有如此特殊的外型。

　　約翰點了點頭，他的視線落在對方左耳的耳環，上面有一顆紅寶石，看起來似乎是魔導具。

　　「你似乎學過魔法？看起來比一般的新生熟悉得多？」男人熱情的對約翰伸出手，「阿格尼．儒略，我本身是帝國儒略家族下任家主的候選人，同時也是聖杯騎士團的成員之一，我來這裡，除了學習魔法之外，更重要的是為我國招攬人才，有興趣加入我的麾下嗎？」

　　約翰看著阿格尼的手，沒有接過，而是好奇的問：「你不先過問我的來歷嗎？也許我在貴國是通緝犯也說不定喔。」

　　「呵呵──」阿格尼對約翰的質問，不屑的冷笑，「不管你是強盜還是殺人，那種小事靠我儒略家的勢力，一張紙就能幫你取得特赦了，相比於你的來歷，我對你的才能更感興趣。」

　　真不錯，約翰有些心動了，要是謀殺皇帝的罪名也能靠他家的勢力一筆勾銷的話，約翰說不定真的會答應對方的邀請。

　　「不勝惶恐。」婉拒對方之後，約翰推開他的部下離開。

　　「不相信我？」約翰臨走前，阿格尼對約翰說：「我住在宿舍裡，你要是改變主意，隨時可以過來找我，我可以跟你保證絕對不會後悔，我做人恩仇必報，跟了我，我保證你只需要十年的時間，就能爬上一輩子都爬不到的地位。」

　　「心領了。」約翰揮出手對阿格尼道別，「有緣再說吧。」

　　「怎麼辦？」阿格尼的部下瞪著約翰離去的背影，「要處理嗎？」

　　「再看看吧。」阿格尼不急於一時，他有信心可以收攏約翰。

　　「對了，跟那傢伙一起入學的女人，是奧菲希亞吧？那個罪臣的女兒。」

　　其中一個部下氣憤的說，「她那頭礙眼的紅髮，每次看到都覺得噁心。」

　　阿格尼同意的點頭，然後順了順自己的頭髮。

　　注意到阿格尼的動作，部下驚恐的低頭，「十分抱歉，我不是說阿格尼大人。」

　　「沒事，我也覺得她的頭髮很礙眼。」阿格尼嘴巴上說沒事，但表情卻有如看見仇人般的盯著部下，「雖然有點血緣關係，但那種賤民與我儒略的家格有如雲泥，不管怎麼看都不會認錯的吧？」

　　阿格尼語帶恐嚇的看著部下，部下面帶冷汗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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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約翰過著無趣但安全的日子，阿格尼經過那次對談之後，每天下課都會來找約翰說話，偶爾聊聊人生理想，偶爾聊聊政治局勢，偶爾聊聊對魔法的心得，看得出來他很想拉近和約翰的距離，約翰對他的邀約不感興趣，阿格尼也明白這點，幾次聊天都沒提到拉攏約翰的話題。

　　奧菲希亞的精神狀況越來越差，而且只有在課堂上睡覺之後才會恢復精神，約翰開始在意奧菲希亞的租屋是否出問題了。

　　某天，約翰終於在得到他一直想要的東西，包裝盒上寫著南方卡拉庫姆的文字「阿鼻」，這是在卡拉庫姆一帶才有種植，十分稀有的菸草，約翰打開盒子，用卡珊卓店裡的煙管，抓了一小搓菸絲，點燃之後，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

　　令人感到窒息的痛楚瞬間填滿約翰全身，約翰痛苦的倒在地上掙扎，口吐白沫，汗流如水，身體無法呼吸，大腦無法思考，才抽一小口，就差點要了約翰的命。

　　店門的風鈴聲傳來，卡珊卓採買完後，看到差點死在的上的約翰，撿起煙管，哭笑不得的說：「你在幹嘛啊？」

　　卡珊卓放下採買來的物資，拉開約翰的上衣，他的心臟處鑲著一顆寶石，寶石之下則是深入心臟的針，卡珊卓摸了摸寶石，寶石感受到約翰的魔力觸發，將約翰體內的毒素淨化掉。

　　約翰感覺痛楚減輕大半，他精疲力竭的站起身，坐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回答，「試藥……」

　　「要不是你從小插著『淨毒針』，那一口絕對會死人。」卡珊卓責難的說，「你以前不是很常用來拷問別人嗎？不知道用的劑量？」

　　約翰摸著幫他保住小命的魔法道具，可以淨化血液內毒素的針，這根針從他被卡珊卓夫婦收養之後，就插在胸口從來沒有拔出來過，可以說是最跟他形影不離，和他的魔力共鳴度最高的道具。

　　「我只是想試試看，怎麼樣的力度，才算合格的懲罰。」

　　「如果你所謂的懲罰是死亡，那就如同你來那天我說過的，我可以借你繩子。」卡珊卓撿起掉到地上的阿鼻，用盒子指著約翰，「你有想過自己到底想做什麼嗎？你這七年來不會都毫無計畫，從心所欲的行動吧？」

　　「差不多是這樣。」約翰接過阿鼻，苦笑的說，他又抽了一口，這次只是吸了一點味道，覆蓋全身的痛楚依然存在，但不至於讓約翰大腦失去意識，身體無法控制的地步，「我過去七年每天醒來都不覺得自己能再看到第二次太陽，要有什麼計畫是不可能的，唯一能稱得上計畫的，就是躲過騎士團和十人會的耳目來找妳吧。」

　　「你這麼信任我真是讓我感動呢，至少懷疑一下我會出賣你，把你交給十人會吧，這麼容易相信別人，那不是等於我過去都白教了。」卡珊卓譏諷的說。

　　「如果連養大我的媽媽都想出賣我，那我也認了。」約翰苦笑的看著卡珊卓，那句媽媽觸動了對方的內心，她掏出扇子遮住自己發紅的臉。

　　約翰注意到卡珊卓的舉動，忍不住笑了。

　　「那現在呢？在這邊混吃等死嗎？」卡珊卓轉移話題的問。

　　「我想補償當年因為我，家破人亡的小女孩，告訴她真相，也許讓她殺了我來報仇。」約翰想了一下自己之後的路，大概就這樣，具體的執行細節還沒有想到。

　　「你啊……」聽到約翰的計畫，卡珊卓不說反對吧，只能說她認為約翰的想法過度一廂情願了，「不要覺得所有人都跟我們一樣，對殺人這種事情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好嗎？別把自我滿足建立在別人的心理陰影上。」

　　「所以在告訴她真相之後的事情還沒確定，但現在要先想辦法幫她處理課業的問題，妳可以幫我查一下她住的房子是不是有出問題嗎？她的名字叫做奧菲希亞．雅努斯．克勞狄。」

　　「真麻煩。」卡珊卓厭煩的撇過臉，「我有空的話會順便幫你查，有空再說，我可是很忙的。」

　　「謝啦，媽媽。」約翰調笑的說。

　　「你再這樣叫我就趕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