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當晚，綾人藉著晚飯見面的機會約萬葉稍後共同品酒，萬葉雖不善喝酒，還是應了下來，很難說他內心也沒有趁這次酒會推進兩人關係的想法。

「叩叩。」萬葉敲了敲綾人房門，「綾人，是我。」

「嗯，進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下酒菜和酒杯了。」正如對方所言，鋪著榻榻米的地上是一張矮桌，桌上有三兩盤小菜，托馬給綾人的酒放在桌子中間，還有一對酒杯。

萬葉第一次進到家主的臥室，忍不住偷偷打量。

整體布置較為簡約，且因為中間隔著屏風，並不能直接看到床鋪，但在這小小的隔間後方應該只容得下一張床，房間大小比萬葉的稍大一些。

「打擾了。」萬葉乖巧的坐在綾人對面的軟墊上。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流逝，酒瓶內的酒逐漸減少。

其實在頭幾杯綾人就發現萬葉真的對酒精十分不擅長，只是幾滴液體就讓他雙頰微紅、身體輕晃，再過幾杯就開始有點飄飄然，因此剩下的酒液大部分都是綾人自己喝掉的。

「萬葉，」看時間差不多，綾人終於決定直奔主題，「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跟我說實話。」

「是，您請說。」感覺到氣氛轉變，萬葉勉力集中注意力，聚精會神地等待下文。

「關於童養媳一事，萬葉是怎麼想的？你還願意繼續保留這個身分嗎？」綾人停下喝了口酒，「如果不願，我便對外宣布當初是因為楓原家沒落，為了保護最後的傳人才將你接過來，日後你就以客人的身分暫居神里家。」

萬葉眨了眨眼，似乎正在消化這些語句的含意。

半晌，白髮青年抬頭，澄澈的目光對上綾人深沉的眸，「綾人，我有一個不情之請，請讓我的身分變成事實吧。」

綾人驚訝的瞪大雙眼，再次開口帶上了些微的顫抖，「萬葉，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如果想報恩的話還有其他方......」

不等他說完，萬葉已經起身繞過矮桌，跪在綾人身側，抬頭在他頰上落下一吻，「綾人，我當然感謝你收留我，我也知道這個身分是當初的逼不得已，但在這裡生活的歲月我並不想忘記。我喜歡你，綾人，你願意讓我繼續跟你待在一起嗎？」

過多的訊息量讓家主呆在原地，回過神來，萬葉已經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儼然是醉得不清。

綾人嘆了口氣，將人移到自己懷裡，「萬葉，希望你明天起床還記得現在說過的話。」語畢，他的唇覆上了對方，兩人交換著彼此的氣息，而綾人一邊接吻一邊攔腰抱起萬葉，把醉得迷糊的人放到自己床上。

「唔.......」移動過程中萬葉短暫的清醒了一下，看到是綾人又放心的閉上眼，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綾人，我不會忘記的。」

「嘖。」看著他紅潤的臉，感受到懷裡傳來的熱度，綾人努力移開視線，安頓好萬葉之後去沖了涼，又回來收拾桌面，用這樣的方式維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