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那個坑人的老太婆

　　尹燁趁著工作少索性溜班，和侯正翰約在市政府附近的餐廳。侯正翰匯好錢了，可以把這些資料告訴尹燁了；薛婆婆有個怪習慣，如果侯正翰問完問題不付錢，下一次侯正翰再去找她就會加錢，最高曾經被加到幾十萬，他只好摸摸鼻子先去匯款。

　　「這個老太婆又坑你多少了？」兩人點完餐，尹燁喝了口水。

　　「別提了，匯完錢我他媽就吃土了。」侯正翰也喝水。

　　「我貼一點給你，畢竟是我開口的。」尹燁道。

　　「不用了，你請我吃飯就好了。」侯正翰語畢賊笑。尹燁才知道他被誆了，這家餐廳不便宜啊……

　　「那個老太婆跟你說什麼？」尹燁問。

　　「她只說那三個不是警察，我要她多說還要等，還好這次沒跟我說加錢。」侯正翰鬆了一口氣。

　　「你沒多匯一點？」尹燁問。

　　「當然有，」侯正翰點的飲料來了，「不然她會說的更少。」

　　「不是警察……」尹燁沉吟，「會不會是黑道？秋風姐也認識黑道中人。」

　　「黑道只講利益，死者跟黑道沒糾葛，黑道沒興趣。不是每個堂口都有秋風姐這種等級的情報網。」侯正翰道。

　　「也不是黑道啊……」尹燁道：「你覺得會是誰？」

　　侯正翰搓了搓下巴，「我知道你不信這套。但我認真懷疑，以秋風姐的情報網來看，這次應該跟怪力亂神有關，說不定又扯上什麼妖魔鬼怪，總之他們可能跟妖魔鬼怪有關。」

　　餐點來了，兩人沒有再說話，安靜的用餐。

　　※

　　韓靜芬自忖泡湯泡夠了，想起身更衣時碰見藍秋風，前者驚愕的看著後者，只見藍秋風也是一身泡湯裝扮。她揚起嘴角，欠身將有著東洋臉孔的韓靜芬再「請」回浴池中。

　　「秋風姐怎麼有這閒情來泡湯？」韓靜芬坐回浴池，試圖穩住語氣。她不敢探眼前這女人的底限，惹到藍秋風的人——不管是人還是妖魔鬼怪，都無法逃過藍秋風的魔爪。

　　「姑娘來治病；」藍秋風將泉水撥上肩，「老娘來強身。」

　　「秋風姐可知道『他們』也在這？」韓靜芬語氣充滿試探的問。

　　「不知道何必來？」女人莞爾，「我不是，妳也不是單純來泡湯的吧？」

　　被說中心事，韓靜芬望著池底，一言不發。

　　「幾個？」藍秋風沒頭沒尾的問。

　　「一個。」韓靜芬似乎知道藍秋風意欲為何。

　　「新舊？」

　　「中間。」

　　「戰力？」

　　「贏我，但輸頹廢男。」

　　「姓池的是殺伐者，」藍秋風冷哼，「要贏他本就不容易，但贏妳的就不多見了。」

　　「當初那批可以贏我的很多。」韓靜芬反駁。

　　「可是那些都死光了，」藍秋風略微放大音量，磨利眼神望向女子，「剛爆發那幾年的情況可不輸給黑死病，妳跟池熙平也是碰上教廷才能撐到今日，沒教廷你們早成了無主孤魂。

　　「我不清楚妳知不知道對方是誰。」藍秋風的語氣和泉水的溫度成反比，「我只知道敢跟我作對的下場會很慘。」語畢起身要走。

　　「我不知道，頹廢男更不知道。」韓靜芬放大音量，「所以我要跟尹燁他們合作，我要知道是誰在暗處傷害我跟頹廢男。」

　　霎時藍秋風走進池子，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拍拍韓靜芬的肩，「這泉水對妳的身子不錯，以後記得常來泡，如果可以也把池熙平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