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須臾的真相

「...咦？」

娜娜緩緩睜開眼，望了望四周。四周由一片無盡的黑暗構成，伸手不見五指。

「...這裡是？我到底...」

她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的腦袋清醒點。這時，身旁的夥伴接二連三的出現，各個都是她熟悉的面孔。

「提娜、墨櫻、瑪琳...」

她們看著前方，似乎在與敵人戰鬥。但奇怪的是，她們露出的是略帶懊悔、百般無奈的神情。

咦？好像...少一個人？

娜娜將頭轉向其他人看的方向。在那前方與他們對峙的人，令娜娜睜大了瞳孔，不敢置信。

「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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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啊！？」

娜娜突然驚醒，整個人坐了起來，環顧著四周。她慢慢冷靜下來，深呼吸了一口氣。

「啊...是夢啊...」

她想起來了。昨天他們說要去找須臾之匣，所以先在附近相對完好的屋子裡休息。屋子鄰近雙葉一開始所出現的地方，而這處似乎是沒有魔物的。

「嗯？」

她轉過身，看到妃妃正慵懶的趴在塞拉的背上休眠，而墨櫻翻了翻身，似乎也還在睡眠中。

語茶則是坐著睡著了。她睡著的表情，放鬆得和平常相差甚大。

「啊...」

娜娜看到語茶，不知怎麼的，心裡湧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嗯...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說起來，提娜他們去哪了...」

「喔！你們起床啦！」紅髮的少女從門後面探頭出來，而在她身後的，便是提娜和夜鶯。

「唉，真不愧是『說曹操曹操到』呢。」娜娜笑著聳聳肩：「你們去哪了啊？」

「誰叫有個愛睡的會長一直叫不醒，我們只好自己先去調查啦。」提娜雙手叉腰：「總之，我們先去視察了一遍東南方那邊。」

「咦！？」「畢竟提娜說想要速戰速決...」夜鶯瞥了一眼提娜。

「不光是我們，還有那個百合也在找。」提娜提醒：「如果我們的腳步不快一點的話，每拖慢一次，都是在給予敵人機會。」

「百合？啊，好像是...」娜娜似乎還沒睡醒。

「不過，」夜鶯插著腰：「雖然那邊的魔獸真的是超級多，但並沒有須臾之匣的痕跡。」

「怎麼回事？」娜娜思考：「魔獸最多的地方，不應該是瘴氣最多的地方嗎？」

「不清楚。」提娜搖搖頭：「或許那邊真的有什麼東西...不過絲毫沒有跟須臾之匣有關的痕跡。如果須臾之匣是瘴氣的來源...那不可能不在那邊。」

「如果不在瘴氣最多的地方，那會在哪裡...」

「有兩種可能。一，須臾之匣就存放在那邊的某處，只是因為藏得太隱密，我們連點痕跡都找不到。二，或許『須臾之匣是造成瘴氣的原因之一』這句話是障眼法。」

「障眼法？」

正當娜娜想問下去的同時，旁邊傳來了打哈欠的聲音。還在睡覺的幾人慵懶的坐起，睡神惺忪，悠閒的揉了揉眼睛。

「呼啊啊...真好睡喵...」

「啊，大家都在。」塞拉半眼睜著，抬頭看著眼前正在討論的四人。

「呼啊...大家在討論什麼？」語茶似乎還沒睡醒。

「啊，他們早上去東南方－也就是瘴氣最多的地方－調查了。」娜娜說明：「但好像沒見到須臾之匣的蹤跡。」

「沒有蹤跡？」語茶疑惑的問：「但...不是說須臾之匣就是瘴氣的源頭嗎？」

「提娜說的第二點，」在身後的夜鶯插話：「『障眼法』是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提娜閉上了眼睛：「玲瓏總統只是說它是『造成瘴氣的原因之一』，但並不代表它是瘴氣的源頭。」

提娜將眼神瞥向墨櫻。「墨櫻，你對瘴氣的了解有多少？」

「嗯...因魔力暴走後所殘留下來的痕跡吧。」墨櫻將手托在下巴：「其實波羅莎莉亞也有一些充斥瘴氣的地方，不過芙蘭姆的瘴氣比我們世界的要嚴重得多。」

「這是為什麼？」

「會產生差距的原因，大概就是魔力的量與濃度吧。鳴神之城的洪流所流動的魔力，與『聯邦』的魔力差距非常大...」

「我對洪流的了解沒有多少，不過...連我這個外行的，都能感受到差距，可想而知是差了多少。」

「既然瘴氣是因為魔力暴走導致的...就是100年前芙蘭姆那場覆滅吧。那麼須臾之匣就是導致暴走的根源嗎？」塞拉提出另一個問題。

「不是說芙蘭姆是因為太過依賴洪流，才毀滅的嗎？」提娜提出觀點：「那麼跟須臾之匣應該沒有關係才對。」

「那麼反過來說，如果須臾之匣是用來克制瘴氣的...那麼瘴氣一直聚集的原因也說得通。」

「咦咦...等等等。」娜娜的腦迴路開始跟不上了：「你說須臾之匣是用來反瘴氣的？不是說它是造成瘴氣的原因之一嗎？」

「須臾之匣或許是用來驅散瘴氣的，但瘴氣不會因此消失，所以其他地方的瘴氣濃度也跟著一併上升了，大概是這樣。」提娜雙手抱胸，連連點頭。

「原來如此！」夜鶯直呼：「我們一直搞錯方向了嗎？」

「說不定。」提娜露出自信的微笑：「如果須臾之匣有著驅散瘴氣的功能的話－」

「－就應該在這附近。」

「啊，對！」瑪琳突然大叫，「我們把朔望之花帶走，但是你們都沒事，這樣也可以證明！」

「欸－怎麼隨便亂拿我的東西！」

語茶這才發現自己的髮飾不見了。提娜從口袋裡掏出了青色的花，被她一把搶了回去。

就在大家正因為找到原因而高興時，旁邊突然傳來了石頭震落與驚嚇的喵喵聲。「喵！？」

「妃妃！？怎麼了？」其他人立刻衝去聲音的來源，發現那隻白貓正站在一個崩塌的洞口前，瑟瑟發抖。

「喵...這下面...」妃妃緊張的看著洞口。

娜娜走上前，向著洞裡面看了一會兒。裡面似乎是一個地道，完全無光，只有無限延伸的黑暗。

「這...」娜娜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這下面是什麼？」

「下去看看吧。」出聲的，是表情變得極為嚴肅的墨櫻：「能感覺到，下面有什麼很不得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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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森皮斯，聯邦的建築中。

初夏正流暢著揮動自己手上的墨筆，快速的將所有文件都簽上自己的名字。

這些文件，一半以上都是委託完成要申請報酬。其他的則是關於政府決策、投票等等的契約書。

旁邊，曾經帶著星夜私語前去見玲瓏的人偶女孩，也在幫著初夏處理事務。女孩面無表情，把文件處理完就迅速的放在下面的箱子中，接著拿下一疊。

「小不點，真謝謝你啊。」初夏微笑著。

「這是我的義務，」女孩平淡的回了一句。

突然，初夏臉上的笑容消失，並打了一個寒顫。她抬頭看向前方，那裡有位身披墨綠衣袍、看起來很蒼老的老人，正朝著她這邊走過來。

「...鄰國艾帕西諾的賢者？」初夏將身子挺直：「唉，您真是嚇到我了。」

雖然沒有實際見過，但初夏從小就聽說過這位老人的事蹟。據說他已活了上千年，擁有整個人類文明的智慧，被世人尊稱為「賢者」。

「怎麼，我有這麼嚇人嗎？」賢者呵呵笑著。

「不，是因為您的魔力太強了。」初夏嘆了口氣，「言歸正傳。請問賢者來聯邦有何貴幹？」

「喔喔，對。我是來送東西的。」老爺爺將佈滿皺摺的手伸進自己龐大的袖子，掏出一封乾淨整潔的白色信封，封口還用了極似真花的藍玫瑰裝飾。

「信？」初夏有些疑惑的接過信封：「如果要送信的話，請找艾森皮斯的郵務局寄送，而不是送到聯邦來。」

「不不，不是要送信，而是要請你替我轉交。」老爺爺連忙糾正，「這是幾年前受人之託，要在這個時候交給他們的信。」

「轉交？那麼是誰...」

在聽到賢者要轉交的對象時，初夏很明顯的感到驚訝，用懷疑的眼神盯著眼前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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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星夜私語的成員們走到地道的最深處，有個狹小的房間，四周由已經長滿苔蘚的石磚構成。

地下非常陰涼，不時有冷風吹過，讓眾人都不自覺的發起抖來。

而在房間的最後方，有個發著淡紫光的洞，懸浮在空中。看起來像個黑洞似的，看不見另一頭有著何物。

「這好像...在哪裡看過...？」語茶有點害怕的提出。

這個...跟異界魔獸召喚出來、把我們送到鳴神之城的黑洞好像...

「這邊...有點不舒服喵，」妃妃的身體已經縮成一團了。

「但這裡沒有瘴氣，似乎單純只是魔力過高，」墨櫻做出判斷。「對了，朔望之花呢？」

語茶頭上的花發出了比在外面抵擋瘴氣時還要耀眼的光芒，並且一直沒有熄滅。

「就像...在共鳴一樣。」塞拉喃喃自語著。

「嗯，這下怎麼辦呢？」瑪琳插著腰：「除了前進以外，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吧？」

「不過，進去後會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夜鶯擔心的搖著頭。

「唔，只能進去了吧。」娜娜深吸一口氣：「或許...須臾之匣就在裡面。」

在她的帶領下，成員們一個個踏入了漆黑的洞口中。她們即將前往的地方，是一片完全未知的區域。

娜娜只願相信，所謂「羈絆」可以斬斷一切邪惡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