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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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13
儘管林海松的生活逐漸恢復正常,但他心中始終有一個無法釋懷的結。他決定去見李雍的未婚妻,希望能與她坦誠相待,尋求和解。...

  李雍的未婚妻小靜接到林海松的電話時,心中五味雜陳。她對林海松既有憤怒,也有理解。最終,她決定見林海松一面,希望能聽到他的解釋。

  他們在一家咖啡館見面,氣氛有些沉重。林海松率先開口:「小靜,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麼,都無法彌補李雍的離去。但我想告訴你,那一晚的事情,是我的錯。我沒有任何借口,只希望你能原諒我。」

  小靜沉默了一會兒,眼中泛起淚光:「林哥,我也知道你並不是故意的。李雍一直很崇拜你,他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說你是他最敬佩的警察。他走了,我們都很難過,但我相信他也不希望你一直背負著這個包袱。」

  林海松感動地握住小靜的手:「謝謝你,小靜。你的話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會繼續努力,成為一個更好的人,也希望能為李雍做點什麼。」

  小靜點點頭:「我相信你會做到的,林哥。我們都要堅強,李雍在天上也希望看到我們能過得好。」

  那天,他帶著鮮花和香燭來到小靜家門口。林海松站在門外,心情複雜,心中充滿了矛盾和不安。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內心的忐忑仍然無法消除。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最終敲了敲門。

  門開了,林海松慢慢走進去。

  他走到李雍的靈位前鞠了一躬,不禁哭出聲來。

  咯吱——,林身後的門緩緩打開,走出一個年邁老太。

  老太一步一步走近林海松。她和林海松對視一眼,她的頭髮已經花白,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眼神中充滿了疲憊和悲傷。她的臉色蒼白,雙眼布滿血絲,顯然是因為長期的痛苦和失眠所致。她一眼就認出了林海松,臉上的悲傷瞬間轉為憤怒,眼中閃爍著憤恨的火焰。

  他面前的正是李雍的母親。

  「你來幹什麼!」李母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憤怒,聲音有些嘶啞,「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兒子不會死!」

  林海松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景。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解釋,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他本來準備好的道歉和解釋此刻顯得那麼蒼白無力。他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都無法減輕李母的痛苦,甚至可能會讓她更加憤怒和傷心。

  李母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她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身體微微顫抖,淚水不住地從眼角流下。她開始聲淚俱下地責罵林海松,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

  「你為什麼要來?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我兒子!你還有臉來這裡!」她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尖銳,彷彿要將心中的所有痛苦和憤怒都發泄出來。

  林海松的心理防線瞬間崩潰。自從李雍去世后,他一直生活在深深的自責和內疚中,每一個夜晚他都無法安眠,那些責備的話語不斷在他腦海中迴響。此刻,李母的責罵讓他的精神狀況也隨之失控。他感覺自己彷彿被拉回到了那天,耳邊充斥著槍聲和爆炸聲,李雍的倒下和自己的無能為力。

  李母看著一動不動的林海松,越來越氣,她終於走上前抓住林海松的衣服,給了林海松一記耳光。

  在這種極度的精神壓力下,林海松失去了理智。他的視線開始模糊,思維混亂,身體也不受控制地做出了一個可怕的動作——他猛地一腳踢向李母。李母毫無防備,重重地摔倒在地,動彈不得。

  這時,廚房內的小靜聽到外面的動靜,急忙打開房門。她看到婆婆倒在地上,林海松站在一旁神情恍惚,不知所措。小靜瞬間慌了,她大聲呼救:「救命啊!快來人啊!」

  街坊鄰居聞聲趕來,紛紛圍住門口。有人驚恐地大喊:「快報警!」周圍一片混亂,人們議論紛紛,眼中充滿了驚恐和不解。鄰居們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安,有些人捂住了嘴巴,有些人則用手機拍下了這一切。現場的氣氛變得緊張而壓抑,彷彿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不祥的預感。

  林海松逐漸恢復了一些清醒,他看到眼前的混亂場景,內心的絕望和恐懼瞬間湧上心頭。他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李母倒在地上生死未卜,小靜驚慌失措地站在一旁,周圍的人們都用責備和恐懼的眼神看著他。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來不及多想,他轉身從窗戶跳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林海松在烤煙葉一樣黃的霞光里不斷奔跑,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他只知道,他必須離開這裡,必須逃避這一切。他不敢回頭看,也不敢停下腳步,因為他害怕看到追來的警察和憤怒的人群。