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悠閒的城中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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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20
雷亞烏斯漫步走過浸透著鮮血的亞諾爾街頭。
街上遍布著市民的屍體,慘叫與哭泣聲不絕於耳。
當發現禁衛軍開始劫掠時,市民們爭相帶著財物逃向城外,可城門已經被禁衛軍封閉,於是他們成為了待宰的羔羊。
起初,禁衛軍只會殺死想要抵抗的市民,然而搶得越多,他們貪慾越大。一部分禁衛軍變得瘋狂起來,開始殺人取樂。
雷亞烏斯看到一具年輕少女的屍體躺在街頭,她無神的雙眼睜得大大的,身上衣衫破爛,幾近赤裸。
雷亞烏斯搖了搖頭,蹲下來合上她的眼睛,然後脫下自己的斗篷,蓋在了她的屍體上。
一名禁衛軍傳令兵走了過來。
「百戰百勝!團長大人!」他挺直身體,喊著禁衛軍的口號,手放在胸前向雷亞烏斯致敬。
「有什麼事情?」
「大人!蓋烏斯隊長向您致意!他發現有一夥我們的士兵違反命令,強行進入了噴泉區,準備洗劫各位元老的豪宅!」
「看來我們不是整個大陸上最守紀律的部隊。」雷亞烏斯笑道。
他隨意地揮了揮手:「艾厄迪娜。」
「是,團長。」一個女戰士走了上來,用熒惑樣的血眸掃過在場的人,此時大家才倏然察覺到她的存在。束成辮子的銀色長發掠過尖尖的耳朵,與那焦碳色的臉龐形成巨大反差。暗精靈的美麗到令人心生疑慮的地步。不像別的禁衛軍軍官,她穿著緊身的黑色軟甲和皮製束腰外衣。黑色軟甲上以暗精靈特有的銀絲工藝綉上明月花紋,腰間別著細劍,長靴里插著匕首。
暗精靈,他們跟我們人類不一樣,背叛對他們來說跟喝水一樣自然,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突然在背後捅你一刀。也許有一天我會後悔讓她當了我的副官吧——誰知道呢?雷亞烏斯盯著艾厄迪娜那對毫無感情的血眸不由想道。
但世上沒有比暗精靈更優秀的軍人了,這點風險是值得的——雷亞烏斯放下了思緒。
「艾厄迪娜,我需要你帶一隊人,把闖入噴泉區的士兵全部抓起來。」雷亞烏斯命令道。
「抓起來,我清楚了。然後呢?」艾厄迪娜如黑曜石般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處死他們。」雷亞烏斯輕鬆愉快地說道。
身邊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普魯斯,禁衛軍騎兵指揮官,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站了出來。
「團長大人!這麼嚴厲的懲罰會不會有些過分了?他們是我們的士兵!都是些忠實的好小伙子。」他粗聲粗氣地說道。
「士兵服從命令,而我的命令很清楚,不準將一個腳趾伸進噴泉區。」雷亞烏斯說道。
「這些年輕人被慾望沖昏了頭腦,他們只是犯了一個小錯誤。」普魯斯爭辯道。
「我希望他們下輩子注意些,有句話『惡魔藏在小錯里』。你應該多讀讀哲學書,普魯斯。更重要的是,我需要重視外交影響,那些元老雖然不像過去那樣權勢滔天,但他們富裕且關係靈通。你能承擔激怒他們的後果嗎?普魯斯?」
「大人,可……」
「普魯斯,我不希望你也像那些士兵一樣,因為點『小錯』就丟了命。我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這件事的話了。」
雷亞烏斯靠近了普魯斯,將這個壯漢嚇得冷汗直流。
「是,大人。是我做錯了。」普魯斯順從地退下了。
艾厄迪娜靜靜地在一邊看著他們談完,這時問道:「你希望我怎麼處死他們,團長。」
「絞死他們。」雷亞烏斯的餘光撇到普魯斯,他似乎還有些不滿,於是補充道,「哦,不,在噴泉區入口立十字架,把他們釘死在上面。確保他們死得既痛苦又漫長,讓整個噴泉區都能聽到他們的慘叫聲。這樣所有貴族都會知道我的立場了。明白了嗎?」
「知道了。」艾厄迪娜朝雷亞烏斯嚴肅行了一個禮,帶著她的士兵離開了,離開時沒有發出一點腳步聲。
雷亞烏斯注意到,艾厄迪娜的士兵們都沒有加入劫掠。在整個禁衛軍都陷入洗劫平民的癲狂狀態下,她是怎麼讓手下保持紀律的?
他又看向了地上少女的屍體。
「唯一沒有參加這場屠殺狂歡是個暗精靈。」
雷亞烏斯抬頭看向藍天。
「真是個瘋狂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